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了!緋日國的權杖在獵人協會啊!”當安妮排著小手帕目送月芽踏上南行的列車之后, 才后知后覺的想起,那個東西在金的手上。
說歸說,她想了一下后, 還是把這個小問題拋到了腦后, 決定繼續自己的世界環游之旅。
看著安妮開心的走到售票口報出一個名勝景點的名字的時候, 伊爾迷默默的收起了手機;算了, 過幾天再提醒父親和獵人協會的合作要調高收費上限的事吧。
安妮挑了一輛慢車的豪華包廂席, 背著長耳兔的背包坐上了等待出發的列車上。
不一會兒,伊爾迷也進到了她所在的那個包廂,并關好了包廂的門:“這趟車是最慢的, 還有一班車半小時后發車,只要五小時就能到。”
“我沒有什么很趕的事, 也不想拿錢買時間。就這么從早上坐到晚上, 欣賞一下沿途的風光, 其實也很有意思。”安妮把包廂里的窗簾收起來,窗戶打開, 就坐在了背風的一面。
包廂很寬敞,伊爾迷本想坐到安妮身邊,可他很快就發現安妮現在并不想他靠得太近,就坐到了迎風的一面,靜靜的看著她。
知道對方在看自己, 安妮也無所謂, 愛看就看吧, 說不定過上幾年, 就連看一眼都嫌麻煩了。
伊爾迷看安妮過了沒一會兒, 就習慣性的用左手肘撐在桌上,右肩擱著下巴環住自己的肩, 眼中閃過一絲憐惜與失落;學過心理學的他知道,這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難道他不能給她安全感嗎?
正想著,就看到安妮忽然露出絲笑容來,順著她的視線,伊爾迷看到了一群正在遷徙的孟瑪象群,它們慢悠悠的向著自己的目標走著,幾只小象不時的從象群中間跑出來,然后馬上被邊上的大象用長長的鼻子勾著趕進象群中央的位置,有只稍大點的小象則乖乖的用鼻子卷了大概是它母親的一頭象的尾巴跟著走。
伊爾迷若有所思的回望著安妮,又慢慢的轉過頭和她一起看著窗外的風景。
牧羊人騎著馬趕著羊群一路向西,河塘邊的水車“吱呀呀”的悠悠轉著,山間偶然現露出的紅墻一角和裊裊升起的炊煙……
當伊爾迷覺得曬進包廂的陽光開始有些刺眼的時候,發現安妮已經伏在桌上睡著了;陽光灑在她的身上,似乎為她覆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顯得朦朧而不真實。
伊爾迷伸出去想要確認的手停頓了一下,轉向了車窗,他起身輕輕的放下車窗,然后拉上窗簾,原本陽光明媚的包廂馬上就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照在安妮身上的光暈沒有了,卻顯出她一身的疏離與寂寞。
能讓她愛得那么深刻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樣的?而她,在看他的時候,看到的又是哪一個他?
他承認,會想遮住安妮的眼睛,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怕自己會從她的眼睛看到另一個他。所以,蒙上眼睛,不要再去看,不想再去想,他就是他。終有一天,他會完全的抹掉她心中的那個影子的。
身為殺手的伊爾迷,非常相信自己的耐心;但身為男人的伊爾迷,卻不愿意繼續等下去。
擁有一半流星街血統的他,當然不會放掉自己想要的。越是好的,就要越早得到。
溫柔的抱起安妮,把她摟進懷中,伊爾迷開始思考,是不是就這樣把她帶回家舉行婚禮。
“安妮,我等了你好久!不是從D市過來嗎?我等了幾乎一整天。”剛出了車站,把自己包裹在破布中的金遠遠的就一邊揮手一邊跑了過來。
“我坐的是慢車。東西呢?”安妮毫不客氣的伸手向金討要東西,卻被金拉住往外走:“你要帶我到哪去啊!?”
“民政局。”金說完就閃開了伊爾迷射過來的一排念釘,“喂,揍敵客家的小子,放開她。”
伊爾迷拉住安妮的另一手,也不肯松手:“要放你放。”
“我手很痛啊!”安妮死勁的拽了拽,發現兩邊都不愿意放手,開始冒火了:“你們放不放手!”
金被安妮一瞪條件反射的松了手,而伊爾迷還是緊拽著她,于是安妮馬上倒進了他的懷中。
“到民政局去干嗎?你到底是安妮的什么人!”早就察覺到安妮對金的依賴,伊爾迷警惕的看著金,準備依照他的回答決定自己的行動。
“辦理認養證明啊!我上個月才發現,以前辦的認養證明遺失了,現在帶她去補辦,順便幫她改姓。對了,安妮,你族人的仇已經報了,該同意跟我姓了吧?”金硬是用他那雙眼晴做出了閃星星的表情,成功的把安妮給震撼住了,讓她一下子反應不過來:“改姓……?”
聽到他這么說,伊爾迷的表情馬上變得很熱絡,他也用上了和客戶談大宗生意時的表情對金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正好婚禮的請柬還沒有印,不用浪費了;對了,干脆今天趁著岳父您在,就順便陪我們去結婚登記處,做證婚人和長輩代表吧。”
“什么!!”安妮還沒出聲,金倒先叫了出來:“結……結……結婚!不行!我不同意!安妮都還沒改姓富力士呢,至少要當一段時間的安妮?富力士才可以出嫁!而且,我金的女兒,怎么可以這么不聲不響的嫁了!至少也要讓獵人協會發世界通告才行!”
“就這么定了!”伊爾迷馬上拍板,他快速的伸出手握住金的手:“那么就麻煩岳父大人您回趟獵人協會請會長發通告,一個月后的婚禮還請岳父大人您務必要出席。”
說完就一手抱著還沒反應過來的安妮,一手拉著被他操縱住的金走向民政局:“那么,我們快點把認養手術辦完吧,岳父大人。”
……
當金垂頭喪氣的聽著電話里,尼特羅會長用“嗬嗬”的笑聲對他新鮮出爐的女兒馬上就要出嫁表示恭賀的時候,在心里惡狠狠的詛咒了一千遍將來伊爾迷一定是個妻奴子奴!
Wшw▲ тт kǎn▲ c ○
“……為什么你現在就要和我結婚?發展太快了吧?你不是都沒想起我……” 目送著心情沉重的金離開之后,安妮側過頭看著伊爾迷;她有些不解,他不是曾對自己那么絕決,為什么可以這么快的轉變?
伊爾迷真的覺得有些郁悶了,怎么到現在她還在鉆這個牛角尖呢:“沒有什么為什么!不記得你就不能和你結婚嗎?”伊爾迷望著安妮,直白地、赤1裸裸地說道:“對,我沒有去年以前和你的記憶,可是現在我愛你,想抱你,想和你做1愛,想把你娶回家讓你永遠屬于我!這一切都和過去無關。”
安妮定定地看著伊爾迷,好像是第一次認識他。
過了好久,直到她坐上了伊爾迷的車,安妮才突然明白過來,剛剛伊爾迷對金的質問,是一種名為吃醋的行為。
于是她帶著抹羞澀地笑了,趴到正專心開車的伊爾迷身邊,在他耳旁小聲說道:“我剛剛發現,我有點愛上現在的你了。”
然后,那輛車子打了個小小的滑,蛇行了幾秒鐘。
神說,那兩個靈魂屬于彼此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