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婷看著林躍,他眸中有她熟悉的堅定偏執(zhí)。這是軍人特有的,一旦認(rèn)定的事情,就不會去改變。
所以,說多了也沒用。
秦婷嘴角揚著笑意,點頭道:“嗯,我知道了。”一句話,干脆利落。
林躍當(dāng)了八年的兵,也算是老油條一個了。這句話不知道對多少新兵蛋子說過,哪個不是嚇得臉色煞白,或是氣急敗壞的。這么干脆利落毫不反駁的反應(yīng),還是第一次!以至于林躍差點忘了接下來要說什么。
“站住!我說我要求另外派一個法醫(yī)來!我不會把自己的戰(zhàn)友交給一個徒有其表的女人!”
林躍擋在秦婷身前,一臉兇神惡煞。在他看來長得漂亮的女人都是靠賣相出來的,骨子里沒半點東西。秦婷眉頭微皺,她最不喜歡和這種蠻頭對上,沖動,偏激,自以為是,總讓她恨不得拿一把刀子來撬開,或是直接跺了!
半響,秦婷脫了手套,心中有些堵,不過她還是道:“可以。換吧。”
“秦婷!”張勇等人立馬開口阻止,對著林躍不滿道:“林長官,我希望你明白這個案子是我們警局負(fù)責(zé)的,你只是作為涉案人員站在這里,沒有任何發(fā)表意見的權(quán)力。”
“哼,是嗎?”林躍眸中閃過一絲嗜血,冷笑道:“你信不信我一句話就可以讓你們無權(quán)管這個案子?”
看到張勇沉下來的臉,秦婷心中嘆了口氣。軍隊是有實權(quán)的地方,里面的人就是這么霸道,沒有人敢隨便開罪。秦婷自嘲地想,這也是吸引她進(jìn)軍隊的原因之一。
不過,這個人頂多算個小兵,真正的頭領(lǐng)可不是他。囂張個什么勁。
秦婷眸中閃過一絲惡意,她抬頭看著林躍,笑容揚起,臉眸中也染上笑意,“狐假虎威算什么本事?這里頭最大的人可不是你,所以你說的話也不算。我說得對嗎?”秦婷說完,手臂直指右手邊三十五度的方向。
見秦婷往那個方向指,林躍眉心一跳。
精準(zhǔn),毫不遲疑。
哇靠!
這個女人怎么知道他們老大在那里,絕對是猜的!絕對!
秦婷看了眼林躍,還有十分驚訝的張勇等人,邁開步子,朝所指的方向走去。不過秦婷剛邁開步子,那個一直靠在車上,給人錯以為是站在車子旁邊站崗的男人慢慢抬起頭,一雙犀利精芒的眸子直直看向秦婷。
秦婷步子一頓,渾身就像被人定住一樣,脊背傳來陣陣發(fā)麻的感覺。
又是個該死的特種兵狙擊手!
男人徹底抬起頭,冷硬的帽檐不再遮擋,這才讓人看清楚了長相。整張臉剛毅輪廓清晰,線條軟硬適中,給人宛若工筆雕刻的感覺。他的下巴形狀完美,雙唇微薄,鼻子高挺,雙眸狹長,眼尾射出的光芒有點冷,有點烈。
他微微站直,給人一種強烈的力量感,就像是一只準(zhǔn)備發(fā)動攻擊的雄獅,下一刻隨時會給敵人致命的一擊。可是在潛伏的時候,他又慵懶得沒有絲毫殺傷力。
這個男人,一舉一動明明都那么耀眼,可是剛才該死的居然沒有人發(fā)現(xiàn)!
男人站到秦婷面前,偉岸的身姿將她整個人罩住,有種壓迫感。
“賀鎏陽。”(“鎏”音同“流”。)
他的聲音磁性,臉上笑容溫和,一點都沒有剛才那一瞬間給人的沖擊。這個男人,絕對是特種兵中的特種兵,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都極為優(yōu)秀。
秦婷腦海中不自覺地下判斷。
“秦婷。”
賀鎏陽主動伸出手,秦婷愣了一下,和他握了個手。這么帥的一個男人,握個手可是一點都不虧。
賀鎏陽看了秦婷一眼,笑容揚著。他的笑容給人的感覺十分溫和,周身有種書香門第的那種文質(zhì)清流舒適。如果他不是穿著軍裝,一定會讓人以為是社會上最頂層的精英。
賀鎏陽的大手握著那只柔軟白皙細(xì)嫩的小手時,心中卻想著,他今天要見面的女人似乎就叫秦婷,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