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小心翼翼地拿過報紙，一看之下登時變了臉色，“啊，這不是……”
“刑偵大隊一隊的隊長！”禿頂的男人目光毒辣地盯著柳輕，“什麼單身富婆？你想把我送進監獄嗎？啊？”
柳輕連忙搖頭，“乾爹，您誤會了，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警察，我以爲她不過是個寂寞的女人……再說，女警也是女人，她來做美容也是有可能，不一定就是來查案的……”
“你知道我最恨什麼人嗎？”禿頂男人目光愈發惡毒了，“我最恨明知道錯了還不肯認錯的人，尤其是女人！”
柳輕嚇得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苦苦地哀求，“乾爹，請您原諒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哼，你別以爲我坐在這裡就什麼都不知道，你釣上的那些女人我都一清二楚，想在我面前瞞天過海？別做夢了！”禿頂男人突然閃電般地伸出手來，五指成鉤，抓在了柳輕的腦袋上。
“乾爹……不要……”柳輕只來得及掙扎一下，便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韓冰玉等了許久，也不見柳輕回來，心裡的不安愈發濃重，於是對美容師說道：“我突然想起來今天還有一個重要的約會，今天就只做臉好了。我明天再來吧！”
“好的，女士。”美容師微笑地答應著，幫韓冰玉洗了臉，按照她的要求給她化了淡妝，簡單地做了頭髮，並把她送到門口。
“哇哦，警察姐姐看起來真是靚麗婀娜啊，年輕了十幾歲！”小夜兩眼放光地打量著韓冰玉，“真不看不出來啊，原來警察姐姐是個美女啊！”
韓冰玉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我才三十歲而已，大好青春纔剛開始，不要大驚小怪的，以爲是我老太婆了嗎？”
“沒。沒。我只不過是感嘆一下。”小夜連忙賠笑。“我覺得韓隊也不要老是穿警服了。這樣打扮一下才好。肯定有男人喜歡……”
“我不打扮也有男人喜歡。你以爲我是剩女嫁不出去了嗎？”韓冰玉鄙夷地看了小夜一眼。“只有你這樣膚淺地男人才以貌取人！”
陶藝見小夜一臉尷尬。幸災樂禍地起鬨。“哦。哦。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哎呀。這年頭說點實話怎麼那麼困難呢？”小夜很是沮喪地拍著額頭。繼續去研發果汁了。
“冷茉呢？我找她有事。”韓冰玉不理會小夜。問小邊道。
小邊停下擦桌子地手。指了指會客室。“裡面。”
“查到了？”冷茉見韓冰玉面色嚴肅地走進來，於是問道，“挺能幹的嘛，難怪小白那麼大力舉薦你！”
韓冰玉不請自坐，到了冷茉一眼，“難得聽見你誇獎我，可惜誇的不是時候。”
“怎麼？出問題了？”冷茉從電腦上移開目光，看著韓冰玉，“進行得不順利？”
“本來那個叫柳輕的美容師已經開始給我介紹一款叫作‘伴侶’的產品，可是剛說到一半，就被人叫了出去，然後匆匆忙忙地走了，再也沒回來。”韓冰玉看了冷茉一眼，接著說，“然後我問後來給我做臉的美容師，知不知道‘伴侶’這個產品，她卻說他們美容中心用的都是高級貨，沒有‘伴侶’這個牌子。我想柳輕絕對是個關鍵，我已經打電話給劉隊，讓他調查一下柳輕這個人了。”
冷茉想了一下，點了點頭，“‘伴侶’嗎？很貼切。寂寞女人貼心的自慰器，不會變心，不會逃走，任由擺弄，真是最稱心如意的伴侶。假設這個伴侶就是人形自慰器，而且是封印了色鬼的自慰器，那麼一定是秘密操作的，別的美容師不知道也是合理的。”
“沒錯。”韓冰玉皺了皺眉頭，“雖然我是個警察，說這些話不客觀。但是柳輕給我的感覺真的不像是很壞的女人，也許她有什麼苦衷呢？”
冷茉有些詫異地看了韓冰玉一眼，突然笑了一下，“沒想到韓隊也有如此感性的一面呢，放心，我不會笑話你。”
“你笑話不笑話都無所謂。”韓冰玉哼了一聲，“反正明天我會再去一趟。”
“我感覺你很不安！”冷茉盯著她的背影說了一句，見她有些迷惑地回過頭來，笑了一下，“韓隊，你到底在不安什麼呢？”
韓冰玉看著冷茉搖了搖頭，“我沒有不安，我只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我說不清楚。但是有一點我能確認，法網恢恢，作惡的人終究會得到懲罰。”
“哼，你這話說得就像我是作惡的人一樣。”冷茉冷笑了一聲，“你是在懷疑我會作惡嗎？”
“對，我懷疑。”韓冰玉絲毫不否認地說，“說實話，我到現在還不相信鬼神之說，但是能破案怎麼的都無所謂。只是如果這次的案子真的跟陰靈有關，那麼我有權懷疑你們這些通靈者。也許沒有你們利用陰靈，世界會更太平。”
冷茉並不著惱，“不用你提醒我。從我記事起，從我知道我自己有跟別人不一樣的能力之後，就有無數的人在不停地警告我：靈媒師是被禁忌的行業，靈媒師是被人唾棄的行業，靈媒師是弊大於利的行業，勸我放棄，勸我遠離。但是我不想管別人怎麼說，我只知道行業沒有善惡之分，有善惡之分的只有人心。”
“但願你的心永遠是善的。”韓冰玉扔下這樣一句話匆匆地走了。
“小茉，不要做靈媒師，不要報仇，做個普通人吧……”
不知道爲什麼，韓冰玉走了之後，冷秀去世的時候留下的這幾句話一直在冷茉的腦海裡迴響著。
“老闆，老闆……”小夜的臉突然在她眼前放大，見她回神，小夜露出好看的笑容，“老闆，想什麼呢？我叫你好幾聲你都沒聽見。”
“哦，只是稍微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冷茉理了一下頭髮，“有事嗎？”
小夜拍了一下腦門，“哦，差點忘記了，劉隊來電話了，說在一個垃圾場發現了那個叫柳輕的美容師的屍體，讓你馬上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