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瑀猜得沒錯,披著狐貍皮的女人就是飛燕。
自從上回陳瑤蘇曼在鎮南王府遭遇三劍客后,蘇曼帶著陳瑤連夜躲進了大營。
而飛燕在坐船回京城的途中,無事可做,心情放松,對于河岸的奇峰異石,青松綠翠,瀑布山道,奇花異草,以及各種鳥獸,可謂瀏覽個遍。
這一日,忽然空中一聲鳴叫,一只鴿子在船上空盤旋,船老大大狗的婆娘一邊把舵,一邊好奇地盯著那只鴿子,飛燕沒有注意,在看著河岸一只老虎,正撕咬著一只梅花鹿。
“姑娘,你看!”大狗的婆娘指著天空,對飛燕道。
大狗的婆娘話音沒落,只見那只鴿子,盤旋的越來越低,最后落在了船艄頭,看著飛燕。
飛燕看到落下來的飛鴿,一眼便認出這是她在宮里養的“白點”,它怎么會在這里?飛燕注意到,鴿子的腿上用紅頭繩綁著一個條子。飛燕忙地走過去,抱起鴿子,解下紅繩,展開看,那上面有一行字。
“接信速回鎮南王府,聽曼安排,保護瑤!”
啥意思,誰是曼?飛燕一臉茫然。但是那字,卻是真真切切出自太后的手筆。莫非是陳瑤,東王的女兒,這么說來曼一定是蘇曼了。飛燕釋然。
“船掉頭!”飛燕道。
“姑娘,怎么又掉頭啦?落下了什么嗎?”大狗的婆娘站起來,大狗還在河岸上拉纖,她一時沒了主意。
“把我送回南王街,你們就回吧,我再加你們三十兩銀子。”說著話,飛燕從身上拿出一錠銀子,用手掂了掂,遞給大狗的婆娘,“不用找了,讓船老大回頭。”
大狗的婆娘掂著銀子,心里的驚喜無法形容,她一時不知該怎么表達,對岸上喊道。
“哎,小狗子他爹,把船靠岸,上來吧,姑娘要回南王街了!姑娘又給咱這么大錠銀子。”大狗的婆娘舉起那錠銀子,讓大狗看,那錠銀子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哎!”大狗答應著,也沒有把船往岸上拉,而是背上繩子,一猛子扎入河里,向船上游去。
要知道行船有句老話,叫做寧走十里船,不靠一處岸,行船走馬三分險,你不知道岸邊的哪一個地方,會有尖銳的石頭,劃傷了船身,所以大狗選擇了入水上船,也不遠停靠船只。
往北走時是逆水行舟,所以需要人拉纖,而回南方去,卻是順流而下,只要把舵掌好,無需拉纖。
就這樣,飛燕帶著“白點”信鴿,回到鎮南王府門口的時候,已經天黑,但是她的眼睛余光,看到有一個人躲在高高的樹上,向鎮南王府觀察。
飛燕即刻感到鎮南王府有危險,她從鎮南王府的門前經過,繞了一圈,來到那顆大樹下,剛好見有三個人從那顆樹過來,只聽一個人小聲道。
“沒時間了,今夜動手!”
三個人沒有再說什么,向一個客棧走去。
飛燕尾隨三人來到客棧,在臨近客棧的大門邊要了一間房,住下了。
飛燕關起了門,透過窗子,注意那樓上的三個人的房間動向,這一晚飛燕沒有睡,一直盯著那道門。
半夜,只聽那門吱呀一聲打開,只見三人穿著一身黑衣服出來了。
飛燕尾隨其后,半道上,聽見其中一人道,“到時看我的,別高錯了,老太太的院子右手邊,才是陳瑤的房間,到時若亂了,不要管別的,直奔那院子里去,見人便殺就是!”
其余兩個忙稱是。
飛燕見三人在王府外圍士兵換崗的那一丁點的間隙,竄進了王府。
飛燕披上狐皮,也跟著進去,二道院里,三個人伏在那里,飛燕記住了他們的方位,向內府譴去。她上了老太太院子的右手邊那個院落,飛燕竄進去,聽屋里的動靜,里面靜悄悄的,飛燕用刀撥開門栓,閃身進去,里面黑燈瞎火,飛燕不想打擾陳瑤休息,怕她等會子見了刀光血影,被嚇住,那倒是自己的不是了。
飛燕在窗戶后面,親眼見著三個黑衣人踹了院門,闖進院子里來,其中一個黑衣人破窗而入的那一刻,飛燕出手了,沒等黑衣人落地,飛刀離手,直接扎進了他的喉嚨。接著就是卷起他還沒有落地的身子,扔了出去。
聽到動靜,丫頭醒來,當屋里的燈點亮的時候,躲在暗處的飛燕,驚訝地發現屋里就兩個丫頭,不是陳瑤,也沒有蘇曼。接著就見她們開門,一個士兵抱著那個小丫頭向外面竄去。
飛燕對另外兩個黑衣人,盯的很緊,既然沒有蘇曼陳瑤,說明府里早有準備,現在萬全之策,就是不能讓這兩人發現陳瑤,一旦被發現,飛燕會挺身而出,而現在還不是時候。
在院里打斗的同時,外圍的官兵向院里涌來,蘇曼在門房里,聽著外面的動靜,此時的陳瑤早已穿上男孩子外套,頭上裹著黑布,蘇曼拉著陳瑤,就往院門外跑。
蘇曼明白,現在最安全的就是他們能夠逃到王府的外面,作為刺客,對于王府里兩個打扮成小子的人一點興趣也沒有,即使迎面見著,都懶得對他們動手。因為刺客也不是沒有人性的人,他們不會輕易去濫殺無辜。
就在眾士兵往院子里去,沒人注意這兩個孩子的時候,蘇曼帶著陳瑤順利地來到拴著馬匹的馬棚里,對一隊看守的士兵道。
“你們誰是頭?”
士兵們面面相覷,見穿著王府小子衣服的蘇曼,發出來的卻是個女聲,他們一時不知所措。
“快,帶我們去大營,府里有刺客,陳小姐危險。”蘇曼把陳瑀拉到面前,見眾人有些不信,便又道,“小姐若是有什么散失,你們能負得起責任嗎,再遲疑,王爺回來了可是要殺你們頭的!”
“備馬!”只見其中一個小頭目站出來,他雖然不敢相信,但是若是真的,小姐有什么傷著的地方,他就是死上兩回,也承擔不下這個責任的,何況這兩個女孩,對他們沒什么威脅,帶他們去大營,留待將領們去甄別吧,便對士兵道。
很快一匹馬被拉了出來,只見小頭目跨上馬,彎腰,一把抱起陳瑤,放到了前面,另外幾個士兵,要去拉馬,被蘇曼止住道。
“人不易過多,目標太大,快,扶我上馬!”
眾人一愣,接著就有兩個士兵,立馬上來小心翼翼地把蘇曼扶上了小頭頭的后面。
三人騎著一匹馬,只聽駕的一聲,馬匹沖出了馬棚,消失在黑暗中。
到了大營,蘇曼終于松了口氣,眾將領沒有見過陳瑤蘇曼,但是他們不敢懈怠,忙地安排陳瑤于南王的臥室里休息,四周布滿了崗哨,在副帥王一虎沒來之前,任何人不得接近她們。
鬧了一夜的王府,在第二早總算安靜下來,得到消息的王一虎,忙地帶著飛燕備馬來到大營,見蘇曼守在那里,陳瑤還在睡夢中,王一虎的心總算安定了下來。
過了不久,蘇曼帶著陳瑤,從大營又回到鎮南王府,飛燕不離左右的陪伴,就這樣過了安穩的幾年生活,直到陳瑀的出現。
蘇曼對飛燕道。
“你暗中察訪,小爺究竟要干什么,若是他們回南國,你就回來,若是他們還留在北國,你要暗中保護他們,他們在北國太危險了!”
飛燕聽了蘇曼的話,連王一龍的招呼都沒有打,直接出來尋訪陳瑀了。
她很快發現陳瑀的蹤跡,他一路向北,而且還有在南王街賣豆腐的夫妻兩人跟蹤,飛燕沒有驚擾他們,怕招來對陳瑀的更大危險。
就在京城,陳瑀與唐伊半夜去墓地祭拜,她發現了危險,而且這危險,讓她心驚,來追殺他們的,可不是一般的武士,而是楊府在外面豢養的武士,且個個身上背著弓箭,功夫了得。
就在她跟蹤幾個闖進墓地的人,自己要動手的時候,外面卻打了起來。她這么一愣神,使得這幾個人開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