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力足夠了,”李爾微笑的露出了整齊潔白的牙齒,“怎麼戰鬥呢?在太空站嗎?顯然太侷促了。”他將超視力盡可能的釋放了出去,溢出太空站,浸入了空無一物的宇宙空間,然後像怪物的觸角一樣攀上了那艘驅逐艦,軍艦被無孔不入的力量一層層的剝開,很快軍艦內鮮活的人和物便一一呈現在他的眼前了。
“一共只有五十一個乘員嗎?”李爾似乎鬆了口氣,又像是不太滿意,“不過,我似乎看到了熟人呢。”
一名有著棕色短髮的中年男人皺眉的看著空蕩蕩的太空站,他正是桔子星憲兵隊的高級軍官之一,克拉克上校。
這裡很早以前是一個殖民衛星,後來附近的富礦開採完畢,居民們便拋棄了這裡,一家航路維護公司購買了這裡,並將之改裝爲補給站,幾乎是史邁斯最外圍的補給站之一了。
“那傢伙爲什麼跑到這裡來?難道真的是像那個船長所說的,他只是發現了飛船有故障嗎?不,爲什麼我總覺得那傢伙在冥冥之中生有一雙利眼,現在也許他正在看著我。”上校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神經過敏了,他不得不承認他對給魯傑議長做事已經有些膩煩了,可是這種大人物的命令不是他可以違抗的,越是接觸,越是覺得這種人骯髒不堪,“難道坐在我們頭上的傢伙,沒有一個屁股是乾淨的嗎?”
上校在上衣兜裡翻了翻,找出了一支雪茄,然後他用右手的手指夾著雪茄思考著,邊上瘦瘦的衛兵拿起了打火機,但他卻搖了搖頭,示意不用點火。。
參謀突然問:“先生,太空站問我們,是否要進行例常檢修。”
“哦?是嗎?我們上次是什麼時候檢修的呢?”上校問。
“是上週一,先生。”
“按理是需要檢修了吧?”上校翹起二郎腿,用右手小指的指甲搔了搔眉稍。
“是的,先生。”
“那就檢修好了,軍艦這種東西是非常嬌貴的。”上校說出了讓他後悔一生的話。
他和白鳳樓不一樣,他的軍艦是公共財產,維護和維修花的錢也是公共財產,到了維護的時候就絕對不會省一分錢,而白鳳樓是自己的船,能省則省,但他們都差點毀在了維護上。。
一座檢修橋從太空站上延伸了出來,驅逐艦向一側移動艦體,非常配合的等待連上檢修橋。
在檢修橋上站立著一臺檢修船伕,和太空站相比,它是那麼的藐小,身高也不過兩公尺多一點,但雙手卻握著一隻足有一公尺半長的金屬工具,都快到它的肩膀了。
“它拿著的是什麼東西?”上校瞇起雙眼狐疑的道,然後又用尾指搔了搔鼻尖。
“好像是一隻電漿鋸,先生。”
“哦,原來是電漿鋸啊。”上校釋然道,“你再聯絡一下搜查小組,找到那傢伙了沒有。”
“是的,先生。”
敵人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中,一切都在他的腦中不停的變幻著,敵人的防衛炮絲毫沒有指向他的意思,畢竟誰會在意到一具檢修機甲對軍艦的威脅呢。
李爾絲毫不敢大意,他這是在玩命,防衛炮對準他然後開炮,所需要的時間加在一起也只需要零點三秒,他根本就無法反應,而船伕的護甲也根本就擋不住防衛炮的炮火,這也是爲什麼他把電漿鋸橫在面前的原因,如果對方開火,多少也能擋上一下。。
接近驅逐艦所用的時間像是有一生那麼漫長,李爾絲毫不敢亂動,大氣也不敢喘,可是事情順利得讓他驚訝,當他一隻腳踏上驅逐艦的外殼時才確信事情進行得是如此的順利。
李爾慢慢的走向了一門防衛炮,然後開動了電漿鋸便是一揮,炮管尾端火花一閃,頓時就脫離了炮臺,脫離艦體後,炮管以失重的狀態孤獨的旋轉起來。
電漿鋸拉回的同時,李爾腳步一滑,他又切下了另一門防衛炮的炮管,現在這一個角度能傷害到他的防衛炮幾乎沒有了。
“他在幹什麼?那兩門炮狀態很好啊!”上校感到情況不對。
“警告!警告!軍艦受到襲擊!軍艦受到襲擊!”但飛船光腦的反應力比艦員們得要快多了。。
“啊!那傢伙就在檢修機甲裡面吧!”瘦衛兵尖叫起來,“他瘋了!就憑他也想對付一艘軍艦嗎?防衛組,快乾掉他!”
上校發著愣,一臉的不可思意,他愣愣的看著屏幕上的那臺檢修船伕高高舉起電漿鋸砍向驅逐艦的裝甲,火紅的電漿流切中了裝甲,頓時漸起了一大片火花,像是燦爛的煙火。
驅逐艦足有六千噸的噸位,而那艘檢修船伕不過幾百公斤而已,簡直只能算是狗身上的跳蚤罷了。誰也不會相信,一隻跳蚤就可以把狗幹掉,所以上校還以爲他看到了一個神經不正常的傢伙。
艦表上突然升起了三門自動機槍,三門自動機槍正好呈三角形把李爾包圍在正中,它們的交叉火力,輕而易舉的可以在幾秒內把這具檢修船伕撕個粉碎。
不過李爾早就有所準備,他對著一門機槍拋出了電漿鋸,然後冒著防衛炮的炮火伏低身體撲了出去,並準確無誤的抓住了最近的一門機槍,他緊緊的抓住機槍的槍管後,就跪在槍後,扭動槍口對準了對面的機槍。。
電漿鋸輕而易舉的切斷了機槍的槍體,然後卡在了槍座中。第三門機槍在被同廠出品的胞兄擊毀前,連連擊中了船伕左半邊身體三槍,李爾的左臂頓時劇烈的疼痛起來,痛得他差點就暈過去了。
他忍著劇痛,把手裡的槍管扭彎了,現在它無論怎麼接連不斷的射擊只能擊中艦體的裝甲了,很快,這門機槍也啞火了。
李爾喘息的跪坐在軍艦上,從檢修箱裡取出了檢修繩索,將它甩出捆住了遠處的電漿鋸,然後把它從半融化的槍座中拖了出來。
防衛炮徒勞的開著火,炮火總是隻能從檢修船伕頭上幾公分的地方穿過,李爾現在處於的區域位於前裝甲板向內收斂的艦體腰部,前面的防衛炮被前裝甲的楞角擋住了,艦後的防衛炮則只能在他的頭部以上開火,附近的兩門防衛炮則早就被他首先清理了。
“這傢伙像是在演雜技一樣,挺精彩的嘛,”上校啞然失笑的道,“各防衛組注意,儘量不要打他的頭,我想活捉這傢伙。。”下達了作戰命令之後,他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可是沒找到打火機,而瘦衛兵此刻正對著監視屏緊張的揮舞著拳頭,根本沒在意到上校的需求。
“小九!”上校喊了一聲。
“是,上校。”但瘦衛兵立刻就提出了他本職之外的建議,“該把機甲兵派出去了吧?”
現在確實不是要打火機的好時候,上校點了點頭,問參謀道:“我們有多少機甲兵和重裝士兵?”
“四名機甲兵,十六名重裝士兵,可以組成四個戰鬥小組,先生。”參謀的回答簡潔有力,非常有軍人風範。
相比之下,小九就有些被慣壞了。
上校一聲令下,所有的突擊士兵分成了四組,衝向軍艦的四個緊急門,他們將從四面包圍李爾。
四個大小不一的緊急門到艦腰部位的距離是幾乎相等的,四個戰鬥小組將按計劃從四面圍住李爾,然後用強大的火力把他徹底蒸發成分子,只要最後還能撿到一顆頭顱可以交差就行了。。
李爾卻突然跑了起來,他向著其中的一個小組撲了過去,那是其中一個出口最狹窄的小組,四個相等的距離立刻就被他改變了。李爾快速的跑了幾步,在進入防衛炮的射程之前,他就伏倒在地將電漿鋸橫在面前,貼著艦體滑行了出去。
“他在幹什麼?!”上校吃驚的站了起來。
當先的黑鳥機甲兵剛剛把頭伸出來,雷達的警報也纔剛剛響起,它就被紅色的電漿鋸刃將腦袋切了下去,從額頭部位被切下的機甲兵頓時就變成了一堆毫無生機的冰渣。
李爾用船伕的磁力腳掌把自己吸住了,他趴在軍艦上伸出右手,單手把無頭的黑鳥機甲從緊急入口中拖了出來,幸好沒有引力,不然這麼大的運動量說不定能把李爾痛暈過去。
四名重裝突擊兵對著出口拼命的開火,吼叫著向同僚要求支援。
上校已經被李爾的演出驚呆了,多麼出色的判斷力,簡直對這艘軍艦上的每一分力量和每一人的調動都無比的瞭解。。想到這裡,他甚至用警惕的目光掃了一便駕駛室內的參謀組,可是他們每個人都在非常吃驚的看著大屏幕,李爾躲在緊急入口的邊上,然後將船伕右手的手指**了黑鳥背部的某個地方,在那裡揪出了一大團數據線。
他們吃驚的看到,李爾的手在線團之中靈巧的一扭之下,並把兩條線接入了一塊芯片,芯片頓時被燒成了一堆灰,可是黑鳥肩部的彈艙卻打開了。
“這怎麼可能!”小九根本就不相信有人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這臺黑鳥內部複雜的線路瞭解得一清二楚,然後毫不猶豫的做出選擇,並且成功的將彈艙打開,不,李爾已經把飛彈發射了出去。
檢修船伕拎著損壞的黑鳥,把它的上半身又一次堵在了緊急入口上,堵住了下面狂射的電漿光束,然後它在黑鳥的肩部用力一捶,就把一個彈艙中的四枚飛彈磕掉了。滑落的飛彈被士兵們亂射的電漿束擊中了,然後在閃光中爆炸了開來,四名亂成一團的重裝士兵頓時就被炸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肉屑。。
黑鳥被爆炸的衝擊波吹飛了,像沖天而起的火箭般拋向了宇宙,這時其他的三個突擊小組已經衝了過來,可它們只看到了兩隻船伕的腳消失在緊急入口中。
李爾爬進緊急入口,爬起來拎起電漿鋸,就向著艦橋的方向衝了過來。
上校突然吃驚的發現,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李爾前進了,所有的突擊兵都在從那個狹窄的入口外,正一個一個的鑽回軍艦中。
“見鬼。”現在艦橋和李爾之間只有幾條毫無防備的通道,拿著輕武器試圖阻止李爾前進的士兵無不被他輕而易舉的切爲兩段。
電鋸狂人揮舞著地獄烈火一般的巨刃,切開了所有攔在他面前的隔離門,像是捅開紙糊的防線,如奔跑的公牛般快步逼近而來。
小九的臉色有些發白,但他拿起了外骨格戰鬥服穿了起來。
“上校,請您暫時轉移一下吧。這裡由我來擋住他。”
克拉克上校夾著那隻還未點燃的雪茄,看著小九蒼白而年輕的瘦臉,一時不知說什麼是好。。
小九轉身跑到艦橋艙門外,用手按了一下驗證器,打開艙門頭也不回的就衝了出去。
李爾儘可能快的奔跑著,他身後的那些人之間的距離已經越來越散了,三臺黑鳥在前,十二個重裝士兵在後,像是一串疏散的糖葫蘆似的跟在他後面,狂奔的追著,毫無隊形可言。
黑鳥那笨重的身形在驅逐艦內狹窄的通道里,總是磕磕碰碰的,跑得還不如普通的人類快。
“要是有一門功率足夠的炮就好了,一炮就全部解決了。”李爾苦笑了一下,繼續加速的奔跑起來,他在賭命,賭是他先抓住指揮官,還是先被身後的黑鳥追上。
如果不是這幾扇隔離門,他本來可以把後面的人甩得更遠。
一個穿著外骨格戰鬥服的瘦小士兵剛剛從艦橋裡勇敢的衝出來,然後那拎著電漿鋸的惡魔般的檢修船伕就衝出了拐角,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他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雖然眼中也有著恐懼,但他立刻就舉起大口徑電漿槍,向著李爾開火了。
可是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李爾的腦中呈慢動作的節奏一點點的播放著,在他扣動扳機之前,李爾就知道他要射的是自己的頭部了,他舉起電漿鋸,用火紅的電漿鋸刃接住了這一槍,然後他微微傾斜電漿鋸又接住了第二槍。
瘦小士兵的眼中全是驚訝,可是他不及開第三槍,李爾就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火流滾滾的電漿鋸從上到下一揮,就將他從中切成了兩半,李爾毫不停留的衝過那團被電漿蒸發的血霧,將電漿鋸刺進了艦橋艙門。
電漿鋸直直的刺在了艦橋艙門上,卻無法燒透,畢竟是艦橋的艙門,材料要好得多。李爾面無表情的轉身,走向那名士兵的屍體,彎下腰準確無誤的從屍體褲子的右側口袋裡找到了密碼卡,然後他一手拎起半片屍體,先插入卡片,又用那屍體的右手在驗證門上拍了一下,一個血染的手印留在了驗證器上。
滴,驗證通過了,李爾丟下那片屍體,邁出右腳走進了艦橋。
在他身後,第一具黑鳥終於跌跌撞撞的衝過拐角追了上來,它狂吼著向李爾的背影開炮,可是炮火全部擊在了閉合中的隔離門之上。
“咚!咚!轟!”李爾身後的艦橋艙門不停的鼓出一個一個又一個的臉盆大小的凸痕,但李爾根本就不在乎,他已經可以用肉眼看到指揮官了。
克拉克上校一臉木然的半坐在指揮椅上,嘴裡咬著一根未點燃的雪茄,他根本就沒來得及離開,一切發生得太快了。
檢修船伕的外表上滿是點點星星的血點,李爾環視了一遍周圍,然後邁動腳步走了過去,參謀組的參謀們手裡握著小手槍,一臉冷汗的緊張的看著李爾,他們不知怎麼辦是好,這種功率的小手槍對船伕是一點用都沒有的,開火只會激怒對方。
在檢修船伕格吱、格吱的金屬肢體的摩擦聲之中,李爾走到了上校的面前,輕輕的揮了一下電漿鋸,火紅的電漿流從上校面前三寸處劃過,點燃了那根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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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暈,感冒米好,又開始拉肚子,昨天腹瀉如潮……一夜五次,怎一個慘字可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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