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戰(zhàn)天的身體還沒好,但是卻堅持當(dāng)天就要進入仙界,有了月兒的消息,他是一分鐘也待不住了,他必須要馬上見到月兒,哪怕迎接他的是一雙冰冷的眸子。
他不相信云逐月會這樣消失,即使她現(xiàn)在變成了鳳輕月,但是翦戰(zhàn)天堅信屬于云逐月的靈魂還在,她在等著自己。
“師父。”離開縹緲峰的時候,翦戰(zhàn)天看到了跪在外面的墨白,漆黑的眸子閃過一抹淡淡的情緒,卻終究什么也沒說。
燕朗也看著墨白嘆了口氣,道:“大師兄,你別難過,師父好像有了小師妹的消息,只要小師妹回來,師父一定會原諒你的。”
墨白沒有說話,只是苦笑了一下,原諒?現(xiàn)在才想起小師妹說過的話是多么的正確,愛一個人沒錯,可惜他的愛不僅蒙蔽了他的眼,也蒙蔽了他的心……
仙界,魔幽站在圣靈泉邊,絲絲繞繞的霧氣在他俊美的五官處飄蕩,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
青衣緩緩走來,看著魔幽的背影道:“不是要去召集各地的勢力嗎?怎么有空在這里欣賞風(fēng)景?”魔幽曾答應(yīng)鳳輕月要去召集暗月宮曾經(jīng)的勢力,可是卻遲遲沒有行動。
魔幽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景色,霧氣在他的身邊飄過,映襯著他猶如是仙人一樣,而不是魔族。
“魔幽?”青衣一愣,魔幽一直都是溫文爾雅的,像這樣不回答人話的情況很少見,不由得又在后面叫了一聲。
魔幽一怔,淡淡的開口道:“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久了,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那些勢力究竟還忠不忠于我們暗月宮了。”
“不會。”青衣?lián)u了搖頭:“魔幽,宮主的手段你是清楚的,即使是時間過得在久,只要是宮主復(fù)生的消息一旦傳了出去,想必那些勢力莫敢不從。”
“但是,青衣,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久,那些勢力還有以前那樣的實力嗎?他們就算不敢不從,但是真正的想法呢?”魔幽又是一嘆。
“這個簡單,若是那些勢力沒有以前的實力,那就說明他們沒有依附在我們暗月宮的資格。至于心思,只要效忠就夠了。魔幽,你又何必?zé)溃俊鼻嘁滦α诵Γ_口道。
“青衣,你說輕月要復(fù)仇到底是對還是不對?”過了一會兒,魔幽的聲音竟然帶著一抹淡淡的不確定。
青衣一怔,然后開口道:“宮主已經(jīng)蘇醒了,難道報仇還會擱淺?要知道宮主為了這一日準(zhǔn)備了多久!還是魔幽你覺得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了?”
“或許吧。青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輕月的回來是那么的不真實。”魔幽依舊看著湖面,蒸騰的水汽將他的聲音也氤氳的不太真實。
青衣笑了一聲:“不真實?魔幽,一定是你一個人的時間久了,所以才有現(xiàn)在這樣感覺的。”
“是啊!若不是因為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月兒已經(jīng)悄然地回來了。”魔幽開口,看著水面,只不過話語中帶著另外的一層意思。
他之前想要爭取云逐月,給了云逐
月最后修復(fù)神骨的晶體,只不過那一次的晶體是他們?nèi)斯餐Y(jié)的。他不知道,里面竟然有讓云逐月體內(nèi)靈魂覺醒的東西存在。
所以決定放手的時候他是真的想要放手了,卻不想后來云逐月主動聯(lián)系了他,問他有沒有辦法壓制那靈魂。那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輕月還留下了一道靈魂。
而喚醒靈魂的方法,輕月沒有告訴他,而是告訴了青衣他們,或許輕月早就猜到,他或許下不了手?
說到底,是他喚醒了云逐月體內(nèi)鳳輕月的靈魂,這本來是他最渴望的事情,可是鳳輕月回來了,在開心的同時,他心里總是有些患得患失,現(xiàn)在讓她回來,真的好嗎?
青衣的目光隨著魔幽看去,然后輕輕地嘆了口氣:“魔幽,我知道你會怪我自作主張,可是當(dāng)初宮主選擇把喚醒靈魂的法陣交給我們,我就不能讓她失望。其實宮主回來,你不是應(yīng)該更高興嗎?”
是啊,應(yīng)該更高興,魔幽抬眸,他的確是高興地,因為回來的人是輕月。是那個他熟悉的鳳輕月,可是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輕月的存在不會長久,就好像終有一天會消失一樣。
所以他才自作主張的沒有去召集那些勢力,因為或許用不著……
“呵,或許是我想的太多了。”魔幽轉(zhuǎn)身,身子忽然一個踉蹌,一股難以壓抑的疼痛從心口傳來,同時一口血箭噴出。
青衣嚇了一跳,趕忙從后面扶住魔幽,開口道:“魔幽,你這是怎么了?”
“沒什么。”魔幽揮了揮手,然后將自己嘴角的血跡擦干:“答應(yīng)我,不要告訴輕月這件事情。”
“不行。”青衣?lián)u頭,看著魔幽:“除非你告訴我,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告訴我是被別人傷的,以你魔幽現(xiàn)在的實力,別人就算是會傷你,也絕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
魔幽苦笑一聲看著青衣,“有些事情終究是瞞不了,不過幸好看到這一幕的不是輕月。”
“既然知道瞞不下來,那你就應(yīng)該如實相告。”青衣在一邊開口。
猶豫了一下,魔幽開口道:“在隕魔崖見到云逐月的時候,我便發(fā)現(xiàn)她的神骨精氣損傷的厲害,若是不小心動用了神骨,那么她肯定會有生命危險。所以……”
“你用了心頭精氣為宮主補充了神骨精氣?”不用魔幽繼續(xù)說,青衣已經(jīng)震驚的開口。
神骨不同于凡物,先要將它完好的修復(fù),唯一能用的就是自己的心頭精氣進行補充,而這個辦法除了她以外,這個世上,只有魔幽一個人知道。
魔幽繼續(xù)開口道:“不錯,是我當(dāng)時有些操之過急,所以傷到了根本,我的日子恐怕已經(jīng)不多了。”
“什么操之過急!你明明就是……”青衣知道魔幽在給云逐月補充神骨精氣,心頭精氣用一點也無所謂,但是她沒想到,魔幽竟然用盡了自己的精氣!
怪不得他之前會放棄,會說回到隕魔崖!原來他是想要回去等死!
可是想到魔幽說時日不多,青衣的心
里又是一陣難過,魔幽對宮主的感情到底有多深,等了那么多年,他不僅沒有怨言,甚至連感情都愿意成全她!
魔幽看著依舊是處于震驚的青衣,開口道:“青衣,這件事情你為我保密吧。最起碼現(xiàn)在不能讓輕月知道這件事情。”
青衣看著魔幽,眼中帶著一抹淡淡的失落和難過,咬了咬牙:“好。”
魔幽為了宮主已經(jīng)舍命至此,她的請求自己實在是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輕月,身體感覺怎么樣?”魔幽再次走進來的時候,神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臉上帶著笑容,他和翦戰(zhàn)天不同,雖然心中都是深愛著一個女人,但是不同的是,他的愛,是一種包容,是一種守護,寧愿自己受罪,也不愿意讓自己心愛的人心疼,這就是他對鳳輕月的感情。
云逐月淡淡一笑:“還不錯,這副身體的底子很好,看的出來以前的她很用功,而且身邊的人對她也很好。”
“這個是自然的。”魔幽點頭,這些年翦戰(zhàn)天也沒少給云逐月調(diào)理身體,她的身體又怎么可能會差。
魔幽的眸光微微一閃,道:“輕月,你對以前這具身體的事情不感興趣?”
“沒有時間感興趣。對了,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來吧,她身邊的人有沒有我們曾經(jīng)的敵人?”云逐月開口。
魔幽搖頭:“沒有。”
“恩,沒有最好,就算是有的那沒有關(guān)系,他們認(rèn)識的那個人是以前的她,而不是現(xiàn)在的我,對我來說,敵人永遠(yuǎn)都是敵人。”鳳輕月開口,從語氣中就能聽出深深的仇恨。
“放心吧!不會有的,我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魔幽在一邊淡淡的開口。
沐澤在一旁看著兩人說話,他知道這兩人的身份是一對情侶,可是在沐澤看來,他們更像是一對朋友,而且云逐月和尊者……
“啟稟宮主,外面有人來訪,說是叫做翦戰(zhàn)天。”忽然,一個侍者走了進來。
當(dāng)翦戰(zhàn)天這個名字出現(xiàn)的時候,在場的人都是一怔。
沐澤的表情則是一種了然,畢竟尊者可是和云逐月相愛的人,他會過來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然后是魔幽,他的表情有些古怪,雖然他早就已經(jīng)想到了翦戰(zhàn)天也會過來,只是沒有想到,當(dāng)他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心里竟然有些放松。或許在他內(nèi)心深處已經(jīng)認(rèn)定,若自己不在了,能給她幸福的只有翦戰(zhàn)天吧?
最后的,云逐月微微皺眉:“翦戰(zhàn)天?這個名字怎么有些熟悉?”
一直沒有開口的沐澤忽然開口:“宮主覺得這個名字熟悉?”
自從恢復(fù)了暗月宮宮主的身份,云逐月對于以前的人和事從來都沒有表選出過特別的感覺,就連他這個朋友天天在她面前晃,她也沒有覺得有熟悉感。
只因為一個名字就讓她熟悉,是不是可以說尊者在月兒的心里其實是不同的?
云逐月微微蹙眉,不知為何會在腦海中會閃過那張臉,俊美邪肆。她見過那人兩次,難道他就是翦戰(zhàn)天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