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完畢,小屋內又恢復了平靜。
厲佔雨稍微總結了一下,對方僱傭了一名專業會計,更改了數額不小的賬目。但至於改動的目的,厲佔雨不得而知。
如果說陳啓星是視力好,那麼厲佔雨的聽力絕對是一等一的。夜色中一聲細微的悶哼聲,沒有逃過厲佔雨的耳朵。而這聲悶響,來源正是前面的小院。
好歹毒的傢伙,利用完那名會計,這麼快就殺人滅口。厲佔雨皺起了眉頭。
“解決掉了?”這是那個女人的聲音。
“嗯。”殺手回答。
“那就送我回去吧,省得夜長夢多...”
緊接著,屋裡的二人推門往外走。厲佔雨小舒了一口氣,他心裡琢磨,要不要奪取那本賬目?
厲佔雨隱隱覺得,那本賬目應該關係重大。沒準它就能道出行苦和尚的所有秘密。
話雖這麼說,可難就難在如何對付房裡的那兩個人。偷是不太可能了,他們只能從對方手裡明搶。厲佔雨盤算了一下,不認爲自己加上陳啓星,能打得過對方。
難道眼睜睜看著對方遠走高飛?厲佔雨有點不甘心。
等那輛麪包車開出小院之後,他也發動汽車,不遠不近跟了上去。走著走著,厲佔雨察覺到不對勁。因爲前面那輛車並沒有開回旅館,反而朝著鄭州北部飛馳。
他們這是要去哪?
不管怎麼樣,厲佔雨決定跟到底。看路上有沒有機會,搶下那本賬冊。因爲他判斷,對方極有可能是想與什麼人見面,然後把賬冊再交出去。
鄭州市北邊就是黃河,厲佔雨按照對方行動路徑判斷,他們是準備前往黃河風景名勝區。
此時的天氣雖然已經轉暖,但春天的黃河水乾涸見底,並沒有什麼可看的。所以車越往北開,路上的行人就越少。
厲佔雨全神貫注,既不離對方太近,也不離對方太遠。這樣才能保證能跟上對方,也不至於被對方發現。
汽車開過最後一道柏油馬路,就走上坑坑窪窪的砂石路。或許也不是砂石路,只不過路面被大卡車壓得不成樣子。路政單位只得用沙土稍微填補一下。
幸虧suv避震性能比較好,否則陳啓星胃裡的東西都要被顛出來了。這破路太顛簸了,到處都是大坑。開車的人沒有說話,陳啓星一個坐車的一路叨逼叨個沒完。
“別說話。”厲佔雨突然說道。
沒等陳啓星翻白眼駁斥他,就見厲佔雨猛打方向盤,把車開進路邊的樹叢裡。
跟著厲佔雨下車,陳啓星學著表哥的姿態,貓著腰一步一步向前挪。
來到近前,陳啓星才發現前面那輛麪包車,已經被人攔了下來。兩輛高級轎車把去路堵得死死的,麪包車的後面也上來幾個人。
看來對方設下埋伏,就等著麪包車自投羅網呢。
兩邊的人在荒郊野地裡對峙,陳啓星他們兩人趴在遠處的草叢裡,觀察敵情。
麪包車上的兩人半天沒有下來,陳啓星心說我要遇到這種情況,我他孃的也不下車。對方六個人,自己兩個,下去找死嗎?
更何況那六個人一看就是道門人士,他們手中的武器奇形怪狀,在車燈的照射下閃閃發光。幸虧陳啓星他們身上的符咒沒有揭下,否則說不定現在就被對方發現了。
“下來吧,還磨磨蹭蹭等啥呢?”對面那六個大漢中,領頭的一個人輕蔑的說道。然後他們組成陣勢,步步向前逼近。
麪包車發動機熄滅,車上的一男一女走了下來。
“你們是誰,是想搶劫嗎?”那名體態妖嬈的女人大聲問到。
“哈哈哈,靜如大師事到如今,你還想裝下去嗎?”
陳啓星聞言大吃一驚,心說這和尚什麼時候變性了?下午看到還好好的呢...
“我們哥幾個傻不愣登守在那個旅館,差點被你給蒙過去。要不是我察覺到不對勁,打開房門,還不知道和尚竟然也會移魂法術。”
“哦?”那個女人其實就是靜如和尚,他見自己身份被拆穿,就不再裝下去了。
“你們怎麼會知道我辦完事後,會走這條路的?”
“這就不能告訴你啦!不過和尚,你聽我一句勸。你把身上的東西交給我,然後我可以考慮考慮留你一具全屍。”
看樣子對方相當自信,根本不把靜如和尚放在眼裡。
靜如和尚也就是現在這名衣著暴露的女人,向邊上的人看了一眼,然後轉過頭緩緩說道:“你們神教人多勢衆,看來是鐵了心要把我們靈空寺連根拔起呢。”
又是神教!陳啓星心裡咯噔一下子。怎麼全國各地走到哪都能碰上他們?
此刻心情複雜的不僅是陳啓星,厲佔雨也是一腦門子虛汗。他沒想到在那個小旅館裡,還存在著第三方勢力。自己光顧著盯緊靜如和尚,完全沒意識到還有其他人。
好在對方看樣子也不怎麼機靈,否則他跟陳啓星兩人,現在屍體都涼了。厲佔雨想想都後怕。
不過厲佔雨聽靜如和尚的口氣,似乎早就知道有人跟蹤自己。他也不太怕神教的這些人,難道他還有後手不成?
厲佔雨緊張的四處尋找,萬一此處還有靜如和尚的援兵。他跟陳啓星兩人還是趁早逃命比較好,省得被人宰了丟進黃河餵魚蝦。
這時靜如和尚又開口了:“貧僧雖然會些法術,不過不太擅長戰鬥。並且我身上的東西太過重要,暫時還不能交給施主,所以貧僧只能說聲抱歉了。”
看著超短裙、黑絲襪的女人雙手合十,向人行禮,陳啓星覺得特別彆扭。
神教的殺手一見對方不肯交出東西。他們在首領的一聲呼哨下,三前三後組成兩個三才陣式,奔著靜如和尚殺了過來。
眼看神教的人衝向麪包車邊上的兩人。陳啓星眼尖,他看到有一個靈魂從那個女人的身體中走了出來,閃身繞到了車後。
這是什麼意思?陳啓星沒明白過來。
就在此時,神教殺手們的兵器也到了。又是刀斧又是鐵鏈,砸到那個女人的身體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