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dāng)然不會負(fù)了你,似你一般美人兒,誰會捨得負(fù)了你?”
寇黑衣輕輕撫摸著徐夫人柔膩的臉頰,情意綿綿地道:“等了結(jié)了此事,我和你便從此雙宿雙棲,逍遙快活一輩子。”
徐夫人聽的怦然心動。
哪怕她已是一個三旬上下的婦人,一旦陷入了情網(wǎng),仍是情難自禁。
徐夫人軟軟地偎在寇黑衣的身上,暱聲道:“日後的事,日後再說。今晚,人家便要與你雙棲一番。”
寇黑衣輕笑:“日日雙棲,你也不嫌膩麼?”
徐夫人的呼吸灼熱起來,噴在寇黑衣赤裸結(jié)實的胸膛上。
她在寇黑衣胸膛上輕輕咬了一口,眼神兒黏嗒嗒地瞟著他:“便日日夜夜,人家也不嫌膩。”
寇黑衣哈地一聲笑,一彎腰,就把她打橫兒抱起來。
走到榻邊,寇黑衣用了個巧勁兒把她往榻上一拋。
徐夫人在牀上滾了幾匝,將食指輕輕吮在脣瓣間,媚眼如絲地望著他。
寇黑衣輕袍落地,一個虎撲,便躍上榻去……
……
中軍統(tǒng)領(lǐng)韓金勳家裡,何錦雲(yún)、何鄆生、陳崧慶、林仕祺等將領(lǐng)圍坐一席,悶悶地喝著酒。
何鄆生道:“韓大哥,你說,楊沅能查得清裘老大的死因麼?”
韓金勳冷笑一聲,道:“事隔兩個多月了,人都要爛沒了,還能查清什麼?”
林仕祺一拍大腿,恨恨地道:“也是他孃的奇了,究竟是誰悄無聲息地就把裘老大幹掉了呢。”
陳崧慶道:“不管是誰幹掉的,咱們?nèi)姴豢梢蝗諢o帥,現(xiàn)在羣龍無首,朝廷來人了,卻又是太尉的族弟,只怕……”
何錦雲(yún)瞪眼道:“只怕什麼?裘老大在,我服裘老大。裘老大不在了,那理所當(dāng)然,就該韓大哥當(dāng)這個家。換了旁人來,老子不服他!”
“就是!”何鄆生道:“裘老大這個位子,只能韓大哥接。”
韓金勳微笑道:“欸,你們不要妄言,誰人接任,還得是楊太尉舉薦,朝廷委任,豈可你我私相授受。”
陳崧慶道:“就算楊太尉舉薦,也該舉薦韓大哥你。可是看現(xiàn)在這個鬼樣子,難說會怎樣。
如果太尉從吳家軍調(diào)一員將過來,接任裘老大的位子,也不是不可能……”
韓金勳搖搖頭道:“本以爲(wèi),朝廷來了人,能爲(wèi)我們大家夥兒主持公道。誰料,來的人卻是太尉的族弟,這回沒得倚仗了。
咱們楊家軍一旦投了吳家軍,吳家必定會先摻沙子,後拔撅子。不消三五年功夫,你我兄弟都得解甲歸田了。”
“我不服!”林仕祺恨恨地一拍桌子:“現(xiàn)在新任統(tǒng)制不是還沒任命嗎?那我就憋著,要是任命的統(tǒng)制官不能服衆(zhòng),嘿……”
韓金勳目光微轉(zhuǎn),沉吟道:“各位兄弟,你們說,朝廷有沒有可能……,發(fā)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時候,就讓定軍那孩子接他爹的班?”
何鄆生撇嘴道:“雖說他是裘老大的兒子,可就他……,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當(dāng)?shù)昧艘卉娭鲗ⅲ俊?
韓金勳微笑道:“總好過太尉派一心腹,又或者,從吳家軍調(diào)人來。”
衆(zhòng)人面面相覷,林仕祺小心翼翼地問道:“韓大哥你的意思是……”
韓金勳道:“定軍這孩子如果上位,至少能保我定軍山不生大的變動。各位,大家雖然對於太尉意圖投吳心生不滿,但……咱們總不可能造反吧?
所以,與其被硬派來一員統(tǒng)制,咱們再陽奉陰違對著幹,弄個兩敗俱傷。我看……不如退而求其次,捧裘定軍上位。”
何錦雲(yún)眼睛亮了起來:“如果裘老大的案子,朝廷包庇楊太尉,不給我們一個公道。我們再一起舉薦裘老大之子上位,朝廷爲(wèi)了安撫軍心,便只能同意。
如果定軍這孩子上了位,他年輕識淺,威望不足,只能倚重你我,到時候,這定軍山,不還是咱們說了算?”
衆(zhòng)人都有意地迴避著“傀儡”這個詞,彼此對視一眼,已然心照不宣。
韓金勳微笑舉杯道:“那,咱們就看楊沅究竟如何查辦此案了,如果他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咱們就在他面前,一起舉薦裘老大的兒子!”
“好!”
衆(zhòng)將軍達(dá)成了共識,紛紛舉起杯來。
……
紅燭半燃,燭淚晶瑩。錦幄之中,徐夫人宛如一條白蛇,絞纏在寇黑衣的身上。
徐夫人氣若游絲地道:“妾身活了三十三年,直到遇到你這小冤家,才曉得什麼叫做快活。”
寇黑衣在她豐臀上拍了拍,笑道:“裘皮兒有虎將之稱,難道還不能滿足你。”
徐夫人輕嗤一聲,道:“戰(zhàn)場上的偉丈夫,可未必就是牀帷之中的偉丈夫。他那人野蠻粗暴的很,全無情趣可言,只顧自己爽快,哪裡理會人家的感覺。”
“哦?他不如我?”
“當(dāng)然不如你。”
徐夫人在寇黑衣胸上輕啄了一口,暱聲道:“不及你知情識趣,不及你最會折騰,不及你樣百出,不及你蜜語甜言,不及你,不及你十成中的半成……”
說的情熱,徐夫人忍不住又絞纏住了寇黑衣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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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黑衣滿面迷醉,在她披散凌亂的髮絲間深深嗅了一口,在她精緻的鎖骨上狠狠吻出一個脣印兒來,惹得徐夫人嬌啼了一聲。
但是因爲(wèi)離的太近,徐夫人又愜意地瞇著眼睛,全未注意寇黑衣眸底的冷意。
好歹是明媒正娶,好歹是二十年的夫妻,好歹是十三歲就跟了裘皮兒,好歹是共同生育了兩兒一女……
對你男人的死竟是毫不在意,竟還奉迎侍奉於你的殺夫仇人胯下!
寇黑衣忽然覺得一陣噁心,雖是軟玉溫香在懷,卻如抱著一條冷血的毒蛇。
他的聲音依舊溫柔,只是眼眸格外的森冷。
“乖,先起來,等大局已定,咱們再日夜纏綿在一起。”
“我不!”徐夫人在他身上嬌憨地扭動了一下:“妾身就要這樣抱著你睡。”
“起來,你倒是舒服了。我還要給你兒子去出謀劃策,助他登上定軍山統(tǒng)制之位呢。”
徐夫人對丈夫裘皮兒雖然冷酷無情,對自己的兒子倒是上心。
聽到這話,只好摟著寇黑衣的脖子,湊上去又狠狠親了他一口,不捨地道:“真是捨不得你,那你去吧。”
徐夫人描著寇黑衣的眉毛,吃吃笑道:“以後呀,好歹你也是他的繼父了,是該好好幫扶他纔是。”
寇黑衣好不容易推開徐夫人癡纏的身子,站到榻邊拿過自己的衣袍。
徐夫人看著他細(xì)腰乍背、翹臀長腿的健美身形,被燭光鍍了一陣金色的邊,心中不由得一陣火熱。
“小冤家,你不要動。”
徐夫人嬌媚地喚了一聲,忽然撲上去。
她似一隻小牝犬兒似的,跪俯在榻上,忽然就湊了上去,俯脣相就。
一陣品咂嘬磨之聲,寇黑衣情不自禁地仰起了脖子,愜意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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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徐夫人便縮回身子,拉過薄衾,吃吃笑道:“看你辛苦,獎勵你的,快去吧。”
寇黑衣半起不落的,便故意哼了一聲,這才一件件穿好衣袍,悄悄開了房門,閃了出去。
……
裘定軍在房中走來走去,坐立不寧。
忽然,房門叩響了三聲,門外傳來寇黑衣的聲音:“少將軍。”
“小黑子,快進來!”
寇黑衣開門,閃身而入。
裘定軍歡喜地上前,抱怨道:“你去哪裡了,怎麼這麼晚纔來。”
寇黑衣嘆口氣道:“少將軍啊,我還能去哪裡,還不是爲(wèi)了少將軍你,宵衣旰食、殫精竭慮,苦苦奔波嘛。”
“好啦好啦,知道你辛苦。”
裘定軍白了寇黑衣一眼,拉他坐下,迫不及待地道:“事情怎樣啦?”
寇黑衣道:“少將軍,我已通過穩(wěn)妥的辦法,讓楊沅疑心到了韓金勳的身上。”
裘定軍緊張地道:“他會信嗎?”
寇黑衣道:“我用的人極巧妙,通過她說出來的話,楊沅又不是活神仙,怎會看出破綻?”
“好!”
裘定軍拳掌一擊,在房中興奮地走來走去。
“小黑子,那你說,咱們什麼時候進行下一步?”
“事不宜遲,就在明天。”
裘定軍吃了一驚:“明天?會不會……太倉促了些。”
“少將軍,夜長夢多啊。這個楊沅,文武雙全,是極機警的人物。
趁著現(xiàn)在他疑心了韓金勳他們,我們馬上動手。
到時候,死人可是不會說話的,則大事可定。
這定軍山統(tǒng)制之位,不但一定落在你的頭上,而且,這幫桀驁不馴的老傢伙都完蛋了。
少將軍提拔一批少壯起來,將來就是對少將軍言聽計從的心腹。”
“嗯……可我……,從未想過家父會爲(wèi)人所害,父親身體強壯,本來還有大把歲月好活,我從不曾想過發(fā)展自己勢力,手中無人可用啊。”
“這種事自然不勞少將軍操心。”
寇黑衣微笑道:“我被少將軍安排進軍中以來,也是結(jié)交了一班少壯軍官的。”
“你才從軍幾個月,招納的人,可靠嗎?”
“少將軍放心,不跟著少將軍走,按部就班的,他們要多長時間才能上位?
何況,人皆有所好,酒色財氣,他們好什麼,我便投其所好給他們什麼,這些人,都是可靠的。”
“好,好好!”
裘定軍愈發(fā)興奮起來:“明日,明日咱們便送那些老傢伙上路。
小黑子,你放心,我裘定軍一旦坐上定軍山統(tǒng)制之位,你就是我的副統(tǒng)制。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
夜色深深,陳涿光房中的燈,終於熄了。
陳涿光一口吹熄了燭火,摸黑回到榻上,拉過被子蓋住了身子。
他已經(jīng)想好如何讓那封密信在一個恰當(dāng)?shù)臋C會,“無意中”暴露於衆(zhòng)人眼前了。
只要定軍山一事圓滿結(jié)局,就能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楊家軍自能穩(wěn)定下來,依舊牢牢掌握在太尉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