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儒
儒生們總是很天真,卻很頑固。
因此他們被認爲是認爲是危險的。那樣手縛雞之力的人,卻被認爲是危險的。
可笑的事,可笑的時代,可笑的滅儒的時代。
所以梁山伯笑了,一身落魄,一身失意的他笑了。
笑得那麼大聲,笑得那麼張狂。
就好象他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儒生,這還是那個百家爭鳴的時代。就好象他的老師,他的父母,他的師兄弟從未罹難。
但只是好象而已。
百家已死,儒家已歿。
在那張狂的笑聲之後,書生隨了他們而去,病死在問罪的路途中。
他被草草地葬了,埋在一個隆起的小小的山丘上。
他恨,恨這殘暴的君王,恨這廣闊的王朝,恨這一統的天下。
寧化厲鬼,也要看這君王的淪落。
寧化厲鬼,也要看這王朝的淪落。
寧化厲鬼,也要看這天下的淪落。
他成了遊魂,一個野鬼,匆匆地奔向王都,滿心的仇恨即將的實現令他雀躍。
可當他下手的時候,嬴政死了,王朝滅了,天下亂了。這滿身的戾氣,在這滿是血腥的世界,竟然是平和的,竟然是安靜的。
他茫茫然望著這一切,沒有可以復仇的對象,他這厲鬼何去何從?
他回了自己的葬處,等著鬼差,等著輪迴。
卻沒有想到他看到了她,一個女人,不,應該是一個女鬼,她持著劍,跪坐在他的墳墓上。
她望著遠方,靜靜的一個人,全然沒有幽怨的神情。
他呆在那裡。
匆匆去了王都,沒有發現他與她同穴。
同穴——夫妻般的同穴……
儒滅在情中,真正的儒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