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城中,一個茶樓的高檔包廂里,幾個青年男女正在喝茶,其中一個,赫然就是方若琳,她面帶笑容,聊得十分高興,一點也沒有前幾日的頹廢。
包廂內(nèi)十分的奢華,墻上掛著用金銀各色絲線修成的百花圖案,地上鋪著綢緞?wù)殖傻牡靥骸I厦鏀[著鏤花象牙桌椅,象牙桌上,擺著幾幅潔白如玉的瓷碗,其中片片嫩茶猶如雀舌,色澤墨綠,碧液中透出陣陣幽香。
一個侍女敲門進(jìn)來,然后低頭在方若琳耳邊說了什么,方若琳眼睛微微一瞇:“當(dāng)真?”
“稟小姐,不會錯的,我們的人親自聽到他們說的,戰(zhàn)天尊者已經(jīng)離開,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城。”那侍女頭上扎著一個雙環(huán)鬢,穿著丫鬟服,低眉順目,看起來和普通的侍女無二,可是神色淡漠,眉宇中帶著一抹殺伐之氣。
方若琳嘴角勾起,冷笑道:“很好,終于等到機(jī)會了。”
“若琳,什么事情這么高興,說出來讓大家一起樂樂唄。”一個身材瘦長的男子懷里摟著一個衣著暴露的女子,開口說道。
方若琳揮了揮手,那頭上扎著一個雙環(huán)鬢,個窩在男子懷里的女人,還有其他不相干的人全都退了出去,待房間中只剩下幾人,方若琳才開口:“我說出來,怕是你不敢樂呵。”
“琳姐姐,是不是有關(guān)那個云逐月的?”一個女子開口,赫然就是燈會上被嚇傻的朱小姐,這段時間似乎更胖了一些,胸前的球形閃電越發(fā)的驚人。
方若琳微微一笑,開口道:“還是朱妹妹善解人意。戰(zhàn)天尊者已經(jīng)離開黑暗城,云逐月和南宮瑾兄妹出城往東了,應(yīng)該是去尋什么藥草了。”
“戰(zhàn)天尊者走了?真是太好了!云逐月,終于讓我逮到機(jī)會了!”朱小姐那肥胖的幾乎找不到眼睛的臉上帶著興奮和狠毒。
那個高手的男人哈哈一笑,道:“朱燕,我怎么不知道你和云逐月有什么仇?難道,你也暗戀南宮瑾?”
“哼,誰叫她能得到神燈,讓我出丑的人就是我的敵人!”朱燕瞇起眼睛,只剩下一條縫的眼睛更沒有了,卻遮掩不住她眼中的瘋狂。
方若琳笑道:“我和朱燕的意思你們可是都知道了,不插手可以,但是不許告密。”
“告密?哈哈,你覺得我們會嗎?拜那個云逐月和南宮家兄妹所賜,這些日子在家里沒少受老東西們嘮叨,說什么沒眼光,沒遠(yuǎn)見的。他們吃癟我第一個贊同,你們呢?”一個皮膚黝黑,臉上帶著一道疤痕的少年開口。
那瘦高的少年嘿嘿一樂,看向方若琳:“看戲多沒意思啊,既然若琳想要動手,那我就奉陪好了。”
шωш.ttka n.co “高勇,你這是為討美人歡心吧。”有人調(diào)笑。
高勇毫不在意,依舊看著方若琳,開口道:“是又如何,只要方美人高興,讓我親自上陣都行。”
方若琳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不過臉上卻帶著笑:“好了,你們不要貧嘴了,他們都出城了,我們也準(zhǔn)備一下吧。”
另一邊,云逐月一行人出了黑暗城一直往東,兩側(cè)的樹木越來越多,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在南宮瑾的帶領(lǐng)下,他們轉(zhuǎn)入小道,一路前行。
小道幾乎不成路,一人多高的野草茂盛
的綠著。隨著不斷的走進(jìn),野草漸漸減少,四周都是高大的樹木,天空被高大的枝條割成了一綹一綹的藍(lán)綢緞,斑斑駁駁的光點散射下來,就像是隨著樹葉的曳動而眨著詭秘的眼。
“月月姐,你還撐得住嗎?”南宮翎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珠,轉(zhuǎn)頭看向云逐月。
云逐月點點頭:“可以。”
“哥哥,還要多久啊。”南宮翎又轉(zhuǎn)頭看向南宮瑾。
南宮瑾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說道:“怎么,要是受不住了現(xiàn)在回去還可以,都說了讓你在家老老實實待著,你非要跟著來。”
南宮翎撅了撅嘴,不滿道:“才不要回去,我好不容易才出來一次,現(xiàn)在回去豈不是虧死了。七叔可說了,你要去的地方,有好多好吃的東西。”
云逐月有些無語,敢情這孩子出門是為了吃?還以為她是擔(dān)心郁司風(fēng)的病情。目光微斜,瞥到郁司風(fēng)神色平靜的走著,不時注意著四周的情況。
“喂,郁司風(fēng),你看,大家都幫你采藥你很感動吧?”南宮翎忽然湊到了郁司風(fēng)的跟前,大眼睛眨眨的看著他。
郁司風(fēng)微微一愣,顯然沒有明白南宮翎為何這么問,不過依舊點了點頭:“是。”
“那你是不是很想謝謝我們?”南宮翎繼續(xù)問道。
郁司風(fēng)又點了點頭:“是。”
南宮翎忽然笑了,大眼睛彎了起來,臉上帶著甜美的小酒窩,開口道:“那我一會要是看到好吃的,哥哥不理我的時候,你幫我摘好不好?”
云逐月腦上出現(xiàn)三道黑線,這小丫頭鋪墊了半天,原來還是為吃做準(zhǔn)備啊。郁司風(fēng)也愣了愣,迅速的看了一眼一臉無奈的南宮瑾,竟然點了點頭:“好。”
“這么說你答應(yīng)了?”南宮翎顯然有些意外驚喜,看大郁司風(fēng)再次肯定的點點頭,南宮翎高興的跳了兩下,似乎想要拍拍郁司風(fēng)的肩膀,卻又收回了手,道:“郁司風(fēng),看你平時和悶葫蘆似的,原來你人這么好,至少比我老哥強多了,就知道用食物制裁我。”
看兩人的互動,云逐月的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南宮翎不討厭郁司風(fēng),是不是說他們有發(fā)展的余地?
這么想著,不由得朝南宮瑾快走了幾步,想給他們更多的單獨相處的機(jī)會,南宮翎活潑可愛,郁司風(fēng)沒有理由不喜歡她。
南宮瑾正在頭疼自家妹妹,沒有發(fā)現(xiàn)云逐月刻意拉開的距離。本來不想讓云逐月來的,結(jié)果不僅云逐月來了,還多了一個南宮翎。
不過他也清楚,云逐月不是傳言中失去靈力就不堪一擊了,她似乎修煉了某種不需要靈力的功法。而且,她身邊的兩只靈寵也都十分不凡。
抬頭看了一眼在前面開路的小鳳凰,這條路他走過,雖然沒有大型的野獸,可是攻擊型的野獸也不少,可是這次,那些野獸卻不敢上前,很可能和那只黑色的鳥有關(guān)系。
“哥哥,我們什么時候到啊?我現(xiàn)在又累又熱!”走了一會,南宮翎開始抱怨道。
南宮瑾目光從小鳳凰身上收回,道:“讓你不要跟來你不聽,現(xiàn)在知道累了?”
南宮翎一聽,小嘴頓時嘟起,道:“哼,我可是你妹妹哎,居然一點也不關(guān)心我。”
“都已經(jīng)告訴了你,讓你在家中待著,你非不聽。不吃點苦頭你怎么長記性。”南宮瑾說道。
“我到底是不是你的親妹妹啊!我不和你一起走了,我和月月姐姐一起。”說著,南宮翎吐了吐舌頭,腳步加快,和南宮瑾拉開了距離。
又走了接近一個時辰,南宮翎終于受不了了,一屁股坐在旁邊干凈的大石上,喘著粗氣,小手當(dāng)扇子在面前使勁的扇著:“不行了,不行了,我要熱死了,咱們休息一下吧。”
云逐月也看了看四周,周邊的樹木少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山石。周圍的空氣不知道何時開始變得干燥而酷熱,似乎周圍有一個大火爐烤著一樣。
南宮瑾拿了一些水遞給南宮翎,淡淡道:“熱就對了,證明咱們快要接近目的地了。”
南宮翎一把接過水,將上面的木塞取下,一張小孔緊緊的貼住瓶口,一仰頭,咕咚咕咚的就喝了起來。
南宮瑾又遞了一瓶水給云逐月,云逐月微微一笑,南宮瑾雖然看起來嚴(yán)肅,不過對這個妹妹倒是真心實意的疼愛。
南宮翎一口氣喝了大半瓶水,舒服的打了個嗝,這才開口道:“不是吧,哥哥,你怎么不早說啊,我最怕熱了。”
“我說了,只是當(dāng)時你鬧著要跟來沒有聽到而已。”南宮瑾反駁道。
南宮翎小臉耷拉下來,認(rèn)命地道:“算我倒霉,反正現(xiàn)在回去也不行了。一會哥哥也得給我摘好吃的才行!”
南宮瑾沒有理她,而是看了看天色,開口道:“再往前十里左右有條河,我們今晚就在那里休息一夜吧。”
聽到可以休息,南宮翎這才恢復(fù)了戰(zhàn)斗力,大家一路快趕,很快就到了南宮瑾所說的河邊,清脆悅耳的河水聲是那么柔美,就像是一支優(yōu)美的歌。伴隨著河水的緩緩流動,一股清涼的水汽撲面而來,緩解了一路的燥熱。
河面像塊月牙形的黛玉,上面的波紋就像是柔順的絲綢一般。河水緩緩的流淌下來,河面微波粼粼,細(xì)流漣漣。是那樣怡然自得,悠閑瀟灑。
“哇塞,好舒服啊!”南宮翎歡快的跑到水邊掬起一捧水洗了把臉,河水清清涼涼的,很是舒服。目光順著清澈的河水向上看去,微微暗下來的天色中,河水顯得更加靜謐,河流的上游的岸邊有很多大石頭,緊鄰的就是茂盛的樹木……
再看看后面,南宮瑾和郁司風(fēng)已經(jīng)去拾柴和打獵,就只有她和云逐月,正好是洗澡的好時機(jī)啊。于是歡快的跑到云逐月身邊,小聲道:“月月姐姐,我想去河里沐浴一下,你幫我看著人好不好?”
云逐月看了看四周,開口道:“好吧,你快點,你哥哥他們很快就回來了。”
“沒事的,我到上游一點,那兒有巨石擋著,什么都看不見。”南宮翎說完,蹦蹦跳跳的朝上游走去。云逐月?lián)u了搖頭,開始準(zhǔn)備生篝火。
郁司風(fēng)帶著獵物回來,忽然看到一道黑影從前方劃過,心中狐疑,就緊跟了上去,追到河邊的時候,黑影完全不見了蹤跡。疑惑的皺了皺眉頭,剛想回去和其他幾人說一下,就聽到身后河中忽然響起了嘩啦聲。
下意識的回頭,一副絕美的畫面就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