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無論心中有多麼的糾結(jié),可靳項苳還是笑瞇瞇地點點頭。
“一個是大嫂,一個是外人。您說我應(yīng)該怎麼取捨呢?”
楚言夏點點頭,只是轉(zhuǎn)身朝樓上兩個人坐著的位子看了過去。
曹欣卉,希望這會是你今天晚上吃的最舒服的飯。
你不是跟我要人嗎?我給你!
那個楚言夏從那天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她不知道自己如今應(yīng)該慶幸還是應(yīng)該擔(dān)心,只是最近地情緒越發(fā)的不正常,好像根本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而靳乾言若有所覺地朝下面的人看過去,輕輕地皺了皺眉頭。
明明沒有人啊!
可是爲(wèi)什麼竟然會有一個奇怪的想法認(rèn)爲(wèi)下面有人在盯著他們。
“乾言?爲(wèi)什麼不吃飯呢?你不是要跟我共進(jìn)午餐,然後談?wù)撜務(wù)撐夷赣H的壽宴嗎?”
她笑瞇瞇地看向靳乾言身邊的珠寶盒子,臉上快速地劃過一抹滿意的笑容來。
而靳乾言卻皺眉看向曹欣卉,冷冷地開口。
“壽宴過了之後,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無論是我,或者是她。”
這個她雖然他沒有明說是誰,可是兩個人心中一清二楚。
曹欣卉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緊咬著牙根瞪著面前的男人,臉上佈滿了緋紅色,像是羞惱,又像是氣憤。
“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我做了那麼多你還是不肯看我一眼?那個女人究竟有什麼好的?究竟是爲(wèi)什麼?難道你爲(wèi)我做了這麼多,不是代表著你還對我有情誼嗎?”
她以爲(wèi)自己已經(jīng)表達(dá)的很清楚明白了, 她以爲(wèi)靳乾言對自己做了這麼多事情,是真的對她……
氣憤大於傷心和悲痛,曹欣卉緊咬著牙根,憤怒的眼睛此時明亮如同被水洗過了黑曜石一般,閃爍著奕奕光彩。
靳乾言點點頭,卻也冷冷地看著對方。
“上次的事情,是我對你最後的一次容忍。如果你還不肯對言夏善罷甘休的話,我不會這麼容易就罷手!”
堅決不會。
曹欣卉握緊了拳頭,憤怒地看著男人,然後像是發(fā)瘋一樣伸手捶打著自己雙腿。
“可是那我的腿呢?我沒有告訴你,我不想要給你壓力。你不但拿走了我的感情,我的心,還有我的一雙腿。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你直接毀了我地一輩子。你現(xiàn)在纔來說其實你不愛我,讓我不要出現(xiàn)在你面前。給了我希望,卻又讓人失望。靳乾言,你真的好狠的心!”
她淚眼朦朧,甚至還有些自暴自棄。
靳乾言緊皺了眉頭,抿脣看著她。
“我如果狠心就不會幫你隱瞞下那件事情。”
那件事情?
曹欣卉心中打了一個突,猛然想到靳乾言剛剛說的那件事情,說過對她不計較的那件事情。
該不會是……
不可能!
楚言夏不可能告訴他的!不可能!
“你……你究竟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她飛快地開口,只是那躲閃的眼神以及不斷閃爍的視線卻暴露了她內(nèi)心的心虛。
靳乾言皺眉看著她, 心中卻是沉沉地嘆息一聲。
當(dāng)年那個單純善良的小姑娘,似乎只能永遠(yuǎn)地留在自己的記
憶當(dāng)中了!
又或者,其實他根本就不瞭解她!
“聽不懂?那我就好好說給你聽懂。”
“那個齊天磊你難道不知道是誰嗎?還是你真的不見棺材不掉淚?”
靳乾言半點都沒有憂鬱的開口,說話更是半點都不給情面。
而對面的曹欣卉猛然震顫一下,瞪大了眼睛看著對方。
“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臉色蒼白,伸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胸口,皺眉。
“那個,我忽然發(fā)現(xiàn)我有點難受。我想要先回去了!”
靳乾言皺眉看著想要離開的曹欣卉,搖頭。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第一次,但是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欣卉,我知道你的腿我當(dāng)年是有一定責(zé)任的。但是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qiáng)。”
靳乾言挑眉,聲音冷清而理智,他並不是一個什麼什麼冷心冷肺的人。
可是如果在沒有楚言夏的情況下,面對曹欣卉說不定他真的會爲(wèi)了情分而娶了她。
但是現(xiàn)在他很滿足於現(xiàn)在的生活。
曹欣卉緊緊地握著輪椅的扶手,猛然轉(zhuǎn)身朝靳乾言看了過來,眼睛死死地瞪著對方,聲音高昂而尖銳。
“既然知道你有責(zé)任,那你就娶我。我這一輩子,除了你就什麼都沒有了!靳乾言,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麼殘忍?只要楚言夏能給你地,我都能給你,難道這還不行嗎?”
靳乾言皺眉看著曹欣卉,緩緩地?fù)u頭。
“不行!”
她一直都知道,但是卻不想承認(rèn)。
自欺欺人,並不好。
兩個人之間的談話引來不少人的駐足觀看,曹欣卉紅著眼眶看著靳乾言,淚水漣漣而落。
她還是不甘心!
不甘心!
爲(wèi)了這個男人,自己失去了一雙腿,何其殘忍?
可是對方西安阿紫又想要棄自己於不顧,這怎麼可以?
她猛然朝靳乾言撲了過去,身子在空中掠過一道影子飛向了靳乾言。
靳乾言被曹欣卉的動作給撲了個滿懷,不由皺眉看著自己身上的女人,卻見她直接仰頭將紅潤的脣瓣印在了自己的脣上。
頓時,渾身僵硬。
樓上的動靜樓下並沒有聽到。
可是他們的動作隔著一層玻璃下面卻能夠看個十成十。
靳項苳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楚言夏,看著對方身體緊繃,雙手緊握,目光死死地看著樓上擁抱在一起親吻的模樣,他不由在心中嘆息一聲,緩緩開口。
“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吃飯?”
甚至,他想楚言夏此時根本沒有想要吃飯的心情。
果不其然,楚言夏並未回頭,只是冷笑一聲,端起手中的杯子直接仰頭倒在自己的口中,然後沉沉地開口。
“ 再來幾瓶。”
華燈初上。
靳乾言皺眉坐在自家的沙發(fā)上,面前高大的電視機(jī)正在放映著最新的偶像劇,可是他卻沒有半點心思。
楚言夏還沒有回來。
“大哥,爸媽要你過來吃飯了!”
靳柔的聲音在耳邊徘徊。
靳乾言關(guān)了電視,默不作聲地朝他們走過去。
只是臉上那陰沉的表情,讓人越發(fā)地有些防備。
靳乾言最近,很不正常。
尤其不對勁。
靳偉業(yè)想到自己最近面對的困難,有些爲(wèi)難地看著靳乾言。
“我說乾言啊!爸爸最近有件事情……”
靳乾言伸手舀了一口粥之後放在嘴巴,冷聲打斷了靳偉業(yè)的話。
“這件事情跟我沒有任何關(guān)係。”
靳偉業(yè)伸手直接拍向自己的飯桌,發(fā)出砰然的響聲。
他憤怒地瞪著面前的靳乾言,只感覺自己這個兒子越來越陌生,越來越陌生。
“我是你爸爸!難道你真的忍心見死不救嗎?如果你不想要出錢也好,只要你跟曹欣卉好好地,她們家會重新借錢給我的。”
曹家今天上門要債,雖然沒有將話說的那麼直白,但是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他們家大小姐心情不好,所以她心情不好,大家都要跟著一起遭殃。
尤其,能夠?qū)е虏苄阑苄那椴缓玫娜耍蟾乓仓挥薪砸粋€了!
靳偉業(yè)心中尤其憤怒。
爲(wèi)什麼自己這個不聽話的大兒子竟然這麼受歡迎?如果是自己的小兒子的話,也不至於會這樣吧?
都是那個賤女人地錯!
都是她給自己生下的好兒子!
“不可能!我今天和她說過了!我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整個餐廳裡面只有幾個人的呼吸聲在迴盪。
靳柔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看大哥,再看看父親,最後只能在母親的示意之下開始埋頭吃飯。
“乾言!我知道你對我們有點誤會,但是你爸爸這次是真的遇到困難了!你能不能幫幫忙啊!而且,你也知道欣卉那個孩子,對你一往情深的,難道你真的要這麼辜負(fù)人家嗎?”
吳艾儂伸手壓住了想要憤怒開口的靳偉業(yè)。
心中很清楚,如果靳偉業(yè)真的要開口的話,必定事情會鬧得不可開交。
畢竟他那麼要面子的人,要給自己的兒子低頭求情,這怎麼可能?
“辜負(fù)?如果我不辜負(fù)她,那言夏怎麼辦?”
靳乾言不大反問,眼神中掠過絲絲冷意。
這個家,如果沒有楚言夏存在的話,當(dāng)真冷的讓人從骨子裡面發(fā)顫。
吳艾儂眼神快速地閃過一抹亮光。
靳乾言沒有直接拒絕就表示這件事情還有戲,她微微一笑,看著靳乾言溫柔的開口。
“像是我們這種家庭啊!在外面養(yǎng)個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更何況楚言夏的身份只是一個戲子而已,根本配不上我們家。所以你如果能夠跟欣卉結(jié)婚,豈不是皆大歡喜?門當(dāng)戶對?而且我想以欣卉那麼好的性子,她是絕對絕對不會拒絕你養(yǎng)著楚言夏在外面的。”
聽著女人輕聲細(xì)語地話, 靳乾言臉上寫滿了譏誚。
他轉(zhuǎn)頭認(rèn)真的看著父親,然後輕輕一笑,在這個寂靜的晚上很是詭異。
“你難道這些年就看中的她這樣?我還真是爲(wèi)你可憐!”
吳艾儂直接變了臉色,她可不覺得靳乾言這番話是在誇讚自己。
卻不想靳乾言說完之後轉(zhuǎn)眸看著她。
“你自己就是這樣子!所以也想要其他人都變成這個樣子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