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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因禍得福

178 因禍得福

“主子過來休息會兒。”圓兒平凡的小臉上佈滿了堅決,拉著淺淺便往回走,強硬的讓她坐下好好休息。

淺淺倔強的說:“沒事,我沒事!”

圓兒不放心的盯著淺淺單手捂肚的動作,劉羽琪三人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常,當(dāng)即臉色均嚇得蒼白。

特別是劉羽琪一臉自責(zé)的說:“你怎麼樣,你別嚇我啊?大郎和妹夫肯定沒事的,你別多想了啊!我先派人送你回去,你別待在這裡了。”

劉羽琪現(xiàn)在滿是懊惱,她情急之下失了分寸,忘了淺淺是一個有孕在身的人,竟然還把自個兒的負(fù)面情緒傳給了她,害得她緊張不已,若是因此,肚子裡的孩子有什麼萬一,她就成了罪人了。

“不用了,我沒事!”淺淺深呼了幾口氣,緩了緩心情。

她剛纔是太過緊張,小腹收縮得厲害,纔會覺得十分的疼痛,這會兒自我調(diào)節(jié)下心情,雖然仍舊不適,倒是緩和些。

再者,她自個兒的身體,她也是清楚的,斷不會拿孩子開玩笑,若真的很不舒服或者不適,會影響到胎兒,她自然會選擇回府靜候消息。

但眼下她身體沒有這麼差,也還能撐得住,她想留在這裡,親眼看著清瀾和大郎平安出來,否則她就是回府了,也不能好好休息。

“主子喝茶!”圓兒倒了杯熱茶過來給淺淺,示意她喝下會舒服一些。

淺淺哭笑不得,平時最不起眼的圓兒,只會鸚鵡學(xué)舌的她,這會兒倒是蠻有主見的。不過淺淺以往也是最欣賞圓兒這點,一個下人並不需要太多的主見,只要肯聽命行事就好。

更何況圓兒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她的鸚鵡學(xué)舌,她不管是在府內(nèi)還是哪裡,也不管聽到了什麼話,她回來了都會一五一十的告訴淺淺,至於心中有什麼想法也都告訴淺淺。

在淺淺面前,圓兒表現(xiàn)得就像一個透明人似的,因此,就算圓兒平日最不起眼,但私心裡,淺淺卻是最信任她的。

“是啊!淺淺不要想太多,顧好你自己的身體纔是,不然的話,待會兒妹夫出來了,肯定會責(zé)備你的。還有大表嫂,你也是一樣,快坐著休息一會兒。”姜樹人說話落下,青芽也倒了杯熱茶過來。

劉羽琪端著熱茶坐在淺淺身邊,一顆心高懸著,緊緊的望向前方,唯恐大郎出來了,她會錯過似的。

“這裡面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真是急死人了。”旁邊聲音不斷,淺淺倒是冷靜下來了。

想著清瀾身邊有年楓跟著,以他們倆人的武功,要同時出事怕是不可能的,唯一讓人擔(dān)心的就是大郎。

按說狩獵場裡也就可能遇到兇猛的野獸,但是現(xiàn)在又不是初春,動物剛冬眠了出來覓食,按說危險係數(shù)應(yīng)該不會特別大。

以他們這些人下場,又帶了這麼多侍衛(wèi)的情況下,不該讓一位皇子受了這麼重的傷,還獨自一人逃出來。

淺淺突然眼睛一睜,想到國師大人怎麼會沒有出來,按說他應(yīng)該是跟著璟皇子的纔對。

而且又以國師大人的實力,璟皇子不該被重傷啊!畢竟國師大人的武功這麼高強,難道他們沒在一起?

就在淺淺胡思亂想的時候,前方一陣躁動,劉羽琪一躍而起,邊跑邊哭的叫道:“大郎,大郎……”

淺淺定睛看去,就見清瀾護著大郎出來了,兩人皆是一身鮮紅,血染溼了衣裳。

看到他們出來,淺淺倒是安了心,快步走了過去,低聲詢問:“清哥哥,你受傷了嗎?”

清瀾搖首說:“不是我的血,是別人的。”

淺淺放心的同時,又擔(dān)憂的看向大郎,見他臉色蒼白不太好看的樣子,問道:“大哥他……”

清瀾安撫說:“不用擔(dān)心,傷口並不致命,失命過多暫時昏迷了,先擡回府裡醫(yī)治,馬上宣太醫(yī)去言府。”

清瀾前句話是對淺淺在解釋,後一句卻是吩咐年楓辦事。

淺淺聽大郎如此說了,仍是不放心的去了探了探大郎的脈博,見還有跳動,這才一顆心著了地,立馬對眼淚婆娑的劉羽琪說道:“大嫂,大哥沒事,我們趕緊回府醫(yī)治。”

劉羽琪眼睛一抹,堅強的挺直了背,立馬指使下人將大郎擡上馬車。

看著幾個侍衛(wèi)過來擡人,劉羽琪在一邊心疼的直叫道:“輕一點,輕一點,你們別弄疼他了。”

淺淺拉著清瀾匆匆跟了上去,一個小太監(jiān)自後來趕了過來,尖著嗓子叫道:“世孫爺,世孫爺。”

清瀾回眸,一臉不耐。

小太監(jiān)小心翼翼的賠著笑臉,輕聲道:“皇上讓世孫爺過去一趟,有事情要問你……”

“我沒空,讓他問別人去!”清瀾不待小太監(jiān)將話說完,厲眼一掃,拉著淺淺就跟上了馬車。

淺淺夫妻倆上了馬車,淺淺這纔回身抱緊了清瀾,聲音微顫的說:“幸好你沒事,你知道我多怕你出事嗎?我嚇壞了。”

清瀾放低了聲音,輕柔的拍著淺淺後背哄道:“別怕,沒事了。”

淺淺悶聲應(yīng)了句,有些擔(dān)憂的說:“希望大哥也沒事。”

清瀾明白淺淺這樣回府定然是不放心的,所以上馬車時就吩咐了車伕,跟著言府的馬車去言府。

“我們跟過去看看,需要什麼藥材,就到王府去拿,不要擔(dān)心,人肯定是沒有事的。”

淺淺嗯了一聲,擡眼不解的問道:“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在你們前面璟皇子也是一身是血的跑出來了,剛跑出來人就昏倒了。”

清瀾撇了撇嘴,不屑的說:“誰曉得他怎麼回事。”

淺淺微退了些,拉開了倆人擁抱的距離,驚訝的問道:“難道這和璟皇子沒有關(guān)係嗎?我以爲(wèi)大哥是爲(wèi)了保護璟皇子才受傷的啊!”

清瀾不屑的說:“他們遇上了殺手,大哥爲(wèi)了保護璟皇子才受傷的,但是璟皇子最後自己逃了,留了大哥一人斷後,若不是我趕到及時,大哥這命就沒了。”

淺淺嘴角一抿,瞬間對璟皇子充滿了怨恨。

雖然她能想象得到,璟皇子先走,定然是大郎的意思,畢竟在大郎的保護下,璟皇子若是出了什麼事,他脫不了責(zé)任。

再者,璟皇子在魏國出了事,魏國也開脫不了。

這些大義,淺淺都懂,但卻阻止不了她討厭璟皇子。

她說過了,她不在乎這世界如何,也不在乎誰當(dāng)這世界的主宰者,只要她關(guān)心的親人沒事就夠了。

在淺淺的心裡,璟皇子就算貴爲(wèi)皇子,也是抵不過大郎一條命的,若是兩人之間一定要死一個人的話,自然是璟皇子犧牲較好,而且那些殺手也是衝著他來的。

“你和那些殺人交手,能看出他們是什麼人嗎?”淺淺好奇的瞪大了眼,雖說大郎留了一命,但這仇得記下,以後有機會自然要報的。

清瀾微抿脣角說:“我倒是沒看出來,年楓好像認(rèn)識,說是什麼闇冥盟的人。”

清瀾雖然空有一身武功,但沒在江湖上走動,哪裡認(rèn)得出來哪種武功是哪個門派的,就連對打的經(jīng)驗,都是碰到年楓了,這纔有所提升,武功越發(fā)精進了些。

“闇冥盟?這是什麼組織?對付璟皇子幹嘛?”淺淺一連拋出三個問題。

清瀾猜測道:“據(jù)年楓說闇冥盟是一個殺手組織,只要對方給得起價,他們連皇上都敢刺殺。這一次殺璟皇子,我想應(yīng)該是有人出銀子買他的命。”

淺淺略微想了下,狐疑道:“難道是漢國裡面有人想要璟皇子死?或者是蜀國動的手腳,好挑起兩國的爭端?”

清瀾並不清楚這中間的原由,也不敢隨意附和,只道:“這兩種可能都有,但到底怎麼樣,目前還不清楚。”

淺淺小臉略微陰沉了下來,想著這事的後續(xù),魏國定然不會追究,也就是說,大郎這傷是白挨的。

想到這裡,淺淺不免更惱怒了,口不擇言的抱怨了幾句。

清瀾拍拍淺淺的後背,哄說:“倒也不是白挨的,明天皇上論功行賞,大哥應(yīng)該能得不少好處。”

淺淺冷眸一掃,不悅的說:“這些虛名哪比得上身體重要,白捱了一下,你當(dāng)是不疼啊!”

清瀾低哄說:“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也只能朝著好的方面去想啊!你就不要再惱怒了。”

淺淺抿了抿嘴,上下打量了清瀾一眼說:“好在你沒事,待會兒回了言府,先去沐浴換身衣服,這一身都是血味,怪噁心的。”

清瀾生性喜潔,提起這點也是極爲(wèi)受不了。

兩人閒談了幾句,淺淺看清瀾身上的戰(zhàn)跡,不免有些驚訝的問:“你這滿身都染了血,對方很厲害嗎?”

清瀾極肯定的點了點頭說:“嗯!而且年楓替我抵了一刀,傷在後背。”

淺淺瞪大了眼怒斥:“你傻了嗎?年楓替你擋了刀,你還讓他去叫太醫(yī),怎麼不讓他先休息啊!”

清瀾自是有他的相法,年楓背上雖有一刀,卻傷得不重,他這番去太醫(yī)院叫人,能順便把傷治了,若是等人來,起碼是治了大郎後才輪到他。

而他一個侍衛(wèi),也不可能大牌到叫太醫(yī)上門看診的地位,如此倒是能最快的處理傷口。 Wшw● TTKдN● CO

清瀾沒有多解釋,只道:“放心好了,他會照顧好自己的。”

淺淺看清瀾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倒不多和他糾結(jié)這事,只是不解的說:“以你如今的武功躲不過這一刀嗎?怎麼會需要年楓替你擋刀?”

清瀾面色平靜的說:“能躲,只是躲開了的話,那一刀就落在大哥身上了。”

淺淺啞然失聲,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真是應(yīng)了那條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這一刀砍在大郎還是清瀾的身上,她定然心疼半死。

“我擋刀自然會避開要害,沒想到年楓竟然突然衝過來用後背擋了這一刀。”清瀾說話時,眼瞳閃過一抹光芒,顯然年楓因著這一個動作,已經(jīng)被清瀾認(rèn)同了。

“……你們沒事就好!”淺淺嘴巴張了張,明白這句話十分的自私,但是眼下這一刻,卻是她的心事。

她以前曾經(jīng)覺得這種侍衛(wèi),不會有他們親自培養(yǎng)的人來得忠心,但是顯然不是,在遇上危險的時候,他們護主的心都是一樣的。

“別多想了!”清瀾和淺淺在一起這麼兩年了,哪裡看不出她心中所想,更何況她一副又羞又愧的表情擺在臉上。

“嗯!”淺淺輕應(yīng)了一聲,不懼清瀾一身染血了的衣裳,傾向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肢。

“這次回去了就把魑魅魍魎四人招回來好了,他們也在軍營裡磨練了幾個月,再者,你身邊也多需要幾人。”

淺淺低低埋首清瀾頸間,聞著他身上的味道,雖然與血相融了,有些讓人反胃,但也奇異的讓她安心。

“好!”

現(xiàn)在不論淺淺說什麼,清瀾都只這一個答案。

和淺淺在一起兩年,她臉上何時這般慌亂過,凡事對她而言,都不過是玩鬧罷了,那種胸有成竹的自信感,時時能感染到旁人。

兩人相擁,一路到了言府,哪著下馬車回府。

劉羽琪他們的馬車先一步到言府,言府上下得了大郎被傷的消息全都慌成一團亂了,原本傷心的劉羽琪,見到這種情況,立馬打起了精神,命令一條條的吩咐下去了。

不差片刻,府中上下雖然仍舊瀰漫著一股子令人壓抑的沉重窒息氣氛,但所有下人都不再慌亂,有條不序的在自己崗位上做著自己該乾的活。

大郎房內(nèi),劉羽琪和姜氏兩人合力替大郎換了一身乾淨(jìng)的衣裳。

姜氏眼眶通紅的捧著血衣出了屋,問道:“你大哥出了什麼事?早上出去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就一身是血的擡了回來?”

淺淺剛纔抱了清瀾,原是想拍拍姜氏安慰她的,又怕將她身上弄髒,只得著急的看著姜氏說:“娘,大哥會沒事的,有什麼等他醒來了再說。”

姜氏眼淚一落,哽咽的說:“嗯!太醫(yī)到底什麼時候纔來?”

“應(yīng)該馬上就要到了。”淺淺才答完,就有小丫鬟帶著太醫(yī)過來了,沿路腳步匆匆,剛到院裡就叫了起來。

“太醫(yī)來了,太醫(yī)來了!”

姜氏一聽,幾步衝到院門口,顧不上男女大防,拉著太醫(yī)就往正屋裡走,並哀求說:“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一定要救救他。”

“言夫人放心,讓我先去看看令郎。”

淺淺忙勸阻了姜氏,劉羽琪也出了裡屋,看到來人,忙張口叫道:“傅太醫(yī),快快有請。”

傅太醫(yī)立馬上前,探了探大郎的脈博,又掀起他的衣服查看了傷口,問道:“這是擦了金創(chuàng)藥,又餵了止血凝固丸?”

止血凝固丸有一股清香味,傅太醫(yī)也是在大郎的氣息中聞到的。

清瀾在一邊沉聲道:“嗯!”

打退了黑衣了,年楓立馬拿出隨身的藥給大郎和他自己用了,不然的話,以大郎身上這多處傷口流血的情況而已,血早就流乾了。

傅太醫(yī)再次認(rèn)識的檢查了傷口,慶幸的說:“都沒有傷極要害,看著雖然嚇了,休養(yǎng)幾日也就能下牀活動了。”

劉羽琪是信服傅太醫(yī)的,她自小到大有些不舒服,也都是傅太醫(yī)看診的,但即是如此,仍舊不放心的說:“那他怎麼一直昏迷不醒?”

傅太醫(yī)又看了一眼大郎才說:“失血多過,我開帖藥方,你照著抓藥,三碗水熬成一碗水,一日三次,連續(xù)七日。”

劉羽琪連連應(yīng)聲,並吩咐說:“青芽,跟傅太醫(yī)去開藥方,然後去抓藥,親自去看著火,熬好了立馬把藥端來。”

“是!”青芽欠了下身,對傅太醫(yī)示意:“傅太醫(yī)這邊請。”

傅太醫(yī)上前,一直默不出聲的圓兒突然一步攔住了去路,平凡的小臉上不見波瀾,卻是十分堅定的口吻說道:“麻煩太醫(yī)給我家主子診脈。”

傅太醫(yī)愣了下,不明白圓兒是誰的丫鬟,擡眼看了圈。

淺淺哭笑不得的對圓兒說:“我沒事了,你別攔著傅太醫(yī),他還要去給大哥開藥方。”

圓兒微粗雙眉緊緊的皺起,擔(dān)憂的看著淺淺的肚子說道:“但是主子剛纔肚子痛。”

清瀾臉色微變,強硬的抓起淺淺的手讓太醫(yī)診脈,俊臉緊繃,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淺淺張了張脣,也不敢再多說,更何況剛纔有那麼一瞬間肚子的確疼得厲害,查查也好。

傅太醫(yī)把了脈說:“孕婦最忌情緒大起大落,還望世孫妃保持心胸開闊,有點動了胎氣,不過倒沒有大礙,喝兩帖安胎藥就好了。”

淺淺感受到身邊男人傳來陣陣寒意,脖子微微縮了下,對圓兒吩咐說:“你跟著太醫(yī)一起去拿藥。”

太醫(yī)一走,淺淺忙討好的捧起雙手看著清瀾。

清瀾見此,也不好責(zé)備淺淺,只道:“回家了再說!”

淺淺偷偷吁了口氣,小聲辯解說:“剛開始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擔(dān)心你和大哥,一時緊張,纔會如此,以後不會了。”

清瀾皺了皺眉,不好說什麼,兩人對視數(shù)秒,清瀾總結(jié)說:“果然不該帶你出來。”

淺淺心中一片哀嚎,但這時候也不敢反駁。

劉羽琪經(jīng)歷這一場,渾身都汗溼了,跌坐在牀邊,握著大郎的手,脆弱的說:“幸好你沒事,不然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活了。”

淺淺忙上前拍拍劉羽琪的肩,說:“大嫂,大哥吉人天相,你不要太緊張了,傅太醫(yī)也說了,大哥的傷看起來嚴(yán)重,但沒有傷筋動骨,調(diào)養(yǎng)幾日就又能跑能跳了。”

“嗯!”劉羽琪輕應(yīng)一聲,眼淚卻不斷的涌出來。

看她這樣,淺淺輕拉了下姜氏和清瀾,與他們一起步出房間。

在院裡,淺淺對姜氏說道:“娘,太醫(yī)已經(jīng)說了沒事了,你就不要擔(dān)心了。反正現(xiàn)在你也沒事,不如去廚房裡做些補血的湯,待晚點大哥醒了也能喝。”

淺淺怕姜氏閒下來會多想,特意支開了她,讓她有點事情可做,心裡也不至於這麼慌,等再晚一點,大郎喝了藥,差不多也就該醒了。

只要大郎醒了,姜氏和劉羽琪也能定下心了。

看姜氏腳步虛浮的走了出去,淺淺和清瀾兩人也去了清淺院。

清淺院還是言家剛搬來時,兩人在府裡住了兩日,閒來時改的院名。

淺淺和清瀾除了最初在劉羽琪尚未嫁到言府裡住過兩日,就一直沒有回來住過,但是劉羽琪嫁來了,不單保留了清淺院,還打理得井井有條。

清淺院裡的下人見到淺淺過來,立馬上前請安,一個模樣清秀的小丫鬟率先一步說道:“大小姐大姑爺,香湯已經(jīng)備好,是否先去沐浴?”

淺淺看了一眼小姑娘,眉眼透著一股機靈勁,覺得劉羽琪挑的丫鬟不錯,但這會兒一身髒亂,也沒心情閒談,淡應(yīng)一聲:“嗯!有勞了。”

淺淺和清瀾各去一房沐浴,兩人曾經(jīng)在言府住過,所以府裡也有備衣服,倒不用愁沒有乾淨(jìng)的衣服換裝。

淺淺因著擔(dān)心大郎的傷勢,沐浴的速度極快,洗去一身血腥味,換了乾淨(jìng)的衣服就出來了,低首系衣服的時候,嘴裡說道:“跟姑爺說,我去大哥院裡了。”

“我陪你一起去!”熟悉的聲音響起。

淺淺擡眼一看,清瀾如她一樣,一身清爽的站在院裡,看著清瀾微溼的發(fā),淺淺抿了抿脣,倒是難得沒有說什麼。

因爲(wèi)她此時髮梢也是溼的,卻來不及擦乾。

兩人去大郎院裡的時候,劉羽琪正在喂大郎喝藥,而且大郎已經(jīng)清醒過來了。

“大哥,你可算是醒了,我再不醒來的話,娘和大嫂的眼淚,肯定就要把家裡淹了。”

見著大郎醒了,淺淺也是鬆了口氣,臉上終是再現(xiàn)笑容,一副悠閒的口吻輕輕的調(diào)侃著。

大郎虛弱的一笑,黑瞳灼熱的看著劉羽琪,低語:“我沒事!”

劉羽琪嘴角微動,低了眼,豆大的淚珠直直的落到湯藥碗裡,嚇得大郎擡手想去安撫,卻是扯動了傷口,一聲輕呼。

“唔……”

劉羽琪嚇得放下手中藥,上前攙扶說:“怎麼了?哪裡痛嗎?我再叫太醫(yī)過來。”

淺淺在一邊哭笑不得的說:“大嫂,你真的別再哭了,平日裡不是挺堅強有主見的一個姑娘嗎?你再哭的話,大哥又該傷了。”

劉羽琪微有懵懂的擡眼,大郎虛弱的擡手,揩去她眼角的淚珠,輕聲道:“別哭了,我沒事。”

淺淺聳聳肩,上前端過藥,塞到劉羽琪的手裡,並說:“你再哭,我大哥傷的可就是心了,你還是趕緊餵我哥把藥喝了先,我娘去哪了?大哥醒了,通知她了嗎?”

劉羽琪聽了淺淺的話,臉色幾變,故作鎮(zhèn)定的說:“嗯!娘剛剛來過了,見大郎沒事了,就又去廚房了,說是要看著湯,一會兒給大郎喝。”

“讓你們擔(dān)心了!”大郎擡起發(fā)白的臉輕輕的笑著,對上清瀾時,關(guān)心的問道:“你還好嗎?沒傷到吧?”

清瀾搖了搖首,大郎也習(xí)慣了他的話少,又接著問道:“那璟皇子呢?”

淺淺翻了翻白眼,不悅的說:“你還算他幹嘛,他早就跑出了狩獵場,就你們還傻得在裡面與殺手博鬥。大哥,不是我說你,凡事量力而爲(wèi),你也不想想,你家中有爹孃,有妻子,有兄弟姐妹,你若是出了事,我們可怎麼辦啊?”

大郎愧疚的望了眼劉羽琪,但卻不認(rèn)爲(wèi)他做錯了什麼事,無力的辯駁說:“璟皇子身份尊貴,不能在魏國出事的,不然的話,不單是我要遭殃,魏國可能也會面對漢國的報復(fù)。”

淺淺翻了翻白眼,雖然清楚大郎說的是實話,但心裡那個疙瘩卻仍然還在。

“漢國國師不是挺厲害的嗎?他去哪裡了?”淺淺突然想起這人,側(cè)目看向清瀾。

清瀾眉宇微皺,說道:“我並沒有看到誰是翠眸,他應(yīng)該沒有下狩獵場。”

大郎也聽說了國師眼睛的事情,附和說:“我跟著璟皇子一起下場,他身邊雖有不少侍衛(wèi),但沒有國師,也沒有誰是翠眸。”

淺淺咬脣不滿的低吼:“有沒有搞錯,國師竟然沒跟去,璟皇子遇害他在哪裡,不然在皇家驛館裡睡覺吧?漢國的皇子,漢國的國師不保護,竟然要我們?nèi)ケWo。”

劉羽琪雖然心疼大郎被傷之事,但也明白他做的是對的,如今大郎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她倒是冷靜下來了,反而能勸說淺淺了。

“算了,這事已經(jīng)發(fā)生了,再說什麼也是枉然,而且這次的事情,多虧了妹夫出手相助,等到事情查清,與我們魏國沒有關(guān)係,漢國便欠了我們魏國一個人情,也能一解現(xiàn)在緊張的氣氛。”

淺淺翻了翻白眼,對三國之間的關(guān)係一點都不在意,更不想用自己親人的安危去解決這當(dāng)中的事情。

再者,以她的看法,漢國即有一統(tǒng)天下的雄心,哪裡會因爲(wèi)這件事情就放過魏國,這完全是劉羽琪一廂情願的想法。

“是啊!算了,別說了,隔牆有耳,免得這話傳出去了,還徒生事端。”大郎蒼白的臉上佈滿了擔(dān)憂。

見此,淺淺哪裡還好說什麼。

四人閒談了幾句,淺淺也沒有多留,就回了王府。

王府裡,雖然早就有下人來報信,說了清瀾和淺淺都無恙,但是世子妃沒有親眼所見,仍然不放心,整整截截的坐在前廳裡。

得了清瀾和淺淺回府的消息,立即把兩人請了過來,上下打量了數(shù)眼,這才鬆了口氣。

鬆懈過後,世子妃不免埋怨的說:“就說不讓你們?nèi)メ鳙C場,你們非去不可,幸好沒有出事,若是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

淺淺抿緊了脣,早知道有這一出,剛纔在門口就直接讓提著藥的圓兒溜回了安然居,不然的話,被世子妃知道了她胎不穩(wěn),指不定該擔(dān)心成什麼樣了。

清瀾可沒淺淺這麼有心眼,一板一眼的說:“沒事,我們就先回屋裡了。”

世子妃蹙眉,有些傷心的說:“瀾兒,雖然你到現(xiàn)在還不肯叫我一聲母妃,但我總是你的母妃,你就算做不到對我親近,也不能這樣對我說話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多傷母妃的心啊!”

世子妃傷春悲秋的話還沒說完,清瀾便直接擡眼說:“我當(dāng)你是母妃,但是現(xiàn)在媳婦動了胎氣,她得回屋裡休息了。

世子妃一驚一乍,臉色就跟五彩燈籠有得一拼,連聲怪叫幾下,直到清瀾摟著淺淺走了,這才匆忙跟了上去。

世子妃尚未來得及感受清瀾視她爲(wèi)母的那種喜悅心情,就一顆心全被淺淺動了胎氣這幾個字佔領(lǐng)了。

跟著淺淺小倆口到了屋裡,世子妃一邊嘮叨淺淺的不小心,一邊手腳麻利的指使下人去給淺淺熬安胎藥。

若不是說傅太醫(yī)已經(jīng)看過了,世子妃人怕是連太醫(yī)都要請來了。

“你這孩子也太不小心了,最近就不要出門了,在家裡安心養(yǎng)胎。”

淺淺這次,把世子妃嚇得不輕,但是現(xiàn)在冷靜回想下來,若是真因爲(wèi)這虛驚一場,而肚子裡的孩子有什麼萬一的話,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心中會永遠有一個結(jié)。

因此,現(xiàn)在世子妃一說,淺淺便忙應(yīng)聲說:“母妃你放心好了,最近我都會在家裡安安分分的養(yǎng)胎的,不會再讓你們擔(dān)心了。”

“這就好,這就好!”世子妃連說兩聲,又叮囑了數(shù)句,要淺淺小心安胎,這才一臉期盼的看向清瀾。

對上世子妃熾熱的眼神,清瀾一臉呆相,淺淺翻了翻白眼,低聲提醒說:“世子妃是想你叫她一聲母妃。”

清瀾一臉詭異,覺得被人這樣追著要他叫娘也是怪寒磣的。

但是回想來到國都,被他們尋回認(rèn)祖歸宗後,肅親王府這一家大大小小沒有一人對不起他的,待他都是小心翼翼,唯恐他有丁點不舒服。

其實這些,旁人不說,他也是感覺得到的。

孤單了這麼多年,若不是有淺淺,他都不知道溫暖是什麼樣的感覺,可是如今,這一家子人都給了他這樣的感覺,而他只是不喜將這些事情掛在嘴邊而已。

“母妃!”在世子妃期盼的目光中,清瀾面無表情的叫了一聲,除了細(xì)微的眼紋波動,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誒!”世子妃激動的應(yīng)了一聲,一臉期盼的問:“你能不能再叫一聲?”

清瀾面無表情的又叫了一聲,世子妃喜極而泣,啞聲說:“再叫一聲?”

“母妃!”清瀾聲音微有起伏,或是被世子妃感染了。

世子妃哽咽的說:“再叫一聲。”

母子兩人如此對話數(shù)句,世子妃才總算是信了清瀾肯認(rèn)她了,一時激動得不能自已,抱著清瀾痛哭失聲。

平日裡不喜歡旁人接近的清瀾,身子動了動,原是想躲開的,但看世子妃這樣,腳步又生生的頓住,被世子妃抱了一個正著。

世子妃難得與清瀾這麼親近,拉著他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淺淺躺在牀上,看著母子倆人的表情,微微一笑。

稍晚一些,王爺派人過來叫人,讓清瀾去一趟,若是換了平時,淺淺這邊尚未喝安胎藥的情況下,他是定然不會走的。

但是這會兒,他已經(jīng)被世子妃濃烈的母愛逼得不行,草草的對淺淺叮囑了一句一定要喝藥,便跟著來傳話的丫鬟火速走了。

世子妃滿腔愛意無處可泄,拉著淺淺又是一陣促膝長談,言辭間滿滿的滿足與欣喜之情,完全藏不住。

淺淺雖然沒經(jīng)歷過世子妃這樣的心情,但是將心比心想了想,若是有朝一日,她和朵朵變成這樣,她可能會比世子妃更絮叨,更失控。

世子妃這樣的好心情一直延續(xù)到了第二日,也因爲(wèi)這事,她忘了問淺淺動胎氣的原因,還是第二天皇上下了聖旨,世子妃這才清楚這事。

說來,言大郎倒的確是因禍得福了,皇上竟然直接封了言大郎一個忠勇侯。對此,淺淺也是嚇了一跳的。

待到清瀾他們下朝回來了,淺淺細(xì)細(xì)打聽了這事才清楚原由。

倒還真應(yīng)了那句話,娶一個好女人旺三代。照這個趨勢看來,劉羽琪可能還不止能讓言家旺三代。

劉閣老門生三千,遍佈朝野,自己這個新得的孫女婿,難得上進又對他孫女一條心,他看著也眼熱稀罕,哪知道這好日子還沒幾日就出了這事。

這次也幸好命大,被肅親王府的世孫救起了,否則的話,那麼一條命就沒了,她孫女剛嫁就成了寡婦。

想到這裡,劉閣老哪裡能忍,即不能報仇做什麼,自然就該把利益最大化,以劉閣老爲(wèi)首的官員,洋洋灑灑的寫了份奏摺。

大意是說言大郎這次以命相護,才救下了璟皇子,對於兩國來說,這是天大的功勞,應(yīng)該得到厚賞。

再加上璟世子醒了以後,也直言說是大郎相護才得以脫險,因此,皇上這才下旨封了大郎爲(wèi)忠勇侯。

得了這信,淺淺很想親自去趟言府,但是昨兒才答應(yīng)了世子妃安心在家裡養(yǎng)胎,因此,也只能心癢癢的乾瞪眼了。

好在清瀾體貼,懂得淺淺的心思,言府那邊只要有消息,他就會說給她聽。

言大郎被封爲(wèi)好忠勇侯的第二天,皇上賞賜的牌匾也下來了,而且忠勇侯府四字還是皇上親筆相提。

對此,各人表示不一,除了言家人覺得這麼一個稱謂拿塊牌匾,還不如換回大郎健康比較好,國都裡的其他人都紛紛表示言大郎的好運,先是娶了劉羽琪,再是被封了忠勇侯。

甚至還有不少人後悔,早知道會有這樣的機遇,當(dāng)天他們就該陪在璟皇子的身邊。但是他們也不想想,若是換了一個人,他們哪裡來的世孫爺這樣武功高強的妹夫去救他們。

接下來的兩天,國都對於這位新貴,人人都處於巴結(jié)狀態(tài),忠勇侯府的門檻也不過兩天的光景就快被人踩爛了。

劉羽琪想好好陪著言大郎都沒有時間,不斷的應(yīng)付著各個上門的客人,中間還抽空來了一趟王府。

大郎的情況剛穩(wěn)定下來,劉羽琪便又恢復(fù)了那副萬事胸中有溝壑的模樣,自然也記起了淺淺身體不適的事情,帶了一些安胎的藥材親自上門,又給她說了忠勇侯府如今的情況。

對此,劉羽琪和淺淺的想法是一樣。

她微微嘆息說:“升官發(fā)財以後多的是機會,我一點也不希望大郎的前程是用命相博的,而且這種擔(dān)驚受怕的感覺一次就夠了。”

淺淺拍了拍劉羽琪的手,輕聲安撫說:“這種事情誰也不想的,但是大哥是武將,而且三國的關(guān)係目前又緊張,哪一天會開戰(zhàn)也說不定!”

“我明白!”劉羽琪沉沉的應(yīng)了一聲。

之後說什麼,劉羽琪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直到回去仍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見她如此,淺淺倒是高興,這明顯就是對大郎上了心,纔會起了這種思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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