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澤!”云逐月早就將沐澤當成了同伴,可以說這群人中,她唯一不能拋下的就只有沐澤。
冷峻的眉毛不經意得一皺:“會有人救他!”
看到一個黑衣人拎著沐澤,云逐月這才放心下來。
“他和剛才的麟馬為什么選擇不一樣?”冷峻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云逐月挑了挑眉,沒想到這位面癱少主在這樣逃命之際,還有心情考慮這樣的問題,問這樣的廢話。
輕輕一笑:“他是我的同伴,而那麟馬不是。”
冷峻微微一怔,深深地看了云逐月一眼,沒有開口,貼著巖壁幾個跳躍,他要趕在巨石洪流來之前躲進那道巖縫。
那受傷的大鳥也一個滑翔,葉蓁等都在它的背上,朝著那道裂縫滑翔,然后一個側飛。
云逐月抬頭,剛才斷裂的地方已經完全倒塌,無數巨石呼嘯著翻滾下來。
忽然,冷峻猛然一個跳落,云逐月只覺得眼前一黑,他們就落入了那道裂縫之中。
身子剛剛站穩(wěn),耳邊就響起巨石洪流海嘯般的轟鳴,無數巨石從他們頭頂呼嘯而過,也有些較小的石塊從裂縫中落下,眾人又是一陣手忙腳亂的抵擋。
頭頂上轟鳴不斷,那裂縫已經被無數大石堵住,里面一片漆黑,又過了許久,轟鳴聲逐漸減弱,可是裂縫已經被堵得嚴絲合縫,連只蚊子也飛不進來,當然,也飛不出去。
一道火光亮起,云逐月看清楚是一個黑衣人:“少主,您沒事吧?”
冷峻衣服有些臟亂,整體來說還算比較干凈,其他人雖然灰頭土臉,索性看樣子沒有受多嚴重的傷。
云逐月掃了一眼,看到沐澤沒事,然后抬手就是一道光刃,將黑衣人手中的火折子打滅。
云逐月的動作讓剛剛有些放松的眾人再次緊張起來,那黑衣人更是亮出了骨葉刃,再次點亮了火折子:“你干什么!”
“如果你想早點死,就點著火折子吧。”云逐月冷冷開口,落下的時候她打量過,這個裂縫大約有一個足球場那么大,容納他們綽綽有余,可是若是長時間困在這里,氧氣就未必夠了。
“理由?”冷峻忽然涼涼的開口,溫熱的氣息就在云逐月的耳側。
云逐月一皺眉,微微閃開,剛才事從權急被他抱著她并不覺得怎樣,可是現在,她卻不想和他離的太近。
“這是個封閉的空間,里面的空氣有限,我們呼吸都不知道能堅持多久,再點火的話,會讓空氣中的氧氣消耗的更快,要是短時間內出不去,那么我們就要被活活憋死了。”
“氧氣?什么東西?”冷峻皺眉。
云逐月無語,在這個鬼神都有的世界講科學知識,她還真是夠了自己。
“是讓我們活下去的東西,就在空氣中,我們呼吸需要它,火焰燃燒也需要它,所以,不能讓火和我們搶活下去的東西……”
云逐月還沒說完,那黑衣人已經將火折子滅了。云逐月無語,原來高人也這么惜命。
“這個可以嗎?”黑暗只持續(xù)了一瞬,眼前便再次出現一片柔和的光芒。
冷峻手上握著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云逐月暗暗咂舌,
果然是有錢人啊,這么大的夜明珠說拿出來就拿出來。
“可以,這個不消耗氧氣。”
說完,云逐月就朝沐澤走去,葉蓁和樂華兩道目光都快要將她射穿了,她可不想和冷峻那個禍水挨著了。
“為了不消耗太多的氧氣,大家盡量安靜的呆著,不要做激烈的運動,尤其是大聲喊叫。”云逐月涼涼地瞟了一眼葉蓁,讓她將馬上就要出口的話堵在了喉中。
“沒想到一個鄉(xiāng)野丫頭倒是懂得挺多,也不枉我們少主救你一次。”葉蓁的話沒有出口,一旁的樂華卻笑著出聲。
靠,顯得你多大度似的,一個侍女話還挺多,云逐月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這位姑娘,說話也很消耗氧氣的,你要是閑得慌,想想怎么逃出去吧。”
樂華也被堵得一口氣梗在胸口,不上不下。
云逐月抬頭看了一眼,偶爾還有石塊滾落的聲音傳來,不知道上面壘了多少石頭,頭頂終于歸于平靜,地獄谷中的一場災難想必已經徹底的過去了吧?
“少主,我們試試能不能把上面的石頭弄開。”一個黑衣人開口。
冷峻點了點頭,于是三個黑衣人同時出手,耀眼得光芒瞬間轟擊在頭頂的巨石上,只聽一陣轟鳴,亂石紛飛,如下了一場石頭雨……
云逐月剛要拉著沐澤后退一步,卻已經被人攬進一個懷抱之中。
衣袖一揮,替云逐月擋開亂石,低頭問她:“沒事吧?”
云逐月皺眉,這個冷峻搞什么鬼,故意用自己證明他的魅力吧,你看那兩個女人眼中嫉妒的怒火都要把自己給燒死了。
身子一扭,從冷峻的懷里出來,微笑道:“無事,謝謝冷少主。”
“冷峻哥哥,咱們還是想想怎么出去吧。”葉蓁咬著嘴唇,怒視云逐月。
云逐月視而不見,你以為我想讓他抱啊,我還是黃花大閨女一個呢,又對這個冰塊面癱沒興趣。
“少主,上面的積石太多,如果強行破開,我們三人只能保少主無恙。”一個黑衣人走上前來。
其他人臉色都是一變,如果冷峻這么選擇,那么他們就只能成為犧牲品了。
“這位叔叔,能不能帶我上去看看?”云逐月抿嘴,對那黑衣人開口。
冷峻看著云逐月,問道:“你有辦法?”
云逐月搖了搖頭:“不知道,我要先知道上面的情況。”
黑衣人看了一眼冷峻,冷峻點了點頭,于是黑衣人伸手將云逐月提了起來。好吧,雖然提著的感覺不怎么好受,不過相比被抱著,云逐月覺得提著還不錯。
云逐月在頂部不斷的敲敲打打,是不是的貼在石頭上仔細聽著,一直找了一圈,她才搖了搖頭,黑衣人帶著她落在了地上,云逐月沒有發(fā)現,黑衣人的鬢角已經有汗珠滑落。
“怎么樣?我們能出去嗎?”最先開口問的,竟然是葉蓁。
云逐月對著冷峻搖搖頭:“完全堵死了,說不定連外面的山澗也灌滿了石頭,想要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冷峻深深地看了云逐月一眼,只敲敲打打就能知道,難不成她學了什么秘術?
“嗚嗚,我不想死……”葉蓁
忽然大哭起來。
云逐月冷冷喝道:“想要現在就死,你就繼續(xù)哭!”
葉蓁被嚇得死死咬著嘴唇,可是卻再也沒有出聲,想到云逐月殺死那匹麟馬時候的干凈利落,她還真怕云逐月也給自己來一下子。
嚇傻的葉蓁根本就忘了,云逐月只是一個七歲的孩子,修為又怎么可能比她高呢?
“少主?”那黑衣人再次開口,催促冷峻做出最后的決定。
“看來,只能向父親求救了。”冷峻說著,拿出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紅色玉簡,然后陡然捏碎。
云逐月猜測,那玉簡應該就是小說中那種藏了某種印記,只要捏碎,就能讓設下印記的人有所感應,然后前來救援的東西。
“好了,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已經給父親傳訊,最多兩個時辰,父親就能趕來。”冷峻難得說了這么長一串話。
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看來皓月莊的主子是個高手啊。可是她心里還有些隱隱的擔憂,外面那么多巨石,僅憑一個皓月莊的莊主,什么時候才能搬完?
眾人再次陷入一陣安靜之中,云逐月和沐澤并排坐著,冷峻盤坐在他們對面,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云逐月對他的目光視而不見。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頭頂上忽然有了動靜,開始云逐月還以為是余震來了,可是仔細聽了一陣,最后確定,是有人在外面移動巨石。
不由得看了一眼冷峻,那皓月莊的莊主也太快了吧,不是說要兩個時辰嗎?誰知冷峻也是一臉疑惑,顯然沒想到救援會這么快就到了。
“不是莊主。”忽然,一個黑衣人開口,另外兩個也點了點頭。
冷峻點點頭,其中一個黑衣人揚聲開口:“請問外面是誰?”
搬動石塊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一個聲音透了進來:“天一門燕朗。”
云逐月身子驟然一僵,這個聲音,怎么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呢,好像聽過無數遍似的,可一時又想不到是誰。
天一門,她認識的只有南修辰一個啊,怎么會對這個人得聲音如此的熟悉?
過了差不多整整一個時辰,頭頂忽然一亮,一束光芒照射進來,眾人不由得松口氣,他們終于得救了!
然后在黑衣人的幫忙下,云逐月等人終于離開了那道裂縫,呼吸著久違的新鮮空氣,云逐月有種劫后余生的感慨。
轉頭朝那天一門的救命恩人看去,云逐月只覺得腦海中轟然一響,她的世界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只有那個站在陽光下的男人。
健康的古銅色的皮膚,臉上帶著陽光的笑容,頭發(fā)隨意的束在腦后,額前還系著一條紅色的頭巾,像他本人一樣活力四射。
云逐月只覺得心中有什么在急劇的醞釀,她以為自己永遠都不可能再見到他,卻沒有想到,在另一個世界,以另外一個身份,還能再看到他!
難道他也穿越了?
壓抑著心中的激動,云逐月一個箭步就竄了過去,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么快的速度,這么輕快的身法。
燕朗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少女,只見她兩眼亮晶晶的看著自己,沒頭沒腦的就問了一句:“你會背黨的宣言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