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靖王殿下!”眾人見狀頓時嚇得四散。
“老江你站住。”陸尋的話音剛落下,老江的身子便是一怔,最后撓了撓頭轉(zhuǎn)過身來憨憨一笑,神情有些尷尬。
“靖王殿下有何吩咐?”
“剛才在議論什么?”
“這個……”老江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開口,陸尋也不催促只是笑了笑,卻是嚇得老江一顫,連忙開口道:“就是那個趙毅來了然后徑直找蕭大夫去了,大家就是在議論為什么孟小姐不讓趙毅尋你。”
“趙毅來了?有說什么事嗎?”
“沒,不過看起來急匆匆的。”
陸尋聞言皺了皺眉:“忘書在哪里?”
“那邊。”老江又指了指剛才所指的方向道。
陸尋點了點頭便也向著蕭忘書所在的院落而去,而此時四散的將士們卻又全部縮回了老江的身邊,有些八卦和幸災(zāi)樂禍地開口道:“走走走,老江我們也去看看。”
“要去你們?nèi)ィ铱刹蝗ァ1痪竿醯钕掳l(fā)現(xiàn)肯定得脫一層皮。”
陸尋到了院子的時候,蕭忘書已經(jīng)不在院中了,倒是趙毅正抱著一個饅頭在啃,看見陸尋到來還沒好氣的翻一個白眼,“哼”了一聲。
不對勁。
真的很不對勁。
不過陸尋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緒:“小夏讓你來找忘書做什么?”
“你連主子的信都不回,現(xiàn)在關(guān)心她做什么?”趙毅冷冷道。
“信?說我是混蛋那封?”
“你就記得這封?小心眼的男人。”趙毅鄙視。
趙毅這話雖然說的有些過分,但是陸尋倒也不生氣,反而抓住了話里另一層意思:“還有其他的信?”
陸尋問完這倒是輪到趙毅驚訝了:“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陸尋淡定地看著因為吃驚幾乎把整個饅頭塞進了嘴里的趙毅。
趙毅慌忙亂嚼了幾口吞下,這才有些怔怔地開口道:“主子回去以后基本每天一封信,你都沒收到?哦,怪不得一封回信也沒收到呢,主子生氣時還說過再給你寫信她就是豬來著。”
“……”趙毅這句話槽點太多,陸尋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忘書呢?”
“屋里呢。”
陸尋點了點頭便向著屋子里走去,趙毅見狀也忙跟上:“你不問我為什么來嗎?”
“大概猜到了。”
蕭忘書此時正在研究那顆藥丸,見到兩個人走了進來便打了個招呼:“先坐下,有幾味藥還沒弄清楚。”
“嗯。”
一盞茶后,看著蕭忘書重新將藥丸裝好,趙毅忙開口問道:“怎么樣?這個藥能配出來嗎?”
“藥材全部弄清楚了,一共有十八味,但是無法配制出來。”
“啊?為什么啊?藥材不都搞清楚了嗎?是什么藥材很難找嗎?”趙毅連忙問道。
“是放入藥材的順序,十八味藥先后順序只要搞錯一點,那么這顆藥丸就只能是毒藥,對孟夏沒有任何幫助。”蕭忘書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趙毅一聽頓時也有些焦急:“沒有
辦法嗎?”
“沒有。”
“我知道了。”趙毅接過蕭忘書遞過來的藥丸,妥帖的收好以后向兩人告了別,又急匆匆地走了。
陸尋此時才開了口:“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有,但是我不會做。”
陸尋聞言有些詫異,他知曉蕭忘書其實對孟夏很是關(guān)心,如果真的有機會幫到孟夏他不應(yīng)該不去做的。“有什么問題?”
“先不說這藥根本算不上解藥,就算能延緩她毒發(fā)的時間,可是每服用一次就意味著毒性更重一分,這藥太過危險。而且……”蕭忘書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眉頭緊皺:“想要找到那種順序配出的藥與孟夏給的那顆藥藥性相同只有一個辦法。”
“藥人。”不等蕭忘書開口,陸尋便神色沉重地出了聲。
“是,除了拿活人試藥,我找不出其他方法了。而我為醫(yī)者,藥人一事實在違背我的原則,恕我無法這么做。”
陸尋沉默許久,終是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
蕭忘書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會盡力想辦法,不是用這種藥,而是真正的解藥。給我時間。”
“嗯,拜托了。”
“我對她也承諾過,不會讓她輕易死去。君子一諾,定當相守。”
陸尋聞言笑了笑,對于蕭忘書這樣的性格他委實討厭不起來,即使現(xiàn)在蕭忘書為了自己的原則不愿意用試藥的辦法救孟夏,可是他無法怪罪他,想來孟夏也無法。
忽然想起趙毅剛才說的事情,陸尋又開口問道:“對了,都城那邊的消息是誰在負責傳遞?”
“小于那小子吧。”蕭忘書想了想后才答道:“怎么了?”
“孟夏寄給我的信沒有一封送到我手上。”
“啊?”蕭忘書聞言一驚,“你等等,小于就在這院子里幫忙,我去問問。”
說完蕭忘書慌忙打開了房門喚了兩聲:“小于!小于!”見沒有人回應(yīng),蕭忘書有些無奈的往院子后的下人房走去,小于的房間并沒有鎖,蕭忘書敲了敲還是沒人回,只能一邊喚著一邊推開了門。
“啊!小于!”蕭忘書在看清屋內(nèi)情形的時候不由得大吃一驚,只見小于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手里還捏著個藥瓶。蕭忘書趕忙跑了過去,手指在小于脖子上一探,終是搖了搖頭輕聲道:“沒救了。”
“忘書,怎么了?”聽到這邊動靜的陸尋趕過來一看,一見屋里情形頓時便明白了:“自殺?”
“是。”
陸尋皺了皺眉:“時機太巧了。”
偏偏是他們要找他時選擇了自殺,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陸尋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最后在小于的床下發(fā)現(xiàn)了一個炭火盆。天氣雖然轉(zhuǎn)涼,但是絕對沒有冷到需要炭火盆的地步,而且從炭火盆里所剩的灰燼來看,看來就是那些消失的信了。
“不太對勁。”蕭忘書開口道:“小于為什么要藏下那些信?又為什么在被發(fā)現(xiàn)后選擇自殺?老實說我覺得不至于如此。”
“嗯,他應(yīng)該是為了掩護某個人。”
“誰?”
“不知道,但是絕對
是讓他做這件事情的人,為了保護這個人他情愿一死,帶走這個秘密。”
“現(xiàn)在怎么處理?”
“他為了那人還真是盡心盡力了。讓人把他葬了吧,他的死訊可以傳出去,看看有沒有誰反應(yīng)有些反常。”
“好,我來安排。”蕭忘書應(yīng)承道。
陸尋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個炭盆,悠悠地嘆了一口氣:“可惜了。”
“嗯?”
“可惜不能親眼看看小夏寫給我的信了,老實說我挺好奇的。”
“那你問她啊。”
“小夏的話,”想起剛才趙毅說的那番話,陸尋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只怕不會告訴我,問她她也只會讓我猜。”
想到孟夏那性格,便是蕭忘書也只能無奈地笑了笑。
陸尋那邊還有事處理,和忘書招呼了一聲后先離開了,蕭忘書只好自己吩咐人張羅著小于的后事。
“哥?在干嘛呢?”路過的蕭悅見蕭忘書忙里忙外,不由得開口問道。
“處理小于后事。”
蕭悅聞言身子明顯一怔:“他怎么死了?”
“私藏孟夏寫給阿尋的信件被發(fā)現(xiàn),自殺了。”
“……是么。”
“蕭悅,這件事和你無關(guān)對不對?”蕭忘書此時卻是直直的望著蕭悅,認真地詢問道。
“如果有關(guān)系呢?你要告訴靖王殿下?”蕭悅不答反問道。
“蕭悅!”蕭忘書難得動了怒。
蕭悅見狀沉默良久,終是嘆了一口氣道:“和我無關(guān)。”
“我信你,莫要騙我。”蕭忘書終是沒有再繼續(xù)追問下去,拍了拍蕭悅肩膀后便離開了。
而蕭悅卻靜靜地站在原地,久久沒有任何動作。
……
趙毅趕回都城的時候,路過幾家孟府明面上的鋪面時卻發(fā)現(xiàn)紛紛關(guān)了門歇了業(yè),趙毅一看頓時心里“咯噔”一聲,頓時又狠狠的抽了幾下馬鞭向著孟府飛奔而去。
“主子!”一到孟府門口,趙毅什么也顧不上了跳下馬就直往院里沖去。
門口守衛(wèi)嚇了一大跳,趕忙喊道:“趙毅,聲音小些,主子正病著,別吵。”
趙毅一聽頓時就安靜了,只是腳下的步子更快了幾分。
等到趙毅沖到孟夏房前時,一時間卻又有些踟躕,生怕一推開門就看見一個毫無生機的孟夏。恰好此時門從里面拉開了,來人也沒料到門外有人嚇了一大跳,待看清是趙毅時才長舒出一口氣道:“趙大哥,你回來了啊。”
“主子病了?”
小周聞言愣了愣,掃了一眼門外然后重重地點了點頭:“是啊,總之你進來看看主子吧。”
趙毅一臉擔心的進了屋,繞過屏風卻看見孟夏正翹著腳悠閑地磕著瓜子,見他來了還揚了揚手打了個招呼:“回來了啊,過來坐。”
“主,主子?”
“怎么了?”
“你不是病了嗎?”
孟夏聞言輕笑出聲:“是啊,病了呢。誰叫太子殿下那么狠地打壓孟家名下的店鋪,一無是處的我簡直又焦急又傷心,這就病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