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好了被角,林墨白發(fā)現(xiàn)紀言怔怔的看著自己,有些不太放心的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紀言不太好意思的搖了搖頭。
林墨白松了口氣,轉(zhuǎn)過身去將放在地上的袋子提起來,擺放在床頭的小桌子上,打開蓋子,馬上一股清香彌漫開來,居然是熱乎乎的小米粥和幾份精致的炒菜。
紀言雖然對這家醫(yī)院不熟悉,卻也知道在這個時間段,醫(yī)院的食堂早就關(guān)門了,那么,這份食物,應(yīng)該是從外面買來的。
原來,他剛才出門是去買吃的了。
聞到食物的香氣,紀言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嚕的叫了一聲,聽到她肚子的響聲,林墨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溫暖的笑。
細心的將粥分出來一小部分,遞給紀言:“知道你這個點上應(yīng)該餓了,吃吧。”
紀言將盒子接過,感受到小米粥熱氣騰騰的熱氣,心也跟著變得溫暖不少:“你也吃吧。”她道。
“你先吃,我不餓的。”林墨白道。
“你也吃。”紀言堅持道。
林墨白笑了笑,不再堅持,也給自己分出一點,拿起來吃了起來。
看到林墨白吃了,紀言這才跟著吃了起來,林墨白時不時的給她夾菜,都是一些精致可口的清炒蔬菜,滑嫩可口,吃起來齒頰留香。
這樣的味道,一般的街邊小炒是不可能有的,看樣子是林墨白從很遠的地方買回來的,而且看這粥和菜還冒著熱氣,顯然并沒有用多長時間,那么只能是開著車速去速回了。
簡簡單單的情誼,此時卻比一切都來的要溫暖人心。
“謝謝你。”終究,紀言將這句在心里憋了許久的話說了出來。
一句話,讓林墨白的身體微微僵硬,旋即,他輕輕的笑了笑,騰出一只手來摸了摸紀言的小腦袋:“沒事的,快點吃,一會冷了就不好吃了。”
“嗯。”紀言此時變得無比的乖巧,渾然不似之前對林墨白大吼大叫的兇狠模樣,喝著粥,紀言感覺自己的內(nèi)
心世界真的很奇怪,幾乎連自己都快不了解自己了。
一個人的情緒怎么可以轉(zhuǎn)變的這么快,這還是她嗎?為什么會覺得如此的陌生?
而林墨白如此驕傲的人,居然也一點脾氣都沒有,就好似之前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也或者,這段時間以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個不美好的夢,而現(xiàn)在,夢醒了,擺在眼前的才是事實。
她和林墨白依舊在一起,半夜醒來,說一句餓了,然后林墨白就驅(qū)車幾公里去給她買吃的回來。
那樣的事情,其實是真的有過的,而且不止一次。
戀愛中的女人嬌蠻任性,始終認為男朋友對自己好是應(yīng)該的,無理取鬧的提出各種要求,而忘記了自己也要付出。
過往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一下子就匯聚到了眼前,讓紀言迷糊了,迷惘了,到底哪一樣才是現(xiàn)實,或者說,這都是夢,她只是太累了,接二連三的做夢,從一個夢里醒來,然后墮入另外一個夢境里,夢中循環(huán),永無靜止。
這頓不算宵夜的宵夜吃的很慢很慢,紀言吃的很飽,放下勺子的時候,都能感覺自己的肚子撐起來了。
林墨白收拾好東西,拿到外面的垃圾桶里扔掉,誰能想象,他是子墨公司的總裁,是那個呼風喚雨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站在金字塔最頂端的那個男人。
他看上去依舊是那么的帥氣,可是又是那么的普通,普通情侶之間做的事情他全部都做過了,普通情侶做不到的事情,他依舊還是可以做到。
他就像是一個萬能人一樣,似乎沒什么可以難住他,沒什么可以打倒他。
紀言心想,他有時候還真的是一個完美的情人呢。
只是為何,當初交往的時候自己沒有發(fā)覺,是仇怨蒙蔽了自己的眼睛,還是應(yīng)了那句老話,距離產(chǎn)生美。
紀言就這么胡思亂想的,只是,最后的一個事實卻是讓她無比清醒。
她已經(jīng)和他分手了。
щшш▲ тTk án▲ c ○ 她現(xiàn)在是一個人,而他,卻有
了更多選擇的余地,那個女人可能是徐晴,可能是那個港臺明星何曼,也可能是其他任何女人,或美麗的,或妖嬈的,或清純的,或可愛的。只要是他想要的,隨便一招手,就有無數(shù)女人前赴后繼爭相自薦枕席吧。
當然,這想法極度無聊,林墨白對自己的克制力是非常的驚人的,有時候紀言見著了,都會覺得他對自己太刻薄了一點。
只是,為何,唯獨在她的面前,他才會露出那些不為人知的一面,好的一面。
林墨白收拾好東西,看到紀言在發(fā)呆,對她笑了笑,道:“你也該累了,睡覺吧,方立廉那邊我之前有去看過,現(xiàn)在很穩(wěn)定。”
紀言此時其實已經(jīng)沒心思去想方立廉那邊的情況了,聽到他說話情不自禁就問道:“那你呢?”
“我一會問值班護士要一個房間。”林墨白道。
紀言看了看房間里的另外一張病床,思想斗爭了一會,才道:“還是算了,不要這么麻煩了,你今晚睡這里吧。”
“這里?”
紀言臉一紅,趕緊伸手指了指另外的一張病床,解釋道:“不是睡一起,你睡那里。”
“我也沒說睡一起。”林墨白故意道。
紀言扯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臉,感覺這個時候自己說什么都不太對勁,曖昧的過分。
過了一會,聽到旁邊床鋪的響聲,紀言掀開被子往那邊看了一眼,就發(fā)現(xiàn)林墨白已經(jīng)躺下了。
他的西裝外套放在一邊,卻沒看到褲子,大概沒脫,紀言知道林墨白的生活品質(zhì)一直很高,這樣子睡的話肯定睡不踏實,本來想讓他脫了睡的,畢竟醫(yī)院里的東西都消毒過,還算干凈。
但是這話始終沒勇氣說出口,就這么猶豫著,思想斗爭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居然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似乎有聽到有人在耳邊輕嘆了一聲,但是紀言實在是太累了,只是覺得那嘆息聲無比熟悉,卻無法在腦海里勾勒出一個具體的形象,再過一會,就睡的沉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