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么?格然丟下樹干,一只手捂著口鼻,另一只解開杰斯彥的衣領,撥開杰斯彥額前的咖啡色劉海。一張原本魅惑的臉,現在卻慘不忍睹。
杰斯彥是什么時候死的?怎么死的?格然檢查者杰斯彥的身體,忽然一道傷痕抓住了格然的眼球,是在身體中央的一道很長很長的傷痕,似乎要把這個人開膛破肚一樣,現在還有黏黏的血液留在旁邊,再往下看,在腳踝處也有一道割痕,看血漬,當時一定流出了大量的血。
為什么腳踝處會有小刀的割痕?殺了他之后還特意去割破他的腳踝么?此時的格然完全沒有想到另一種可能。他只是一心一意的看著杰斯彥的尸體,思考著那些疑問,忽略了自己的身后。
一片漆黑,格然暈了過去。
這個地方,有水的聲音。格然漸漸地恢復了意識,但由于劇烈的疼痛,眼睛始終睜不開。這個地方,采光很足。憑著陽光帶給眼睛的不適感,格然推測到。這里,不是別墅。背后被硌的極其難受,自己靠著的應該是一塊凹凸不平的巖石,那么這樣的話,這里。。。。。。是個山洞么?
想用手揉一揉太陽穴,或許會對眼睛的疼痛產生療效,但,手被綁著。動動腳,同樣也被綁著。
被綁架了么?
格然試圖回憶起自己被困在這前的記憶。那時自己正在檢查杰斯彥身上的那些奇怪傷痕,當看到腳踝上的傷時,由于自己太關注了,導致忽略了周圍的情形,被人襲擊了。想到腳踝上的傷,是有人故意為之么?
。。。。。。
難道,難道那個傷是、是泣造成的?的確有這個可能。泣被拖走消失意識之前可能在餐桌上順手拿了一把叉子或者是一個小刀,而后可能杰斯彥抱不動這個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昏厥者,便把他放在地上拖行,而那些地上的樹枝割痛了泣,導致泣蘇醒過來,用先前帶的小刀割傷了杰斯彥的腳踝,按照這樣的話,泣早就可以趁機脫逃,可為什么他還是被捆在樹上?難道另有一個人?還是說。。。。。。
“恢復意識了么?”一個充滿狡詐的聲音不知不覺的在格然的身邊響起。
“泣。。。。。。么?”果然是第二個可能,自導自演的苦肉計,格然將信將疑,不敢確定相信。
“對,是我呀。”那個聲音聽上去十分高興,極度的歡愉。
“你。。。。。。杰斯彥上半身的那道傷痕也是你割得么?”最后的希望也破滅,現實就是現實,總是帶給人無窮無盡的想不到,意料之外。
“嗯。”泣換了位置,調到了格然的面前,他要好好看著眼前的這個獵物。
“沒想到你這么殘忍。”
“上次你問我在隊里是干什么的,我吧,其實就是負責埋伏和解剖。”泣不以為然,幽幽地笑了起來。
“你現在是要干什么?”格然向左下角低下了頭,自嘲著,莫非是要殺了我?
“殺了你。”一摸一樣的回答。
“呵。”格然冷笑一聲,抬起頭,雖然看不到泣到底在什么地方,但直覺告訴他,他現在正和泣對視著。“那你還等什么呢?”
“我在等,你。”泣說著,向洞口看了看,四下張望。
“是么。”格然舔了舔自己嘴角旁邊,想著,也許還有那么一線生機。而且,他一定要弄清一個問題,“為什么我最近,那么搶手,那么多人,都想殺了我?”我們,不是朋友么?
“這個嘛,只能怪你運氣不好。”泣的話在格然看來,等于沒說。總有一個理由,會使他們連續攻擊自己。
“切。”
“哼。”泣看著格然吐在地上的口水,哼了一聲。
一會,迎面而來的的煙味嗆得格然把頭扭了過去。
“一個男人,居然討厭煙味。哈哈。”泣看著這樣的格然,一個一個煙圈吐得更起勁了。
“你弟弟一定是跟著你學會了抽煙。”
“我們都是跟著那老頭子學的。”泣的語氣,似乎有點緩和了一點。“那老頭現在也不知道在干嘛呢。”
“居然會有人被你掛在心上。”格然用調侃的語調,見縫插針,想要勾起泣的溫柔。
“格然,只要是人,都會有惻隱之心,就算再殘忍的人,也會有原因的。”這句話,聽上去應該是泣的肺腑之言,因為口氣比平時更成熟了一點,語速也不快不慢,正好與心率一個頻率。
“那你是什么原因?”格然感到眼睛似乎能夠睜開一點了,不是那么疼痛了。
一個影子隔著眼皮來回晃了晃,“對不起,只能告訴你,別相信任何人。”
慢慢的,看到了在陽光照射下的黑暗人影,看上去,不是那么兇狠,反倒有一些抱歉。
格然知道泣是下定了決心,再怎么樣也會殺了自己,只不過區別只是在于手法柔和點和手法兇殘點。
格然用不讓人察覺的微動作往前挪了挪,把背遠離巖石,彎曲了一點,把手上的繩子和巖石進行摩擦。
一根煙吸完,泣把煙在這個洞的上方捻了捻,看來,是要動手了。
要來不及了,快點再快點。
格然的眼睛死死盯住泣,兩頰不住的流下汗水。
“格然,對不起。”泣向格然靠近,頓了一下,握住手中的小刀,“你必須死。”
撕拉,啪。繩子斷了。就在命懸一線的剎那間,格然雙手握住了向自己襲來的奪命器。“我還不想死。”
格然一發力,一下子用被捆住的雙腳吃力地踹向泣的肚子,泣一個沒站穩,被踹翻在地上。格然捉緊這個時機,解開束縛自己腳自由的繩子。眼看泣就要撲向自己,格然說時遲那時快地一個打滾,把繩子在泣的身上繞了一個圈,再反繞一個圈,扣了一個死結。
“我再也不會像杰斯彥上次那樣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