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裴暮蟬與許青焰依偎在一起,只是兩人的眼神始終沒能對上,模糊不清。
老爺子撓了撓頭,但也沒過于追求完美。
海風、藍天、纜車、情侶,所有的要素已經(jīng)齊了,構(gòu)圖也很完美,不必過于吹毛求疵,反正下午還有一趟。
下山是從小山的另一邊開始,跨越一部分的淺海域。從海岸線延伸一條長長的石道,纜車從上方通過,底下是深藍色的大海。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一段才算得上是海上纜車。
老爺子對得起這份工資,下山途中也一直在拍拍拍,效率很高。行至中途,拍攝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兩人緊繃的神經(jīng)也終于放松了下來,各自往邊上一靠,掏出手機開始休息。
裴暮蟬蔥白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漫無目的滑動,消息界面一遍遍下拉刷新。
或許是因為夏天的緣故,纜車本身就不大。再加上一名跟拍攝影師與老爺子一起,四個人擠在本該兩個人乘坐的纜車里。
許青焰就挨著她身邊坐著,即使兩人都在玩手機,她卻能清晰的感覺到身邊那種溫熱的存在,頓時有些心不在焉。
海風吹拂,纜車內(nèi)一片寂靜。
兩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有些像是兩個認識不久的人被摁在一起拜完了天地,交杯酒里不是酒,是冰鎮(zhèn)酸梅汁。
“到了。”許青焰稍稍側(cè)頭,瞥了她一眼。
果然,纜車咔咔咔的開始進站。落地那頭似乎還有人架著攝像機拍照,拍照免費,打印五十。
那人剛對對焦,忽然發(fā)現(xiàn)對方四個人,長槍短炮似乎在拍攝。偏偏好死不死看清楚了老爺子脖子上掛著的相機,比他手里那玩意貴幾十倍。
尷尬。
下了纜車后,裴暮蟬和許青焰都準備往回走了,老爺子從后面叫住了他們。
“照片!來分你們兩張。”
兩人頓時愕然,沒想到老爺子興致比他們更高,竟然真的顛顛跑過去花五十買下了那一張照片。
照片里,兩人斜靠在纜車座位一側(cè),許青焰神情慵懶。裴暮蟬沒看鏡頭,在那一瞬間看向了他的側(cè)臉。
中午吃飯時,只有沈矜月和游子俊回來了,兩人坐在餐桌上一臉疲憊。
“下午不想去了。”沈矜月生無可戀,“那個攝影師好壞啊,讓我們來回跑了七八趟,累得都快背過氣去了。”
“我也不想去了,還心動......心臟都快跳不動了。”游子俊臉色慘白,轉(zhuǎn)頭看向了玩手機的許青焰。
“許哥,你倆拍的怎么樣?”
“我?還行吧,坐海邊纜車。”
“哇!海邊纜車?”沈矜月徹底破防了,“為什么我分到的是像個猴子一樣在海灘上跑來跑去啊!!”
“可能是錯開來拍攝吧,說不定你們下午就是海邊纜車了。”裴暮蟬安慰道。
“不!不可能!”沈矜月一副惡疾發(fā)作的模樣,瞬間面目猙獰,捂著胸口說道,“裴姐,你知道那攝影師臨走前說什么嗎?”
“什么?”
“他說!下午四點,同一地點再見!”沈矜月雙手抱頭,整個人崩潰無比,“下午還要像是海邊的孫大圣一樣拍照!!!”
游子俊也是一頭磕倒在餐桌上,不住的唉聲嘆氣。
“攝影師說我們這一組比較活潑,適合拍青春躍動主題的寫真,結(jié)果......結(jié)果就是海邊軍訓!”
裴暮蟬笑了笑,感覺和這兩人的氣氛有些格格不入,習慣性往邊上一瞥又愣住了。
“你在看樂理?”
“嗯。”許青焰看著教學視頻腦瓜子嗡嗡的,反應(yīng)有些平淡,“你不是歌手嗎,想和你多點共同語言。”
事實上,這純屬胡說八道,他只是想賺錢。
彈幕原本還在對沈矜月的抽象表演嘻嘻哈哈,鏡頭一轉(zhuǎn)到裴暮蟬和許青焰兩人身上,頓時情緒兩極反轉(zhuǎn)。
“謝邀,尸體有點不舒服,先躺下了。”
“完蛋!他們關(guān)系怎么越來越好了?不會來真的吧?導演,導演,你說話啊,是不是劇本?!”
“我是無所謂的,但是我一個朋友可能有點破防了,他不太舒服先睡了,當然不是我哈。我一直都很行的,一個旁觀者心態(tài)。也不至于受什么影響什么的,就是想照顧一下我朋友,他有點破防了,你們能不能不要關(guān)系這么好,我其實沒什么感覺,只是為朋友.....嗚嗚嗚!!”
裴暮蟬眨了眨眼睛,顯然不相信他說的話。
她身體微微靠近,湊過去盯著他手機屏幕看了一會,發(fā)現(xiàn)他在看b戰(zhàn)三小時教你寫出一首歌,不由莞爾。
“你看這些沒什么用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嗯?”許青焰抬頭,“那該看什么,其實我也不是很感興趣,只是有那么一點點感興趣。”
他冒昧地捏了捏手指,做了一個能讓所有高麗棒子集體不適的手勢。
“看.......”裴暮蟬剛想推薦課程,想起他應(yīng)該只是三分鐘熱度,“你真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啊。”
“真的?”許青焰頓時放下了手中的視頻。
“嗯,如果只是想體驗一下寫歌的樂趣的話,我可以教你一些簡單的方法。”裴暮蟬點了點頭。
“下午什么時候拍寫真?”她問道。
“好像是四點半開始。”
“那好,等會三點,你來找我。”她道。
兩人說話的時候,沈矜月全程旁觀,一個勁的往嘴里塞飯。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看看許青焰,又看看裴暮蟬。
“許青焰,你們什么時候關(guān)系那么好了?”她開口直接問道。
“和誰?”他抬頭掃了她一眼,臉色瞬間就平淡了,看得沈矜月牙癢癢。
“你和裴姐!”她挺胸嗷嗷道,“怎么感覺你們出去一趟,關(guān)系就變好了!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
“什么都沒有。”裴暮蟬被她這么一說,也有些臉熱,只能低頭吃飯。
許青焰還是那副欠揍的表情,帶著審視的姿態(tài),閑閑道,“大人的事情,你少打聽,再多嘴就去和小孩一桌。”
他越是這么說,越是對她一副你別吱聲的態(tài)度,沈矜月越是來氣。哼哼哼連續(xù)冷哼了幾下,小聲道。
“小氣鬼許青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