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坤寧宮。梨淵閣。
王娡如愿的搬進了坤寧宮椒房殿,顧清影被安排在坤寧宮的梨淵閣。皇后住的坤寧宮確實是與其他宮殿不一樣,先不說大小,宮內的設備那真是一個輝煌。
寶笙滿心歡喜地在梨淵閣的院中,大喊大叫:“哇!不愧是坤寧宮,就連樓閣都這么大,這要比之前住的洛影樓大好多呢!”
顧清影含笑道:“那是自然了,這畢竟是皇后的宮殿。如果是乾清宮或者是慈寧宮比這還要大呢!”
寶笙聽了顧清影的話,吐了吐舌頭,笑道:“我不管什么乾清宮還是慈寧宮有多大,至少現在在坤寧宮。嘿嘿!”
顧清影看著一塊空地,不去看寶笙,隨意說道:“反正在這兒也住不了幾日了。”
寶笙一聽,忙走到顧清影身邊,嘟起嘴,道:“可是寶笙還沒有在這里住夠呢!”
顧清影笑吟吟道:“既然你這么舍不得皇城,那你繼續留在這兒吧!我自己一個人走。”
話音剛落,寶笙急了,拉起顧清影的手,笑說:“剛剛我說笑呢!我怎么可能舍得小姐自己一個人走呢!”
顧清影伸出手,輕輕地刮了一下寶笙的鼻頭,含笑道:“這還差不多。”
寶笙見顧清影一直盯著那塊空地,忙問:“小姐,在看什么呢?”
顧清影側頭看著她,淡淡道:“感覺這塊空地空著也是空著,要是能在此安個秋千,還真是不錯呢!”
寶笙剛想說話,卻聽身后傳來一陣渾濁的聲音:“兩個人在說什么呢?”
二人同時回頭——申屠景穆。忙福身請安,申屠景穆擺擺手,問:“說什么呢?也說給本皇子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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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笙低著頭道:“回皇子,我們小姐想著在這塊空地安個秋千。”
申屠景穆托著腮笑道:“這也不是什么大事,本皇子幫你辦了吧!”
寶笙忙道:“大皇子不必如此,反正我與小姐在這兒……”
“寶笙。”顧清影連連打斷寶笙的話,笑盈盈道:“寶笙的意思是過幾日,我們便陪同皇后娘娘去西山,等我們回來時在安秋千也不遲啊!”
申屠景穆微笑道:“沒關系,現在安也不費事。”話落,便命福壽去找人安千秋。
申屠景穆既執意要安秋千,顧清影也沒辦法。她凝視著申屠景穆,輕問:“這次西山狩獵,大皇子去嗎?”
申屠景穆搖搖頭,淡淡道:“不去。父皇的意思是讓我學習一些朝堂上的事情,所以本皇子不能陪你一起去了。”
顧清影微微頷首,在心中默念,看來申屠景穆離儲君之位是不遠了。
到了傍晚時分,千秋已經安好了。寶笙拍著手,連連笑道:“太好了,這下有了秋千可以每天蕩秋千玩了。”
顧清影淡笑不語,卻又聽寶笙輕問:“今日,你怎么不讓我告訴大皇子,你要離開皇城呢?”
顧清影怡然一笑,眼睛看著院中的秋千淡淡道:“這有什么可說的,這件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寶笙雖不知道為什么,卻也點了點頭。
夜,漸漸地深了,顧清影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翻來覆去,無奈,起身,下床,穿鞋,一系列簡單的動作。緩緩走到窗前,望著天空星星點點。
突然,申屠霸的面容浮現在腦海中,她記得也是這樣一個夜晚,她與申屠霸第一次在皇城相遇;也是這樣一個夜晚,他們第一次琴簫合奏;也是這樣一個夜晚,她覺得要愛這個男人;也是這樣一個夜晚,一個男人說要娶她;也是這樣一個夜晚,他說他不能娶她了。
這些回憶放佛就像昨夜發生的事情,想著想著,顧清影微微嘆口氣,喃喃自語:“本來就睡不著,再這樣想下去,就更睡不著。”
沉思片刻,她緩緩推開門,走到了寶笙的房間。寶笙正巧也沒有睡,顧清影見狀,忙跳上寶笙的床上,撒嬌道:“今晚也不知怎地,就是睡不著,不如我在你這將就一宿吧!”
寶笙又抱了一個被子,然后上床,甜甜笑道:“怎么?小姐這是因為要離開皇城,才睡不著的嘛!”
顧清影沖著窗外瞅了瞅,笑說:“說什么呢!才不是,就是覺得自從到了皇城,我們就沒有在一起呢!”
雖然寶笙的房間沒有顧清影的大,但是顧清影卻不在意。仿佛回到了顧府一樣,她們兩人像姐妹一樣,常常頭挨著頭一起說著悄悄話。月光如水一樣傾瀉到了床上,映著顧清影的臉。
寶笙側著頭,看著顧清影,輕問:“小姐,寶笙問你一句,你就實話實說吧!你真的想離開皇城嗎?”
顧清影緩緩躺下,淡淡道:“繼續留在皇城又有什么意義呢?”
寶笙見顧清影躺下,也慢慢地躺下來,柔聲問:“如果小姐真的決定離開,就意味著有些人,這一輩子可能都不會再見面了。小姐舍不得嗎?”
顧清影閉上眼睛,沒有說話,她當然會想了,她會想申屠霸,可是又能怎么樣的,要怪只能怪他們今生無緣。
她是人,一個普通的人,她沒有辦法去改變,就算是因為愛,也沒有用。或者離開是最后的選擇。三個人之間,如果真的有一個人要受傷,那么,就讓她來承擔吧!這,是最好的結果了。
寶笙見她一直沒有說話,也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顧清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睡著的,睜眼的時候已然天,已經亮了。
昨天星辰昨夜風,昨夜的星星很多,昨夜的星空很美。不知,今夜會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