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坐在馬車里跟在自己馬隊身后的楚風-流,在馬太守眼中身為死孩子的馬文才真的感覺很不爽!他爹抽的是什么風還得讓他護送楚風-流進書院!有沒有搞錯!
一想到這兒馬文才就覺得心里又憋上了一股悶氣,一路上就沒少給楚風-流擺臭臉看,不過楚風-流也習慣了,馬文才恐怕就沒有覺得爽的時候。
“楚風-流!你給我滾下車來騎馬行不行!照這個速度走下去,天黑都到不了書院!”馬文才煩死了,看了看天色,原地勒馬轉了一圈,看著楚禾慢悠悠的趕著馬車,馬文才實在忍無可忍了。楚風-流的騎術明明好的很,騎個馬會死啊!要不是答應了楚叔叔他會盡量照顧楚風-流,他堂堂太守之子會給人當護衛(wèi)?開什么玩笑!馬文才一路上想抽出箭來直接射死楚風-流的心都有十幾回了,可偏偏當事人一點自覺性都沒有,真是讓人很上火。
馬車上墊了厚厚的棉毯,舒服的很,楚風-流悠悠的翻了個身坐起來,捏起手邊一塊桂花糕放到嘴里,趴到車窗上,懶懶的掀開車簾往外瞧了瞧。
馬文才騎著披了鎧甲的高頭大馬,身上還背了弓箭和箭囊,今天身上里衣外還特意換了一件大紅色的打底衫,外衣是間素色的束腰長袍衣襟,交領上繡了一段黑邊。紅色寬封腰帶襯底,上邊綁了一條同款的細封長帶,在左邊打了個結,留下兩根緞帶隨著衣擺搖曳。左邊肩膀上用黑線繡的那兩頭是炸了毛的馬腦袋,楚風-流表示繡的很抽象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來。
很真心的點點頭,馬文才今天穿的這身衣服確實不錯,這斜挎著弓箭的形象也很霸氣,濃濃的英俊帥氣形象撲面而來,只可惜一直陰沉著張俊臉讓人感覺不易親近,否則,這一路走來不知道又要勾走多少未出閣少女的心神。
順著那張俊臉往上一瞧,楚風-流眼神微頓,美中不足有一點,最可惜的就是馬文才今天梳了一個很挫的發(fā)型,讓這整體的完美形象打了折扣。
真的!楚風-流用她的人格保證,馬文才那發(fā)型真的不能再挫了,簡直不忍直視!
楚風-流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趴在馬車窗戶邊,招招手讓馬文才過去。馬文才很不情愿的勒馬走過去看見楚風-流一副慵懶悠閑的模樣,真想一把他從車里拽出來扔到馬上去。
楚風-流看了馬文才一眼痛心疾首:“文才兄,開學第一天的給新同學的第一印象很重要的,我說真的!你這發(fā)型誰給梳的,實在是太毀形象了!來來來,文才兄,你要是不嫌棄的話,我就親自出手幫你打扮一下……哎,文才兄,回來啊!”
“楚風-流!你怎么不去死!”
馬文才用馬鞭狠狠抽著身下馬匹,臉色陰沉的都能結冰了,再也不管什么馬不馬車的了,身后馬統一直追著他喊叫,他也不想回頭等一秒鐘!他剛剛還傻不拉幾的以為楚風-流一下子開了竅,讓他過去要下車騎馬,誰知道她竟然敢拿他開涮!
說他發(fā)型不好?!他今早上天不亮就起來打扮了,費了老大勁盡才梳成了這么個霸氣無比的發(fā)型,這話他能說出來?明明他這發(fā)型連馬統都夸的自愧不如,霸氣盡顯,楚風-流那女人竟然敢說他毀形象!
欺人太甚!
馬文才氣的想揍人,楚風-流卻不明所以,瞪眼看著瞬間就飛奔的沒影了,只剩身后一片塵土飛揚的馬文才一群人,楚風-流目瞪口呆:風一樣的少年啊!
吩咐楚禾一聲加快點行進速度,楚風-流撇撇嘴放下簾子又躺了回去。她不就是說了一句要幫馬文才梳梳頭發(fā)嗎,至于反應這么大,眨眼就躥沒影了嗎。
須知別人想要讓她束發(fā),她還不樂意給呢!狠狠地咬了一口桂花糕,楚風-流憤憤:哼,毛病!
時值下午時分,尼山書院的上山街道上,大部分的學子們就已經在上半山腰的書院門前集合相遇了。 馬文才身后除了跟著自己的書童小馬統之外,還有幾個身穿鎧甲的士兵護衛(wèi),他因為楚風-流的緣故耽擱來的比較晚。他原本還想著自己離得書院最近能最先奪個先進書院大門的頭籌,可現在看看已經不是能不能先進書院的問題,而是會不會遲到的問題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吶!馬文才滿肚子氣飛奔到書院門口的時候,好死不死的聽到有人堵在尼山書院的大門口,大言不慚的說什么要進尼山書院就要拜他當老大的屁話。恰時滿肚子火氣沒出發(fā)泄,馬文才當即大怒!
扔下馬鞭,馬文才沉著張臉憤怒的抽出背后的利箭,挺直脊背,對準撞上槍口的某人,拉弓滿弦,憤道:“當老大,你配嗎!”
撞在槍口上的某人看見馬文才其實立馬軟了下來,渾身抖成了篩子:“你,你是誰,我是太原王家王藍田,你要是敢動我,我爹饒不了你!”
跟他拼爹啊!王藍田自己不知道一不小心又踩上了馬文才的軟肋,馬文才霎時是怒火中燒:“好啊,記住我是杭州馬文才,讓你的冤魂托夢給你爹,讓他來找我吧!”然后也不管這一箭射去是不是能真的傷了人命,是不是能給山長和同學們留下個壞的印象,拉滿弦的手指一松,閃著銀光的利箭就朝著王藍田的腦袋飛去。
周圍圍著的一片的學子們霎時驚呼一片,旁邊有個不要命的拿了跟竹竿去擋,結果因為馬文才這一箭的力道太大,箭是擋住了,箭勢卻擋不住,竹竿砸傷了額頭同時也將他身后的王藍田給撞暈了過去。然后又是一大群人呼呼啦啦的湊上去關心,大家剛想把暈過去的王藍田抬下山送去找大夫,就遇到了一位自稱是山長的女兒叫王蘭的大氣嫻熟又懂醫(yī)術的美麗姑娘讓他們將人抬去醫(yī)舍。
在這期間也有人來笑嘻嘻的來找馬文才拍馬屁,說是王藍田欺負他們感謝馬文才幫他們出了口惡氣,馬文才雖然面上不愿搭理,但心中還是很受用的。淡淡的朝身后瞟了一眼,馬文才輕哼一聲心想,真該叫楚風-流那家伙過來見識見識,他這出場夠不夠霸氣!
接下來又一番折騰之后,大家方才終于一起進了書院大門,稍稍安頓一下之后,就是開學的準備工作了。遣散家仆,教束脩金,領取課本院服,去臨時住所暫歇換衣服等等一系列工作做完之后,就開始要進行最最重要的開學典禮也就是祭孔大典了。
然后,重新梳好發(fā)型換好院服的馬文才很無語的發(fā)現,楚風-流直到現在還沒有來書院報到。馬文才想,果然啊,沒跟楚風-流在一塊兒走是個多么正確的選擇!
“公子公子,要不要去跟山長說說,等等楚姑娘啊。”小馬統跑過來十分擔憂的問馬文才,要不要幫楚姑娘走走后門拖延點時間。因為連小馬統都知道這祭孔大典要是開始了,楚風-流再趕不過來的話,可就真的入不了學了,最重要的是小禾也進不來了哎。
馬文才很冷艷的哼一了聲:“她錯過祭孔大典才好呢!眼不見心不煩!”楚風-流要是入不了學那再好不過了!這她要是進不了書院可就不是他照顧不周的事了,是她自己錯過了可怪不得別人。
“這么久還不來,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小馬統也顧不得自家公子的傲嬌模樣,小聲念叨了幾句,心中還是擔憂,只得撇下自家公子急著跑去書院門口等人了。
馬文才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心底也隱隱有些擔憂的,否則也不會默認了小馬統的行為了。雖然嘴上不說,但是當祭孔大典的鐘聲敲響的時候,馬文才心底卻又十分懊惱生氣楚風-流不爭氣了!明明自己操心的束修金都給她交了的……
祭孔大典上有人找了陳夫子的麻煩,是一個叫祝英臺的同窗,馬文才認得他。當初教束修金的時候,馬文才為收買人心搶先立下威信,一時擺闊幫自己身后二十名學子的束脩全都教上了的,只有這個叫祝英臺和另一個叫梁山伯的學生不想受他的恩惠,非要自己交束脩。那個叫梁山伯的就是在書院門前逞能用竹竿救下王藍田的那位書生,額頭上現在還有淤青呢。
其實馬文才對梁山伯的做法表示很不理解,祝英臺是上虞祝家莊的人,人家身份尊貴,家里有錢有勢的自己交束脩也就教了,你一個身為賤民級別的窮書生又逞的什么能,還沒開學就敢義正言辭的沖撞了陳夫子。陳夫子故意刁難那絕對是活該,結果梁山伯就被陳夫子趕出去籌錢去了。
梁山伯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于是祝英臺就在祭孔大典上又找陳夫子的麻煩,幫梁山伯拖延時間。馬文才求之不得祭孔大典中斷,當然不會插一句嘴。
不過……梁山伯和祝英臺?馬文才心下疑惑這才記起來,這倆名字他怎么好像聽楚風-流跟他說起過。
馬文才皺眉,楚風-流是什么時候認識的這兩個人。
得了,梁山伯和祝英臺是吧,看不順眼,敵人行列劃得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