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席巴對他們三堂會審後,平平靜靜過了好長一段日子,揍敵客家也沒發生半點事情。伊路迷的母親基裘見到她也就不再呱呱大叫,而是三五不時地出現在她面前,用一種非常詭異的目光看著她,像是要剝光她的衣服一樣。害她老是老鼠躲貓似地躲著基裘。
但是,還是沒能躲過去,這會,在別墅的後院被她逮了個正著。
不能沒有禮貌,就只好上前打招呼啦,她挪著腳步,雖然有些老大不願意,但還是走到裹著一臉繃帶的基裘面前,怯怯地道:“基裘阿姨好。”
基裘只朝她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只是怪異地看著她。
看得她寒毛直豎,差點拔腿就跑,轉頭的時候看到伊路迷正朝這走來,她立刻伸出手朝他用力地揮著。
“母親。”伊路迷走至她們中間,伸手攬過小喜,朝基裘點了個頭。
基裘什麼也沒說,頭一甩踏著步子離開,速度快得驚人。
“咦?”她看著基裘離去的方向,眨了眨眼,這人真奇怪,居然一聲不吭地走掉了。
“走吧。”伊路迷拉起她的手。
“去哪?”她想也不想脫口問道。
“友克鑫市。”伊路迷淡淡地回答。
“啊,友克鑫市?”她迷惑地看著伊路迷,“去那幹嘛?”
“殺人。”
“啊?”雖然知道揍敵客家成員都是職業殺手,但聽到這麼平常地說殺人二字,她還是嚇凸了眼,半張的嘴好一會都沒合上。
“十老頭。”伊路迷說得極淡。
“啊?”她動了動脣,繼續驚訝。
“這次的任務。”伊路迷說得極爲平常。
她用力地甩了甩頭,眨了眨眼,才終於把險此掉地上的下巴合回原位。也是,揍敵客家族一向是以殺手爲業,殺人大概跟吃飯那麼平常。再說,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分化得十分嚴重,灰色的世界能有什麼界限能分是非的。
黑無常那老小子都能把她的魂勾錯了,這個世界殺人不用付責任還有什麼好奇怪的,她早就見怪不怪了,只是,對伊路迷堅持帶她出門的舉動有些不解罷了,或者,伊路迷是喜歡她的,她可以這麼想嗎?
“嗯。”應該可以吧,她點了點頭,咧著嘴笑。
“小喜很高興?”他看著她的笑臉,心情亦被帶了起來,揚了揚嘴角,問道。
“嗯。”她點頭。反正殺人是工作嘛,也沒什麼好改變的,再說伊路迷的很強呀,不用擔心會負傷什麼的。重要的是,伊路迷似乎真的不討厭她,而且還有些喜歡她的吧,她又一次咧開嘴笑。
“我們去殺人。”伊路迷抿了抿脣,說得有些遲疑。
“我知道啊。”她笑答,眼裡找不到半絲作假的成分,說得十分輕鬆,“揍敵客家的本來就是以殺人爲業嘛。”
而且據她所知,揍敵客家所殺之人,大部分其實都不是什麼好人。
“小喜不怕麼?”伊路迷問,手握得緊緊得,微微滲出了些汗。
“啊,爲什麼要怕?”她扁著嘴回答,雖然說她有暈血癥,但又不是她殺人,她怕什麼。
“揍敵客家以殺手爲職業。”
“我知道,剛纔說過了。”她笑著答。
“嗯。”伊路迷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只是握緊她的手。
緊緊地握著,放不開。
她看著伊路迷的側臉,心跳竟砰砰地迅速加快,臉亦微微地紅起來,雖然有些似懂非懂,但似乎真的――一頭栽了下去。
到如今,她真的捨不得離開這世界,捨不得這裡的人了,唉……
一點也不淡然,這一點也不像她。
看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