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死?憶蕭蕭仿佛記起什么,下意識地低頭朝肚子看去,傷口愈合了,他又輕薄了我!!憶蕭蕭只覺得天地一陣眩暈,耳邊此時又傳來楊錯的話。
“不用再看了,一點疤痕都不會留下。你們先休息一下,我拆除炸彈就來。”楊錯說完便不見了他人影。過了會,蝠牛和楊惠麗解押著一群木族弟子也跟了過來,這時楊錯也剛巧拆除完了炸彈。
楊錯示意蝠牛放了這些人,放人后,楊錯問憶蕭蕭:“你們總共有多少人?”
憶蕭蕭不理楊錯,摩月詔只好代答道:“加上我,憶蕭蕭一脈共五十六人。”
楊錯嘆了口氣,無限傷感地說:“以后便算五十八人吧!”二人驚異地看著楊錯,楊錯呆了呆,立即笑道:“我和我妹妹也是木族后裔,楊氏一脈的。”
有沒有搞錯啊?我才不要和這個家伙是一伙的。憶蕭蕭依舊不冷不熱,而摩月詔則把眼睛瞪得比雞蛋還大,楊錯耐心解釋說:“我雖然不會鑼術,可絕對是如假包換的木族人。而且我知道的比你們要多得多。”
“哪里多?”憶蕭蕭不服氣地說。楊錯突然聲色俱厲說:“水族與隱流狼狽為奸,上古術族接連蒙難,連我族神木指現在也被毀了。”
摩月詔頓時臉色煞白地連退三步:“這怎么可能?神木指可是神器。”
神器又如何?楊錯花了半小時把前因后果都告之摩、憶二人,當然關于神木心火的事情沒有說出來。摩、憶二人聽到半路已經一臉悲傷,聽到最后終于忍不住失聲痛苦起來。
“我們真是糊涂啊!”摩月詔雙手捶地,咬牙眥目地說:“我要去殺了命尊和燭蒙為我族報仇。”
楊錯拍了拍摩月詔的肩膀以示安慰,說:“報仇的事有我,保護好我族這最后一脈薪火才是你們的任務。”
“也對。命尊大人很快就會知道我們已經叛變,我們得快速把族人遷徙到其他的方。憶蕭蕭。你還能行動嗎?”
憶蕭蕭點點頭。可她剛一站起來,忽然雷聲平地起,神木塔搖晃不已,楊錯頓時色變說:“你們這次究竟來了多少人?”
摩月詔答道:“還有四個無定行者在無字城外本是負責接應我們的。現在看來命尊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和憶蕭蕭活著離開此地。好狠毒的人!”
楊錯追問:“為什么這么說?”
“還有一半炸藥放在城外。他們是肯定炸掉城外防御,要用洪水淹沒整個無字城。”
楊錯斷然否定說:“無字城淹不了。他們是要逼無字城沖出地表,沒有神木塔的無字城一旦沖出地表,世間的木線因果將會找不到歸屬,這才是他們的邪惡目的!”
“那神木塔沒事,是不是就沒事了?”
楊錯心頭一震,當然有事。神木心火將會成為眾矢之的。而神木心火在自己體內,豈不是自己成了活動的神木指。昏!日子長了。我非爆體而亡不可!
摩月詔見楊錯表情古怪,心猜定有些事情自己還不知道。
不過既然楊錯不愿意說,那自己問了也是白問,索性不問。
楊錯通過「結」調出城中圖象,只見無字城北角火光時現,爆炸聲就是從北角傳來的。保護無字城的斬塵緣相局雖然厲害。可是若從物理上破壞了城墻,那這相局也算是白設置了。此時欲救已晚,只有眼睜睜看著城墻轟然塌陷一角,城外積蓄千年的洪水頓時灌了進來。首先遭殃的當數惡紙人軍團,首當其沖地惡紙人被洪水的壓力研成了一堆堆碎紙,后面地惡紙人死得更難看,由于惡紙人畢竟是紙做的,紙一遇水,頓時皺巴巴,易爛且重若千斤。好多的惡紙人是硬生生被水浸爛了身子給浸死的。一些聰明的惡紙人踩在同伴的尸體上暫時避免被浸死地命運。這些少數的幸運兒在飄蕩著無數白紙的水面上驚慌亂竄,可是總找不到一塊干燥的地方。
起初,楊錯還擔心神木塔能不能禁受住洪水的沖刷,等到洪水淹沒至一半塔高的時候,楊錯終于松了口氣。摸摸自己的額頭不禁出了一把冷汗。
南宮芳見水位還在上漲,不由說道:“再漲上去的話,遲早會頂破頭頂山體,天相神師你有辦法遏止這一切嗎?”
“我若有辦法就不象個木頭人站在這里了。公主有什么好辦法嗎?”
“本宮也想不什么辦法,只能待機而動。”
楊錯點點頭,說:“可惜了這無數的惡紙人。本來他們是保護神木塔的天然屏障。”
水位很快漫過了神木塔。通過「結」只能看到水下了,此時眾人心里都惶惶不安地等待頭頂山體被沖破后的結果。大家都期望不要地震,否則神木塔還真不知道是否保得住。
轟!!!山體破了。一塊巨巖砸在神木塔頂,身在其中的楊錯等人只覺得一這天搖地晃,連忙各找其位,穩住身子。
轟!轟!轟!第二塊,第三塊,第四塊巨巖跟著砸下,無數的碎石無情地落到神木塔上。神木塔被砸得左右搖晃,巨聲如雷,里面的人只能死死抱住周圍的欄桿。楊錯又一次感覺到人在自然面前地無力,此時的他只能死死抱住白梯,嘴里不斷向上天禱告:“觀世音菩薩,如來佛組,親愛的上帝,滿天神佛,你們要保佑我啊,保佑神木塔能頂住巖石雨,我可不想死在這里!”
忽然,楊惠麗抱住的欄桿隨她一起掉了下去。“大牛哥哥救我。”蝠牛隔楊惠麗最近,見楊惠麗有難,蝠牛哪還敢顧自己性命,楊惠麗可是主人的妹妹啊!她若有事,我這頭牛還不被主人給宰了燉著吃?蝠牛縱身一躍,在空中變回獸形,借助自己的翅膀,加速從楊惠麗身邊操過。
“主人的妹妹,吾抓住你了。”話剛說完,楊惠麗就大叫道:“前面!小心前面!”蝠牛一看,媽呀!前面剛好橫出一截白梯!蝠牛頓時猛拍了拍翅膀,再牛身一縮,將楊惠麗藏在身下,翅膀縮回裹住小腹地楊惠麗,一個空翻,牛背落地。
嘭!蝠牛當初就噴出一口牛血,身子依然止不勢往前迅速沖去,沖破欄桿,再往下掉!又嘭!蝠牛再次噴血,可是去勢還是沒能止住,再才沖破欄桿,眼見著又往下掉。
躲在蝠牛懷里的楊惠麗早哭了,蝠牛噴出地血有一半落在她身上,她哀求道:“牛牛,你別管我了。你會死的。”
蝠牛本一爪抓住了白梯,可乍聽到楊惠麗叫自己洪荒將軍為牛牛,他的氣頓時一岔,爪子一松,又摔了下去。
“牛牛!這下要了吾了命!”
嘭得一聲,蝠牛噴血后直接昏死過去,幸運的是這回終于停了下來,不用再摔了。
神木塔也最后抗住了所有的巖石,山體破落,神木塔首先露出地表,水順著地表地勢流往四方,漸漸地無字城也跟著重現人間。
楊錯對蝠牛的舍身相救感動得一塌糊涂。他連忙用瑤池水救腥蝠牛,當蝠牛再睜開眼,就看到滿臉皆是拳拳關切的楊錯兩兄妹。
“主人,吾沒辜負你的命令,主人的妹妹吾保護好了。
“知道,我知道。你這頭傻牛。我若不是有瑤池水,你這條命還救不回了。以后別再做這樣的傻事了。”楊錯緊張的樣子象個沒照顧好孩子的奶媽。
楊惠麗呆呆看著蝠牛,忽然對楊錯說:“大牛哥哥,牛牛是頭好牛,你把他送給我好嗎?”
蝠牛聽了,兩眼一黑,又昏死過去。
這里是幽暗的世界。黑色與深藍是幽冥水城的主色調,一只雙頭翹起的小船先是滑過長滿水藤荊棘的城墻,然后才緩緩駛入通往大禹宮的大水道。
小船上只有兩人,操舟的人是張強,站在船首的是李勝蘭。船還未靠岸,岸邊已經站滿了迎接李勝蘭的幽冥水兵,等到船靠岸,李勝蘭才看到原來是自己的父親親自來接她回家了。
“蘭兒。”燭蒙開心地牽過李勝蘭的手,扶她下船。李勝蘭微笑了下,說:“爸爸你回來了。云中金山……”
燭蒙雖然很不習慣聽李勝蘭叫爸爸,不過他還是很知趣地接話道:“那小子沒來。姬媛雪那臭丫頭以后再也不能和我家蘭兒爭風吃醋了。”
李勝蘭有些吃驚地問道:“你把她殺了?”
燭蒙略沉思了會,答道:“活過來的機會不大。即便活過來也是廢人了。來,來,來,隨為父進宮后再詳細說給你聽。”
大禹宮里,李勝蘭詳細聽過攻打云中金山的始末后,說道:“楊錯沒有去云中金山,那他究竟去了哪里?”
燭蒙呵呵笑道:“那臭小子去對付噩浪蛟了。你看你擔心成這樣,放心,他不但沒死,還把噩浪蛟給殺了。這小子越發有意思了,不愧是我燭蒙的女婿。”
李勝蘭羞答答地哼了一聲,轉而又問道:“那他現在在哪?爸爸你知道嗎?”
“暫時還不知道不過天外天他是肯定會去的。”
“如果楊錯阻撓了爸爸的計劃,您是否會殺了他?”
燭蒙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