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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雲荻番外

秦雲荻番外 冷帝霸愛,盛寵奸妃 都市言情

一秒記住,

蘭國九年,又是一年初春選秀,威嚴的宮殿裡,一排排繡女魚貫進入內殿,天邊一抹陽光投入斑斕絢麗的殿中,有膽子大的繡女們小心翼翼的擡起眼簾看著上面天子,只需一眼便彷彿身心屏息了般輥。

那人便是蘭國的開國皇帝秦雲荻,那人頭戴赤金龍冠,面色如玉,眼瞳溫潤如墨玉,一身明黃色耀眼龍袍,胸前的五彩金龍栩栩如生,周身氣息沉靜,清華無雙之餘又透著尊貴和威儀。

據說當今的天子曾經是上京城中才華橫溢的美男子,讓許多名門千金芳心暗許,她們原本不信,如今親眼一眼倒是信了,誰也不敢相信竟會有這般出衆的男子,若能得到他寵幸,哪怕是一夜,也此生無憾了。

而他身旁坐的是三年前在封的新後,新後端莊秀麗,是當朝宰相的女兒,在她之前還有一個皇后,亦是烏平國的公主,只可惜蘭國與烏平國自五年前開戰後,沒多久這位皇后便被打入了冷宮,四年後,如今這位皇后被扶上了後位,這位新後溫柔賢惠,深得皇帝信任。

“皇上,有中意的嗎”?殿內,先開口的是新後。

秦雲荻淡淡的眼簾掃過去,一眼望過去,整個殿內皆是一片花紅柳綠,其中不乏嬌顏的、嫵媚的、清麗的、可愛的…鹿。

“大理寺卿之女傅芙容,年芳十六”。

“雲揚刺史之女柳婧霞,年芳十七”。

“內閣中書之女曹眉,年芳十八”。

……。

每上前一位,司禮太監便扯著嗓子叫,皇帝終是聽得有些乏了,揉了揉眉眼,對皇后道:“朕有些乏了,這裡交給你吧”。

皇后爲難的擰起眉頭,還未開口,皇帝已經起身,頎長挺拔的明黃身影消失在殿門口。

坐上龍攆,他疲倦的閉上雙眼,也許昨日批閱奏摺到太晚了,竟是覺得一日比一日疲累,忽然,不知從哪兒飄來一陣熟悉的幽香,他只覺得臉上有些癢,睜開眼,撿起臉上掉落的花瓣,竟是一片雪白的梨花。

他微微一怔,眸色忽的一沉,“哪裡來的梨花”?

內侍吳有嚇了一跳,連忙回答道:“可能是瑤華宮方向飄來的”。

瑤華宮…。

聽到那三字,皇帝眼睛裡彷彿掠過絲難以言喻的痛楚,四周靜的只聞風聲,良久,他才低聲啓口道:“去瑤華宮瞧瞧吧”。

“是”,吳有應答了聲,讓人調轉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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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華宮,這裡曾經是晏國的皇帝爲姬後花了整整三年的時間打造的,再後來,又住進了前朝的皇后華鳳蘭,遙帝爲她將整個園中重新翻整了一遍,按照她的喜好將整個皇宮種滿了梨花,若說鳳儀宮是精緻富麗堂皇的,那瑤華宮裡一草一木都是精心雕琢,它彷彿是有靈魂的。

如今的瑤華宮,放眼望去,竟好似是一片雪白,風一吹,片片的梨花如雪花般漫天飛舞,在暖暖的陽光下,潔白萬頃,空氣中氤氳著淡淡的梨花香氣,帶著微醺的醉意沁人心脾,朦朦朧朧的,他彷彿看到一抹雪白的絕美身影在梨花樹下偏偏起舞,悅耳的笑聲透過梨花緩緩飄來。

“雲荻哥哥,你看梨花是不是很美”。

“雲荻哥哥,以後我們兩在一起後你也在院子裡種滿梨花好嗎”。

……。

他只覺得醉了,竟情不自禁的慢慢從龍攆上走下來,伸出雙手,幾片花瓣落在手上,他喃喃道:“沒想到這宮中的梨花竟然開了”。

那一年,她離開宮後,他苦尋她不到,一氣之下便讓人將皇宮裡的梨花都砍了,只讓人留下了瑤華宮的,他想著,反正也不會開,到春天裡,這裡也仍舊不過是冷冷清清。

“是啊,竟然開了”,一陣低咳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他回過頭去,看到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站在他身後,滄桑的臉佈滿了悽然。

他微微一怔,從她的眼睛裡好似倒映出了自己相似的面容,他也纔想起原來這瑤華宮裡還是有人的,曾經伺候在她身邊的唯一婢子朱嬤嬤。

“當初栽種梨花的時候她親口說過,若是等梨花開了,會給皇上在在梨花樹下彈琴跳舞,後來一直等著、盼著,可是那一年就是沒有開過花,皇上很失望,她也很難過”,朱嬤嬤忽然心酸惆悵的嘆道。

他自然知道她說的皇帝不是他,登時心裡升起一股怒意,“朕說過,姬赫遙已經不是皇上了,以後你要再敢亂說朕就殺了你”。

朱嬤嬤擡頭看了他眼,面色淡然,“你要殺就殺吧,我從前朝呆到現在,從前的人早一個個離去了,只剩我一個人,其實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

她眼底的寂寥和空曠清清楚楚,秦雲荻忽然之間再也發作不出來,只剩覺得眼前的這個人與自己何其相似,這麼些年,身邊舊的人陸陸續續離去,取而代之的是新的面孔,這其中不乏朝中大臣、後宮妃嬪,這些年,後宮也越來越充裕,當真是佳麗三千,他每月裡一個妃子那裡歇一晚,都歇不過來,可他卻越來越覺得累,每每夜裡醒來總是無止境的寂寥,想念父親,想念母親,想念曾經因爲放走華鳳蘭而被他遣去外地的秦雲萱、嚴紹元夫婦,還有想念那個不顧一切離開自己的人…。

“你知道嗎,其實她當年執意讓皇上栽種梨花,只是想要證明皇上最愛的就是她,哪怕遭受天下人所有的詬病也不怕,她就是那麼固執的人,不怕別人笑話,也不怕別人憎恨,她最愛的從來都不是你”,朱嬤嬤邊說邊笑的拿著掃把走開,斷斷續續的話飄來,秦雲荻轉身一掌拍在梨花上。

那雪白的梨花被震的飄落,覆蓋的他臉上、頭髮上、衣襟上都是。

“皇上…”,吳有擔憂的上前一步,“讓不讓奴才去將她…”,他做了一個砍頭的手勢。

“不用,只有活著的人才是最痛苦、最煎熬的”,他回頭瞪了他眼,大步離開了瑤華宮,留下一臉怔忡的吳有,他不明白,他是帝王,又怎能說活著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他該是最幸福的,想要什麼不能得到。

夜晚,他去了長春宮,這裡住著天下第一美人的悅皇貴妃,對,天下第一美人,自從華鳳蘭消失於世後,這個稱號便落在了她身上,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美女,離開一個,便會有新的取而代之,曾經,悅皇貴妃也是曾經的未婚妻子,後來當他驅逐了烏平國後,便親自下聖旨封她爲貴妃。

悅皇貴妃使勁了一切招數如往日般取悅著他,芙蓉春色中,琉璃燈吞噬著她嬌顏的容顏,秦雲荻瞇著雙眼看著她,她真的很美,美得春光瀲灩,美得皎若秋華,美得絲毫不遜於她。

他是皇帝,想要什麼得不到,可唯獨她,唯獨她…。

他閉上眼睛,猛地一個翻身,任由自己在癲狂的旖旎中沉淪。

事後,他滿頭大汗的躺在牀上,她千嬌百媚的依偎在他懷裡,“皇上,臣妾聽聞您過些日子要出宮視察,可不可以帶上臣妾…”。

他幽深的眉目看向她,輕輕擡起她下顎,“給朕一個理由”。

她羞怯的看了他眼,“因爲臣妾捨不得皇上”。

他愉悅的低低笑起來,“好,朕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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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視察,無非是微服私訪,體察民情,前幾年他分別去了雲揚州、靈州等地,到今年才終於來到苗洲視察,他所到之處,便是掃除貪官,一個月行下去,許多地方皆是四海昇平,百姓安居樂業,他亦是看得非常欣慰。

這一日,路上遇著了大雨,沒有及時趕到縣城,最後只能暫時歇在一個叫吉祥的小鎮上。

吉祥鎮地方不大,但景色優美,水清山秀,晚上在鎮上最大的酒樓裡吃飯,幾人坐在客棧閣樓上,聽得說書先生侃侃而談:“…想當年咱們英明神武的雲荻打的遙帝節節敗退,最後只能逃入南華山雁子峰,最後走投無路,一百五十八名將士全部自殺,遙帝也只得跳進了雁子崖裡,聽說他臨死之時,還在地上刻下了一行字…”。

說到這裡,說書先生賣了個關子,臺下看客急急問道:“什麼字”?

說書先生微微一笑,郎朗念道:“情之一字最難解,不知從何興起,卻又如此之深。可以生死相許,可以死生與共。若是強問因由,譬如風來風去,冷暖自知又難覓難尋”。

看客冷笑道:“沒想到這個遙帝死之前竟然還想著女人,真是個昏君”。

“可不是,若不是他咱們從前的日子可不會那麼慘,幸好有雲帝滅了楚儀,不然也不會有咱們現在的生活了”。

“說的是,雲帝英明啊,四年前,雲帝打的烏平國皇帝節節敗退,總算把烏平國驅逐了咱們蘭國境內,平定天下,咱們百姓才過上了好日子,若說近百年來還真沒哪個皇帝比的上雲帝”。

“可

不是嗎”?

……。

酒樓裡皆是一片贊聲,悅皇貴妃也是滿臉自豪、溫柔的看著他,“皇上,您聽到了嗎,您的英明盛舉一定會流芳千古的”。

秦雲荻臉上也升出幾分欣慰、滿足的笑意,他是個好皇帝,至少將來被世人永久唾棄的是姬赫遙,是他,而不是自己…。

他暗暗的握了握酒杯,難得盡心的飲了幾杯酒,被悅皇貴妃攙扶著走出閣樓時,迎面走過來酒樓的老闆和一個粗野中年的漢子,中年漢子看到他身邊的悅皇貴妃時呆了呆,忽然笑了笑,低頭自言自語的咧嘴道:“想不到這世上還有跟鳳兒妹子一樣美的姑娘”。

也許是一股醉意衝動了腦門,聽得“鳳兒”那二字,他猛地將他攔在前頭,“你剛說什麼”?

那中年漢子見他衣服華貴,身後跟著的人又拿著刀劍,腿腳一軟,忙搖頭道:“小的…小的沒其它意思,只是覺得這位姑娘很美”。

“你剛說的什麼鳳兒”,秦雲荻扯過她,“你們村裡”?

“額…是啊”,中年漢子支支吾吾的道:“我們村裡的鳳兒妹子也很美,和這位姑娘沒差多少”。

悅皇貴妃蹙了蹙眉頭,半響笑道:“你竟然拿我和你們村裡的村姑比”。

“鳳兒妹子是真的很美嗎”,中年漢子嘀咕了聲。

秦雲荻心神一動,冷聲問道:“你說的那個鳳兒妹子多大了,叫什麼名字”?

“她叫鳳蘭,二十歲左右吧”,中年漢子似乎怕他打她主意,又加了句,警惕的道:“她已經成親了,孩子都好幾個了”。

“鳳蘭”?秦雲荻聽得那二字,只覺得血液好似逆流一般,瞳孔裡猛地掠過絲血紅,猛地將那中年漢子扯到身前,粗啞的問道:“她的額頭上…是不是有個桃花瓣…,她孩子多大了,叫什麼,她有丈夫了嗎,她在你們村子裡住了多久”?

中年漢子被他猙獰的模樣嚇了跳,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回答哪個問題,“你問那麼多做什麼,你是什麼人啊”?

“你最好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否則休想活著離開這裡”,秦雲荻身後的侍衛將刀一拔,那中年漢子連忙驚恐的道:“我說,我說,我不知道她額頭有沒有桃花瓣,她的頭髮擋住了,反正我是沒看到過,不過她是八年前來的咱們村子,她有三個孩子,一個八年前在咱們村裡出生的,是個男孩,後來她跟他丈夫又不知從哪兒帶回了兩個孩子,一個男孩,現在快十歲了吧,還有個女孩,也差不多大了”。

“八年前…”,秦雲荻喃喃自語,可不就是她嗎,她不正好就是八年前離開的,當時她懷著身孕,那孩子也確實該是八年前生下來的,之後莫不是又遇著了太子和她的另一個女兒。

他忽然十分的確信起來,他拉著那中年漢子身體的手竟是微微顫抖起來,“你說他丈夫叫什麼名字,你們村在哪”?

“她丈夫叫何遙”,中年漢子嚥了咽口水,“還在明月村,要翻過好幾座山”。

“何遙”?姬赫遙?他呆了呆,忽的笑了起來,他果然是沒死,他們倆確實是在當初雙宿雙棲了,這些年,他一直不願承認這個事實,有時候想著可能姬赫遙已經死了,只是華旭雲帶走了他的屍體,她仍舊是一個人孤零零的活著,可是這樣看來不是的。

他的眼睛裡忽然噴出血紅的怒意,“帶我去明月村,現在就去”。

“可是他們一家人一年前已經離開了”,中年漢子也多少猜到了些這幾個人是熟識的。

“離開了”?他頓時感覺老天爺跟她開了個玩笑,八年啊,他找了八年,天下這麼大,誰知道她會躲在苗洲一個不起眼的山溝裡,也還有誰會想到這輩子他還能得到她的音訊,可他還是知道的晚了一步,他低低的笑起來,笑的周圍的人都忐忑不安,“你知道他們去哪裡了嗎”?

“我不知道”,中年漢子搖頭道:“說是要去遊遍大江南北,要去塞外,去大漠什麼的”。

“大漠,塞外”?他又笑起來,笑的眼眶泛了紅,連旁邊的悅皇貴妃看著他都有些害怕,他卻渾然不覺,笑的像喘不過氣來,“她丈夫是個瘸子,他們怎麼去塞外,怎麼去大漠”。

“你怎麼知道他是瘸子”,中年漢子愣道:“不過他後來好了,遇到了一個女神醫,那女神醫治好了他的腿,五年前,那女神醫又嫁給了鳳兒妹子的表哥,一家人過得挺幸福的”。

他笑

容才猛地噶住,“你說他腿醫好了”?

“是啊”,中年漢子再次點頭。

他忽然沉默了下去,整雙眸子都晦暗了好像失去了顏色,可中年漢子卻覺得他眼睛是他從來沒見過的絕望和悲傷,還有一絲譏諷的可笑…,他拿捏不定該如何是好時,忽然又聽他低低的道:“帶我去你們村裡看看吧”。

他是第二日清晨過去的,去明月村的路並不好走,再加上春天裡連日幾場雨,快到午時纔到明月村,村裡許多人在田裡忙碌,有孩子們在田埂間抓泥鰍,笑聲不斷的傳來。

遠處,有不少梨花飄來,他聞得空氣中一股熟悉的香味,擡頭,中年漢子指著遠處的人家道:“那裡就是鳳蘭妹子一家住的地方”。

他望了望院中那一片白色的梨花,只覺得全身一震,禁不住加快步伐走去,到門口時,忽聽得旁邊院落裡的婦人道:“哎喲,老吳,你可算回來了,你們家那口子昨夜擔心了一整晚,再不回來,她就去外頭找你了,咦,這些人是誰啊,你怎麼帶外人來咱們村裡了”。

老吳朝她使了個眼色,“他是來找鳳兒妹子的,好像是他們曾經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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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鳳兒妹子,我可熟了,當年雲煙還是我接的生呢”?那婦人略帶得意的道。

“雲煙”?他愣了愣。

“嗯,是啊”,婦人瞧著他模樣點了點頭。

他慘然一笑,是過往的一切在你眼裡都是過往雲煙了嗎,連我也是嗎,鳳兒。

他苦澀的上前推開院子,小小的院落裡,栽種著梨樹、桃樹,樹下搖晃著一個鞦韆,旁邊還有口井,井邊搭著一個晾衣架,他一步步走上臺階,興許是許久沒人來了,臺階上長滿了青苔,有些滑,他推開大門,迎面襲來一股發黴的味道,裡面的佈置十分簡陋,筆直的進去是廚房,兩邊是連在一起的住房,他走進右邊的房間,裡面佈置極爲簡單,窄小的窗靠著牆壁,旁邊又擺著一個小牀,另一個角落裡放著一個櫃子,牀前放著一個小小的梳妝桌,桌上放著一塊銅鏡和梳子。

“這就是她住的房間”?他回頭看向那婦人,不敢相信以她的個性會受得了住這樣的房間,她該是錦衣玉食,嬌貴的養著、寵著。

他的鳳兒啊,他痛心的拿起那把梳子放在胸口,那裡這麼多年來再一次感覺到了窒息的痛意。

“是啊”,婦人奇怪的看著她,“鳳兒妹子是個好姑娘,她跟他相公是我們村裡感情最好的”。

“是嗎”?他怔怔的看著她,婦人望著外頭道:“她剛來的時候,他相公腿腳不方便,她啊爲了讓他相公高興,一個人胡亂摸索著往山上跑找桂花樹爲的不過是給她相公做個桂花餅,大冬天的就她去河邊洗衣服最勤快,你瞧,那院子裡的梨樹、桃樹都是她相公親手幫他種的,他相公對她也很好,每日拼命的幹活、種菜、打獵,然後換了銀子給她買漂亮的衣物、首飾,有時候天一亮,就看到她們夫妻倆手牽著手上山看日出,她們還在的時候啊,每到這個時候就看到那小兩口子在田地裡膩歪著呢,她們的孩子也很可愛、調皮又孝順,真是叫人羨煞了”。

他聽得一陣失神,這就是別人眼裡的羨煞了嗎?那是她所認識的鳳兒嗎,驕傲如她,從小被養尊處優的她,可以爲了另一個男人大冬天的去河邊洗衣服。

“他們真的過得很幸福嗎”?他再次問,婦人怔然,彷彿從他眼睛裡看到了無盡的憂傷,她隱隱明白了什麼,點了點頭,“我看到鳳兒妹子最多的就是笑,她無憂無慮的,如果那還不是幸福是什麼”。

是啊,那還不是幸福是什麼?

他背過身去,粗啞的道:“讓他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侍衛們將所有人都推了出去,帶上門,他走到衣櫃前,輕輕打開衣櫃,裡面疊著幾件布料陳舊的衣服,他用手摸了摸,那布料自然是不能和宮中的貢緞比的。

他拿起一件白色的裙衫放在鼻尖聞了聞,熟悉的味道沁入鼻尖,兩行清淚忽然流了下來。

什麼是幸福,其實他知道,陪著自己所愛的人朝夕相處是幸福,陪著自己所愛的人看夕陽、看日落是幸福,幹活、種地再辛苦再累有個那樣相濡以沫的人陪著,又算得了什麼。

他得到了皇位又如何,擁有了無盡的美女又如何,他卻始終擁有不了那份相濡以沫,再沒有人可以填補得了他心裡的那份寂寥。

也許幾百年後,他會流芳千古,姬赫遙亦會遺臭萬年,可都是

一堆枯骨了,其實又有何意義呢。

他終於明白自己這一生究竟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

而姬赫遙這一生又失去了什麼,得到了什麼呢。

他心裡清楚,至少姬赫遙遠比他要幸福許多了。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鳳兒,你可還會記得嗎”?淚,沾溼了她的衣襟,他知道自己不快樂,從來都不快樂。

他模糊的擡頭,望著窗外的梨花,依稀彷彿回到了當年,她款款朝他奔來,臉上的笑容堪比皎月,“雲荻哥哥,雲荻哥哥,你要一輩子跟我在一起,不許你離開我…”。

真的徹底完結了,每一次寫完結篇的時候總覺得心裡特別難受,只是爲劇終的人,雖然可能寫的不好,不過是我自己用心去寫的,寫的時候可能是感同身受爲了秦雲荻差點也哽咽了。

其實他真的也是個很可憐的人,也是命運所迫,纔會失去最愛的人。。

本書完結,看看其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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