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女人轉眼不見了蘇曼陳瑤,忙地在人羣中尋找,哪裡還有人影,阿九女人見大事不好,忙地回船上告知丈夫,她哭哭啼啼道。
“就一眨眼的功夫,她們就不見了?!?
“???”阿九擡手就給了女人一個巴掌,他也顧不及再去詢問,從甲板上竄下來,向這個不大的集市上跑去。
阿九與女人的慌亂行爲,早已被後面的船老大看在眼裡,立即報告給飛燕。
“前面那條船,兩個孩子是不是不見了,瞧他們慌張的,原是那兩個孩子跟那女的一起上岸,現在女人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啊?”飛燕一驚,“快,找人,一定要找到兩孩子!”
飛燕說完這句,早已跳下了船。
船與岸還有三米的距離,飛燕由於太急,顧不了隱藏自己,連甲板也不走,直接跳了下來。驚得船老大夫婦目瞪口呆,沒想到這個姑娘功夫如此了得。兩個人楞了一下,你看我我看你,像傻了似的。
船老大再看飛燕,已不見了蹤影,楞了一下,才清醒過來。
原來這姑娘,跟蹤的是這兩個孩子呀!她跟蹤人家的孩子幹嘛?
但不管怎麼說,人家是付了高價的,就得聽人家姑娘的。
“快找,若是不見人,怕後面的銀子掙不來了?!贝洗蠡呕艔垙埖叵铝舜?,女人也不顧收拾一下,跟著船老大就上了跳板。
兩個人慌慌張張下來,到了集市上尋找。
這樣一來,五個人尋找蘇曼陳瑤,若是蘇曼不是故意躲開,在這樣的小鎮,很容易被發現。
可是他們一直在找,連蘇曼陳瑤的影子也沒有發現,他們逢人就問。
“看見兩個姑娘沒?一大一???”
他們用手比劃著她們的高矮,人們只是搖頭。
飛燕打聽清楚,這裡是高莊,離縣城有十來里路。飛燕不明白,她們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消失,難道是被官府發現?飛燕以奇快的速度,回身船艙,拿起包裹進了城。
在小鎮周圍,從早找到中午,又找到晚上,最後兩對夫妻回到鎮上,兩兩碰頭,沒有一點消息。
鎮上行人稀少,就剩他們四個人,這家問到那家,還是沒有。
“怎麼樣,找到了沒有?有線索嗎?”船老大問阿九
“沒有!”阿九說完,覺得哪裡不對勁,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船老大,“你知道我們在找誰?”
“不是兩個女孩嗎?”船老大一臉茫然。
“你怎麼知道,我們要找兩個女孩?”阿九盯著船老大。
船老大被盯得不自在,說話有些支支吾吾,若是說出真相,他怕飛燕怪他多嘴,這麼大筆銀子,有些話他不能亂說的。
“怎麼樣?”阿九的女人也過來了,阿九沒有理會,他緊盯著船老大。
“哦,原來跟在我們後面的船,是你的呀?你是在監視我們!”
船老大有些不知所措,他嘟嘟啷啷,也不知說了什麼。
“說,兩個女孩怎麼不見啦?是不是你們搗的鬼?”阿九拉著船老大不放。
“哎哎,你們想幹嘛?”船老大女人大老遠見前面船上的夫妻兩個拉著丈夫不鬆手,忙地跑了來幫助丈夫。
“想幹嘛?我還問你們想幹嘛?這兩女孩與你們什麼關係?你們一路跟隨,到了這裡把她們藏到哪裡去了?你們到底想幹什麼?”阿九質問道。
“人是你們弄丟的,倒打一耙了你?有你這麼不講理的嗎?”船老大見阿九動了手,也薅住了阿九的衣領。
四個人拉拉扯扯,互相質問,私下裡都以爲對方破壞了自己的財路,一路走一路吵,到了河邊,開始廝打起來。
兩個女人互相扯著頭,誰也不讓誰,兩個大男人倒是打架的行家,摔起跤來,都想把對方置於身底下。
“哎哎,你敢踢我?”船老大被阿九踢了一腳,開始反擊了。
兩個人滾著一團,彼此酣戰了一個多時辰,一會兒你在我上面,一會兒我在你上面,不分勝負。
太累了,兩個人都沒了力,一個個喘著粗氣,停息下來,坐在地上互相看著。
他們的女人,要比他們持久,彼此薅著對方的頭髮,扇著對方的臉,站累了蹲下薅,蹲累了坐在地上繼續薅,一個不讓一個,都覺得對方是掃把星,擋了自己的財路。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船老大也不管薅頭髮的女人,他要搞清楚,究竟怎麼回事,怎麼兩個孩子,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
阿九仔細看了看船老大,半天才答非所問道。
“我是認識你的,你是不是小名叫大狗?”
“你怎麼認識我?”大狗有些驚訝。
“我外號叫阿九!”
“哦!”大狗想起來了,年輕的時候,阿九是船碼頭東邊一帶的孩子王,而阿狗是船碼頭西邊一帶的孩子王,他們雖然不經常發生衝突,因爲打傷了人,誰的日子都不好過,不但家裡的大人不會放過,人家的大人還會找上門來。
但是彼此是知道的,有過兩次會面,是爲了手下的兩個孩子在上學的路上發生矛盾,要他們做頭的出面解決。
大狗的臉上有道疤,阿九記得的,如今大狗臉上的那道疤,還是那麼明顯。
“你們老是跟著我們幹嘛?”阿九不滿地看了大狗一眼:“把我的財路都擋了!”
“我跟著你,我願意麼?我還不是看在錢的份上,有人僱我呢!”大狗道。
見是兒時有這麼一段淵源,阿九覺得沒必要隱瞞,他們彼此心裡都清楚,在京城一帶水上跑船,都是爲了生計。
“誰說不是呢!”阿九嘆了口氣,“我是拿了人家錢的,人半道上丟了,讓我怎麼回去跟人家交差?”
兩個人說開了,就好了,一起走過來,呵斥自己的婆娘鬆手,兩個女人,見兩個男人一併排站著,驚訝得不得了,剛纔還打得熱火朝天,現在握手言和啦?
既然當家的說話了,兩個女人鬆了手,彼此看著對方,傷得都不輕,那臉上一道一道的血印,地上大把大把的頭髮。
“回去,弄兩個菜,讓老大到我們那裡喝兩杯?!贝蠊废乳_口了,畢竟他跟蹤人家,雖然船隻是受僱的,總覺得短禮。
“哎,你還說到我的船上來,我正有話要問你,到底是誰再跟蹤我們呢?”
最後還是到了大狗的船上,阿九覺得空手去不太好,就讓婆娘去岸上打了一斤好酒來,順帶半斤豬頭肉。
兩個男人聊得起勁,這才知曉來龍去脈,兩個女人在廚房忙綠著,起先還不好意思,彼此道歉,到了後來,好的像親姐妹一樣。
真是不打不相識,他鄉遇故知了。
撇來他們不提,卻說蘇曼陳瑤,正如飛燕所料,確實去了南城。但是並非官府抓去的,而是她們打聽,一路去了南城的。
蘇曼對於後面船的跟蹤,是有忌諱的,她害怕再發生意外,陳瑤有什麼不測。
陳瑀的走散,已經讓蘇曼很內疚了,與其冒險隨船去鎮南王府,不如暫時以乞討爲生,陳瑤活著,纔是最重要的,起碼讓自己的良心,稍稍有些安慰。
至於復仇,得慢慢來,等到有一天,帶著陳瑤去投奔鎮南王,只要鎮南王認了陳瑤,那時自己就有機會對鎮南王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