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十萬惡鬼的存在,現在的泰安市就如同提前幾個月進入了冬季,凍得人渾身哆嗦,幸虧小柔與小傢伙是靈體,不然就他們那小身板,多半也扛不住,我裹緊了身上的軍大衣,又從兜裡摸出一根菸叼在嘴裡,隨著一苦澀股於口中蔓延開來,多少驅散了寒意。
回想起今天下午看到的那篇報道,短短的一夜之間,已經有四十三座城市淪陷,數百萬人死於非命,毋庸置疑,隨著時間的推移,黑衣惡鬼的數量只會越來越多,而這也就意味著將來會有更多城市淪陷,更多人慘死…
就像小柔所說的,連法力通天的閻王爺以及老吊死鬼他們這些地府陰神都攔不住鄒宏,已經失去前世力量的我就更沒那個本事了。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與去上官皓他們會合,然後再聯手其它的正道門派,將從地獄裡逃出來的無數黑衣惡鬼徹底消滅,或許聽上去很扯淡,不過這真的是最後的辦法了。
“啪!啪!”
夜色很好,繁星滿天,不過總有些不懂風情的傢伙會在最不該跳出來的時候跳出來,掃了你欣賞美景的興致,就比如外面這隻秀髮半米長,長得跟男版容嬤嬤似的黑衣惡鬼。
“行了,別敲了,大半夜的,不嫌吵啊?”
我將車窗搖下來一點兒,沒好氣地說道。
然而話音剛落,那隻黑衣惡鬼就消失了,下一刻,就坐在了副駕駛座位上,一臉陰笑地看著我,似乎是有意向我顯擺他的“神通”。
不過我可能要讓它失望了,既沒害怕的大聲尖叫,也沒當場嚇暈過去,而是緩緩搖上車窗,整個人淡定無比,壓根兒沒把它當回事。
黑衣惡鬼顯然把我的淡定當成了是一種無聲的挑釁,於是它憤怒了,鬼叫一聲之後就要來掐我的脖子,結果還沒等它得逞呢,一隻纖纖玉手就先一步從後面掐住了它的脖子。
“隨隨便便就把人家吵醒,真的很沒禮貌呢。”
楚柔幽幽地說了一句,然後未見她如何出手,那隻長相酷似男版容嬤嬤的黑衣惡鬼就在一聲慘叫之中化爲點點光華,消失不見。
當然,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還並未結束,隨著陣陣陰風於車窗外肆虐而過,數百隻黑衣惡鬼懸浮在空中,獰笑著將整輛車團團圍住。
“不知死活的東西!”
看到這一幕,我頓時發出一聲冷笑,正要下車殺得這羣智障玩意兒魂飛魄散,卻被楚柔拽住手臂,微笑著說道:“張大哥,以前都是你保護我,現在也該讓你的小柔妹妹保護你一次了?!?
話音剛落,小妮子就消失了,下一刻,她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出租車上方,一身古裝穿扮的她沐浴在皎潔的月光下,美得不可方物。
當然,在我眼中她是誤入凡間的仙子,聖潔而不可攀,但是在那些黑衣惡鬼看來,她卻是披著天使外衣的死神,因爲她每每小手一揮,就會有數十隻黑衣惡鬼當場灰飛煙滅!
數百隻惡鬼看似數量龐大,但是遇到實力堪稱恐怖的楚柔,僅僅半分鐘時間就全軍覆沒了,等我反應過來之後,楚柔已經坐在副駕駛座位上了,瞇著一雙好看的大眼睛,邀功似地問道:“張大哥,人家是不是很厲害呀?”
“小姑姑真帥!”
不等我有所迴應,人小鬼大的小逸突然崇拜地說了一句。
“嘻嘻,小嘴兒真甜,獎勵你一支美味棒?!?
楚柔揉了揉小逸的小腦袋,高興地說道。
“嘿嘿,小姑姑最好了!”
小傢伙接過美味棒,喜滋滋地拍馬屁道。
看著兩個小祖宗相處得這麼融洽,我積壓在心頭的鬱悶頓時也一掃而空,偏偏就在這時,正爲小逸剝著糖衣的楚柔佯裝無意地問了一句:“對了,張大哥,你和嫂子現在進展到哪一步了呀?”
我不由地愣在了那裡,臉上掛滿了茫然。
最終我還是把我與蘇瞳這段時間所經歷的種種事蹟說與她聽,並明確告訴她,蘇瞳是我這輩子一定不會辜負的女人,等一切風波都平息之後,我就會向她求婚。
或許對於認真喜歡著我的楚柔來說,這樣坦白會顯得過於絕情,但我絕不會自欺欺人,我唯一深愛的人是蘇瞳,至於楚柔,我更多的還是把她當成親人般對待,比如,妹妹。
“嘖嘖,可以啊!”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聽了我的話,楚柔並沒有流露出任何的負面情緒,而是狡黠地笑了笑道:“張大哥,想不到你對付女生還挺有一套的,居然能讓嫂子對你這麼死心塌地?!?
“呵呵,或許吧?!?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旋即有些擔憂地看了她一眼:“小柔,你…沒事吧?”
“我?我能有什麼事???”
楚柔故作茫然地問了一句,然後就把頭望向窗外,幽幽地說道:“張大哥,嫂子對你挺好的,你可別辜負人家哦?!?
“小柔,你真的沒事?”
看到這一幕,我愈發擔憂了。
“哎呀!張大哥你煩不煩?我都說了我沒事你還問?幹嘛?難道知道你有喜歡的人了,我就一定要大哭大鬧,狠狠地發泄一通,這樣你才滿意?”
楚柔背對著我,酸酸地說道:“張大哥,你也太自戀了,你怎麼知道人家還和以前一樣傻,喜歡你這個既沒本事又沒錢,長得也不帥的大笨蛋,沒準兒人家現在更喜歡皓哥哥呢…”
“是是是,是我這個大笨蛋太自戀了,不過某人是不是先把自己的鼻涕眼淚擦一擦,這樣才顯得更有說服力呢?”
我苦笑一聲,直接把楚柔那張已經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兒扭了過來,輕輕地爲她將眼角的淚花抹去,然後憐惜地將她擁入懷中,嘆息一聲問道:“何必呢?就像你剛纔說的那樣,我這個自戀的大笨蛋既沒本事也沒錢,長得又不帥,怎麼就值得你這般念念不忘?”
“你問我我問誰去?”
楚柔恨恨地瞪了我一眼,突然間落寞一笑:“張不凡,你知道嗎?自從那天在墳前,你爲我披上外衣,我就知道,自己這顆心,怕是再也容不下其他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