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秦婷睜開眼,喉中串進去的水讓她連連咳嗽。她轉頭看了眼周圍,漸漸意識才恢復清醒。
“森哥,那個女人醒了。”一直看著秦婷的毒販開口。
秦婷坐起身,看向門口方向。看到蔡森青出現(xiàn)的那一刻,心中的怒意和恨意一下子涌了上來,她猛地站起來,隨即跌倒在地,“畜生!混蛋!你們都是殺人兇手!”
蔡森青看著秦婷蒼白的臉,蹲下身,用一只手掐著她的下巴,獰笑道:“也就這小嘴厲害。”
秦婷狠狠地瞪著他,“你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華夏駐軍一定會給他們報仇,你死定了!”想起落水前聽到的槍聲,秦婷心里以為老余等人沒救了,心中的憤怒和恨意可想而知。
“臭女人,你說什么!”
蔡森青身后的小弟想上來教訓秦婷,但是被蔡森青一個眼神制止住了。他打量著秦婷的臉,眸中現(xiàn)出貪婪之色,秦婷下意識向后退,但是卻被蔡森青用力掐住下巴。蔡森青笑了,手指在秦婷臉上摸了一把,在秦婷反抗之前放開了她。
“把她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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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秦婷很想用手擦去自己臉上惡心的觸感,但是此時她雙手被綁,身后一個毒販壓著她,根本就容不得她有任何動作。
五分鐘之后,秦婷被帶到一個通往地窖的入口前。那個入口不像之前冰窖的那樣隱秘,是一扇明顯的木門。站在門口,隱隱還能聞到一點點刺鼻的味道。秦婷皺眉,只覺得這味道有點熟悉。不待她想明白,旁邊兩個穿著白色醫(yī)用服的人上來,遞給他們幾個防毒面罩。
蔡森青先給自己戴上一個,轉頭示意那兩個穿白衣服的人道:“給她也戴上。”
在旁邊人給秦婷戴上的那一刻,秦婷恍然大悟道:“你們在制毒!”
聽到秦婷這一句,那兩個身穿白色衣服的人面上頓時露出詫異。旁邊的毒販和蔡森青卻是露出笑意,蔡森青笑著道:“秦醫(yī)生,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秦婷看著蔡森青,那眼神分明是承認了。可是那笑容和話,秦婷心中猛地一凌,她壓下心里的猜測,冷哼了一聲不說話。蔡森青手示意,旁邊的毒販給秦婷戴上防毒面罩。
木門打開,秦婷透過面罩已經看到里面的一片黃色濁氣。這是制作現(xiàn)代新型病毒會出現(xiàn)的場景,因為制毒劑揮發(fā)產生的空氣渾濁效果。如果不戴防毒面罩的話,進來這里不到五分鐘就會中毒,超過半小時人就會不治身亡。
秦婷進了地窖,看到幾個穿著白色衣服戴著防毒面罩的人正在忙碌。看到蔡森青后,他們放下手中拿著試管和藥劑走過來。
蔡森青問道:“怎么樣?”
站在為首的人搖頭,身旁一人道:“沒有jame在,我們沒辦法繼續(xù)進行。”想起當時的藥劑爆炸場景,他們還心有余悸。以往都是jame牽頭領導,他們還不覺得有什么危險,如今經歷過生死一劫,jame又被炸死了,在沒有指導的情況下他們絕對不敢再輕易嘗試。
蔡森青對他的話雖然心中不滿,但是面上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他指著秦婷道:“這就是你們需要的人,她會暫時取代jame指導你們。你們需要做的,就是盡快把貨做完交出來。”
“取代jame,可是jame……”
那人話沒說完,已經被蔡森青一把扣住脖子拉過來,只聽他用猙獰冰冷威脅的話道:“你們只管把貨做出來,剩下的,少插手,知道嗎?”
秦婷看兩人的樣子,皺眉,只見被摁住的那人連連點頭,后面的話也沒有說完。根據(jù)他們所說,這個jame應該就是之前指導的藥劑師。
“我不懂制毒。”秦婷在一旁冷冷開口。
她這話一出,穿白色防護服的人都訝異看著他,最后齊齊看向蔡森青,等著他的解釋。蔡森青笑了笑,站在秦婷身旁,拍著她的肩膀道:“你肯定懂。”
秦婷要反駁,卻感覺到肩膀上傳來一陣劇痛。她轉頭,看到蔡森青嚴重森然的威脅之意,還有隱藏的一點欲念。秦婷腦海中迅速判斷自己的處境,顯然,這個時候如果她和蔡森青硬是對抗的話,是不明智的。
“秦醫(yī)生,你說呢?”蔡森青又開口問了一句。
秦婷看向那些穿白色衣服的人道:“我要先知道你們制的是什么毒。”
聽到秦婷這么說,蔡森青才放開她的肩膀,對著為首的那人道:“阿豪,把單子給她。”
被叫做阿豪的人猶豫地看了秦婷一眼,才將單子給秦婷。
秦婷拿過單子,上面是一長串的醫(yī)藥學字符,新制的毒品名字也在上頭,是致幻類的nt7,而且純度要求很高。這種毒顯然是一種變種,應該是蔡森青在現(xiàn)有的致幻nt系列自己研發(fā)出來的。但是無論怎么改變,其主要的致幻和成癮成分并沒有改變,這種毒品極容易上癮,而且對人身體的危害很大。、
根據(jù)單子上的藥劑組成和藥劑量,長期吸食這種毒品不超過十年,就會出現(xiàn)全身衰竭現(xiàn)象。比普通的毒品加快了一倍甚至兩倍不止。如果真做出來,不知道會為禍多少人。
拿起毒品曾經帶給她,帶給賀鎏陽的傷害,秦婷攥著藥單的手就忍不住用力。
“秦醫(yī)生,怎么樣?”阿豪看秦婷神色有些不對。
秦婷緩緩松開,看向蔡森青道:“這是新型毒品,我需要一些時間來了解。”
蔡森青不說話,但是態(tài)度顯然是有些不滿的。
秦婷道:“就算你拿性命逼我也沒用,新型毒品的劑量不容易控制,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否則你不會找我?guī)兔Αr且,這個單子上面的劑量有問題,如果就按照這個劑量進行的話,所有的人都得死。”
阿豪張大眼睛看著秦婷,蔡森青聽著秦婷話中的篤定,心中也是一陣詫異。
他抓秦婷過來,原因是他們之前在越南見過,他知道秦婷是醫(yī)學出身,但對她能否制毒并不了解。之所以讓她指導,是因為現(xiàn)在外面都被華夏軍隊把守,要讓其它醫(yī)學人員進來進來并不容易,所以不如死馬當活馬醫(yī),讓這個女人試一把。就算她不懂,好歹可以哄哄這幫貪生怕死的藥劑師,讓他們乖乖制藥。
只是完全沒想到的是,這個女人居然真的懂毒品。
蔡森青笑著道:“秦醫(yī)生,你需要多長時間?”
秦婷道:“至少三天。”
“我給你一天時間。”
“不行!時間不夠!”秦婷力爭。
蔡森青道:“秦醫(yī)生,記住你的處境。一天的時間,如果你沒有結果的話,到時候別怪我不客氣。”
秦婷看著蔡森青,知道和這種亡命之徒多說無益,“好,一天就一天,不過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蔡森青看向秦婷。
秦婷道:“這個實驗室的空氣濃度已經嚴重超標,即使有防毒面罩,這些人長期待在這里也還是會受到影響。他們對你的重要性不需要我提醒,所以如果你還想讓他們繼續(xù)幫你的話,最好想辦法在這里弄個通風系統(tǒng)。否則,就算他們不出問題,一旦這里的藥劑濃度過大,隨時也會發(fā)生制劑爆炸,制劑爆炸的威力你應該心里清楚。”說完,秦婷雙眸緊盯著蔡森青臉頰上的一塊疤。即使透著防毒面罩,蔡森青依舊有種感覺,好像秦婷清楚知道他臉上的疤是怎么來的一樣。
難道當初這里會發(fā)生爆炸,就是因為少了通風系統(tǒng)?
阿豪小聲道:“森哥,之前、之前jame就提議過……”
蔡森青抬手制止住他的話,對著旁邊的毒販道:“把她帶出去,單獨看管。”
“是。”
秦婷被緊跟著帶出去。
蔡森青本想跟阿豪說點事,看著空氣中黃色的渾濁,皺眉道:“你跟我出來,其他人繼續(xù)!”
門口,蔡森青見門關上了,才道:“jame死前說過什么?”
阿豪道:“jame博士說,想等森哥回來跟森哥提議換個地方的事。現(xiàn)在想想,應該也是考慮到剛才秦醫(yī)生說的問題。可惜,還沒等森哥回來,就出事了。”
蔡森青一口脫掉面罩,吐了口痰,咒罵了一聲道:“也是他沒那個命。你繼續(xù)回去將他沒完成的那部分做完,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可……”
阿豪沒說完,蔡森青已經帶著人走了。他的步伐有些急,似乎也不敢多停留一分鐘一樣。阿豪看著蔡森青的背影,摸了摸自己手上已經出現(xiàn)的一塊腐蝕現(xiàn)象,心中有著某種絕然。
完成這次的貨,他就能得到很多錢。只要將這些錢帶回去,14歲不到的阿妹就不用賣給人當少妻。阿妹不用賣,就什么都值。阿豪將防毒面罩一戴,藏起手上的腐爛傷口,彎身又進了地窖實驗室。
蔡森青吐著痰回了屋子,剛進門一個小弟就急匆匆進來。
“森哥,打聽到消息了。”
“姓賀的怎么了?”蔡森青冷笑著嘲諷地開口,“該不會是被張強剁成肉醬了吧?”
那小弟小聲道:“我們將姓賀的送過去,還沒說話,就被姓張的給攆回來了。森哥,你說奇不奇怪,這姓賀的和張強難道不是死敵嗎?還是說,姓賀的騙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