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波折,蘇牧總算看完了那一本拉花的書籍。
天色也已經不早了。
“今天賺大了。”
李橙在收銀臺笑瞇瞇地數著錢。
今天的營業額相當于之前兩周的總和,賺得可以說是盆滿缽滿了。
這讓她覺得招聘蘇牧是至今為止做得最好的決定。
畢竟按照日結工資來算,蘇牧一天只需要一百塊,剩下都是白賺的。
“你明天真的不來?”
想到這里,李橙又詢問。
“嗯,明天有別的工作。”
蘇牧沒有提起自己拍綜藝節目的事情,他覺得這不重要,反正兩者互不影響。
“真可惜。”
李橙很清楚,這些小妹妹過來消費,肯定全都是沖著蘇牧來的,明天他要是不在,自己的書店又要變成那個門可羅雀的慘淡模樣了。
人啊,一旦適應了奢侈,就難以再返璞歸真了。
“不過你這樣打零工也不是個辦法,總得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才行。”
李橙想著要不自己加點工資讓蘇牧全職在自己店里算了,但轉念一想,這年輕人估計也只是一時困境,只要給他時間,總能再度翱翔的,這小小的書店肯定束縛不住他。
“嗯。”
蘇牧應了一聲,將杯子擺放好。
不知道是不是和徐半夏待在一起的影響,他也變得講究了一些,杯子擦得干干凈凈,擺放得整整齊齊。
“行,沒什么事就先回去吧。”
李橙揮了揮手。
“橙子姐,我能借一本書回去讀嗎?”
蘇牧擦干手,一邊走出吧臺,一邊解開圍裙。
“借?你隨便拿吧。”
總不至于帶著一本書跑路吧,李橙好奇地看著蘇牧拿了一本人像攝影的書。
上下兩冊,一本一百三十塊,他拿的是上冊。
這還真有可能跑路。
李橙抽了抽嘴角。
“別弄皺了。”
不過她還是看在蘇牧給自己帶來了這么多營業額的份上讓他帶回家了。
蘇牧打過招呼,離開書店。
此時天色還沒有黑下來,黃昏糾纏晚霞,令世界染上曖昧的色彩。
道旁兩側的不知道是桃花還是櫻花的樹木已經含苞待放,據說這條路也算一個網紅景點,等再暖和一些,會有很多人過來拍照。
蘇牧拿出手機,對著新蕾待綻的樹梢按下快門。
他沒有注意到,路過的幾個女生也拿著手機,只是鏡頭落在了他的身上。
腳邊傳來了聲音,他將視線從枝頭轉向地面。
一只貍花貓正在巷子里發出奶聲奶氣的叫聲。
它約莫兩三個月大小,剛剛獨立,卻已經孤身一喵。
蘇牧想了想,走進隔壁的24小時便利店,買了一根火腿腸。
用牙撕開,他將其放到那只貓的面前。
貓貓很快就開始舔舐起火腿腸來。
“要小心人類啊,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么善良的。”
蘇牧笑了一聲,起身離去。
回到別墅區,蘇牧手機收到了導演發來的微信,說是明天要拍夫妻倆早上起床的戲,讓他今晚別睡太晚,明天早上八點就要開工。
他回復一句,將鬧鐘定到了七點。
晚上,蘇牧看那本人像攝影的書到十一點,看了三分之一。
關燈,睡覺。
第二天一早。
聽到敲門聲,正在客廳看書的蘇牧來到門口,
打開門。
導演等工作人員在門外。
“請進,請進。”
蘇牧招呼道。
“?”
導演一度有些犯迷糊,總感覺蘇牧有一種招待客人的感覺。
“我們就不進去了,待會兒還得打掃。”
副導演反應了過來,他說道。
過了一會兒,徐半夏也來了。
她今天穿著一件深棕色的針織衫,粉藍色的裙子,短襪與小皮鞋,頭發隨意在腦后束起,顯得悠閑而舒適。
依舊背著布藝包包,里面不知道裝了什么。
副導演拉著蘇牧和徐半夏講了講待會兒要拍攝的內容,就讓兩人進屋。
“早、早啊。”
跟在蘇牧身后走進別墅里,徐半夏打了個招呼。
“嗯,睡得怎么樣?”
蘇牧身上還是睡衣,他隨口問道。
“還好。”
徐半夏將包放在沙發上,從里面取出了睡衣。
“那我先去換衣服。”
“嗯,我去臥室等你。”
蘇牧說道,忽然又覺得自己剛才的說法有點兒不對勁。
他看到徐半夏一愣,耳朵迅速變紅,啥也沒說就鉆進了洗手間。
撓撓頭,蘇牧回臥室的床上躺下。
按照副導演的說法,他們現在要拍的是兩人住在一起的第一個晚上之后,第二天早上起床的場景,要稍微體現出恩愛的感覺。
簡單來說,就是曬到那些單身的觀眾們。
劇本么,自然是沒有的,兩人自己發揮。
蘇牧腦中構思了一些場景,但都感覺有點兒不對。
過了一會兒,他聽到開門的聲音,還有拖鞋在地上走路的聲音,接著感受到了床鋪的微微凹陷,被子被掀開的涼意。
雖然沒有轉頭去看,但蘇牧還是知道,徐半夏就在身邊。
“我們是不是該先閉眼?”
徐半夏的聲音傳來。
“是吧,我已經定好了五分鐘之后的鬧鐘,嗯,我都洗過臉和手了,可以接觸你吧?”
蘇牧確認般詢問。
徐半夏沒有回答。
蘇牧等了兩秒,覺得奇怪,轉頭去看她,發現徐半夏原來一直都是身子朝向自己,此刻正睜著眼睛看向他。
片刻后,徐半夏閉上了眼睛,身體靠近過來,鉆入蘇牧的懷中。
蘇牧有些訝異,但仔細想想,前天晚上他們就是這么抱著睡覺的,那早上起來自然也應該是親密的姿態才對。
好敬業!
他自然知道,雖然理論上自己已經做好清理,徐半夏應當不會排斥他,但這樣親密的接觸對她而言肯定還是需要做好心理建設的。
此刻,少女的身體在自己的懷中起伏,安心感涌上蘇牧的心頭。
他閉上眼睛。
兩人能聽到對方的呼吸,節奏不同,卻又和諧融洽。
等待了一分鐘,蘇牧知道導演肯定已經開始拍攝了。
他進入表演的狀態,片刻,他就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狀態。
鬧鐘在此時響起,蘇牧迷迷糊糊,有點兒茫然。
他只感覺懷中有什么東西在微微聳動,床鋪傳來動靜,一只手跨過自己的脖頸,按下了鬧鐘。
一陣香味涌入蘇牧的鼻子,他還沒睜開眼睛,就感覺肩膀好像接觸到了什么柔軟的東西。
接著,有什么冰冰涼涼的東西戳了戳他的臉頰。
蘇牧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