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之前無數次幻想過見到伊爾迷滿頭念釘時自己會是什麼表情,結果真的見到,還是忍不住寒毛直豎,直接從牀上掉了下去。
請想象下她現在的樣子,趴在地板上,下巴脫臼目不轉睛地看著坐在沙發上‘喀嚓喀嚓’的伊爾迷,差點沒被嚇回到地府報道。不是她誇張,伊爾迷滿頭念釘的樣子,還真的――跟黑無常的模樣有得一拼。
抖了抖臉上的肌肉,她慢慢地爬起來,卻在看到門口靠著的人後再次跌回到地上,這次是鼻子直接撞上地板。
西――西――西索?!!!!!爲什麼這個變態會在這裡??剛纔伊爾迷還跟他打招呼?難道說――這兩個人其實是約好了一起去參加獵人測試?看到西索,實在是她決定在獵人世界裡生活遇到的最倒黴的事了!
“伊――伊――伊爾迷少爺,爲什麼西索會在這裡?”她顫抖著爬到伊爾迷身邊,想扶上去的手在看到伊爾迷滿臉念釘的頭後又縮了回來,扶著桌角站起來,縮到一邊。嗚――她感覺傷口一始隱隱作痛了。
“呀,呀,小伊什麼時候帶了個小隨從?”西索自顧地擺弄著撲克牌,笑得十分可愛。
“替三毛收拾骷髏的。”伊爾迷面無表情地看小喜一眼,說道。
“三毛?”西索愣了下,突然笑起來。
“嗯。”伊爾迷點頭,伸手縮在桌邊的小喜拉到身邊,揚了揚手,“她什麼念力也沒有,不適合當果實。”
咦?她好驚奇地看著伊爾迷,他是在爲她解釋嗎?
以伊爾迷的思想來說,恐怕不會想到西索是那種超級BT的個性,越是被人保護的東西,他興趣越大,所以他應該是無意中讓她陷入了危險的境地。唉,她就知道,獵人世界是個是非之地。
光是西索一個人,就已經夠天翻地覆了,她開始爲自己答應留在這個世界的念頭後悔了,唉――真是傷腦筋。
她敢肯定如果西索對她甩出撲克牌的話,伊爾迷也不會出手相助,畢竟她從他烏黑無神的眼裡完全看出來任何想救她的跡象――如果她說要付錢給他,可能他還會甩個一兩枚念釘意思下。
“咦,小伊在保護她嗎?”西索笑嘻嘻地看著伊爾迷身邊的女生,暗暗打量。
“西索要殺她嗎?五千萬戒尼,我幫你動手。”伊爾迷歪著頭想了一會說,動了動眉毛,終於動手開始將念釘先拔下來,讓自己說話舒服點。
“呀咧呀咧,小伊真不可愛。”西索變態地笑著走到小喜身邊,晃出一張撲克牌,笑道,“來,告訴你叫什麼名字。”
她定定地看著西索,被他散發出來的殺氣嚇住。
“小喜?揍敵客。”拔完念釘的伊爾迷替她回答。
“是嗎?”西索突然收起殺氣,揚了揚手,轉身離開。
她終於了口氣,人都是怕死的動物,黑無常雖然說過她有不短的壽命,但是在危險的死亡面前,她還是有些恐懼,這大概是決定在這個世界生活所留下來的後遺癥吧,她想。
至少,她剛纔,真的害怕西索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那和伊爾迷身上的殺氣不同,純粹地盯著獵物,不會因爲僱用者死亡而放棄的殺氣。
這一刻,她十分慶幸自己當初是掉在黃泉之門前,而不是天空競技場的某處或者西索麪前。至少她認爲,要化解西索好鬥的性格因子要比救贖伊爾迷困難得多。
因爲伊爾迷僅僅只是,沒有思想的傀儡娃娃,而西索卻是一個擁有高度自她意識的戰鬥家。
“走吧。”伊爾迷站起來,定了一會,才決定朝愣在一邊的人伸出手。
“呃?”她疑惑地看著伊爾迷的手,懷疑他是不是打算讓她付錢,以抵清他剛纔‘救’她一命。
“走吧。”伊爾迷再說一遍,然後有些不解地看著自己伸出去的手。他也不清楚,爲什麼――會朝她伸去手,而且希望她能把手交給自己,在她抱著自己哭了之後。
他想知道,那雙抱著自己的手,牽起來,有沒有溫暖。
只是,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