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堯睿憤怒厭惡的神‘色’,蕭蓮怔了怔,茫然的目光中帶上了些許委屈與小心翼翼,憔悴蒼白的樣子令見者心下一揪,更生出了幾分同情。
“阿睿~”
見朝臣的神‘色’有異,堯睿沉下臉,冷冷道:“一個瘋子的瘋言瘋語你們也信?”
“是不是瘋言瘋語,稍后便知,”陳筠淡淡應道:“來人,帶人證上來。”
隨著另一人被帶了上來,看到那熟悉的眉眼,周圍可謂是一下子炸開了鍋,而堯睿更是神‘色’扭曲了一瞬。
因為帶上來的另一人正是堯睿尋來假扮陳筠的假皇帝,兩個幾乎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人站在一起,盡管他們的面容再如何相似,本質上的不同卻能令人輕易看出誰才是真正的陳筠。
“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冒牌貨將堯睿將他從南風館中帶出來,而后集中特訓他,在他都能夠過關后便將他偷渡入皇宮,代替皇帝掌權的過程說了出來,之前還神‘色’有異的朝臣此時看堯睿的目光已經帶著懷疑與審視。
堯睿瞇了瞇眼,視線落在陳筠身上,對于他恢復了健康的膚‘色’很是奇怪,根據千算的匯報,蕭蓮過去十年下在對方身上的‘藥’可從未間斷過,“冒牌貨能找出一個,就能有第二個,你又如何證明自己與他不是一路?”
陳筠的目光與堯睿對視了片刻,忽而淡淡地笑了,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話“證明?”
堯睿的眼中漸漸浮現出‘陰’鷙之‘色’,暗含著說不盡的狠絕,更有濃烈的殺意在醞釀。
那已經不知幾時恢復了健康的皇帝傲然地揚起頭,鎮定自若、驕傲中帶著與生俱來的尊貴、稚嫩的身體內仿佛蘊藏著驚人的威儀與霸氣。
“朕便是這天下公主,朕自己就是證明,無需那些俗物的驗證,你問問在場的眾位,朕是不是真的皇帝!”
看到堯睿瞳孔微縮,陳筠喝問:“誰不信?!”
因一直與敖翔親密無間,陳筠自己本身的力量中也帶上了類似于龍珠的運行軌跡,于氣勢外放之道控制力極強大,也因此,當他此話一出,朝臣們已經跪了一地,齊聲高呼“吾皇萬歲!”
當眾臣跪拜時,堯睿的掌心已經揮了出來,兩人距離極近,以堯睿的功力,足以令從未習過武的皇帝斃命當場。
他卻忘記了,兩人之間還有一個蕭蓮的存在。
蕭蓮驚呼一聲,擋在了皇帝面前,硬生生接了堯睿一掌,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蕭蓮!”
就連堯睿本人都不知道,這一聲呵斥中帶了多少惱恨,或者......不可置信?
在他的心里,蕭蓮若非是已經瘋了,否則他即使是死都不會背叛自己。
堯睿的心漸漸沉了下來,失去了這次機會,他怕是再也難傷到皇帝。
“想不到,本王算計一世,最終卻毀在你們手里!”堯睿哈哈大笑,看蕭蓮的目光猶如在看一個仇人。
蕭蓮捂著‘胸’口,咳了兩下,又吐出了一口鮮紅的血跡,染紅了灰塵滿滿的衣服,看上去梅‘花’點點,凄‘艷’到令人心酸。
“我,不能,再讓你......繼續,錯下去。”
眼看命不久矣,蕭蓮伸出手,想要去‘摸’堯睿的臉頰,最終卻被他給躲了過去。
“蕭蓮,你根本沒有瘋,”堯睿冷眼看著蕭蓮搖搖‘欲’墜的樣子,眼里的冷漠就像是一道利劍、刺得人生疼。
蕭蓮扯了扯嘴角,短短幾秒,他的眼中倒影出堯睿的樣子,他美眸中的神采漸漸淡了下來,直至全部泯滅,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最終以睜著眼睛的表情很優美地往堯睿倒了下去,徹底沒了聲息。
就連死,蕭蓮都是緊緊抓著堯睿的衣服,哪怕他死命扳都扳不開,除非將那片衣服給脫下來或者撕開,而那雙極力瞪大的眼睛,仿佛要將堯睿整個都印在心底,看上去還真像是死不瞑目的樣子。
終其一生,蕭蓮的死狀恐怕都會印在堯睿的腦海中,難以消去。
蕭蓮一死,之前對蕭蓮的懷疑已經全部都轉嫁到了堯睿的身上,距離近的朝臣已經自發地靠近了他們,將陳筠保護了起來。
陳筠=口=“......”
堯睿險險避開,被蕭蓮的尸體拉地差些摔倒,剛一回神,已經被兩位在附近的武將一起制服了。
堯睿鉆營這么多年,終究功虧一簣,有一種虎頭蛇尾的感覺,曾經還以為他會掀起多大的風‘浪’,在朝臣的共同努力下杜絕了朝中結黨營‘私’的情況,堯睿做了這么久的閑散王爺,為了做出表面上的一套,背地里的手也不可能伸的過長。
說到底,還是他們這一隊的神隊友太多了,堯睿就靠一個不和他一心的明軒,能贏過陳筠倒怪了。
一個明軒,還不足以動搖陳筠這方人的根基,何況他的目地本就不是扶持堯睿上位。
不久之后,有人在辛王府內發現了不下于百名的美少年、美男子,均是堯睿豢養起來的臠寵,眉宇之間各自都有相似之處,從那地位最高的幾位中拼湊出來,得到了一個令人驚悚的結果。
辛王,怕是對他們皇帝有非分之想,否則也不會在煙‘花’之地對冒牌貨驚鴻一瞥,一投千金將之帶了回來、夜夜笙歌,更是為了強占皇帝而‘逼’迫他退位。
蕭蓮的死,更是令人深刻認識到了堯睿冷酷無情的本質。
據說,當年堯惜也是因此而遭殃,得辛王脅迫,最終失去了記憶,變為了如今這副吊兒郎當的紈绔模樣。
大燕國民風雖開放,龍陽之事卻并未被放入明面之上,雖然朝廷出手遏止了風聲的傳播,待堯睿入獄之時已是聲名狼藉。
而一直受愛戴、又穩握朝中大權的皇帝反而名望更上升了,是皇帝給了他們更好的生活,所以他們維護皇帝,唾罵著企圖吃天鵝‘肉’的堯睿。
據說就連那保護了皇帝而死于堯睿之手的蕭蓮生平也是被人挖了出來,惋惜之聲多余唾罵之聲,人們對于處于弱勢的可憐人終究是同情多一些。
堯睿渣男之名,恐怕是逃不掉了。
饒是如此,堯睿還是成功越獄了。
肖嵐功成身退,等再次出現在人前時已經是恢復了原來的容貌,作為妖族使者,神秘又強大,半點都沒有被人認出來。
“這是蕭蓮本人的魂魄?”陳筠驚訝地接過肖嵐獻寶似獻上來的瓷瓶,順便搖晃了一下。
“是啊,”肖嵐深邃的紫‘色’眼睛幽深中帶著點點光亮,他隨意地靠坐在御案邊,銀質的發絲慵懶地披散而下,說不出的魅‘惑’。
“你把蕭蓮魂魄給我做什么?”陳筠奇怪道,“非涵不知道你過來么?”
肖嵐一噎,神‘色’有些飄忽:“君上讓我來守護昆凌鏡。”
“昆凌鏡在深宮祠堂。”陳筠指了個方向。
“我知道,”肖嵐‘抽’了‘抽’嘴角,“難道我演的不好么?”
“‘挺’好的啊,”陳筠點點頭,疑‘惑’地看了看他。
這種眼巴巴等著求夸獎的即視感是打哪兒來的?
“額......非涵回龍宮了,大約明天回來,”陳筠滴汗,可是以敖翔的脾氣,不像是會夸獎小盆友、送個五角星的樣子←←
肖嵐的美眸黯然了一下,憂郁地轉過身去,背影看上去可落寞了。
小貓一時‘摸’不著頭腦,不明白他在糾結什么,還扭頭發,又不是大姑娘,別扭什么←←。
“你可以將蕭蓮的魂魄放出去,”肖嵐見他沒反應,干脆隨便找了個話題與小貓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
將之前收起的蕭蓮魂魄放了出去,如今已經是魂魄之體的蕭蓮表示一定會好好愛護堯睿,與他永遠在一起(* ̄︶ ̄)y
陳筠囧囧有神地目送著蕭蓮以一種癡///漢的口‘吻’神志不清地喊著阿睿的名字飄走,為堯睿默哀了三秒鐘。
為了將他的潛藏勢力拔除干凈,陳筠決定暫時睜一眼閉一只眼,等著窮途末路的堯睿自投羅網。
邊上的肖嵐突然皺起了眉頭,身上的氣息也變得黑暗沉默,對他人氣息一向敏感的小貓刷一下子回過頭,正巧看到‘陰’暗版肖嵐身上扭曲的詭異笑容,‘毛’骨悚然地寒‘毛’都炸了起來。
“你......”
肖嵐的眼睛已經變成了深沉的藍‘色’,暗含著‘陰’鷙之‘色’,身體里似乎冒出了絲絲寒氣,室內的溫度都低了許多。
“我沒事,”肖嵐瞇眼開心地笑了笑,‘唇’邊帶著鬼///畜的笑容,“既然蕭蓮已經放出去了,那我先去守衛昆凌鏡了。”
陳筠默默點頭,鬼///畜版的藍眼睛肖嵐心滿意足地走了。
[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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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嵐的左眼浮出了些許紫‘色’,腦海里似有聲音在焦急地呼喚。
“做什么?”另一只藍眼睛愉悅地瞇了起來,“你猜~”
“放心,夜還很長,我會讓你沒有‘精’力再去接近君上的小貓。”藍眼睛肖嵐‘舔’了‘舔’下‘唇’,意味深長。
原來,肖嵐之前因為被敖翔的力量拍散了元魂,分裂成了兩個人格,一個是正常版的肖嵐,另一個,則是‘性’格‘陰’暗一些的藍眼睛肖嵐。
正常版的肖嵐還是曾經的那個他,對君上癡///漢到恨不能跪ddd‘舔’的地步,又想要‘誘’拐小貓帶回家去養。
‘陰’暗版肖嵐的想法則是,君上還是應該尊敬的君上,小貓是君上的和他們沒關系,而肖嵐,從里到外、從元魂到身體,全部都應該是他的,包括正常的紫眸肖嵐。
他們共用一具身體,他們元魂緊密相連,他們心意相通,他們是最親密的,誰都不能‘插’進來!
[放我出去!嗚嗚嗚嗚嗚——]
自攻自受這種技術活,恐怕也只有能夠不依賴軀體靠元魂存在的妖族能夠做到了。
平靜地過了幾天,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恐怕陳筠已經沒有心情去看堯睿的好戲了。
明軒消失了。
在那天朝會之后,明軒安分了幾天,陳筠還以為他就此消停了,卻不想一場大火,將御史府燒成了灰燼,在明面上是皇帝的重臣死于非命,而在陳筠的眼里,這分明是對方假死脫身之法。
雖然心下氣地牙癢癢,陳筠還是沒有拜托敖翔或者斐遙去打聽明軒的動向。
人家已經不當他是朋友了,他又何必繼續矯情。
對于兩位小皇子的事情,陳筠也是給了朝臣們一個很好的理由,兩個孩子從小就中了奇怪的毒,身體柔弱、長的慢是正常的,有太醫們作證呢,而那兩個呈妖孽之態的‘女’子,是妖皇之前留下的‘侍’‘女’,為了替陳筠傳遞消息而存在的。
接下去,陳筠將堯晉立為了太子,朝臣們也就沒有心思去管什么中毒不中毒了。
新任的御史是個年紀稍稍大一些的青年人,在學堂里的成績一般,為人卻很踏實,雖然沒什么天賦、卻勝在勤奮刻苦,也因此哪怕年紀已經到了出學堂的歲數,遞‘交’上去的“留級”申請書還是被批準了下來。
霍或,一個耿直的青年人,學問很扎實,熟背本朝律法,也只有如今的朝堂能夠接納下這般不怕得罪人的耿直人,要是放在十年前,指不定被人坑死坑活了。
現在的霍或可是香窩窩,他自己本人也是莫名其妙,明明參奏得罪了人,第二天那人卻還能笑嘻嘻的與他搭話,這讓前一天還參奏向皇帝告狀某某官員行為不檢點的霍或很別扭。
要知道,在朝堂內老謀深算的“狐貍群”中,耿直‘性’格的人可是稀奇寶貝,人人都想“呵護”一把。
“霍霍啊,咳咳,霍或,之前你參奏什么來著?”陳筠一時沒忍住,將朝臣給新御史取的昵稱給叫上了。
“臣在,”霍或聽皇帝叫了他兩次,忙低下頭恭敬道:“臣這是要彈劾二王爺。”
一聽彈劾二王爺,底下人也是提起了興致,要知道,堯惜的荒誕之名在天都城內是出了名的,前幾天還不是因為賭錢輸了欠人千金不還而被人告到衙‘門’么,連王爺的身份令牌都抵押出去了。
“你說。”
“二王爺,三天前被人指認拐帶了別人家的孩子,說是自己的孩子,如今更是為了一個‘侍’衛而與人爭風吃醋,將良民給打斷了‘腿’。”
霍或義正言辭,“臣認為,二王爺近年來越發荒謬的行事作風與皇上的縱容很有關聯,還望皇上做個表率,好好教導一番。”
“哦?堯惜爭風吃醋的事情沒少做,只是這拐帶孩子又是個什么鬼?”
“臣不知,如今這孩子就在王府之內,皇上可以派人核實。”
==“......朕知道了,將你的彈劾奏章遞‘交’上來吧。”
“是!”霍或新官上任、干勁十足,雖自認無法做到前任御史那般政績赫赫,卻盡職盡責。
盡職盡責到百姓們有事情就喜歡去御史府告狀,霍或整個人都忙成了陀螺,大部分事情都是不需要呈上去給皇帝過目的小事,霍或暗暗叫苦,但是見百姓們對他這么期望十足,又打起了‘精’神來。
陳筠“......”他是想在御史位置上隨便安一個老實本分的人,沒想到招來了個居委會大媽。
←←鑒于霍或的努力將天都城的百姓家庭紛爭降低了好幾個百分點,他本人也沒覺得累的想辭職,既然如此,陳筠覺得自己還是睜一眼閉一只眼比較好。
陳筠這天下午并沒有其他的事情可做,敖翔又回了龍宮不知道去做什么事了,干脆就動身一趟,去堯惜的王府微服‘私’訪。
給陳筠開‘門’的人很眼熟,陳筠詫異地多看了那大漢一眼,主要是大漢的一雙耳朵太大了,略稀奇。
再一進去,王府的園丁是個喜歡帶著眼罩的年輕人,邊上的‘侍’‘女’與隨從并不多。
隨著下人們的稟告,來接陳筠的是那天跟在堯惜身邊的護衛,額頭有條縫的那個,一條‘花’斑狗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不遠處,也不靠近打擾,像是對護衛很黏糊。
陳筠條件反‘射’爪子就差點‘露’了出來,看向狗狗的目光很詭異。
“皇上里面請,王爺正在......”逗孩子。
_(:3」∠)_護衛實在是說不出口,默默扭頭,無聲地給陳筠帶路。
陳筠挑眉,瞥了一眼俊秀的護衛,覺得這人身上的仙氣聞起來也很可口。
如果他湊過去‘舔’幾下美食非涵會生氣么?
有賊心沒賊膽的小貓到了一個到處都是美食的地方,這糾結的。
堯惜此時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桌邊放了幾盤點心,他手里正捏著一塊點心,準備去喂面前的孩子,口中還念道“啊......”
孩子剛要張嘴,堯惜手一收,將點心塞在了自己嘴里。
==給陳筠帶路的護衛晃了晃,就差捂臉了,“......”
那沒能吃到點心的孩子慢悠悠閉上嘴巴,面無表情地瞪著堯惜,眼里也是深深的無奈,還有幾分郁悶。
紅‘色’的綢帶,紅‘色’的肚兜,白白嫩嫩的一個小娃娃像是從年畫中走出來一般,喜慶極了,陳筠總覺得這娃娃的打扮很眼熟。
堯惜吞下了點心,又拿起了一塊,歪頭看著小娃娃,奇怪道:“你怎么不哭?”
一根青筋跳上了娃娃的額頭,他深吸了一口氣,嫩嫩道:“我不想吃,當然不哭了。”
堯惜無辜臉:“你不想吃嘴巴張的這么大做什么?”
娃娃閉上嘴巴,不想再理他了,氣鼓鼓地撇過頭去。
“咳咳,”護衛咳嗽了一聲,將兩人的注意力喚了過來。
堯惜一看到陳筠,樂了,“皇兄,是來找我玩的么?”
陳筠發現自己還是無法接受跳脫版堯惜的跳躍思維,十年前非涵還說他很快就能恢復的,結果呢,這一傻就傻了十年,這幾年做事越發不著調了。
“玩你個頭,今早又有人彈劾你了你知道么?我說你賭錢不還也就算了,怎么還拐帶孩子來了。”
堯惜反駁道:“什么拐孩子呀,他是我兒子,不信你問他!”
小娃娃被指了鼻子,腦后的黑線數量都能夠下面吃了,卻還是聽話地點了點頭。
←←“唔,好香~”小貓嗅了嗅,兩眼發光:“新鮮的蓮藕,香香甜甜的。”
小娃娃一驚,看了一眼陳筠,怕怕地埋進了堯惜的懷里。
可惜,如今的堯惜可沒有為仙時期的記憶,還真的好奇地抱著小娃娃嗅了上去,“香?我怎么沒聞到。”
小娃娃僵住了,腦袋埋在堯惜的‘胸’口,白嫩嫩地小手都快將他的衣服給‘揉’爛了。
“哎呀,皇兄你難得出宮一起,今兒皇弟做東,好好請你去玩一場,”堯惜一拍大‘腿’,將小娃娃往護衛手里一塞,興致勃勃地就拉著陳筠往外走。
“去哪兒?斐遙呢,怎么過來沒看到他。”陳筠拉了拉,搶不回自己的衣袖,只能無奈問道,跟著堯惜往外走。
“昨天累著他了,現在還在睡呢,”堯惜樂顛顛地笑道。
陳筠:......←←又是這句話,每次都累著了,你們還夜夜笙歌不成?
兩人一路從王府后‘門’,走進了小街巷,待出了小街巷外,是一條白天時候不怎么營業的街區,‘門’窗緊閉的,只有幾個打掃的人進進出出。
陳筠有一種不妙的預感,“你帶我去哪里?”
堯惜回過頭,神秘地笑笑,擠了擠眼睛,“銷金窟,皇兄從來都沒來過吧?”
銷金窟,除了青///樓賭坊,還能是哪里?
上次去這類地方,還是去找的徐晚清,也是從那里認識的明軒。
匆匆十年,如今已是物是人為。
不過就算是給小貓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瞞著敖翔去青///樓吶!當下便準備往回走。
“已經到了,”堯惜一拉陳筠,兩人就進了一家類似于酒館的地方,進入后是個巨大的屏風,屏風處有仆人遞給他們面具,而屏風的內部,則是一扇木質的古樸‘門’。
跟著堯惜一起帶上面具后,仆人們將那‘門’一人一邊拉了起來,映入眼簾的是人聲嘈雜的賭坊,各式各樣的賭桌,應有盡有。
各種各樣的叫罵聲、吶喊聲,漢子們的汗水臭味與‘亂’七八糟的味道,令人無法忍受。里面的燈光很灰暗,幾乎每一桌賭桌之上都有半果的美人搔///首///‘弄’///姿。
陳筠語氣古怪,看了一眼興致勃勃的堯惜,“你,你......平時就來這里玩?”這語氣,要多難以置信就有多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