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鎏陽嘴角一揚，眼眸微瞇，拿過她手中的電話，不等她看清楚是誰直接接起道：“喂。”
電話那頭，染小云聽到聲音，疑惑道：“喂？賀鎏陽？”
“嗯。”
秦婷聽到染小云聲音，頓時覺得頭大。她尷尬地看著賀鎏陽，就聽電話里染小云道：“鎏陽，你讓秦婷接電話。我有事和她說。”
賀鎏陽似笑非笑道：“你們剛才不是通過電話了嗎？還有什么事？”
“我們通過……”染小云話說到一半，突然笑著道：“是啊是啊，不過剛才我有事沒說完，所以重新再給秦婷打一個。麻煩你，把電話給他好不好？”
賀鎏陽挑眉，看著秦婷松了口氣的樣子，心中搖了搖頭，將電話還給秦婷道：“找你。”
秦婷接過電話，還不滿地道：“我的電話，當然找我的。我就說了，是小云……”
她話沒說完，額頭就被賀鎏陽彈了一下。不會說謊就少說點。
秦婷捂額，瞪向賀鎏陽。賀鎏陽則是嘴角揚著，從她身旁走過，只留給她一個含笑的英俊側臉。
“喂，秦婷？”染小云聲音壓低。
秦婷揉著額頭，有些心虛道：“我是。”
染小云小聲道：“秦婷，剛才是不是有男人打電話給你？你老實跟我說，我不會出賣你的。就是我覺得，那個、那個賀鎏陽其實挺好的。”
秦婷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那個電話不方便讓他知道而已。”
“哦~”染小云一副我了解的語氣，接著道：“像這種不方便讓他知道的電話，以后還是少打吧。你也知道，賀鎏陽那是練家子出身，普通人扛不住的。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對方想想。萬一……”
“染小云！”
染小云立馬閉嘴。
秦婷揉著額頭，無力道：“什么事？”
染小云這才想起，自己給秦婷打電話的目的。她立馬換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哀嚎道：“秦婷，我姐不同意我出國~怎么辦~我不管啦，我想要出國進修，我這是認真的，我非常認真的~”
你這個樣子哪里像認真的！
秦婷忍了忍，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去，而是耐心道：“你再和你姐好好說說，只要讓她相信你是真的想去，我相信她一定會同意的。”
染小云扁了扁嘴道：“她才不會。她覺得，我之所以要出國，是為了去找……總之，她才不相信。”
秦婷知道染小云沒說出口的名字是什么，她疑惑道：“你姐派人去查了？”
染小云悶悶點頭道：“嗯……可是，京城內都查不到他的消息。我姐說，她動用了邊檢處的關系，也沒查到他離京，所以……”
秦婷嘆氣，事情怎么就這么巧。剛好寒墨哪里都查不到，又剛好染小云要出國，若她是染小云的姐姐，恐怕也會以為這丫頭是要沖到國外去找人。
可是那天染小云的傷心卻是實實在在的，秦婷和染小雯不同的地方在于，她知道，她是真的對寒墨死心了，所以一心要出國。
“那你打算怎么辦？”
染小云將自己埋在枕頭里，道：“如果他們真的不同意的話，我就自己去，反正這些年他們給了我不少零花錢，足夠我出去一趟的。總之，我是不想在國內待了。”
“小云，其實……”
“我知道你的意識。”染小云悶悶道：“可是秦婷，我出國真的不是只為了離開京城，也是想好好學一些東西。再不認真，我就要老了。”
秦婷沒好氣道：“你才多大，就說老！”
染小云道：“至少比你老。”說起來，她年齡比秦婷大。但是這么多年來，一直都是秦婷在照顧她，回想起來，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反正，我就是要出去。不出去，我沒辦法安心學習！”
秦婷道：“如果你真下定了決心，我支持你。”
染小云笑著道：“嘿嘿，我要聽的就是這一句。秦婷，到時候我就偷偷告訴你，你別忘了來送我。如果你不送我，我出去了就不和你聯系了！”
染小云惡狠狠威脅完，才和秦婷掛了電話。
秦婷掛了電話，心里反倒有些空落落的。蘇敏儀走后，染小云就成了她最好的朋友。染小云在一走，這國內，她就又少了一個知心朋友。
如果不是有賀鎏陽，她倒是真的可以全身心去做滲透任務了，而這個任務，真的是非常適合她。
——
葉才滿并未回到部隊，而是打車去了一處從外表看起來很普通的辦公樓。此時已經是將近九點，但整棟辦公樓還是燈火通明。這樣通宵達旦工作的辦公樓，在京城隨處可見。辦公樓底的牌子上，第十三層顯示的是：西子心理咨詢會所，同樣亮著燈。
這座處處緊繃的城市，需要心理支援的人同樣很多很多。
葉才滿上了十三層，電梯打開，入目是普通的一間間辦公室。他七拐八拐，來到盡頭的辦公室。左右看了看，才推門進去。
沒多久，他已經坐在一處由特殊材料制成的，高檔空間里。空間很大，足足占據半層樓的寬度。入目可以看到許多人在忙碌，但是說話的聲音卻極少。
“葉隊長！”通訊員看到葉才滿，比看到自家親爹親媽還激動。
葉才滿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他那可愛的面容笑著道：“人呢？”
通訊員看著他這可愛十足的笑容，實在是不忍心抱怨，指了指里面的一間辦公室道：“人沒來，不過電話在里頭。那頭的秘書說，你回來隨時打電話過去。”
葉才滿點頭，去了唯一隔起來的一間辦公室，推門進去，一部紅色電話正在桌上。
他拿過電話，撥了爛熟于心的分機號。
“喂，我是葉才滿，杜局找我？”
電話那頭，秘書將電話放下，不一會兒，一道嚴肅渾厚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你是這次滲透組負責選拔新人員的葉才滿？”
葉才滿坐下，道：“是。”
話剛落音，電話里的人就嚴肅威壓道：“我問你，為什么有些人明明很符合條件，你們卻沒有把她放進名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