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口,薛岑汐已經(jīng)隱忍到了極致。氣憤的轉(zhuǎn)身,她恨恨的朝著身后的律師大吼道:“孩子是我生的,也是我一人養(yǎng)大的,憑什么他有資格要回小樂的撫養(yǎng)權(quán)!我不同意,我絕對不會同意!”
“就憑我是孩子的父親!”慵懶的聲音從角落響起,卻讓現(xiàn)場的氣氛一瞬間就降至了冰點。
沈祈訣慢悠悠的從樓梯口走上來,并沒有看站在樓梯旁已然氣憤到極致的薛岑汐,卻是朝著一旁的律師點了點頭。“李律師,幸苦你了,接下來的事情,還是要繼續(xù)拜托你的。”
律師點了點頭,看了眼僵持不下的局面,很有眼力勁的察覺出了空氣里所流露出的危險氣氛,和沈祈訣到過別之后,就很識趣的離開了。
一時之間,窄小的樓梯口只剩下他們一家三口人。小小的薛耔樂還處在懵懂的階段,可是沈祈訣開口說的那句“父親”,他雖然小,還是懂得那就是爹地的意思。
有些期待的,他微微揚起小小的腦袋,大大的黑眼里閃著璀璨的光芒,一瞬不瞬的盯著沈祈訣看。
看著薛耔樂眼里的熱切目光,沈祈訣嘴角彎起一抹溫馨的笑意,緩緩蹲下身去,他將薛耔樂小小的身子扳過來面向自己。
“小樂?別人都是這么叫你的嗎?”慈愛的看著身前的孩子,沈祈訣只覺得心里暖暖的,沒想到他曾經(jīng)的孩子,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如果早知道薛岑汐并沒有和尹梭澤在一起,那么這些年,他也不會礙于那可笑的自尊而遲遲不來找尋這個被他遺忘的孩子了。
此刻,薛耔樂只有傻傻的點著頭,聲音小小的,帶著些期冀的膽怯。“你……是誰……?”
可是,薛耔樂卻不敢開口問沈祈訣是不是他的爹地,因為,小小的他已經(jīng)對于“爹地”期待了好久,所以,也就更害怕聽到別人拒絕的回答。
對于薛耔樂潛意識的小心翼翼,沈祈訣感到無比的心疼。同時他也感覺到,他欠這個孩子,真的是太多了。
溫柔的笑著,沈祈訣愛撫著薛耔樂的小腦袋,眼里心里都是不舍。
“難道小樂就不想爹地嗎?怎么看到爹地,卻是這樣一種表情?”
薛耔樂眼里的光芒更亮,聲音也因為激動而微微變了調(diào)。“你真的是我爹地嗎?”
可是,沈祈訣還沒來得及做肯定的回答,一旁的薛岑汐卻早就隱忍不住自己的情緒,朝著小小的薛耔樂大吼道:“他不是!他不是你爹地!薛耔樂,是誰教你亂認人的!”
對于薛岑汐激動不已的情緒,沈祈訣只是平靜的站起身,和怒不可遏的薛岑汐相對而立。
“你平時就是這么對待孩子的嗎?”淡淡的問出一句話,沈祈訣俊顏上都是冰冷到極致的冷漠。
可是,回應(yīng)沈祈訣的,卻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我怎么待孩子是我的事!和你性沈的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請你現(xiàn)在從哪來就滾回哪去,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右手手掌用力過度,此刻正發(fā)麻得沒有任何感覺。同時也可想而知,沈祈訣忍受的,是多么巨大的痛了。
可是,這一點,他不在乎。
偏了偏被打歪的臉,沈祈訣看著薛岑汐的眼里,泛著嗜血的冷意。“你這個瘋女人!”
不去理會一旁儼然已經(jīng)失去理智的薛岑汐,沈祈訣重又蹲下身,看著薛耔樂的眼里卻又是一副慈愛的樣子。
“小樂,想要什么禮物?第一次見面,爹地總歸要送你禮物慶祝的!只可惜,你都長這么大了……”
看著沈祈訣臉頰上明顯的巴掌印,小小的薛耔樂也覺得心疼無比了。
下意識的伸出手,薛耔樂小小的手掌就朝著沈祈訣被打的臉頰撫去。“爹地,痛不痛?……”
薛岑汐的那一巴掌可謂是打得響亮,把薛耔樂也嚇了一大跳。自從他記事開始,就沒有見過薛岑汐發(fā)過這么大的脾氣,更不要說是動手打人了。
而這一次,被打的人就是自己的爹地,小小的薛耔樂也是很心痛的。
可是,薛耔樂心疼的話剛剛落地,薛岑汐憤怒的咆哮便緊隨而至了。“薛耔樂,你再叫這個男人一聲‘爹地’試試看!連你也要造反了是不是!”
薛岑汐的氣憤薛耔樂當然感覺的到,他為難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