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薄情寡意
斐遙也是僵硬了,也不知是心疼的還是被雷的,眼神都呆滯住了。
“斐遙,我頭疼,嚶嚶~”堯惜撲到斐遙懷里撒嬌抹淚。
斐遙背影石化了。
陳筠“…………”這真的不是又一個冒牌貨?!
“他是堯惜,”敖翔臉色古怪道:“我看他是精神受了沖擊,體內(nèi)的仙氣受刺激爆發(fā)出來,受了不少的傷害。”
精神受了沖擊?
“他失憶了?”
“沒有,記憶還在,不過行為模式會有些改變,”敖翔淡淡道:“不必?fù)?dān)心,也就最近一陣子會有些行為異常,就像堯燁當(dāng)初動不動就喜歡揍人一樣,等他自己恢復(fù)了就好。”
陳筠膝蓋中了一槍,_(:3∠)_“我,我…………”
“乖,你的意識海已經(jīng)愈合了,不必?fù)?dān)心,”敖翔溫和地揉了揉他的腦袋。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誤,堯惜這是得了蛇精病,是吧?是吧?
按敖粑粑的意思,我以前也是蛇精病,是吧?是吧?
“皇兄~”堯惜淚眼朦朧地望著陳筠面無表情的臉,哭訴道:“為什么你不愛我。”
陳筠一僵,“…………”臥槽,都不敢回頭看敖翔的臉色了。
斐遙的臉色有隱隱泛黑的跡象,堯惜現(xiàn)在對他似乎特別依戀,拽在手里就不肯放了,倒是對陳筠,看上去還有幾分懼怕。
“皇上總是瞪我,”抽抽搭搭,淚眼朦朧,委委屈屈,“皇弟是哪里做的不好惹皇兄討厭了么?”
“…………”不正常的堯惜,尋常人都吃不消,趁著他現(xiàn)在還沒力氣撲過來趕緊后退一步。
說堯惜沒失憶也不錯,因?yàn)樗サ氖菫橄蓵r期的記憶,這一世出生到現(xiàn)在的記憶都記得呢,然后,“失憶”的逗比堯惜開發(fā)了一個新的技能——半夜爬床。
確切點(diǎn)來說是半夜爬斐遙的床,如果斐遙堅(jiān)定要守在他身邊,他就瞪著斐遙看一夜,直到他自動到他面前躺平。
其實(shí),堯惜在失憶前就幾乎與斐遙形影不離,那個時候的情況是,高冷的帝星在前,忠犬的同樣冰冷的武曲星像一把守護(hù)之劍一樣安安靜靜地在他身后。
現(xiàn)在的情況是,逗比的帝星反過去掛在武曲星身上,武曲星的面癱臉有破裂的跡象。
“皇兄~”幽幽怨怨的喚聲。
陳筠抖了抖,手下寫字的速度一頓,紙上瞬間暈染了一片墨跡。
“皇兄不理人家~”幽幽嘆息。
將毛筆往桌子上一擱,陳筠扶額,“坐正!正常點(diǎn)說話。”
全身像沒骨頭一樣依靠在桌椅上的堯惜眼睛一亮。
貓咪戒備中“干什么?”
“來找你培養(yǎng)感情咩~”
一條青筋在陳筠額頭上跳了跳,他是不是應(yīng)該懷疑,堯惜被個逗比穿了?
不,聽敖粑粑的意思堯惜以后會恢復(fù)正常的,他會不會把所有看過他逗比樣子的人滅口?
堯惜眨眨眼,坐正,“皇兄,我想換府邸。”
陳筠頭也不抬,隨口問道:“之前給你的王府不是挺好?”
“那府邸到處都是皇叔和傀儡偷情的地方,臟死了,”皺起小鼻子,堯惜硬是纏著陳筠給他換府邸。
“天都內(nèi)現(xiàn)成的新府邸沒有,倒是最近抄了一批官員的家,”陳筠淡淡道,“別人住過的,你也不一定會看得上。”
“可以啊,我看看,”堯惜卻表示毫不在意,只要不是堯睿住過的地方他都沒意見。
也罷,他喜歡就盡管挑去,陳筠此時也是打算把這些府邸廢物利用的,不然還能干什么?他第一個抄的就是傅鴻濤的家,第二個是薛大人的家,第三個…………第四個…………這么大批量的府邸重新翻修太過耗費(fèi)人力物力,就算通過抄家小發(fā)了一筆,那不是全部充入國庫充當(dāng)資金準(zhǔn)備了么。
傅離如今搬了家,因?yàn)楦赣H的連累“革職”在新家修養(yǎng),實(shí)則是暗地里換了身份繼續(xù)投身事業(yè)之中。
鑒于家有人妖纏,在第三次將盯著女人殼子來爬床的陰風(fēng)叉出門外以后,傅離干脆夜宿在工作的地方很少回家了,陰風(fēng)就獨(dú)守空閨空虛寂寞冷吧。
說起加菲,陳筠以護(hù)駕有功還給他封了個大將軍,賜將軍府,將與國師府比鄰而居的薛大人家給了加菲,而從薛大人家里搜刮出來的地契、銀票,加菲一點(diǎn)興趣都沒有,全部上繳妥妥滴。
“就這家吧,”堯惜興致勃勃地指圖上的一個地方,“這地方清靜。”
更主要的是,這地方與辛王府處于天都城內(nèi)的對角線上,距離是最遠(yuǎn)。
“←←你確定?這地方可不是抄家得來的,它是皇家的別院之一,本身就是沒人住的空宅子,”陳筠挑眉,低沉道:“宅后山上是墓地,而去,據(jù)說里面鬧鬼。”
“確定,就這家了。”堯惜點(diǎn)頭,一臉陳筠要是不答應(yīng)他就打滾鬧到他答應(yīng)的架勢。
“這座宅子占地面積倒是蠻大的,不符合王府的份額規(guī)定,不過鑒于它的特殊性,你想要就拿去吧,”幾只小鬼斐遙輕松就能解決了,堯惜在民間的名聲不太好,如果能通過降服幾個鬼來消除他妖魔之子帶來的負(fù)面影響,這樣再好不過了。
堯惜有了王府,又是陳筠唯一的弟弟,提早封個王爺也是可以的,大燕國的風(fēng)俗并沒有明文規(guī)定一定要成年才能封王,何況他之前還有個滿月就登基的陳筠為例呢。
堯惜開開心心的走了,倒像是用過就丟一樣,讓陳筠有一種郁卒之感。
他這樣也不是不好,看上去沒什么心事,就是相比起原先雖然沉默寡言但是智商、情商絕對高高的高冷帝星,現(xiàn)在的堯惜讓人總有一種蛋蛋的憂桑。
“也不知道他幾時才能恢復(fù),”陳筠嘆息一聲。
“短則數(shù)月,長則數(shù)年,一切都要看他自己造化。”
陳筠默默為斐遙默哀三秒鐘,他已經(jīng)盡力了,盾牌的回血對堯惜沒用,因?yàn)樗纳眢w沒有受到傷害,血量是滿格的。
此時的辛王府,堯睿看著那空無一人的地底密室,氣紅了雙眼。
“沒想到讓他給逃了,”堯睿磨砂著玉扳指,眼里陰鷙森森,給他捏肩膀的貌美小廝雖然還是舒緩地捏著,眼底卻暗藏著深深的恐懼之色。
“怎么別的時候不逃走,偏偏在皇帝來后不見了,”堯睿深思,沉聲問道:“你當(dāng)真沒有發(fā)現(xiàn)花園有異動?”
堯睿問的那個人冷哼一聲,“沒有。”
“那他是怎么逃出去的,沒有人救援,本王可不信一個昏迷之人可以自己逃走,”堯睿皺眉道。
“誰知道呢,說不定他自己醒過來了,”那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還有事,先走了,沒事不要來煩我。”
堯睿沉下臉,冰冷的目光目送他走遠(yuǎn),提聲道:“來人。”
刷——一道黑影飛過,跪在堯睿腳下應(yīng)道:“主上。”
“去給蕭蓮遞消息,讓他抓緊勾///引皇帝,給他的毒可以開始用了。”
“是!”
堯睿閉上眼睛放空思維想了片刻,如今堯燁的政令走向不明,他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再做打算。
想到這里,堯睿摟過背后的小廝,又是一場風(fēng)流歡愉。
他眾多的寵物之中,最和心意、調(diào)///教的最好的就是蕭蓮和傀儡堯惜,如今兩只愛寵都不在,一時有些食之乏味。
冷血薄情,說的就是堯睿這樣的人,喜歡一人時可以將他捧上天,待膩味了,便是不管不問讓他自生自滅,若非蕭蓮聰明,在暗殺與情報(bào)處理上的天分過人,恐怕堯睿也不會將他記到現(xiàn)在,指不定哪一天連蕭蓮是誰都不記得了。
卻說明軒,由堯睿打包送到宮內(nèi)之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倒是平安無事地被安置在了一間偏遠(yuǎn)的院子里,院子里應(yīng)有盡有,還沒人打擾,簡直就是宅男的天堂!
如果再配給他一把琴就更棒了,他可以一個人在院子里宅到天荒地老。
如果這里不是皇宮的話,明軒也許還真會這么做,可偏偏這里是天家之地,是外面人向往又恐懼的地方。
在這里,可以帶來整個家族飛黃騰達(dá)的機(jī)會,也可以一遭陷入泥沼,連性命都無法保證,人們常用“吃人不吐骨頭”一句來形容宮內(nèi)的險惡,饒是如此,各家還不是擠破了腦袋想將女兒往這里送。
明軒不得不謹(jǐn)慎起來,他也不是真傻缺到看不出那天與自己打架的“貓妖”就是皇帝,對方把他接到宮里,說不定有其他的用意。
“你看起來還蠻悠閑的,”陳筠進(jìn)門來的時候,明軒正心不在焉地捧著從書架上取下的書冊翻看,他不過說了一下,明軒倒像個跳腳的貓兒一樣竄了起來。
看上去緊張地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明軒的心底其實(shí)如明鏡一般,他不怕皇帝,但是打心底地戒備著,暫且先看看對方想干什么再說。
陳筠揮退了伺候的下人,坐在椅子上看著他,神色頗有幾分好笑:“才幾天不見就不認(rèn)識我了?”
“草民當(dāng)時不知道您是皇帝,”明軒面無表情道。
“哦,那現(xiàn)在知道了。”
明軒的額頭挑了挑,他現(xiàn)在這么緊張,貓妖卻一副老神在在看好戲的樣子,簡直得瑟地人牙癢癢。
“你到底想干什么?”明軒脾氣沖,也不怕死,貓妖也就比第一次見面多了個皇帝身份罷了,皇帝了不起么,我還是…………呢。
…………呢?
明軒愣了下,一時沒轉(zhuǎn)過彎來,不由有些茫然,我是什么?
“你失憶了?”皇帝面露驚訝之色:哎呦我去,辛王府還專造失憶人?
明軒驚覺自己把話給問出口了,皺眉道:“什么失憶,我就是明軒!”也不知是在說給陳筠聽,還是在給自己下暗示。
陳筠白了他一眼,倒是敖翔,察覺到明軒身上的違和感,不由暗暗皺起眉頭來。
“我沒想干什么呀,只不過看你被辛王綁架了,幫你一把咯,”陳筠聳肩,無辜道:“倒是沒想到,原來你不僅怕鬼,還怕皇帝。”
被他這一說,明軒倒是漲紅了臉,咬牙:“貓妖,你找打。”
兩人幾天前才打過一架,熱度還沒褪去呢,明軒也不是那對皇權(quán)敬畏的人,在他的眼里,陳筠除了多了一個特殊的身份以外還是那只找打的厚皮貓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