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跟我說一說此次行動的目的嗎？我到現在還糊里糊塗，連你在查什麼都不清楚。”厲佔雨危襟正坐，拿出平時開會的態度。
李彤沒有先回答他，反而開玩笑說道：“不先談談工資待遇嗎，小同志？”
厲佔雨撓撓頭：“什麼錢不錢的，庸俗！我當警察可不是爲了升官發財...”
“這倒也是”李彤接過話頭，“我查了一下你的檔案，沒想到你還挺勇敢的。實名揭發頂頭上司，也不知你是正直還是傻。”
李彤說的是厲佔雨幫陳啓星的忙，告發縣二中貪污受賄案件。厲佔雨跟家裡說的風輕雲淡，其實他爲了檢舉揭發弊案廢了不少工夫。沒想到這一舉動，巧合的成爲厲佔雨被國家徵調的理由。
“應該的，應該的。”厲佔雨有個毛病，一被人誇就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像誰。
李彤笑著看了看他，清了清嗓子說到正事。
此番她到河南這邊來，的確是在追蹤一件蹊蹺事。前段時間北京舉辦了一次民間道門會議，從那以後接連發生了幾起針對道門人士的謀生案件。
根據情報部門收集資料，第一起案件發生在道門會議當晚。北京市某公安分局離休幹部許某和其妻子，被人用特殊手段謀殺在自己家中。此事一開始被當成自然死亡被忽略了，但‘第三部’的同志偶然間注意到裡面有隱情。於是開始重視起來。
第二起事件發生地同樣在北京。是在道門會議結束的幾天後，郊區香山的一棟別墅發生了火災。當消防人員趕到時，大火已經把別墅建築物燒得面目全非。清理火災現場後，從裡面一共找到十來具屍體。
雖然火災的原因被定性爲電器短路燃起的大火，但還是引起國安部門的注意。‘第三部’工作人員把屍體帶回去解剖，發現其中一個人身體構造有些異常，明顯是道門人士。那麼這一起案件明顯是一場針對某個道術家族的屠殺，然後被人僞裝成火災，企圖毀屍滅跡...
厲佔雨聽得大吃一驚：“這麼說兇手在幾天之內，連續做了這麼多案子？”
“現在還不能確定是同一夥人所爲，因爲我們還沒收集到確切證據。經過我們研究之後，現在可以確定的是近期之內，一定會再發生針對道門人士的屠殺。爲了保障社會安定，我們一定要搞明白幕後的黑手是誰，爭取把他們揪出來。”
李彤整理完頭髮，把頭髮紮成一個馬尾辮。這大概就是她平常的裝束，幹練而又富有知性。
“所以你們就派人下來調查此事？”厲佔雨問，“按道理來說偵查工作不是需要多人協助，怎麼只派了你一個人？”
李彤搖了搖頭：“你說的是普通公安幹警追蹤犯罪嫌疑人。我這趟出差是爲了摸清具體情況，所以只有我一個人。而到了河南之後，我發現這裡的道門人士處處對我隱瞞，憑我一個人很難查明事實真相。”
“我還是不太懂，你爲何把調查的重點放在河南省？而且河南道門爲什麼要處處防著你？”
“因爲上次道門會議的總召集人就是你們河南人，他的名字叫行苦，你應該聽說過吧？”
厲佔雨點點頭，行苦和尚是河南道門領袖，跟自己家還有點小過節。不用李彤繼續介紹，厲佔雨就可以猜到行苦和尚應該知道些什麼，也只有他有本事下令封鎖了部分消息。
“我雖然是河南本地人，但我只知道行苦和尚的名稱，不知道他具體是哪個廟的。我想問那這個靈寶寺是否就是行苦和尚的修行之所？”
“這倒不是”李彤搖了搖頭，“靈寶寺的方丈是行苦的師兄，他老人家已經八十多了比行苦的年紀大了不少。根據我們的瞭解，上一次的北派道門會議，他壓根就沒參加。”
厲佔雨一皺眉，意思是既然人家都沒去，還調查靈寶寺幹什麼？
李彤明白他的疑問：“靈寶寺的方丈雖然沒有參與北派道門會議，但他卻成了第一個受害者。我此次過來，就是想證實老和尚遇害的傳言。”
“你是說...”厲佔雨回想了剛纔的經過，似乎明白了什麼。
“沒錯，靈寶寺嚴防死守，就是爲了不讓外人知道方丈遇害的消息。我剛纔使用靈魂出竅，直接看到老和尚的遺體，確認他已經死了。”
聽完之後，厲佔雨起身踱步：“能從他的傷口確定是什麼人乾的嗎？我的意思是各門派道術都有很明顯的特徵，如果知道老和尚受了什麼傷，可以反過來推斷出大概是何人所爲。”
“這一點我也想到了，可老和尚受到的是物理傷害，我只看到他脖子上有明顯的手指勒過的痕跡。”
“是被掐死的？”厲佔雨比劃個掐的動作。
“應該是這個死因。”李彤點了點頭，“但你要知道，行苦和尚的這個師兄，練的可是魂力健體的橫練功夫。雖然他老人家年事已高，但想輕易擊敗他，恐怕沒那麼容易。”
李彤的結論是，某個力量非常大，武功高得出奇的人潛入靈寶寺內。他偷襲或者正面與方丈交手，殺了老和尚以後，悄無聲息的走了。犯罪嫌疑人武功倒是其次，光這份來無影去無蹤的本領就夠嚇人的了。
厲佔雨想一想，能突破靈寶寺重重防禦，殺人於無形。這種逆天的本領，自己的兩位表舅都未必能做到。
“那即便我們抓到嫌疑人，恐怕合你我二人之力，也不是人家對手啊。要不然你向上頭彙報，請他們多派人手下來？”厲佔雨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於是開口向李彤建議。
“我只負責偵查，並不是戰鬥人員，所以沒有必要與犯罪嫌疑人交手。我們只要搞明白幕後黑手是誰就行了，其他的事交給其他同事來。”
看來人家分工還比較細緻，自己這是瞎操心。厲佔雨點點頭：“我明白了，我這段時間就當你的保鏢，協助你偵查對吧？”
“小夥子挺聰明的嘛！”李彤讚歎了一聲，“走吧！”
看她起身往外走，厲佔雨一愣：“這麼晚還要工作啊...”
“想啥呢？你不吃飯啊。”李彤白了他一眼，然後嫣然一笑，“這回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