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黎平此刻比任何一個人過的都舒心,因爲(wèi)他正坐在崑山島上最豪華的酒吧裡,身旁還圍著兩個濃妝豔抹的妙齡少女。這兩個少女都是本島的居民,胸大屁股翹,唯一的缺點是膚色偏黑。程黎平對這樣的女人一向沒有興趣,花錢請她們過來只是爲(wèi)了掩飾自己的身份。兩個妙齡少女見程黎平對她們不理不睬,臉上都有點不大高興,不過程黎平給錢給的大方,她們也不捨得擅自離去。
看著程黎平靜靜的喝酒,兩個少女都覺得有點古怪。花錢到酒吧裡找女人,卻一點便宜都不佔,這男人真是柳下惠嗎?仔細(xì)看看程黎平,雖然他在悶頭喝酒,可是眼神卻一直往東北角的桌子那裡瞟。一個少女順著程黎平的目光看過去,發(fā)現(xiàn)那裡是了用三張桌子拼成的一張大桌子,周圍坐著十幾個壯碩的白人。他們的桌子上擺滿了啤酒瓶,每個人的大腿上都有一個姑娘。有幾個白人一點也不顧及別人的眼光,手在姑娘的衣服裡來回轉(zhuǎn)悠。
一個少女抓起程黎平的手掌往自己胸前一放,嬌滴滴的說道:“先生,我們也有的,你摸摸看嘛。”
程黎平心頭一驚,臉上卻若無其事的笑了笑,道:“你們先坐一會,我去下洗手間。”
看著程黎平快速離開,兩個女孩子都愣了。半分鐘後,兩人吃吃的笑了起來:“他該不會是個假男人吧,怎麼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的。”
程黎平才懶得去想這兩個姑娘是什麼想法,而是裝模作樣的去了一趟洗手間,簡單查看了一下這裡的環(huán)境和路徑,便轉(zhuǎn)到了那十幾個白人的旁邊。白人玩的果然夠大膽夠開放,在人頭攢集的酒吧裡,他們竟然將身旁少女的腦袋按在了下半身上開始享受起來了。
幾個年紀(jì)大一點的白人還稍微收斂一點,一隻手在少女身上亂摸,另一隻手拿著啤酒往嘴裡灌。喝幾口酒,說一些亂七八糟的笑話,然後相視大笑,吵的周圍的人全部側(cè)目而視。不過在這島上,白人有特權(quán),誰也不敢得罪他們。因爲(wèi)他們不僅身高馬大,而且是島上重要的外來遊客,倘若他們不高興了,島民的收入起碼要少三成。
程黎平靠著牆壁靜靜的站著,一邊看白人在那裡逍遙快活,一邊觀察酒吧裡的安保措施。或許這島上的治安一向都很良好,酒吧的老闆很安心,並未刻意組織自己的安保團(tuán)隊。程黎平看了半晌,只看到兩個瘦了吧唧的小夥子在裡頭維持秩序,還都屬於勸喝醉了的人趕緊回家睡覺的那種和事佬性格。
等了十幾分鍾,在桌子下奮力工作的少女們終於擡起頭來,嘴角還掛著些白白的東西。她們嬉笑著往白人嘴邊湊,卻被白人毫不客氣的推開了。程黎平終於緩緩的笑了笑,隨手拿了一支啤酒走過去,大大咧咧的坐在白人的桌子上。
一個絡(luò)腮鬍子的年長白人冷冷的看了程黎平一眼,道:“朋友,一邊去坐,這裡是我們的地盤。”
程黎平也用英語笑道:“先生,這裡是越南的地盤。”
幾個暴脾氣的白人馬上站了起來,瞪著眼睛叫道:“小子,想死是嗎?看不見這幾條桌子都是我們拼起來的?”
程黎平悠然自得的喝了口啤酒,突然順手一甩,啤酒瓶子就砸到其中一個白人的腦門上。“砰”的一聲,啤酒瓶子當(dāng)場炸裂,那白人翻了翻白眼,額頭掛著幾塊碎瓶子渣倒在了地上。
白人們這才意識到這個黃種人是刻意來找茬的,紛紛掀開桌子一擁而上。程黎平此時不知劉衛(wèi)國和格木有沒有順利控制商船,不敢擅自動槍,便笑呵呵的退到了酒吧中央,做了一個請進(jìn)攻的手勢。幾個白人怒不可遏,一擁而上,但他們剛剛被那些少女吸取了精華,體力還沒恢復(fù),再加上酒喝的比較多,反應(yīng)速度略慢,而程黎平只需要避開他們的猛力一擊,就刻意轉(zhuǎn)守爲(wèi)攻。幾分鐘過後,幾個白人全都面目紅腫的站在原地直犯愣,因爲(wèi)他們的腦子裡一片空白,耳朵也嗡嗡嗡的直叫,直接被程黎平打蒙圈了。
詹姆斯船長終於明白情況不對勁了,按理來說,身材和體力都不佔優(yōu)勢的黃色人種在白人面前都是很膽小怕事的。這是一種先天性的自發(fā)行爲(wèi),就如同任何動物看到比自己體格大的動物都會提高警惕一樣。當(dāng)然,平頭哥例外,那玩意兒就是個變態(tài)。可眼前這黃種人似乎就成了平頭哥,他是專門來找自己晦氣的。
詹姆斯船長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暴脾氣,他是從海軍陸戰(zhàn)隊退役的,若非當(dāng)年在一場軍事行動中犯了錯,現(xiàn)在恐怕都該掛上將星了。但退役以後加入阿格耶樂礦商集團(tuán),習(xí)慣了經(jīng)常出海的日子,也見識到了大自然的威力,詹姆斯船長的脾氣漸漸收斂了一些。不過,今天他成功的被程黎平激怒了,再次恢復(fù)了往日的雄風(fēng)。
“年輕人,你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詹姆斯船長以睥睨萬物的口氣說道。
程黎平板著臉道:“是你們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這裡是酒吧,不是你們發(fā)泄*的地方。我們越南人的姐妹,也不是你們隨意欺辱的對象。”
怕事的島民早就自覺的退到了一旁,見程黎平這樣說話,頓時皺起了眉頭竊竊私語:“這個年輕人是誰家的孩子,怎麼從來沒有見到過?”
“是瓦亞村的年輕人嗎,那個村子比較偏遠(yuǎn),人數(shù)也很少。”
“這小子真有種,像我年輕的時候。”
“他說的對啊,憑什麼白種人來喝我們的啤酒,玩我們的女人?”
“健碩,你閉嘴,他們付了錢的。”
詹姆斯船長沒有理會其他人的竊竊私語,而是從腰裡摸出一把匕首來,認(rèn)真的看著程黎平。他從來也沒想到會在崑山島上遇到敵人,所以平時佩戴的雙槍一把也沒戴在身上。只不過習(xí)慣使然,他順手裝了一把瑞士長匕首,想不到居然還真派上了用場。
酒吧裡的人都不認(rèn)識程黎平,但程黎平剛纔的那番話卻讓他們誤以爲(wèi)程黎平是越南人,於是自發(fā)的偏向了程黎平那一邊,紛紛議論道:“哎呀,人家赤手空拳,你動刀子,是不是男人啊?”
“白人都是這德行,欺軟怕硬。”
“媽的,要不是怕打不過我,我剛纔就上了。”
“健碩,你他孃的給我閉嘴,小心老子揍你。”
程黎平向來不做輕敵之舉,既然對方動刀了,他也順手提了一把椅子。有能耐就上來,看是你的匕首先刺我身上,還是椅子先砸你頭上。詹姆斯船長努了努嘴,其他的幾個白人從另一邊圍了過來,程黎平自覺走到靠牆的位置,雖然沒了退路,但少了背後的威脅,也算是一種彌補了。
“呼,”兩個酒瓶子呼嘯而來,砸在程黎平身旁的牆壁上。程黎平側(cè)頭一閃,其中一個酒瓶子砸碎了後面的玻璃牆,弄的酒吧老闆一陣心疼。程黎平飛起一腳,面前的椅子砸向詹姆斯船長。詹姆斯船上順手撥開,那椅子卻不偏不倚的飛向酒櫃。只聽得轟隆一聲,十幾瓶洋酒都變成了碎渣渣,橙黃色的酒水兀自滴滴答答流個不停。
“哎喲,這個小兔崽子,可他媽坑死我了。那誰,趕緊給我去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瓦亞村的人,我這損失必須賠回來,不然老子跟他沒完。”酒吧老闆歇斯底里的大喊道。兩個瘦巴巴的保安同時應(yīng)了一聲,扭頭就跑出去了。
“哎哎哎,留一個啊,你們都過去幹嘛啊?”
程黎平朗聲笑道:“老闆,不用打聽了,我不是瓦亞村的人。”
店老闆眼珠子瞪的像鴿子蛋:“那你是哪個村的?”
程黎平面色一變,冷峻而又嚴(yán)肅的說道:“天狼幫。”
這又是一招禍水東引的好計策,反正天狼幫那些人沒一個好東西,跟程黎平程紅彬又有深仇大恨,趁機挑撥一下他們跟澳洲白人的關(guān)係,也不費什麼本錢,無非多說一句話的事兒。哪知道酒吧老闆和客人們一臉懵逼,根本沒有一點反應(yīng),足足過了兩分鐘,那酒吧老闆才皺著眉頭問:“天狼幫是哪個村啊?”
程黎平明白了,原來天狼幫的觸角沒伸到崑崙羣島上來,這裡的島民壓根兒不知道何爲(wèi)天狼幫。不過詹姆斯船長和那些白人卻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說道:“天狼幫?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程黎平笑道:“沒什麼意思,你們吃肉,我們也想喝點湯。運貨運了兩三次,我們一分沒撈著,全世界也沒這個道理是不是?”
詹姆斯船長大吃一驚,道:“你們想劫船?”不等程黎平回話 ,其他的白人們也反應(yīng)過來了,紛紛從兜裡摸出電話打給船上的同伴。程黎平哪會給他們這個機會,提著椅子衝了上去。白人們順手抄起椅子、酒瓶、笤帚等一切可利用的東西跟程黎平毆鬥起來,詹姆斯船長想趁機衝出酒吧大門,冷不防一記悶拳徑直落在臉上,與此同時,程黎平手裡的椅子也飛了過來,砸在酒吧的霓虹串燈上。
詹姆斯船長強忍著面部的疼痛後退一步,只見面前站著一個更瘦更高的男人。程黎平笑道:“劉哥,你怎麼來了?”
劉衛(wèi)國道:“那邊有格木,一定沒問題。”
程黎平點點頭,其實他心裡有數(shù),劉衛(wèi)國想把這個功勞讓給格木。反正兩艘貨船上的管理層都在這裡,船上的船員和護(hù)衛(wèi)隊羣龍無首,根本就不是丁二和胡鬧那羣人的對手。況且這回他們配備了重武器,除非是那些人誓死抵抗,否則拿下兩艘運輸船真不是什麼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