“嘿嘿,月月姐姐,你這么關心我讓我好感動啊。”南宮翎沖著云逐月嘿嘿傻樂,白嫩的小手卻悄悄伸向南宮斐拿著的盤子。
南宮斐伸手將南宮翎的小手打開,將盤子環在了另一邊。南宮翎悻悻的收回手,不滿地撅了撅小嘴。
云逐月無語的看著人家叔侄互動,忽然覺得很有愛,能做出這樣的互動,他們之間的感情肯定很好。自己剛才也是沒多想,就算南宮斐不管,難道南宮瑾能看著自己妹妹有事兒?
南宮瑾的眉毛微挑,剛才云逐月的速度嚇了他一跳,一個沒有靈力的人,怎么會有這么好的身手?他坐的離云逐月很近,可以肯定她真的沒有動用靈力。
看向云逐月的眸光中多了幾分審視,難道是戰天尊者專門為徒弟打造的?不對啊,根本就不存在不用靈力的功法。
云逐月無奈的搖搖頭,剛要回到自己的位子,就看到南宮翎趁南宮斐不注意,還想打殞紅顏的主意,于是伸手將她的手攔了下來,開口道:“好了,耐毒體質也不能多吃這種毒藥,你就不怕過量啊。”
“不會的,我這種體制是吸收的毒性越多,耐毒性也就越強,為了我以后不會被人毒死,我現在也得多吸收一些毒藥才行。”南宮翎舔了舔嘴唇,對南宮斐道:“好叔叔,讓我吃了吧,反正你也不夠用了。”
南宮斐卻將盤子藏在了身后,瞟了一眼南宮瑾道:“不給,想要拿別的藥材來換。”
“哥哥,幫忙啦。”南宮翎對南宮瑾撒嬌。
南宮瑾無奈的笑了一下,道:“翎兒,你明知道七叔是想敲詐我還上當對吧?”
“嘿嘿,可是人家真的很想吃嘛。”南宮翎小嘴微微嘟起,伸了伸舌頭,俏皮可愛,再加上她那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純凈的不帶任何雜質的目光清澈通透,顯得格外的天真。
被自己的妹妹這樣看著,南宮瑾只好道:“我前些日子剛得了一塊天焚石……”
“成交!丫頭,拿去吃吧。”南宮瑾還沒說完,南宮斐就將盤子遞給了南宮翎,甚至怕她反悔不要,直接塞到她手中了。
南宮翎大眼睛瞇成了一道線,小酒窩顯得更深,拿起一顆丟到嘴里,小嘴咀嚼著,一臉滿足的道:“謝謝哥哥,謝謝七叔。”說話間,也不忘抓著盤中的殞紅顏往嘴里丟。
云逐月看的目瞪口呆,能把毒藥吃的這么甘之如飴的,估計也就南宮翎一個了。
“七叔,我剛才話沒說完呢,天焚石可以給你,不過你也得答應我協助煉藥的事情。”看到南宮翎抱著盤子大快朵頤,南宮瑾才慢慢的把沒說完的話說完。
南宮斐氣的不輕,哼哼的看了一眼南宮瑾,然后又看向郁司風,開口道:“不是我不想幫,而是蠱毒一途的解藥不能以平常的毒藥來論,要解毒,必須知道中毒的原因。我們的藥理論上能壓制十年,可是期間蠱毒一旦被牽引發作,那么這解藥也可能變成毒藥,加速他的死亡。”
云逐月看向郁司風,并沒有說話,郁司風不想提司徒家的事情,她也不打算逼他說出來。
“小子,怎么選擇隨你,告訴我們原因,或者堅持
要這解藥,反正小瑾答應的事情他一定會幫到底。”南宮斐走到房間里最大的一張椅子前坐下,身上散發的氣勢和之前頹廢佝僂的形象完全不一樣了。
沉默了一下,郁司風的目光從在場的幾人身上掃過,看到南宮翎的時候微微頓了一下,吃的起勁的南宮翎立馬表態:“我嘴巴很緊的,絕對不會亂說。”
說完好像覺得沒有什么說服力,又道:“你要是不信可以喂我吃毒藥,不給我解藥,那樣就能放心了。”
云逐月汗顏,這小妮子沒帶腦子出門吧,剛說了自己是耐毒體質,給你喂毒藥,這種要挾方式,有用么?
郁司風沒有理會她這么大的腦洞,目光越過南宮翎,落在了云逐月身上,微微頓了頓,云逐月能夠看到里面的掙扎和猶豫。
最后,郁司風的目光落在了墻上,那里掛著一幅畫,已經被灰塵遮蓋了大半,只能依稀的可以辨認出是一副山水畫。郁司風就這樣看著,片刻后,開口:“為情,我身上蠱毒的來源,是情之所致。”
大家都沒有開口,整個房間安靜之極,畢竟郁司風似乎很抗拒以前的事情,現在好不容易開了口,要是讓他一下子憋回去,那就得不償失了。
“你們或許知道司徒家族,一個隱世的世家,很少在外界走動。而我身上的這種毒,也不是所有司徒家的人都有,而是家主的嫡系一族才有,算起來,我算是第四代。據說司徒家的某一位家主候選人,在外出歷練的時候遇難流落到一個島上,被一個美麗的少女所救,兩人墜入愛河。后來男人離開的時候,曾許諾一定會回來迎娶那少女,可惜,男人回去之后,為了家主的位子迎娶了另外的女子。等到島上的少女找到他的時候,他的妻子已經懷孕,那少女大怒之下給那家主一脈下了奇怪的蠱毒,就是每一代的嫡系男子,都活不過二十五歲。”
云逐月眨了眨眼睛,這情節怎么這么似曾相識?好像李莫愁那一段?本來還想調侃一下,可是看到郁司風的樣子,調侃的話頓時壓了下去。
郁司的雙眼有些空洞,可是里面卻漸漸聚集了壓抑的怒火,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故事似乎完了,但是他們卻感覺的到,這只是一個開始,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真正的重點在還在后面。
郁司風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中已經一片平靜,然后繼續開口道:“為了解除蠱毒,司徒家用了各種方式,而且嫡系一脈為了不讓大權旁落,這件事情也秘而不宣。然后他們從一個江湖術士那里聽說了一種解毒的方式……”
云逐月敏銳的感覺到郁司風的語氣有略微的不對勁,雖然他說的還算平靜,低頭,就看到郁司風放在椅背上的手已經握的發白。
輕輕地拍了拍郁司風的手背,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郁司風略帶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不算笑容的笑容,然后繼續開口:“術士告訴司徒家的家主,要找到一種特殊體質的女子,這種女子天生就可以吸收毒素。司徒家的人可以通過陰陽交合的方式將毒素過度的女子的體內,逐漸將體內的毒素清除,而女子則會在毒素的侵蝕下早早衰老而死。我母親就是他們找到的解毒工具……
”
云逐月睜大了眼睛,用手捂住了嘴巴,南宮翎早就停止了吃的動作,南宮斐和南宮瑾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震驚。
所有人都明白郁司風話里的意思,中蠱毒的是嫡系一脈,絕不是一人,一個女人成為他們的解毒工具,那么,一個孱弱的女子在那個司徒家族中會有怎樣的遭遇,簡直不言而喻……
郁司風緊緊握著的手掌中,因為過度用力,指甲刺破了掌心,殷虹的鮮血順著手指間的縫隙一滴滴滴落,落在地面上,發出了‘啪啪’的聲響。
十指連心,郁司風隱忍的臉色蒼白,卻只是痛苦的閉了閉眼睛,略帶沙啞的聲音從口中傳出:“后來,母親在司徒家某一個人的幫助下逃走了,直到五年前去世的時候告訴了我一切……拜托你們研制解藥,只要能延長壽命即可,司徒家對娘親做過的,我會一點一點的全部討回來!”
云逐月沒有說話,卻伸手握住了郁司風的手,她從不知道,他心中還有這樣的一個故事,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只能用這種方式讓他感覺到溫暖。
許久,郁司風仿佛徹底平靜下來,抬眸看向南宮斐和南宮瑾,語氣淡漠的開口:“你們遇到的那個司徒家的人,有沒有留下什么遺物?”
南宮斐起身離開,過了一會兒折身回來,手中多了一個盒子,推到郁司風面前,郁司風面無表情的打開,盒子里躺著一枚由翡翠打造而成的簪子,看起來并不算名貴,但是卻勾去了郁司風心中的回憶。
怔愣的看了一會,然后淡淡地笑了:“果然是他,他有墳嗎?”
“有。”南宮斐只淡淡地回答了一個字。
郁司風將玉簪拿起來,目光中帶著一抹眷戀:“這個能給我嗎?這是我娘親的東西。你們遇到的人,是幫我娘親逃離司徒家的人,也是,司徒家唯一的好人。”
“好。”南宮斐依舊淡淡地說了一個字。
“謝謝。”郁司風拿出一條潔白的手帕將玉簪小心的包起來,然后放在了心口的位置。
房間里很安靜,似乎誰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最后還是郁司風先開了口,對南宮斐道:“你要的原因我已經告訴你了,解藥的事情就拜托了。”
南宮斐擺擺手:“報酬先不談了,不過得先取一些你的血研究一下,如果你說的屬實,那么你的血中應該也有緩解這種毒性的東西存在才對。”
“好。”郁司風的表情似乎放松了一些,那些壓迫在心頭幾年的話說出來,雖然難過,可是心里卻好受了不少。
郁司風跟著南宮斐去取血,云逐月看了一眼南宮瑾,小心的問道:“南宮瑾,郁司風的毒……有沒有可能完全解除?”
南宮瑾沉默了一會,而然后開口道:“除非找到當年下毒之人解除,或者……”停頓了一下,抬眼看向云逐月,很鄭重地道:“或者像是他們司徒家用的辦法一樣,找一個具有特殊吸毒體質的女人,還有一定的可能將他體內的毒全都吸出來。”
云逐月的臉色白了一下,當年的下毒人,或許早就死了,而第二種,郁司風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吧。難道,這真是宿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