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忽然出現的白光,讓所有人的視線都望了過去,宋知暖被幾個人強制的抱在懷里。
癱坐在地上,身上全是泥灰。
那一刻,她看著走過來的人,忍不住自己眼眶里的熱淚,一直流個不停,她小聲喃喃道:“淮南哥哥。”
槍聲響了起來,伴隨著男人冷如冰峰的聲音:“宋義,你是活膩了?”
席淮南神色冷漠的伸出手,宋知暖身旁的幾個人已經中了槍子,血流不止的躺在一側,隨即蜷縮在一起,臉上全是恐懼和驚慌。
這個男人話不多說,門一打開就開始開槍,該多么殘忍。
他扔下手中的槍幾步過來,脫下自己的衣服將宋知暖擁在懷里,修長的手指一直摩擦著她的側臉頰,男人輕聲安慰道:“別怕,我在這里。”
宋義很快被控制住,他面部表情這才有些驚慌道:“你怎么在這里?”
名聲響徹黑白兩道的席淮南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突然來找他的麻煩?
他目光一凝,想起宋知暖剛剛說的話,不出十分鐘她老公會來。
從剛剛到現在只過去了七分鐘,比想象中的快了許多。
宋義忽然明白,他惹了一個大麻煩。
宋荔也終于知道,剛剛她說席淮南的時候,宋知暖臉上的不悅為何而來,原來他們兩個之間早就結婚了。
可……
宋荔壓下心頭的不適,決定將有些事壓在心里,過去的就過去了,往事如煙,只要她現在幸福就好了。
希望她一輩子也不知道,也希望席淮南是真心待她。
宋知暖無力難過的依偎在席淮南的懷里,宋義剛剛的話依舊響在耳側。
也就是今天,她知道了父母的車禍果然有預謀,也不僅僅是一個人造成的,自然還有其他的人參與。
只是……是誰?
也知道了他父親曾經做過的事,在臨死之前宋義沒有必要騙她。
席淮南目光鎖定在宋知暖臉上的巴掌印上,然后嗓音冷漠的對一旁的李至吩咐:“將這幾個人帶回去,我要他們活著,活的生不如死。”
席淮南起身將宋知暖抱在懷里,走到倉庫門前的時候又極其冷酷的說了一句:“宋義帶走,宋家做了。”
說完就邁步離開。
李至看著神色惶恐的人,冷笑著對宋義說:“席太太的主意你也敢打?”
宋義連忙求饒解釋:“我怎么知道她是,你幫我對席總說一說好話,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次絕對不敢了。”
“帶走。”李至厭惡的搖搖手,然后看了眼依舊被捆著的人,他親自上前松綁了說:“席總看在你對席太太還有一些關心,這次放過你。不過宋小姐下次小心,因為席太太是席總的底線,惹誰都不要惹她。”
距離這還有幾分鐘的時候,通過衛星和監控,倉庫里面的對話和視屏都傳到了飛機上。
當時席總神色冷的不行,卻鎮定自若的不發一語。
宋知暖被席淮南抱在懷里坐在飛機上,她的身上裹著一張白色的毛毯,他低著頭額頭抵著她的腦袋。
兩人之間皆是沉默。
但他的手下意識的撫摸著她的臉頰,很輕柔,仔細看,席淮南的眼眶有些微紅,隱忍。
宋知暖依偎在他的懷里,往里面蹭了蹭,剛剛她是真的害怕,不是害怕宋義,而是害怕那幾個猥瑣的人。
席淮南感覺到她的動作,更加將她往懷里帶了一點,額前的碎發也落在她額頭上,兩人頭對著頭,相互依靠著,互相取暖。
許久,席淮南才開口問:“剛才,怕不怕?”
他總是喜歡問她這句話。
宋知暖臉上還帶著淚水,流在他的手心里,他卻不擦拭,一直撫摸她的臉頰讓她感覺到溫暖。
“怕,但后來不怕了。”
她的回答只有這個,剛開始會怕,只要他來了,她就不怕了。
無論發生了什么。
席淮南點頭,聲音異常的溫柔和輕柔說:“別怕,我一直都在。”
想起之前他還在生她的氣,她有些委屈解釋:“淮南哥哥,我沒有不想要孩子,我也想為你生孩子,只是我想再等幾個月。”
等她再安心一點,等余溫醒來,看看席淮南的態度。
“嗯。”席淮南輕輕的嗯了一聲,又說:“你現在不想要就不要。”
孩子沒有她重要。
他加了一句:“我沒有生你的氣。”
他只是生自己的氣,沒有讓她心甘情愿的為他養兒育女。
席淮南將她緊緊的抱在懷里,眼眶一直微紅,二十分鐘后就到了京江,席淮南抱著她下直升機。
不過兩分鐘,就回到了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家。
剛進了門宋知暖就從席淮南的懷里下來,跑到浴室里去洗澡。
等她背影完全消失,席淮南一直微紅的眼眶忍不住的掉了一滴淚水下來,順著男人堅硬的臉頰流落在地上。
他剛剛在直升機里看著倉庫里的情景,看著他的女人哭的那么撕心裂肺,他就心痛的不行。
席淮南難過了,他不應該和她置氣,應該好好同她溝通商量。
他怎么就舍得去氣她呢?
席淮南閉了閉眼,穩定了情緒,這才去廚房忙碌起來,這時響起來,他看了眼名字,目光瞬間陰沉。
“席總,宋義已經被帶回總部。”
“先做著,等會我會過來。”
席淮南聲音冷漠的不行,先做著的意思就是先讓他受苦。
掛了電話以后,席淮南從冰箱里拿出牛排,忙忙碌碌一番,剛端到飯桌上,里面就傳來砰的一聲。
席淮南著急的跑進去,看見宋知暖趴在地上,他連忙過去將她打橫抱起來關心問:“怎么了?”
宋知暖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避免自己下滑,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膝蓋,臉上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道:“剛剛走路不穩,摔倒了。”
席淮南內心嘆息一聲,經過剛剛那一摔跤,她身上的浴巾已經滑落下來,他將她放在床上,然后去衣柜旁邊替她選了一件她的毛衣。
寬松的乳白色,席淮南取掉她身上的浴巾,目光清淺的替她換上。
寬大的衣服顯得她異常的嬌小,小小的一張臉更是蒼白小到不行,席淮南拿過浴巾替她擦拭頭發,直到不流水的時候,這才從梳妝臺上拿過吹風機替她吹的干爽。
“出去吃飯。”
席淮南聲音淡淡,然后彎腰抱起她到外面的飯桌上放下,自己坐在另一邊用刀叉認真的切著牛排。
切成無數的小塊,這才將盤子遞給她,席淮南做事很細心,更不喜歡也不擅長說出來,默默的寵愛。
宋知暖拿起叉子吃起來,吃了一塊抬眼看見席淮南不動,她問:“你怎么不吃啊?”
“剛才吃了。”
他沒有心情吃這些東西,剛才的事還沒有緩過來,讓他先緩一緩。
宋知暖哦了一聲,低著頭自己吃起來,長發落在臉頰側,席淮南起身到她身邊突然將她抱在懷里。
宋知暖驚呼道:“做什么啊?”
她的眼睛濕漉漉的看著他,席淮南搖搖頭,將她擁在懷里順了順她的耳發,別在后面,第一次說了甜言蜜語道:“我想抱著你,快吃吧。”
不算特別甜,但是很暖心。
宋知暖高興的笑了出來,垂眼看見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修長的十指輕輕的扣著,她默默的低頭吃起牛排。
雙腿上來自她的重量,席淮南安心的嘆息一聲,將腦袋放在她肩膀上,聞著來自她身上的清香。
淡淡的不濃的味道,卻一直吸引著他,讓他癡迷、留戀。
宋知暖十多分鐘就吃完了,席淮南卻抱著她半個小時才起身,進了臥室他將她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上去。
他給她蓋上被子,然后伸出雙手將她擁在懷里輕聲說:“睡一覺。”
宋知暖腦袋抵著他胸膛上,雙手抱在他在腰上,聲音悶聲道:“淮南哥哥,宋義說我的父親被很多人害死。”
席淮南身體一僵,大掌摸了摸她的發絲道:“我幫你查,別想太多。”
“謝謝你。”
宋知暖這話說的特別真誠。
“淮南哥哥,我每次遇見危險的時候,就特別想你,我是不是對你特別有依賴性了?”
他垂眼,目光看著眼睛里不安的女人,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說:“……暖暖,我是你老公。”
你該來依賴我。
他說:“你依賴我,我很喜歡。”
很喜歡這種感覺。
席淮南第一次說了老公這個詞,宋知暖開心的笑了出來,說:“對呀,淮南哥哥現在是我的老公,以后離婚我都還有一半的家產。”
席淮南手掌向下,用了點力拍了拍她的背部,聲音批評道:“說什么傻話?”
宋知暖笑笑,從他懷里滾出來,隨后目光又略為傷感的看著他道:“淮南哥哥,有件事我要給你說一下,剛才在倉庫里,有幾個人……”
席淮南忽而伸手拉過她,低頭吻下去,奪走她的話語權。
宋知暖支支吾吾幾聲便妥協的將雙手放在他肩膀上。
他不愿她說出來,去傷她自己的心,他剛才都在直升機上看見了。
直到她有些氣短他才松開她,將她擁在懷里,輕聲道:“睡吧。”
現在還沒有到中午。
怎么能睡的著?
話雖然這樣說,但身邊有安心的氣息,宋知暖閉著眼睛不到一會就睡過去。
席淮南陪著她躺了一個小時,這才起身將窗簾拉上,房間里瞬間暗了下來,他拿過床頭的發了個短信出去然后揣進西裝褲里。
席淮南坐在她身邊靜靜的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