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209是人,都有栽的時候
“你想知道?”池墨搶先開口問池煜,臉上寫滿了得意,彷彿他對池煜想要知道的事情一清二楚似的。
池煜莫名的惡寒了一下,他咬了咬牙,深呼吸之後,笑著看向池墨,“看在之前我?guī)瓦^你的份上,告訴我吧。”
“一碼歸一碼。”池墨挑了挑嘴角,態(tài)度很堅決。
池煜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行,你先告訴我你們究竟是在哪看見這孩子的。”
池煜這算是答應了池墨的條件,之後不管池墨讓他做什麼,他都會照做燔。
池墨微微一笑,把手機從池煜手中拿了過來,“醫(yī)院,至於這孩子是不是你要找的人,你得去問何然。”
醫(yī)院?池煜微微皺眉,偏過頭看向樂珊,見樂珊衝他點頭,他這才抓起外套往外走窠。
“小煜煜,你是要去接孩他娘回來嗎?”旁觀了這一會,徐靜萍聽出點貓膩來,再加上池煜反應這麼激烈,她忍不住對著他的背影打趣。
池煜身影一閃,接著一聲悶響,其他三個人只看見他一手揉著腦袋的背影,估摸著他應該是撞了腦袋,三人不由輕聲笑了起來。
徐靜萍還想揶揄幾句,但池煜走的飛快,大門落鎖之後,徐靜萍轉過頭看向池墨和樂珊,最後視線落在池墨手中的手機上。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徐靜萍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池墨,池墨背後一寒,趕緊把手機遞給她,她看了幾眼之後,狐疑道:“這不是小煜煜小時候的照片嗎?”
“媽,這孩子叫一一,不是煜哥。”樂珊爲了證明她的話,連忙翻出她和一一的合照。
“一一?這是小煜煜的孩子?”徐靜萍疑惑的看了眼池墨和樂珊,見兩人一個面無表情,一個尷尬的笑著,她才意識到他們也沒弄清是怎麼一回事,頓時她語氣有些哀傷的說:“哎,小煜煜太不近人情了,這麼大的事情都不跟我說。”
“大概他自己都不知道有這個孩子。”池墨輕哼了一聲,難怪樂珊在見到一一之後突然問起池煜的事情,也難怪他不喜歡那破小孩,現(xiàn)在他仔細想想,方柔落荒而逃大概是聽見樂珊叫他的名字,知道了他姓池纔會做出那麼大的反應。
從目前種種跡象表現(xiàn),池墨覺得一一是池煜兒子的可能性非常高,而且印象中他記得池煜幾年前跟他提起過他愛上了一個女人,但之後池煜再也沒有提過,不知道那個女人會不會是方柔。
“我覺得他不說是覺的丟人。”徐靜萍篤定,還非常得意的瞟了池墨一眼,“小煜煜那麼大個人了,居然還能把喜歡的女人弄丟,現(xiàn)在人家孩子都有了,嘿嘿,這以後的日子不愁沒戲看了。”
對於徐靜萍的這番話,池墨心裡爲池煜默了個哀。
池煜從那天晚上出去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直到星期一徐靜萍和池振彥的離婚案開審前幾分鐘,他才姍姍來遲,跟樂珊打了個招呼之後,整個人蔫蔫的坐在旁聽席上。
樂珊因爲懷孕的關係,工作不得不放下,本來池墨是不準她過來的,但她覺得應該過來聽一聽,所以才堅持來了法院,現(xiàn)在見池煜這副模樣,她忍不住微微皺眉。
樂珊原本想要問問池煜有沒有找到方柔,她正要開口的時候,池煜的電
話響了起來,他這出去接電
話之後就再也沒回來。
這場離婚案沒有任何的懸念,池振彥公然和柳眉同居生活已成事實,註定了池振彥會敗訴,而池墨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儘可能的給徐靜萍爭取最大利益。
因爲池振彥和柳眉的所作所爲,所以法院判了徐靜萍和池振彥離婚,並且在財產(chǎn)分割的方面,徐靜萍拿了池振彥百分之六十的財產(chǎn)。
這場看似要拖延很久的離婚官司,因爲證據(jù)充足的情況,很快就結尾了,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池墨連看都沒看池振彥一眼,直接走向旁聽席,拉著樂珊的手往外走去。
樂珊離開前回了一下頭,看著池振彥站在原地盯向他們的模樣,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法院判決書下來後,徐靜萍和樂珊過了幾天平靜日子,但安以淮那邊可就沒這麼幸福,因爲嶽靈靈隔三差五就會找過去,目的是爲了見樂珊一面。
“老爺,那個嶽靈靈又來了。”管家進了書房之後微微垂下頭跟安以淮稟報,他明顯感覺到在他說完嶽靈靈的名字時,空氣彷彿凝結了一樣,讓人有些透不過氣。
“來就來吧,你打發(fā)走就行了。”安以淮頭都沒擡,這幾天公司出了點狀況,害的他每天忙的焦頭爛額,都沒有時間去看樂珊。
“老爺……”這幾天,安家上下只要一提起嶽靈靈,各個臉上都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他們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趕不走罵不走,死賴在門口,碰她一下她就高喊非禮,前兩次把小區(qū)的保安都給招來了。
最讓人咂舌的是,管家已經(jīng)吩咐過小區(qū)保安,一定不要讓嶽靈靈進來,結果她依然出現(xiàn)在安家大門口,據(jù)保安們說,嶽
靈靈很可能是翻牆進來的,因爲他們誰也沒從正門見過她。
對此,管家只有欲哭無淚的份,他就沒見過這麼難纏的女人,都說樂珊不住在這裡,還非要說什麼在這裡守株待兔,更要命的是她非要問出樂珊現(xiàn)在的住址。
“你給池墨打電
話,讓回來收拾爛攤子。”安以淮沒了耐性,要不是池墨說現(xiàn)在還不是解決嶽靈靈的時候,他早就對那一家下手了。
聽到安以淮這麼說,管家差點哭出來,他紅著眼眶,嗓音有些哽咽,“姑爺說這不是他的地盤,他不做主。”
如果搬救兵好用,管家早就把救兵搬來了,問題是這救兵根本就不合作啊!
嶽靈靈來鬧第二次的時候,管家就偷摸著給池墨打過電
話,一是給他提個醒,萬一嶽靈靈跑去鬧騰樂珊,這要是有個好歹,誰也沒辦法交代,二是管家想著旁敲側擊一下,希望池墨能出手解決這件事,但池墨那邊說的也很含蓄,他愛莫能助。
安以淮擡起頭,微微一愣,隨即臉色變得有幾分難看起來,他放下手中的筆,低聲問:“人呢?還坐在門口呢?”
嶽靈靈慣用的撒潑伎倆是往門口一坐,死活都不動一下,偶爾也會喊叫一兩聲,但都不是什麼大事,安以淮也是看她只有這點能耐,所以才由著她去的。
管家連忙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見安以淮臉色更難看了,他急忙解釋:“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她原來在門口坐的好好的,突然就要往裡衝,現(xiàn)在人正攔著呢。”
安以淮一個頭兩個大,他嘆了口氣,起身朝門口走,看來有的人不給點教訓,就以爲他很好欺負。
--------
“你們都給我放手,再不放手我不客氣了!”嶽靈靈在門口大喊大叫的,她身邊圍了四個中年婦女,四個人將她一個人圈在中間,但誰的手也沒挨著她。
“姑娘,我要是你,可就不會這麼說了。”開腔的是管家最近剛請回來的林梅,安以淮原本打算讓她去照顧樂珊,但因爲安以淮沒能折騰出時間來,所以林梅便留在這邊的廚房工作,對於嶽靈靈的手段,她已經(jīng)徹底見識過了,“我們四個人,年紀都不小了,萬一有個磕磕碰碰的,你可得負責我們下半輩子的生活。”
“你威脅我!”嶽靈靈怒目圓瞪,雖然她表面上一副無所謂的姿態(tài),但心裡卻有些害怕林梅真的如她所說的那樣。
大街上用這種方法碰瓷的老太太多了去了,嶽靈靈可不想因此而賠了夫人又折兵,她本來就是來敲安以淮一筆的,沒理由要給幾個半老徐娘訛上。
“怎麼會是威脅呢?”林梅冷哼一聲,衝另外三個人使了個眼色,“我們這不都跟你學的嗎?我活了半輩子,還真是頭一次見到你這樣的人,這真是長見識了。”
“你——”嶽靈靈氣得牙癢癢,明明前幾天這羣人還拿她沒轍,今天卻一反常態(tài),瞧這伶牙俐齒的樣子,指不定是誰在背後教她們的。
想到這裡,嶽靈靈篤定了樂珊回來過,於是伸長脖子往門裡邊看,“樂珊我知道你在這裡,你趕緊給我出來,我是真有急事找你,你快出來咱們好好說說!”
嶽靈靈話音剛落,就看見安以淮走了過來,林梅幾個人十分有默契的看了彼此一眼,然後一個接一個的倒在地上,那速度快的讓人都沒看清是怎麼一回事。
“哎喲——我的腰啊!”
“啊,我的腿,我的腿好疼!”
喊痛的聲音接二連三響起來,林梅四個人或坐或半躺在地上,有抱胳膊腿的,也有摸腦袋屁
股的,各個臉上都露出痛苦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爲嶽靈靈真的對她們做了什麼。
其實,之前林梅衝其他三個人使眼色的之前,就注意到安以淮和管家躲在一邊偷聽,所以一聽到有腳步聲後,她就和另外三個人相繼倒地,很顯然她們打定主意要賴上嶽靈靈。
“你們……你們!”嶽靈靈氣得不會說話了,渾身顫抖著看向那四個女人。
安以淮強忍著笑意,他給管家使了個眼色後,管家急急忙忙走到林梅等人的身邊,驚聲問:“你們這是怎麼了?”
“管家大哥,這姑娘要殺人啦!我們都一把年紀了,她還要衝我們撞過來,哎喲,疼死我了,我這腰恐怕是扭到了,你趕緊給我打120吧,我可動不了。”林梅一邊哼哼一邊可憐兮兮的向管家求救。
另外幾個人見她這麼會演戲,立馬也跟著有樣學樣,紛紛要求管家?guī)兔Υ螂?
話叫救護車,並且表示自己也有這裡那裡不舒服的地方。
大概是她們演的太逼真了,嶽靈靈有些怕了,她往後退開兩步,想要趕緊走,卻被安以淮給叫住了。
“嶽小姐,你把我的人傷成這個樣子,總要給我個交代。”安以淮雙手環(huán)胸,一雙眼冷冷的看著嶽靈靈,他故意拖長尾音,說:“至少——你得負責了她們的醫(yī)藥費。”
安以淮說的一板一眼,嶽靈靈緊皺著眉頭,一聽自己要付醫(yī)藥費,立馬尖聲叫道:“憑什麼我
要付醫(yī)藥費?我根本就沒碰過她們!”
“那難道是她們冤枉你嗎?”安以淮盯著嶽靈靈看,那眼神看的嶽靈靈頭皮發(fā)麻。
“就是她們冤枉我。”嶽靈靈很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她此刻的神情有些怯懦,完全和那個張牙舞爪的嶽靈靈不同。
要不是他們早就知道嶽靈靈是什麼樣的人了,他們一定會被她現(xiàn)在楚楚可憐的樣子騙到。
林梅反應很快,神情中難掩對嶽靈靈的厭惡,她皺著眉頭,輕聲哼哼的時候,還不忘指責嶽靈靈,“我們冤枉你?真是好笑,那麼多人我們不冤枉,幹嘛冤枉你?哎喲,我的腰啊……再說了,我們都一大把年紀了,爲什麼要豁出去自己的身體冤枉你?”
嶽靈靈抿脣,林梅幾人那痛苦的神情不像是裝出來的,被林梅這麼一說,她下意識想要往後退,可她忘了自己正站在臺階邊緣,這麼一往後退,她整個人就往後仰去,連帶著本站在她身後不遠的傭人,一起從臺階上滾了下去。
“啊呀——”那個傭人重重的摔在地上,這一摔可跟林梅幾人不同,頓時疼得他躺在地上悶哼。
嶽靈靈的兩隻手被石子磨破了,聽到傭人那一陣陣悶聲,她臉色一白,意識到事情變得越來越糟,她甚至想不明白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她是想來找麻煩的那個,結果卻……
“管家,打120吧,咱家又多了一個傷員。”安以淮無比惋惜的搖頭嘆氣,兩眼凌厲的看向嶽靈靈,“嶽小姐,我念在你和咱們家珊珊從小長大的情分,你這幾天的無理取鬧,我就不計較了,但是我這幾個傭人的傷,你必須要賠醫(yī)藥費。”
不等嶽靈靈開口,安以淮繼續(xù)說:“你不想賠也沒關係,管家,打電
話報警,就說有人強行入室,還故意傷害他人身體。”
“是,我這就報警。”管家憋著笑,忍得十分辛苦。
嶽靈靈臉色慘白,她可不想和警察扯上任何關係,於是急急忙忙從包裡翻找出錢包,看著夾層裡那一疊紅色大鈔,她一陣肉疼的把錢抽了出來。
“我只有這些。”嶽靈靈說話的時候還帶著顫音,她很清楚如果不按照安以淮所說的去做,後果不堪設想,而且還可能驚動冷放,冷放一定會生氣的,和安以淮相比,冷放的怒意不是她能承受的。
安以淮漫不經(jīng)心的掃了她手上那些錢一眼,冷冷一笑,“嶽小姐,五個人的醫(yī)藥費,恐怕沒那麼便宜。”
嶽靈靈咬牙,她又從錢包裡抽出一疊錢,爲了怕安以淮不相信,她還特意把空錢包給安以淮看了,“我真的只有這麼多了。”
安以淮臉色一變,嶽靈靈立馬又補充了一句:“剩下的我要看到醫(yī)院開的單子,才能給他們。”
“行。”安以淮輕聲笑了起來,然後他偏過頭對管家說:“大家都這麼熟,你去把錢收著,字據(jù)什麼的就算了。”
嶽靈靈恨恨的磨牙,這老東西居然還想要她立字據(jù)!該死的,總有一天她要把這些人都踩在腳底下,讓他們知道她的厲害!
管家收了錢之後,就把小區(qū)保安給叫來了,而且還很直白的說,讓他們把嶽靈靈給“請”出去。
嶽靈靈不想走,她剛剛纔大出血,而且她兩手受了傷,還等著跟救護車一起去醫(yī)院看看,結果依然改變不了她被保安請走的現(xiàn)實。
直到嶽靈靈的身影從他們的視線中消失,林梅四個人很利索的站了起來,紛紛拍著身上的灰塵,一臉風輕雲(yún)淡的樣子,就連被嶽靈靈牽連摔下臺階的傭人也麻溜的爬起來,彈了彈褲子上的土。
“你、你沒事?”管家張目結舌的看著那個傭人,視線在他身上上下打量著,“你這演技也太好了,比林梅她們還要好。”
那傭人還是個小夥子,平時很老實的一個人,聽管家這麼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要是不那麼做,她怎麼會掏錢呢?這次有的她肉痛的,看她下次敢不敢再來!”
安以淮哈哈大笑起來,本來還有些陰鬱的心情一下好轉起來,“管家,把那錢分給他們幾個吧,另外他們這個月的薪水都翻倍。”
管家應下之後,安以淮就回了書房繼續(xù)忙公司的事情,但這會他已經(jīng)沒有心思看文件,於是他親自給池墨打了電
話,讓他抽空過來一趟。
池墨倒是聽話,一個小時之後就跑上了門,進門的時候還聽管家把嶽靈靈那事給講了一遍。
“聽說他們坑了嶽靈靈一筆?”池墨關好書房的門之後,第一句話就是說岳靈靈的事,他一邊搖頭一邊嘆氣,臉上卻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真是可憐啊,那一萬可能是樂家最後一點錢了。”
“你可憐嶽靈靈?”安以淮不悅的斜睨了池墨一眼,微微一愣後,才意識到池墨說什麼,“什麼意思?樂振濤不是從你那拿了一千五百萬嗎?”
“嗯,但都輸給我了。”池墨點了點頭,徑直坐到沙發(fā)上,“對於樂振濤這樣的賭徒來說,就算他再有錢,也會在一
夜之間輸光。”
“你找人贏了他的錢?”安以淮
反應過來,他就說池墨怎麼會那麼好心,還真一點教訓都不給樂振濤,原來是早就有所打算,說起來這種方式對樂振濤而言太過殘忍了。
畢竟,沒什麼比給人希望,再給人絕望,更讓人難受的了。
“勸他去賭的人,也是我安排的。”池墨勾了勾嘴角,至於那一千五百萬直接作爲獎賞給了那兩個人。
“你真夠黑的。”安以淮挑起了嘴角,卻是一副老狐貍的樣子,笑得十分歡暢,突然間,他臉上神色一變,沉著一張臉問池墨:“安以明搞砸的那個項目,不會也是你弄出來的吧?”
“安以明根本就沒有什麼本事,要不是他是姓安的,也不會被留在公司裡。”池墨深深的看了安以淮一眼,微微一笑,“這是踢走他的好機會,如果有人不忍心這麼做,非墨集團將永不跟安氏合作。”
安以淮的臉色變了又變,他是絕對不會讓這種情況發(fā)生的,非墨集團現(xiàn)在是安氏集團最大的合作伙伴,如果沒了非墨集團,後果不堪設想。
“你和非墨集團是什麼關係?”安以淮突然意識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眼中露出懷疑的神色,探究的視線落在池墨的臉上,試圖從他臉上找出問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