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年章從授銜儀式上回來，就一直在琢磨老陳的話。
雖然這個老不死的已經退休，但是暗地里還在幫上頭干事，他要不是聽說了什么，就是發現了什么。而他的態度，無異于就是頂頭那位的態度。
賀年章眉頭緊皺，正理出點頭緒，就聽到敲門聲響起。
“進來。”
敲門的是秦婷。
秦婷將一份熬好的藥放在賀年章桌上，“爺爺，該喝藥了。”
賀年章最近一直有些小咳，雖然沒有查出大毛病，但是因為年紀大，醫生還是叮囑要小心。
賀年章知道秦婷是故意進來陪他的，他喝過藥，道：“秦婷，爺爺知道你們孝順。放心吧，爺爺沒事，你在家也有幾天了，有事你就去辦，別因為爺爺耽誤了。”
秦婷笑著道：“我知道爺爺沒事，下午我就回去上班。”
賀年章指了指秦婷，那意思顯然是在說她使壞。
秦婷又叮囑了幾句讓賀年章午休，便出去了。
看著秦婷出去，賀年章嘆了口氣，拿起中間的紅色電話，讓人去查秦婷的背景。如果老陳說的這有什么示意的話，那也只能是在秦婷身上了。
賀年章一動手查秦婷的事，杜熙春和賀鎏陽都立馬收到了消息。
這些年輕一輩，在家族長者還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之下，就已經不知不覺超出了他們的掌控。
在杜熙春正要動手的時候，秘書就匯報說，已經有人截住了調查。
這個截住的人，只能是賀鎏陽。
“杜處，對方看來，好像和咱們是同一個目的。”
杜熙春淡淡道：“目的不同，手段相同罷了。”
賀鎏陽的最終目的是為了保護秦婷，不讓賀家老爺子為難他。
而杜熙春的目的，則是為了保護自己。
兩人的目的不同，但最終做的事情卻都一樣，只不過，賀鎏陽顯然反應更快。
“杜處，這個人會不會是……”
“下去吧。”這件事情上，杜熙春不會信任任何一個人，自然也不會跟任何人共享消息。
秘書看了杜熙春一眼，恭敬退下。
相比賀鎏陽的做法，杜熙春更好奇的是他和秦婷的關系。
這兩人不是男女朋友，那還會是什么？
杜熙春面上露出淡淡的嘲諷，想必是秦婷怕他對賀鎏陽不利，所以故意否認的。賀鎏陽對秦婷的在意，將會成為他日后的弱點。
——
賀年章派出去的人查了十天都沒有任何結果。
第十一天的時候，賀年章還沒派人重新查，書房的門就比賀鎏陽敲開了。
“爺爺在查秦婷？”
賀年章看著賀鎏陽，目光微沉，“在暗中阻止的人是你？”
“是，”賀鎏陽道：“秦婷的事，希望爺爺不要再繼續查下去。”
說這句話的時候，賀鎏陽的語氣透著不同拒絕的強硬。
賀年章看著自己的孫兒。
臉上慢慢地露出笑容。
好啊，他終于可以放心地老了。
一直生活在羽翼下的幼獅已經長大，已經不需要誰來庇佑和指揮。
不過雖然心里是這么想，但賀年章并不打算表露出來。他板著臉道：“別以為你現在是少將就可以跟我叫板。沒大沒小！查不查輪不到你做主！不想讓我查，就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會的，我只是想回來提前跟爺爺說一聲。”說完，賀鎏陽又加了一句，“免得到時候，爺爺下不去面兒。”
“混小子！你爺爺我打仗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賀鎏陽面無表情道：“我要是出生了，你也當不了我爺爺。”
賀年章看著賀鎏陽那神情，心里是又怒又好笑。
自家孫兒這樣跟自己嗆話，多半是因為他查秦婷這件事。這混小子，想不到最后居然會栽在女人手上。不過自古男人當兵打仗，多半也是為了家里的婆娘。
“回來就跟爺爺大呼小叫，沒大沒小。”賀年章擺手道：“出去，沒事別在我面前礙眼。”
賀鎏陽出去。
他還覺得爺爺礙眼呢，查誰不好，非要查秦婷。
賀鎏陽關上門出去，一出去，就看到門口的賀夫人。
“爺爺怎么樣？”
賀鎏陽道：“挺好。”
賀夫人道：“這次回來，多在家待兩天，爺爺這兩天身體有些不舒服，加上喬升的事，你們在會好一點。”
賀鎏陽點頭道：“大哥什么時候到？”
“說是今天，現在應該到機場了。”賀夫人喊了兩聲小寶和小豪，都沒聽到人回應，她笑著道：“看來是和老吳去接機了，你先去換衣服，我去準備晚飯，一會兒，吃個團圓飯。”
“好。”
“對了，記得讓秦婷早點回來，這孩子也得補補。”
看著賀夫人絮絮叨離開的樣子，賀鎏陽笑了笑，拿出電話打給秦婷。
“什么時候下班？我去接你。”賀鎏陽開口，語氣透著十足的霸道。
秦婷看了看時間道：“還有一個會，可能還要兩個小時。”
賀鎏陽看了一下時間，皺眉道：“有點晚。”
秦婷捂著電話小聲道：“我盡快。”
“多快？”
秦婷道：“最快一個小時。”
賀鎏陽想了想道：“大哥他們也回來了，你不想早點回來？我今天休假，明天就得回部隊了。”
明天就要回去？
秦婷皺眉，看了一下會議材料道：“這個會也不是很重要，要不我先回去？”
“好，我去接你！”
“嗯。”
得到秦婷的準確回答，賀鎏陽這才掛了電話。電話一掛，他臉上立馬露出得意的笑容。秦婷收拾東西的時候，無奈地發現，自己好像又上了賀鎏陽的當。
這家伙！
真是，太壞了！
秦婷隨便編了個身體不舒服的借口，偷偷從衛生部溜了。她本想偷偷溜，可惜，碰上了追過來關心的劉一航和三處長，還有四處長。
“秦顧問，你哪里不舒服？”
看著三個獻引擎的，秦婷有些頭疼。
秦婷道：“我沒什么事，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
劉一航拿出鑰匙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們先去開會吧。”
“我送你回去。”劉一航堅持。
正當秦婷頭疼的時候，突然從背后傳來馬局的聲音，“一處長，會快開始了，你們還在磨蹭什么！”真是沒點眼力勁，也不看看這秦顧問是誰家的。
自家局長都發話了，幾個處長只能歇菜。
秦婷等幾人走了，才快步走出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