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們去拿過來。”拿到快遞和照片,童文雅立即安排人做了指紋鑒定,上面只有秦觀和林小萍的指紋。又一次組織開案情分析會,這回爭執更激烈。
一派認為林小萍因為害怕自殺,另一派認為是秦觀在演戲,是他為了讓他們的關系不被人知道,自己弄的照片寄給林小萍,并且讓她自殺的。
“請注意,林小萍收到快遞是5號下午,安眠藥的購買日期卻是2號。”童文雅提醒道,“還有,如果照片是秦觀寄出去的,他的目的應該是和林小萍斷絕關系。阿強說,這兩個月他們已經沒聯系了,那秦觀不是多此一舉嗎?再假設是秦觀殺的人,為了掩蓋他們的事,更說不通。人一死,他就更容易暴露,脫不開身。”
“來過案發現場的,一定另有其人,我們再排查一遍她的人際關系,重點尋找跟她有過節的人。”
童文雅帶著袁思明去了林小萍的家,她家住在南湖城邊的精品小區內。
他們去的時候,任思賢不在家,她母親聽說了解林小萍的案子,很不悅,“自殺了就是做了沒臉的事,還有什么好查的,白養了她幾年,說死就死,孩子也不管了。我早說過,這農村來的姑娘娶不得。”
“她家是農村的?”
“可不么,我兒子對她多好,給她家買房子,幫她弟弟娶媳婦,安排工作。呸,沒良心的白眼狼。”
“最近您看她有什么異常嗎?”
“天天打扮的妖里妖氣的,動不動回來那么晚,誰知道她有什么異常啊,反正也干不出什么好事來。”
童文雅掃視了一下房間四周,家里有很多照片,大部分是林小萍和女兒的合影。
“這照片拍的真好,看著很專業啊,誰拍的?”童文雅問。
“是我兒子拍的,我兒子以前可是記者,文筆攝影,樣樣都好。唉,可惜就是一根筋,那么知書達理的漂亮同事要嫁給他都不要,非要娶林小萍。”
“兩個人感情很好?”
“哼,就那樣吧,我兒子是處處順著她。”
童文雅話鋒一轉,“拍這么好的相片,相機也要專業,你兒子相機在嗎?”
“在啊,就在房間里。”
“我可以看看嗎?說實話,我還真沒看誰照片拍的這么好的。”童文雅瞇著眼睛笑了下,聽到有人欣賞她兒子的照片,任母很高興,立即把相機拿來給她看了。
童文雅打開相機,按了一會兒,又還給她。
離開任家,童文雅找到了5號晚上和任思賢喝酒的鄭力。
“林小萍死了的事,你知道嗎?”
“知道。”
“5號晚上你在哪里?”
“我和老任在他家喝酒,他炒菜,我們喝到很晚。那晚他還跟我說呢,說他找到這么好的老婆不容易,有福氣。我跟他說他能這么想就對了,他老婆多好啊,我們哥幾個都羨慕死他了。”
“哦?林小萍好在哪里?”
“賢惠懂事,能干,還有耐心。我們經常到他家喝酒,一喝就喝好晚,老任總愛使喚人家,擺譜,菜咸了淡了什么的,當著我們的面就數落她。她每次臉都被說的紅紅的,我們都以為她會發火,她從不發火,就是笑笑,說菜不好吃,再炒。”
“5號那天是你約的任思賢還是他約的你?”
“我約他,我最近失業,心情不好,就說去他家喝兩杯。”
“你那天喝了多少?”
“有一斤白的,喝完就睡過去了。”
“任思賢呢?”
“他也喝了大半斤吧,平時他不喝酒,那天他可真沒少喝,比我趴下的還早呢。”
“你覺得他當晚有什么異常嗎?”
“沒有啊,就和平時沒兩樣。”
“你再想想,比如他說話,衣著,動作。”經過童文雅一提醒,鄭力一拍腦門,“哦,對了,他那天穿的襯衫有點兒瘦,我后來才想起來是他們結婚時他穿的,我問他怎么穿這個。他說老婆沒在家,也沒人給他拿衣服,就順手扯了一件穿上了。他平時是這樣的,什么事都他老婆料理,他老婆不在,他就等于睜眼瞎。”
“老大,我們下一步還要調查誰?”結束對鄭力的詢問后,袁思明輕聲問童文雅。
“你說呢?”童文雅從案發到現在,終于露出了一抹笑容。
午夜12點,童文雅帶著袁思明和大浪等幾名男刑警敲響了任思賢的門。
“你被逮捕了。”童文雅亮出逮捕證,任思賢很詫異,“為什么要逮捕我?你們該不會懷疑我老婆的死跟我有關系吧?”
“有沒有關系,回警局再說,走吧!”大浪和袁思明一齊上,扭住任思賢,戴上手銬,押進警車。
回到警局,任思賢氣呼呼地質問童文雅:“你們憑什么抓我?知不知道我認識你們領導的領導?你們沒有證據的亂抓人,我要告你們。”
童文雅冷冷一笑,“當然是有證據證明是你殺了你妻子,才逮捕你的。”
“不可能!你們不可能有這樣的證據,根本沒做過的事,你們怎么能有證據?有也是胡編亂造的!最近冤案已經夠多的了,你們破不了案,就想抓我屈打成招嗎?”
“好凌厲的口才啊,不愧是記者出身,口才好,拍照技術更好。”
“什么意思?請你有事說事,不要東扯西扯!”任思賢正色道。
“看看這幾張照片,是你拍的吧?”童文雅把封存在透明塑料袋中的林小萍和秦觀的親熱照放到任思賢面前。
“不,這不是我拍的,沒證據的話,你別亂說。這幾張照片,我連見都沒見過。”
說完這句話,任思賢見童文雅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頓時有些惱羞成怒,“你什么意思?為什么這么看我?”
“你在說話,任先生,你說過你妻子一定不會外遇。但你看到這幾張照片卻只是在急于說明不是你拍的,而沒有對你妻子跟別人這么親熱感到意外。一個正常的男人看到這樣的照片,應該是恨不得要沖上去撕了。”
“我……”任思賢一下子被哽住了喉嚨,我了幾聲后,閉著眼睛平靜了一會兒又重新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