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桃一臉驚詫,我沒有跟她詳細解釋,而是拿起驗尸傘,叫她打上紫外線燈。
然而入口處被警察踩來踩去,腳印一層覆著一層,已經(jīng)看不出什么了,我說道:“不妨做一個假設(shè),當時他們正處于‘狂歡’期間,突然進來一個人,那四個富二代自然嚇壞了。”
黃小桃詢問:“他們難道不會把這人殺了滅口嗎?”
我搖頭:“他們并不像我們想象的那么強大,甚至可以說是軟弱的,而且實施強-暴的時候,想必衣衫不整,被人目擊到自然嚇個半死。”
黃小桃問道:“這人沒有報警,難道被他們買通了?”
我微微搖頭:“不,他幫了兇手!”
黃小桃不禁瞪大眼睛:“幫了兇手?”
整個案子有一些反常的地方,女尸是被慢慢放下來的,男尸卻是突然扔下來,一個人的行為模式,在短時間內(nèi)怎么會有這么強烈的不同呢?
答案就是,將女尸放下來的是另一個人,這個人就是當時的闖入者。
闖入者不知道對兇手們說了什么,總之兇手們相信了他,于是闖入者開始處理現(xiàn)場。他是一個老手,首先毀掉了死的臉,讓我們無法確認身份,然后將證物全部焚燒,也許還銷毀了一些其他證據(jù)。
黃小桃嘆息道:“這案子怎么一下子變得復雜起來,為什么會出來一個人幫他們?”
我想起之前在狗舍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的陌生人,叫道:“對了,狗舍對面山上那個偷窺我們的人找到?jīng)]有?”
黃小桃道:“找到就見鬼了,我派的手下趕去之后什么都沒找到,包括腳印,他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
我沉吟不語,黃小桃問道:“我們要去那座山上看看嗎?”
我擺擺手:“暫時不用,這個人畢竟沒殺人,不是咱們的重點。也許他是這四個富二代的父輩,所以才能取得他們的信任,我們還是繼續(xù)追查兇手。”
黃小桃堅決的回答:“對,絕對不要再出現(xiàn)第三起案件!”
我問道:“這座大樓有監(jiān)控器嗎?”
黃小桃道:“沒有,保安只有一個,是施工隊雇的,主要是怕有人晚上來偷建材,或者有流浪漢溜進來。”
我提議下去看看。
只見樓下面是矮墻圍起來的施工現(xiàn)場,保安室在入口處,黃小桃抬頭望了望道:“這堵墻很容易翻進來吧?”
我說道:“不,他們帶著要殺的人,根本翻不了墻!我們沿著墻走一圈。”
然而我們走了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哪里有缺口,然后我們來到保安室,保安年齡比較大,問道:“警察同志,兇殺現(xiàn)場偵查完了嗎?”
我答道:“還沒,對了,我想打聽一下你的上班時間。”
保安說白天不用過來,每天晚上六點上班,上到第二天八點,一般會在十二點左右各處巡邏一下,黃小桃問道:“你年紀這么大,整宿熬夜能受得了嗎?”
保安苦笑一聲:“沒辦法啊,為了給孩子掙學費,其實我這工作比較輕松,不像小區(qū)保安那么辛苦。”
我問道:“那今天沒施工嗎?”
保安答道:“今天放假,工友們都沒來,要不怎么今天才發(fā)現(xiàn)樓上有死人。”
我問道:“那你昨晚有沒有看見可疑人員進來?”
保安表情夸張地道:“要是看見,我不是一早就報案了嗎?昨晚我一直盯著入口呢,有人進來的話,不可能沒發(fā)現(xiàn)。”
我聲音陡然變得嚴肅起來:“大叔,你講真話又不會扣你錢,你昨晚睡覺了吧?”
保安慌張地搖頭:“沒……沒有!”
我根本沒用洞幽之瞳,拿手一指旁邊椅子上的東西道:“那是個睡袋吧!你每天晚上都會睡覺,反正這里沒人管你,我說的對嗎?”
保安不好意思地承認了,他說晚上把大門關(guān)上,反正不會有人來偷東西,自己就睡覺了,要不然他年齡這么大哪熬得住。
我叫他把門鎖上,我想看看。保安將左右大門拉上,掛上一把長鎖,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鎖眼沒有被開過的痕跡,實際上這鎖根本不用開。
我把鎖橫過來,推到盡頭,直接就把門栓拉開了。保安大驚失色,我提醒道:“換個短一點的鎖吧!這種長鎖簡直形同虛設(shè),不說別的,你自己晚上在保安室睡覺,不就跟睡在大馬路上一樣不安全嗎?”
保安頻頻點頭:“今晚我不睡了,明天一早就換鎖!”
我走到馬路對面,環(huán)顧四周,黃小桃問我在看什么,我說道:“我在想,兇手是怎么知道這里的呢?”
“事先踩點?”黃小桃道。
我搖了搖頭:“這四個人干的事雖然禽獸不如,可他們的犯罪技能卻一點也不高明,踩點這種事情我估計他們干不出來,他們應該經(jīng)常出沒這一帶。”
我回頭一看,街盡頭有一家推拿保健的養(yǎng)生會所:“他們有可能去過那里,我們?nèi)ゴ蚵犚幌拢 ?
我們來到那家養(yǎng)生會所,此時正是營業(yè)時間,黃小桃亮出證件,叫前臺把經(jīng)理叫來。來的是大堂經(jīng)理,是個女的,一上來就埋怨道:“哎呀,你們警察是怎么回事,調(diào)查線索把人給弄沒了,到現(xiàn)在都聯(lián)系不上。”
我和黃小桃愣了一下,黃小桃問道:“你說什么?”
大堂經(jīng)理告訴我們,早上有一名警察過來找他們經(jīng)理了解一些事情,還叫了兩個技師過來,四個人說著話就出去了,然后一直沒聯(lián)系上。
黃小桃問道:“你打電話給公安局了嗎?”
大堂經(jīng)理答道:“沒有,不是失蹤四十八小時才給立案嗎?”
黃小桃嚴肅的板著臉:“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光彩的生意,所以不敢報案?”
大堂經(jīng)理拼命擺手:“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們絕對是正經(jīng)經(jīng)營。”
“那個警察長什么樣子?”黃小桃問道。
她描述了一下,是個男的,長著一臉絡腮胡子,面貌普普通通,個子挺高的,可能有一米八,年齡大概四五十歲。
我突然插了一句:“走路是不是右腿有點瘸?”
大堂經(jīng)理眼前一亮:“對對,你們認識那人啊,能不能讓經(jīng)理趕緊回來。”
我和黃小桃交換了一下視線,這個人膽子太大了,竟然冒充警察把經(jīng)理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