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頓時只聽一聲雷霆巨響,交戰的雙方尚未真正接觸,陰氣與屍氣猛烈碰撞所爆發出的餘波便猶如颶風般席捲四方,讓我們這些觀戰者除去中年男子與胖子二人之外皆齊齊地倒飛了出去,撞在後面的石壁上,痛苦不堪!
“鏘!”
在我們驚駭的注視下,那數千金甲士兵齊齊地將手中金戈猛地向前一刺,旋即一股浩瀚軍威再次猶如汪洋巨浪般轟向毛僵大軍,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這一次毛僵大軍並沒有像之前那般不堪,而是重重地一跺腳,讓地面都爲之震動的同時,滾滾暴虐到幾乎實質化的屍氣瞬間迎向那股浩瀚軍威,聲勢驚天!
“砰!”
霎那間,又是一聲雷霆巨響,只是這一次明顯比上一次更加恐怖,用地動山搖來形容一點也不爲過,面對金甲軍團與毛僵大軍所爆發的氣勢之戰,原本固若金湯的這裡幾乎要徹底塌陷一般,無數碎石轟然墜下,驚起灰塵漫天,地面更是猶如蜘蛛網般龜裂開來!
看到這一幕,我們頓時沒有了觀戰的心情,連忙抱著腦袋瘋狂逃竄,說起來也多虧了這場大戰,上官皓終於擺脫了那兩隻遊屍的控制,揪著我的衣領躍上了一處無損的巖洞。
到達安全地帶之後,我們這才發現胖子的數千金甲士兵在剛纔的一戰中竟折損了將近一半,原本給人黑雲壓城城欲摧之勢的金甲軍團如今看上去竟有些稀疏得可憐,當然,中年男子的毛僵大軍顯然也不好過,上千只因爲執念附體更添暴戾的頂級毛僵此刻僅有不到七百隻依然挺立,至於那倒下去的三百多隻已經永遠化爲了屍體,再無作惡的可能!
常言道,高手過招,勝負往往在一瞬間,而今金甲軍團與毛僵大軍只是第一回合的真正較量,就各自損傷慘重,卻也重創了敵軍,完美詮釋了一句話,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好你個劉慶春,本掌門原以爲已經對你賦予足夠重視,到頭來還是小覷你了,這幻化之術倒也有些威力,是本掌門過於輕敵了!”
中年男子揹負著雙手,淡淡地哼了一聲。
“哦?過於輕敵?”
胖子玩味地瞇起了眼睛,臉上滿是挑釁之意道:“唐掌門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啊,我承認,如果再這麼打下去的話,我這金甲軍團極有可能會再次損傷過半,但是,唐掌門的毛僵大軍卻一定會全軍覆沒,唐掌門可信?”
臥槽!這話聽著霸氣,我現在真是越來越崇拜胖子了,這貨就是活生生的大裝逼者啊!
“劉慶春,是,你的確有些能耐,不過這番話未免有些託大了吧?莫要忘了,這才第一個回合,你的金甲軍團已經摺損上千,而我這邊卻僅僅倒下了三百多隻毛僵,孰弱孰強,高下立判,你又有何資格在此大言不慚呢?”
中年男子瞥了胖子一眼,陰笑著問道。
“多說無益,唐掌門如若不信,儘管放馬過來,我劉慶春若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個男人!”
胖子冷笑一聲,底氣十足。
看到這一幕,我頓時有些納悶兒了,既然胖子這麼自信,那還跟這老東西廢什麼話啊,直接幹啊!至少先把這七百隻毛僵給清了!
“胖子這是在虛張聲勢,他應該撐不了多久了。”
察覺到了我的疑惑,上官皓淡淡地解釋道。
“靠!不…不會吧?”
聽了上官皓的話,我費力地吞了口唾沫,旋即視線緊緊鎖定在胖子身上,由於他正好背對著我們,我頓時看到他的手顫抖得很厲害,這明顯是心虛的表現,看來上官皓這小子分析得沒錯,胖子…真的是強弩之末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們的擔心,胖子微笑著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我讀懂了他的意思,他是在用眼神暗示我們快逃,如果換做是平時,秉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原則,我一定會拉著上官皓迅速跑得沒影,不過現在,我不會逃,上官皓也不會逃,因爲我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們是爲了幫楚柔贖罪而來,又豈能本末倒置,爲她再增惡果?
胖子原本不必趟這趟渾水,是我們將他拉上了賊船,如果我們真的棄他而去,不但有愧於胖子,有愧於自己的良心,更對不起那個還在地獄忍受煎熬等待我們解救的小妮子。
既然已無退路,索性全力以赴!
想到這,我咬了咬牙,然後就和上官皓一起跳下巖洞,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到胖子身邊。
“你們過來作甚?腦殼兒被自個兒踢了?滾!胖爺可不想兩個男的爲我殉情,我嫌惡心。”
見我們壓根兒沒有逃命的意思,胖子鬱悶了,沒好氣地翻了我們一眼,低沉地說道。
“胖哥,別自作多情了,就您這副尊容,王二麻子見了都哆嗦,我們可不敢對您有邪念。”
說到這,我無聊地打了個呵欠道:“哎,對了,話說回來,王二麻子那傢伙死哪去了?”
“跑了。”
胖子鄙視地撇了撇嘴道:“竄得跟他孃的脫繮的野狗似的,要是給他按個表的話,估計都能破了百米衝刺的吉尼斯世界紀錄了。”
“這個慫貨!”
我好氣又好笑地咒罵了一句,又將目光轉移到前方的七百多隻毛僵身上,納悶兒地問道:“胖哥,那老東西猶豫什麼呢?怎麼還不動手?按理說,他身爲伏屍,還怕個毛啊?”
“他是伏屍不假,但他同樣也是人。”
胖子玩味地笑了笑道:“既然是人,自然考慮得就會多一些,人的優勢在於擁有一個智慧的大腦,而人的劣根性則在於太會思考。”
“什麼意思?這老東西半屍…半人?什麼鬼!”
我徹底被胖子的話整迷糊了,鬱悶地問道。
卻聽胖子冷哼一聲,不無嘲弄地說道:“如果他是一隻真正的伏屍,那麼我這招“撒豆成兵”的術法就是一個笑話,很可惜,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