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婷看到是賀鎏陽電話,連忙接起來。
“在哪?”賀鎏陽的聲音依舊透著溫柔,和他臉上的神色完全呈兩極。
秦婷握著手機,有些緊張道:“你到了?”
賀鎏陽看了一下表,三點五十,他道:“還沒有。”
秦婷微微松了口氣道:“那你能不能等我一會兒?”
“嗯?”
秦婷很不好意思,“……我忘了帶戶口本。”
賀鎏陽的嘴角緩緩揚起,眸中的沉色被笑意所取代。
秦婷沒聽到賀鎏陽說話,連忙解釋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昨天我沒回家,就把這事兒忘了。五點之前我一定趕到,你……能不能晚點到?”
秦婷得到的不是賀鎏陽的回復(fù),而是一連串笑聲。
秦婷心中的緊張被這串笑聲沖走,又氣又好笑又怒道:“你還笑得出來!”
賀鎏陽眸中笑容滿滿道:“沒關(guān)系,我等你。”
“你已經(jīng)到了?”
“沒有,還在路上,有些堵車。”賀鎏陽靠在民政局外的樹上,笑著道。
秦婷松了口氣道:“嗯,我拿完就過去,你要是先到了,可以去旁邊的咖啡廳等我。”
“呵,不用擔心我,到了給我電話。”
胡說,這才不是擔心!
秦婷耳根燙燙的,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道:“那掛了?”
“嗯。”
掛了電話,秦婷握著電話的手莫名有些抖,心中的一絲悸動連她都分不清楚是什么。
秦婷的戶口本在研究生讀完遷戶口的時候就是自己單獨的一本,所以她直接回自己住的地方取就好了,一來一回剛好四十五分鐘,到民政局的時候還有二十分鐘。
秦婷下車,遠遠的就看到賀鎏陽站在門口,過于出眾的外表已經(jīng)引來很多人關(guān)注。
不是讓他在咖啡廳等嗎?
秦婷走過去的時候,有一對剛領(lǐng)證的小年輕剛出來,女的頻頻回頭看賀鎏陽,引得男的有些不滿。
“哇,他是不是被女朋友甩啊?”
“那是別的男人,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女的嘟嘴道:“我才沒管,我只是覺得這么帥的一個男人,可惜了。我們來的時候他就在了吧,現(xiàn)在都等了兩個多小時了。真想看看,對方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一定很不一般。”
男的猶豫了,“要不……我們留下來等看看?”
“滾!”
兩人笑罵地從秦婷身邊擦過,而秦婷滿腦海都是他們說的賀鎏陽已經(jīng)等了兩個多小時這件事。
賀鎏陽見秦婷就停在他不遠處看著他,有些不解。
“怎么了?”
秦婷看著他,這個男人真的眉目如畫,巍峨精致,周身文質(zhì)清流卻又無處不透著剛毅。
秦婷想問他為什么要和自己結(jié)婚?為什么是自己?可是話到嘴邊,秦婷又停下來了。因為她想起來,似乎對于這場婚姻更加期待的是她。目前為止,是她有所需要。
既然是建立在這個基礎(chǔ)之上,她又有什么理由問賀鎏陽這個問題呢?無論賀鎏陽是出于什么目的,這都不過是一場交易而已。
“抱歉,讓你久等了。”秦婷看著賀鎏陽的雙眸時,心想,以后若真有什么事發(fā)生,也是她自己的選擇。
看來這個小東西還是沒搞清楚自己的處境。
賀鎏陽笑著道:“男人等女人很正常,更何況,你算家屬。”
秦婷跟在賀鎏陽身后,兩耳只當沒聽到家屬這兩個字(在秦婷眼里,男人說的好聽但是做得不一定漂亮)。他們一進民政局大廳,就看到有許多人在排隊,一旁的協(xié)勤還喊著說快到點下班了,后面的人不要再排隊等等。
賀鎏陽看了一下表皺眉道:“時間有些晚了。”
秦婷道:“要不,我們明天再來?”
賀鎏陽心說,想都不要想。
“跟我來。”賀鎏陽一把拉起秦婷的手,帶著她直接大步走進后區(qū)的辦公室。
“喂,你們兩個!”
有個人沖了進來要攔,賀鎏陽從褲袋中抽出一個證件晃了一眼,在那人目瞪口呆之前帶著秦婷如若無人地走進禁區(qū)。
賀鎏陽敲開最里間的門,一進門連人都沒看,直接土匪道:“我要結(jié)婚了!”
“噗!”
辦公桌后的人看清楚是賀鎏陽后,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有片茶葉還粘在他的嘴角上,秦婷忍不住笑了出聲。
那人狠狠瞪了秦婷一眼,拿起紙巾胡亂擦了把臉,冷冷道:“我這里不管結(jié)婚,要結(jié)婚就去前面排隊。”
賀鎏陽走到唐大年面前,將材料放在他桌上,道:“快點,這是命令。”
唐大年抄起手邊的本子直接扔過去,賀鎏陽輕松接下道:“行啊,唐大年,漲脾氣了。”
唐大年冷冷地瞪了賀鎏陽一眼,不說話,不過動作倒是沒有絲毫遲疑。不過半小時,兩人手中就多了一本結(jié)婚證。
結(jié)婚證很薄,薄得秦婷在懷疑,它怎么能夠?qū)蓚€人維系一輩子。
“沒問題了就趕緊走,”唐大年繼續(xù)坐在沙發(fā)上,拿起一旁沒看完的報紙,頭也不抬道:“出去的時候記得關(guān)門。”
賀鎏陽拉起秦婷就走,也沒說句謝謝,不過出門的時候倒是真的關(guān)上了門。要知道,以秦婷對賀鎏陽的了解,這個人多半不會這么配合的。
“他看起來很年輕。”一出辦公室,秦婷便主動開口了。唐大年看起來不過三十左右,卻是民政局的局長,的確是很年輕。
賀鎏陽笑看了她一眼,雖然他覺得現(xiàn)在不是討論其他男人的時候,不過還是答道:“他叫唐大年,以前是你們二師的,不過后來因傷退役調(diào)來這里。”
“什么時候的事?”
“三個多月前。”
秦婷皺眉道:“如果是二師的我應(yīng)該對他有印象才對,而且,他雖然腰椎有傷,但是并不嚴重,修養(yǎng)四五個月就能好,為什么要退役,而且是調(diào)到這里?”一個剛?cè)胛榈能娙丝赡茌p易退役,但是已經(jīng)在軍隊待超過八年以上的,都會竭力爭取留下。況且,即使真的退役了,也沒有理由調(diào)來民政局。
見賀鎏陽沒回答,卻是直勾勾打量她,秦婷道:“怎么啦?”
賀鎏陽笑著道:“幸好你不是敵人,不然你一定很可怕。”一眼就能看出這些,對做情報的人來說是一大威脅。
秦婷沒好氣道:“彼此彼此。”
賀鎏陽是個極為深不可測的人,他的履歷除了軍區(qū)最高長官外沒有人能看到。現(xiàn)在賀鎏陽避而不答,秦婷識趣地沒有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