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鶴應變極快,搶先一步避開暗器;鳳蛇女舞鞭成圈,將暗器攔住;趙天暄一把扯掉上衣,用力揮開,也能相安無事;龍雲真劍鞘來不及交到右手,左手揮動劍鞘撥開暗器,只是仍中了一粒暗青子,傷處開始發黑,顯然中了毒。
韓煥奇持劍在手,舉劍便刺,黃元聖施展輕功一跨半丈,手一擡,一把透骨釘撒出,韓煥奇一一擊落,待要追擊,黃元聖一揮手,鐵蒺藜打向袁、龍、鳳、趙四人,韓煥奇臉色鐵青,忙飛身趕上將暗器擊飛,顯然黃元聖故意爲之,使韓煥奇爲救人而無法追近,韓煥奇自然追不上黃元,只能盡力保住手下人性命。韓煥奇看了龍雲真傷勢,瞪著黃元聖喝道:“黃元聖!快把解藥交出來!”
黃元聖手一擺,道:“不好意思,我出門忘了帶。”
韓煥奇怒道:“識相的最好把解藥自己拿出來,否則取你狗命!”
黃元聖一臉不屑,道:“就憑你?做夢去吧!”
韓煥奇待要上前出劍,只聽見一聲謁傳來:“阿彌陀佛!”聲如洪鐘,倒是內家高手以內力發出。
韓煥奇五人一齊轉身看去,見是禪明、禪定、善修、付乾宏四人,韓煥奇道:“三位大師是來取我性命的麼?”
善修是少林監寺,他說道:“韓施主與禪清師侄的恩怨已由禪清師侄了結,只是幾位施主殺手我少林北院護院弟子,也須由幾位施主給我少林一個交待。”
鳳蛇女心中不快,道:“你們真想殺人不成?”
禪定道:“你們殺我少林弟子,自當受懲戒,難道人命是可亂取的麼?”
善修道:“幾位施主,吾等前來並非要你們償命,只不過這殺人的人應當入我悔過洞中面壁十年,洗清罪孽。”
趙天暄冷笑一聲,道:“說得好聽,關在洞裡不見天日十年,倒不如死了來得痛快。”
禪定道:“說!你們哪個殺了我少林弟子?”望向韓煥奇,見他手中持劍,道:“是你!你這就跟我們回去!”
韓煥奇經過方纔大戰,雄心再起,哂道:“就憑你?我就站在這兒,你來拿我試試?”
付乾宏看了一眼黃元聖,又看了龍雲真的傷勢,道:“禪定大師,你錯了,殺人的不是韓先生,是這一位纔對。”面對著龍雲真站住。
禪定道:“施主何以認定我少林弟子是他所殺?”
付乾宏道:“因爲我是和他們一道上少林的。”
禪定道:“你們從正門進入少林,又怎要跑到北院後門殺人?”
付乾宏道:“因爲我們不是從大道上山的。”
禪定“哦?”一聲,顯是不信。
付乾宏道:“我以師門名義起誓,方纔所言句句是真。”
善修唱個佛號,合什道:“這位施主身中劇毒,命在旦夕,還是先救人再說罷。”
韓煥奇大喝一聲:“黃元聖!哪裡逃?!”追了出去,不過黃元聖輕功遠勝於他,在樹林中閃了幾閃便沒了蹤跡,只好回身看龍雲真。
只見善修給龍雲把了脈,搖了搖頭,韓煥奇急
道:“大師,怎麼樣?”
善修面容略現悲色,道:“這位施主中的毒,我從來沒有見過,只怕救不了了。”
袁、趙、鳳三人年看著坐在地上的龍雲真,心頭有些難受,兔死狐悲,別有一種傷感意味。
龍雲真卻沒有露出幾分對人世的留戀,道:“人總是要死的,不過是遲早而已。韓老,謝謝您這些年來的照顧,沒有您我可能早就死了,我在世上已經沒有親人,只要您有空的時候還能記得我,我也就泉下有知了。”他吸了口氣,道:“鳳蛇女,你這急脾氣必須得改,小不忍則亂大謀啊……趙兄,我知道你還有個兒子在國外上大學,每兩個月你都要寄錢過去,我家裡存了些錢,就留給你吧,穿得體面些,省得別人看不起你。袁清鶴,我知道你其實內心是火熱的,爲什麼要裝冷酷?要別人都怕你,可是這樣就交不到朋友了,人不用活得太累,多笑一笑,也話才能找回自己……幾位大師,少林護院弟子的確是我殺的,我殺人純情粹是自作主張,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騙你還有什麼意義呢?”講完這些,已是氣若游絲,快不行了。
禪定還要說話,善修制止了他,道:“既然如此,幾位施主保重。我們走吧。”一衆四人轉身上山,留下韓煥奇五人。
四個人,四雙眼睛都注視著龍雲真,只見龍雲真面色開始變黑,整個人也向後倒下,四人連忙扶住,韓煥奇用手一探鼻息,搖了搖頭。
韓煥奇看著滿地的屍體和槍械,突然道:“快走!”
背後傳來一聲大笑:“哈哈!殺了人就想跑?”四人不用想也聽得出,這正是黃元聖回來了,一看,果然是黃元聖,而他身後一羣武警正圍了過來。
“可惡!”鳳蛇女拿起鞭子就要出手,韓煥奇攔道:“別出手,先看看再說。”
趙天暄道:“要衝就趁現在,遲了就來不及了。”
韓煥奇看一眼袁清鶴,見他滿臉殺氣,心頭想道:“這黃元聖竟有如此謀略,我倒小看他了,看來如果我們束手就擒必定正中他下懷,只有拼了!”他說道:“有黃元聖在,只怕你們難逃他手中暗器,眼下有兩個選擇,你們是選武警手中的槍呢還是黃元聖手中的暗器?逃的話難逃武警射殺,拼的話難敵黃元聖手中暗器,那樣簡直就是送死。”看著地上屍體,心生計,道:“我們可以用屍體作盾,就全身而退。”
三人均覺有理,韓煥奇打個手勢,四人猛然分開撲倒,在地上幾滾之後抱了屍體在手,袁清鶴還順手抄起了一把衝鋒槍對準黃元聖。黃元聖大驚,輕功發揮到極致閃來閃去躲入樹後,心悸不已,只聽到槍聲大作,頓時陣陣灰土亂濺,子彈在地上彈跳發出“咻咻”風聲令人心驚肉跳。
黃元聖心頭暗罵:“該死!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這次狙殺失敗,日子又要難過了……哼!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你們這一逃,必定遭到通緝,再加上我的追殺,夠你們受的!等著吧!”這樣想著,仍是不敢露出頭去查看情況,只盼韓煥奇四人都死在槍口下,不過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幾十秒的功夫之
後,槍聲變得稀落起來,而且越來越小,分明是戰鬥雙方越走越遠,以過一小會兒,槍聲完全聽不到了,黃元聖才探出頭去,只是雙手早已抓著暗器以防人偷襲。他看到場中已沒有一個武警,韓煥奇四人也不見了。
黃元聖一跺腳:“亻也女馬的!”準備去追韓煥奇,剎那間脖子後有人向他吹了一口氣,他這一驚非同小可,觸電般身子滴溜溜一轉,泥鰍也似的滑出幾步,纔看向剛纔自己站的地方。
“是你!”黃元聖雙手交叉在胸前,戒懼地看著付乾宏。
“黃先生不必緊張,我並無惡意,來找你只不過想問幾句話。”付乾宏氣定神閒,抱臂倚樹而立。
“哼!你問可以,我未見得肯答。”黃元聖站在付乾宏正面五步遠,是發暗器的理想距離,他見對手空著雙手,應該難以接下自雙手齊發的二十三件暗器。
“我們不妨試一試,看看我能不能在五步距離內接下你雙手齊發的暗器?”付乾宏看穿了他心思,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翹著嘴角說道。
“試就試,我可不是嚇大的!”說完這些話時,黃元聖本擬在付乾宏動得一動之時發暗器,卻發現付乾宏根本沒有動,他正要得新蓄勢時,付乾宏動了。
黃元聖想也不想,雙手暗器一齊打了出去,付乾宏面前忽然一陣綠影閃動,“嘩嘩”聲連響,暗器遇到這片綠影,或掉落地面或被彈開,甚至還有暗器直接被綠影給收了進去。
黃元聖還待再發暗器,只見付乾宏逼了過來。黃元聖雙臂一張,腿不見彎,人就開始飛速後退,可惜他還是沒有機會,因爲付乾宏左手前伸,五指成爪,抓向他咽喉!黃元聖發現自己怎麼閃避都逃不出對手五指所向,索性一把暗器撒出,存了同歸於盡的念頭。
付乾宏右手綠影一晃,暗器瞬間全都消失不見,黃元聖頓時心如死灰,心道:“今日遇到奇人了,莫非我黃元聖真該命於此麼?”尚在怨天由人之際,只感到腰間一麻,身子立刻癱軟在地上,連手指都動彈不得,這時他纔看清,付乾宏手中的綠影,原來是一根帶著幾片樹葉的樹枝。
黃元聖已成枮上之魚,他憤然道:“你武功遠勝於我,我認了,想知道什麼就問吧!只是我知道得也有限得很。”
付乾宏見他全身受制竟還是十分嘴硬,笑道:“你這樣的人就是嘴上硬,也罷,注說說你和韓煥奇有什麼恩怨?”
黃元聖道:“我和他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哪來什麼恩怨?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付乾宏道:“奉了什麼人的命令?”
黃元聖道:“是……”突然額頭炸開一個血洞,登時斃命。付乾宏想也不想,整個人就地一竄,撲向樹枝叢中,一聲細微的聲音響起,不遠處的地面上出現一個淺坑,顯然是在狙擊手埋伏在附近,而且狙擊槍上還裝了消聲裝置。
付乾宏撲入樹枝叢中手腳並用,左移右閃,端地比猴子還要靈活敏捷,狙擊手始終於法鎖定射擊,卻又不敢胡亂開槍,他看付乾宏動作迅速,知道一旦再次失手,自己唯有死路一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