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麼呢?這麼熱鬧?”
就在蘇瞳不依不饒地對我又抓又咬的時候,納蘭容若走了過來,頗感興趣地問了一句。
見有人來了,蘇瞳也不好意思跟我鬧騰了,紅著小臉兒靠在我身邊,乖巧的像只小貓。
“呵呵,跟張先生閒聊幾句而已。”
老者顯然也是認識納蘭容若的,聞言輕笑一聲說道。
相比之下,我就沒那麼輕鬆了,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我一臉凝重地看著納蘭容若:“納蘭老大,我想跟你單獨說幾句話。”
“哦?”
納蘭容若好奇地看了我一眼,微笑著提議道:“有什麼話等吃完早點再說也不遲啊。”
“好!”
我點了點頭,跟老者招呼了一聲之後,拉著蘇瞳的手徑直走向了甄帥他們所在的餐桌。
“嘿,我還以爲你們不吃了呢?”
甄帥叼著一根油條,沒好氣地抱怨道:“吃個早飯還這麼墨跡,我們都等你們老半天了!”
“行了,吃著還堵不住你的嘴!”
我瞪了他一眼,拿起一根油條剛要往嘴裡送,突然發現鄰座的楚柔正在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盯著我,見我看她,小妮子急忙別過頭去…
“說吧。”
看到這一幕,我哪還有心思吃東西,苦笑著將油條放回盤子裡,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沒事,張大哥你沒事就好…”
小妮子捧著一碗豆漿,弱弱地說了一句。
一聽這話,我頓時顫了一下,試探著問道:“小柔,我們之前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你叫的那麼大聲,聾子才聽不到…”
小妮子哼唧一聲說道。
“哎,我說,你們倆神神秘秘地叨咕些什麼呢?”
甄帥一臉猥瑣地笑了笑道:“小柔妹子,你也挺不容易啊,大半夜不睡覺,專門去聽牀?”
“砰!”
直接按著這個智障的腦袋與餐桌進行了一次親密接觸之後,我輕輕地嘆了口氣:“也罷,既然小柔都聽見了,那我就不瞞著大家了。”
目光緩緩從衆人身上掃過,我低沉著聲音說道:“如果不想死的話,這次行動,誰也不許參與!”
“什麼?!”
衆人頓時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甄帥更是“噌”的一下從座位上蹦了起來,納悶兒地看了我一眼道:“凡子,你腦子進水了吧?納蘭老大爲了這次行動,把佛道兩教的精英都請得差不多了,咱們不參與是幾個意思?看戲啊?別跟我說都到這一步了,你還不忍心對你們那個混蛋家主下手,信不信我削你啊!”
“是啊,凡子,如今的局勢已經是箭在弦上,大傢伙都鬥志高昂,咱們怎麼能拖後腿呢?”
和尚也有些不滿地問了一句。
“我理解你們的心情,我又何嘗不想宰了鄒宏那個瘋子?哪怕有一絲希望,我都不會輕言放棄,可明知是必死之局,還要去白白送死,恕我直言,我覺得這樣做毫無意義!”
說到這,我再次掃視了衆人一眼,冷笑一聲說道:“我不怕死,但我不想死得這麼憋屈。”
可能是從未見過我有如此嚴肅的一面,甄帥等人齊齊地愣在那裡,隨後安倍晴嵐輕咳一聲,眼中滿是疑惑地問道:“張先生,我無法理解你所說的必死之局指的是什麼?難道以我們現在的勢力,還不足以與鄒宏抗衡嗎?”
“沒錯!”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道:“鄒宏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危險!還要可怕!”
“爲什麼這麼說?或者說,你有什麼根據可以證明你說的是對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張先生,這一切應該都只是你的主觀判斷吧?”
安倍晴嵐咄咄逼人地追問道。
“直覺!”
我皺了皺眉道:“我承認,這一切的確都只是我的主觀判斷,不過我的直覺從沒失靈過!”
“不可否認,直覺作爲預知能力的一種,擁有很高的準確率,不過預知到的一角未來,未必就會真正發生,僅憑你個人的直覺,就勸我們退出行動,理由未免有些不夠充分吧?”
安倍晴嵐捋了一下耳邊秀髮,苦笑著問道。
“我也知道自己有些武斷了,不過我始終堅信我的直覺不會錯,這次行動,參與不得!”
說這話的時候,我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見周圍人都向我投來好奇的目光,我頓時裝作沒事人的樣子咬了一口油條,嘆息一聲說道:“算了,不說了,先吃飯吧,我已經跟納蘭老大約好了,我會盡量勸他取消計劃的。”
……
十分鐘後,三樓閒置的一間客房。
人物:我、蘇瞳、納蘭容若與察必皇后。
當我把夢境詳細地敘述了一遍之後,一人兩屍頓時做出不同的反應,蘇瞳捂著小嘴兒,一臉驚恐,納蘭容若劍眉上揚,若有所思,至於察必皇后的反應就比較激烈了,嗤笑一聲挪到我面前,冰冷著聲音問道:“你說什麼?因爲你做了一個荒唐的噩夢,我們就必須中止這次行動?小子,你是在說相聲嗎?”
“不,我很認真!”
我毫不畏懼地看了她一眼道。
“本宮管你認不認真!”
察必皇后怒道:“你知道我們爲了組織這次行動,耗費了多少精力嗎?憑什麼你說取消就取消!你以爲自己是始皇轉世,就能號令一切?做夢!不用考慮了!本宮絕不同意!”
察必皇后會是這副反應,倒也在預料之中,我苦笑著看向納蘭容若:“納蘭老大,你呢?”
“鳶兒的語氣雖然衝了些,不過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情況,夢境畢竟是虛幻的,如果因爲這個原因就取消行動的話,恐怕有些不太現實吧,我也沒法向弟兄們與佛教兩派交代。”
納蘭容若嘆息一聲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商議的必要了。”
我一臉慚愧地拱了拱手道:“納蘭老大,請恕我們不能參與此次行動了,我實在不想做無謂的犧牲。”
“呵,原來是怕了,真是可笑!”
察必皇后鄙夷地說了一句。
“鳶兒!不許胡說!或許張老弟的考慮真的是對的,不過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了。”
說到這,納蘭容若衝我微微一笑:“我尊重每一個人的選擇,故張老弟無須自責,是去是留,那都是你們的自由,我本就無權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