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由李二主持的宴會一直持續(xù)到了夜幕降臨。
李躍就想不明白了,來來回回就是那么幾樣菜幾杯酒,竟然能讓一幫子人聚到這會。
李靖的酒量最近明顯有所提升,一時間和程咬金在宴會上大殺四方。
一群子文臣早就被李躍整出來的高度酒給喝趴下了。
真是開玩笑,還以為大唐現(xiàn)在的酒場還是他們喝那些帶點果汁裝逼的時代。
李躍有些困了,沒有網(wǎng)絡(luò)沒有抖音,來來回回的場面讓他從心底里感到了困倦,不過好在今天的聚會要結(jié)束了。
幾匹快馬載著李躍一行人快速出了皇城,黑夜已經(jīng)降臨,跟前世的西安不同,長安的深夜走的是宵禁流。
這里夜晚是不準亂跑的——唐朝政府為了維護長安的社會秩序和市民安全,實行夜禁。
每天夜幕低垂以后,坊里、東市、西市的坊門都要關(guān)閉,禁止出入,直到第二天黎明,坊門才可打開,讓居民從事各種活動。
東、西兩市都有政府設(shè)立的市場管理委員會(市署)。
每天中午,兩市擊鼓300下,各家店鋪開始營業(yè)。
日落前七刻,敲鑼300下,店鋪關(guān)門,顧客回家,不準開夜場玩通宵。
入夜以后有巡查這巡邏,防火防盜防穿越。
夜禁期間,城中禁軍整夜在城內(nèi)巡邏,捉拿犯夜禁人。
就算是他現(xiàn)在穿越回唐朝,在長安城里逛逛夜景什么的,那除非是每年的正月十五“上元節(jié)”三天。
亦或者今天這種沾了國宴的便宜,要不就是面子大,弄到特別通行證,才能日落以后在街上合法行走。
否則的話,半夜出門,非奸即盜,無論官民,抓著了,沒商量先揍一頓。
想要夜生活更是絕對的做夢,除非趕上節(jié)假日會解除幾天的宵禁,不然根本沒辦法欣賞到長安的夜景。
各個坊內(nèi)烏漆嘛黑的燈光讓人看著就感覺無趣,沒心思再看那些街上來回轉(zhuǎn)悠抓人的城管,李躍定了定身跟緊了李靖的馬匹。
李家住的地方很尷尬,反正李躍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家竟然會住在平康坊。
這里可是大唐境內(nèi)最有名的夜總會,唐承六朝金粉之后,娼妓之多,空前未有。
入北門向東的三曲,為妓女所居之地,這個坊也被戲稱為“風流藪澤”。
有人說唐詩“一日看盡長安花”,就不是大自然的花,
很多新科進士金榜題名以后就會去平康坊瀟灑,而李靖的宅邸就在平康坊的西南角。
雖然距離這些女技師工作的地方還有一段路程,但李躍還是感覺心里怪怪的。
任誰家附近有個大型夜總會心里都會產(chǎn)生點好奇和憧憬。
平康坊內(nèi)的景色就和外面蕭條的長安街道大不相同了,畢竟是有夜總會的地方,這里景色還是很贊的。
因為是官家直接插手的生意,因此在平康坊內(nèi)的夜生活到?jīng)]有被明確禁止。
朝廷需要女技師賺錢,因此在這里的夜晚也算是給開了綠燈,只要晚上不亂跑出去,你在里邊想干嘛就干嘛。
李府的下人早早便在坊門口等候了,一見李靖和李躍回來便在前面牽馬帶路,邊走邊喊:“國公回府了,侯爺回府了!”
幾聲吆喝下來直接弄得坊內(nèi)安靜了不少,絕大多數(shù)坊內(nèi)的熟客和一直在這里工作的女技師都清楚坊內(nèi)住了怎樣的一位大人物。
大唐的軍神,兵部的老大,如今不僅本人帶領(lǐng)軍隊將突厥痛打,家里最小的兒子更是爭氣,年紀輕輕獲得了李二的青睞。
古代百姓對于當官的態(tài)度都是將他們高高在上捧起來看的,尋常街上遇到和城管或是執(zhí)法隊都是嚇得半死,更別說這會一口氣來了兩個重量級的大人物。
踹了前面狐假虎威的下人一腳,好好的人間煙火氣直接被這么破壞了。
李靖一行人的回歸給這里并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畢竟國公和侯爺回家也就路過這里一下下。
有心的夜總會負責人已經(jīng)悄悄記下了李躍的樣子,衛(wèi)國公年紀大了不來這種地方很正常,但他的兒子李躍不一樣呀。
不到二十的年紀,更好人也沒有婚配,這是好事。
年輕人總有需要排解寂寞找地方發(fā)泄情緒的場所,連忙讓畫師快速畫了一副李躍的畫像,妓院的負責人已經(jīng)想好了,明天正式營業(yè)之前就要給員工再來一次培訓。
別的不說,李躍的樣子務(wù)必要銘刻在每一個女技師的腦海里。
這是她們的職業(yè)素養(yǎng),也是負責人要求的任務(wù),先不管人家來不來,萬一真來逛了不認識人家豈不是給侯爺?shù)姆?wù)不到位,讓顧客的體驗不好?
夜總會的熱鬧還在繼續(xù),李躍這會已經(jīng)再度回到了自己這個夢開始的地方。
按照紅拂的安排晚上回家還是有頓飯要吃的,據(jù)說李躍的大伯,還有李家不少的親戚都跑過來了。
回家后的流程很多,光是洗澡祭祖就用去了大概兩個小時的時間,等到正式開宴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左右。
十幾桌菜,李躍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會有這么多親戚。
李靖還不斷帶著他去向各個長輩敬酒,那感覺像極了農(nóng)村辦事時做的流水席一樣。
感覺喝的差不多了,李躍將前世自己的鉆戒交到了便宜老媽紅拂的手上。
自己穿越過來也算是詭異,明明做的是肉身奪舍,但前世身上的幾樣現(xiàn)代物品卻隨著他一同來到了這里。
鉆戒現(xiàn)在在他看來是很雞肋的一樣東西,鈴鐺又沒跟他一起來到大唐,自己一個人帶這玩意也沒什么用。
與其一直讓李二惦記著他手里這塊閃閃發(fā)光的石頭,還不如把這玩意先給紅拂。
紅拂擦著眼淚收下了來自小兒子的饋贈,一邊念叨著李躍命大,一邊說要明天帶她到慈恩寺還愿。
跟他同一桌的都是直系親屬,瑞士軍刀被李靖拿走了,而且老頭還惡狠狠的警告他不許再把身上的現(xiàn)代物件拿出去給人。
但自己當了侯爺回來給親人沒點見面禮怎么能行呢,想來想去李躍將原本珍藏的最好的一副望遠鏡給了二哥李德獎,這家伙據(jù)說繼承了紅拂年輕時的人脈,送到四川學藝歸來后便沒有按照李靖一開始給他安排的那樣老老實實去當個公務(wù)員。
反到是學起了江湖混子的那一套,年紀輕輕就做上了游俠。
李躍覺得手中的望遠鏡給自己二哥也不算埋汰了這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