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夏紅著眼睛,淚眼朦朧地看著郝雨詩,委屈地癟癟嘴巴。
“我也不知道!”
她從來沒發現,自己竟然有這么大的負擔。
瞇起眼睛,郝雨詩驀然想到楚言夏剛剛跟自己說的另外一件事情。
“所以,你跟你那個閃婚的老公又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還含羞帶怯的嗎?怎么這么快就分道揚鑣了?雖然你還是一個沒有碰過感情的雛,可應該不會連他都搞不定吧?”
況且,之前聽情況,還是這姑娘倒貼的,好不好?
楚言夏聞言,更是感覺天昏地暗。
如果能知道那個男人為什么跟自己離婚,她如今也不會這樣了!
將事情言簡意賅地說了一遍之后,郝雨詩直接拍案而起。
“臥槽,這特么簡直的是騙婚啊!我之前就說讓你趕緊談幾個男朋友積累下經驗,可是誰知道,竟然被一個小白臉給騙了!”
楚言夏小臉慘白,有些無奈地看著自家閨蜜。
“不會吧?沒你說的那么……”
萬一靳乾言有什么苦衷也說不定呢?
郝雨詩想想之前跟那個男人接觸的場景,頓時眉頭一皺,也感覺騙婚什么的,有點不靠譜。
畢竟自家姑娘損失的,似乎也只有那一層膜而已。
可那次光是那個大手筆的鞋子,就足夠不少女人飛蛾撲火了!
“他現在人呢?”
猶豫一下,她轉頭看向楚言夏。
楚言夏輕嘆一聲,搖頭。
“不知道。”
想到那個被蒙上白布的家,以及那封已經簽過了名字的離婚協議書,她不由嘆息一聲。
真的好像一場夢!
“這件事情交給我,我一定會給你找到人的!”
楚言夏伸手緊緊地抓著郝雨詩的手,小臉緊繃。
“不用了,離就離吧!”
那怎么成?
趁著楚言夏上廁所的機會,郝雨詩抓著她的手機,找到靳乾言的電話,拿出眉筆記在了自己的手掌心上。
然后躲進了廁所,拿出手機給對面的人打過去。
沒想到跟楚言夏說的根本不一樣,竟然通了!
“你好,是靳乾言先生嗎?”
夜深人靜,靳乾言在別墅內剛剛落腳,整個耳邊一片寂靜無聲。
鬼使神差的,他打開了那個許久沒有開機的手機,可才剛剛開機,這邊一個陌生號碼就打了進來。
陌生的號碼,陌生的聲音。
靳乾言皺眉。
“你是誰?”
“哦,您好。我是酒吧的服務員,一位小姐喝醉了,但是我們沒辦法處理。但是她的手機里面的快捷通訊是您,您方便來接一下嗎?”
女人?
腦海中猛然浮現一個女人的臉,可他卻搖頭。
那個女人現在也應該正在外地拍戲吧?
“哪個酒吧?”
許久之后,他淡淡地開口。
郝雨詩眉頭一挑,笑瞇瞇地報了地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掛斷了電話。
出門之后,她開始頻繁地給楚言夏灌酒。
“言夏,反正我今天心情也不好,我們來喝一杯?”
郝雨詩沖楚言夏高高的舉起酒杯。
楚言夏皺眉,猶豫一下之后,豪爽地拿起酒杯,直接跟郝雨詩的撞在一起,發出“錚”的一聲。
“好,我們今晚不醉不歸。”
郝雨詩看著楚言夏的樣子,不由輕笑著扯扯唇角,眼中帶著明顯的算計。
聽說酒后總會亂點什么,希望今晚這對人,能夠重修舊好。
“waiter,我朋友喝醉了,我已經通知她丈夫來接她了,而我現在有事要做,所以能不能幫忙照顧她一下。”
這已經是自己第二次這么做了,第一次幫助好友成功拿下男人,這次……
她轉頭看著真的喝醉了的閨蜜,忍不住輕輕揉了揉額頭。
希望,會好吧!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她從酒吧出來的時候,正巧看到靳乾言從車子里面出來。
四目相視。
郝雨詩尷尬地笑笑,猶豫了一下,還是沖著男人勾勾唇角,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白嫩如蔥根的手指沖著對方揮舞兩下。
“那個,你好!好久不見了!”
靳乾言此時說不清楚心情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只是尤其復雜。
晦暗不明的眼神從女人身上掠過,他轉眸看向郝雨詩身后的酒吧,眼睛微瞇。
“剛剛說話的人是你吧?”
明明是疑問句,可是說出來的話確是滿滿的篤定。
郝雨詩原本尷尬的臉此時一片羞慚,咧咧唇角,點頭。
“是我,但是我現在有事,所以……”
她指指身后。
“你老婆,你來解救。我先走一步了。
”
說完,她就要轉身離開,卻被靳乾言給叫住。
“這種事情已經做過一次了,你覺得還管用嗎?”
靳乾言皺眉,想到上次楚言夏被扔在酒吧里面,差點被人吃豆腐的事情,心中無端地生出一股怒火來。
這女人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是危險?
更是三番兩次將楚言夏至于危險當中?他心中起火,聲音也沒了剛剛冷漠,反倒帶了幾分生硬和火氣。
“我們離婚了,你知道的吧?不然也不會大晚上冒充服務員給我打電話。所以,我不適合,先走一步,至于她……”
靳乾言停頓一下,想到那天自己在片場聽到的那句話,他眼中嘲諷之色更濃。
他今天晚上就不該打開那個電話的,像是打開了一個潘多拉魔盒。
“不管我做幾次,你今天還是來了,不是嗎?再說,靳乾言,你究竟還是不是男人?言夏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讓你對她這么狠心絕情?難道我當初見到的那個男人跟你不是一個?還是說,你原本就是個騙子!”
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郝雨詩朝靳乾言走了兩步,伸手指著對方的鼻子尖罵。
靳乾言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將對方的手一巴掌拍掉,目光尤其陰沉。
“她告訴你的?騙子?呵呵,看不出她還是個豬八戒,挺喜歡倒打一耙。怎么,你也想要替她來做說客?對不起,之前算我眼瞎,現在已經好了!”
說話毫不客氣,此時的靳乾言跟之前自己看到的人完全不同,郝雨詩瞠目結舌地看著對方甩袖離開,自己一臉懵逼。
究竟,兩人之間發生了什么?
楚言夏的為人她知道,也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更加堅定,事情的問題不在楚言夏身上。
心念一轉,她轉身回到酒吧,帶走了醉意滔天的楚言夏。
郝雨詩家并不在帝都,也買不起昂貴的房子,只能租了個一室一廳的精裝房間,將楚言夏安頓好之后,她重新擰眉。
他們兩個究竟怎么回事?
第二天,郝雨詩跟楚言夏去了醫院,一個是看望她父母,另外一個就是想要打聽一下靳乾言的聯系方式。
“他們真要離婚?小夏這死丫頭,我去說她!”
瞞著楚言夏,郝雨詩把嚴春英拉了出來。
聽到這個消息的嚴春英,整個人面色大變,狠狠地一跺腳,她的聲音也帶著點氣急敗壞。 郝雨詩尷尬地扯扯唇角,眼神閃爍幾下,緊忙拽住了嚴春英的胳膊,好奇地詢問。
“伯母,他們離婚,您不問為什么就篤定是言夏的錯,是不是有點太操之過急了?”
嚴春英嘆息一聲搖搖頭。
“我們吃過的鹽比你們吃過的飯多,靳乾言那孩子看起來就是個有成算的,言夏跟了他,我們放心。可卻沒想到,半路鬧出這么個幺蛾子。如果不是言夏做了什么事,乾言那孩子怎么會這么堅決的要離婚?”
她轉頭看了一眼病房,心中更是嘆息。
甚至,連老頭子的生病都不能阻止?
郝雨詩忍不住揉揉眉心。
言夏之前不是一直都在拍戲嘛?能做什么事?還是說之前報紙上的緋聞被他看到了?
心中越想越是那么回事,郝雨詩偷偷問嚴春英要了靳乾言的電話號碼,回去反復撥打十幾二十次,終于聽到了對方手機開機的提示音。
“靳乾言?”
她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慢慢開口。
“郝雨詩!”
對方很明確的念出了郝雨詩的名字,倒是讓她吃了一驚。
郝雨詩臉上快速劃過一抹喜色,眉眼上挑,紅唇開開合合,說話語速飛快。
“靳乾言,先別掛電話。我想要見你一面,今天晚上金爵酒吧,不見不散。”
可郝雨詩詭異地感覺靳乾言沒有那么容易擺平,也急忙跟了一句。
“關于你們離婚的事情。如果晚上之后,你還想離婚,我去勸說言夏。可如果你不來,你也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消息靈通得很,人際關系也復雜,別怪我不客氣。”
靳乾言聽到這番威脅的話,眼中冷色和嘲諷之意頓顯。
都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還像是傻子一樣糊弄、欺騙自己,不感覺無恥嘛?
他冷冷地扯扯薄唇,低沉的聲音如大提琴般厚重。
“好!”
那一瞬間,高高提起的一顆心被郝雨詩慢慢地放回肚子里,唇角的笑意緩緩散開。
夜晚的金爵,像是一個勾人墮落的場所。
舞池里面,無數都市男女拼命扭動著自己的身體,好像明天就要老去。
郝雨詩緊擰了眉頭坐在吧臺前,百無聊賴地喝著酒,眼神卻時而不時地朝門口飄過去。
“小姐,請你喝杯酒?”
一個男人攜著滿身酒氣跌跌撞撞而來,一只咸豬手搭在郝雨詩的肩膀上。
郝雨詩不悅地皺眉,眼角的余光卻不期然地看到門口男人款款而來。
不由心下嘖嘖,她的好友這運氣還真好。
大街上隨便抓一個,都是極品男。
瞧瞧這渾身的氣度,越是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就越能展現出對方的卓爾不群。
“喏,我男朋友來了!你如果能給他一個教訓,我就陪你喝一杯,甚至……”
她伸手拿下男人放在肩膀上的手,輕笑著開口。
長長的睫毛在空中輕顫兩下,像是兩個羽毛扇,扇的人心癢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