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煥奇四個人被十來個日本殺手圍住正打得難解難分,鳳蛇女開始製造突圍機會之時,聽到一個聲音喝道:“哈哈!有架打,我來也!”一道人影在交織的手電筒燈光中直衝到近前。
付乾宏幾人站在另一頭將來人看得清清楚楚,只見來人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一頭短髮,藍色年仔衣褲白色運動褲顯出年輕人特有的活力。
這人看到十來個日本殺手圍攻三男一女,這時韓煥奇奪過了一把忍者劍展開刀法,袁清鶴手中短刀招招不離敵人要害,趙天暄每一招都把敵人兵器盪開,鳳蛇女雙手對敵急欲突圍。這個年輕人自言自語道:“呸!一羣日本人竟敢到我神州大地上來行兇?反了你了!”一彎腰,伸手在褲管裡一抽,抽出兩根一尺多長的棍子來,他一手拿一根,內見那棍子閃著銀白光芒,似乎是某種金屬所鑄。
日本殺手們當然看見了雙棍小夥子的舉動,只不過韓煥奇四人武功非同小可,使他們絲毫不敢鬆懈分神,更遑論分出人手來對付這個來歷不明的野小子了。
這個小夥子繞到鳳蛇女這一邊,窺見一個日本殺手的劍被鳳蛇女壓下,他把住時機一棍直向這個日本殺手肩頭打下,日本殺手急忙前跨側身,鳳蛇女擡腳踩住對手忍者劍一剷平抹,劃破他咽喉。年輕人見到鳳蛇女出手狠絕,心裡吃驚不小,但沒時間猶豫,鳳蛇女已趁機跳出圈子,取鞭在手。
雙棍小夥子看見鳳蛇女跳出包圍圈,一腳將那個被鳳蛇女殺掉的人踢飛出去,直撞向旁邊一個日本殺手,那個日本殺手正要追擊鳳蛇女,見到同伴屍體飛砸過來,雙手舉劍一劍將屍體攔腰砍爲兩截,未及轉身收劍,鳳蛇女手中鞭子梭形尖刺變成一點流光飛射而出,“卟”一聲刺入他心窩。
此時其餘殺手們才意識到眼前這個野小子的出現給他們帶來了滅頂之災,領頭之人當機立斷,叫聲“撤!”檔開韓煥奇以劍作刀的一劍,嘴一張,噴出一團火焰轉身要逃,突然腿上一麻,摔了一跤,待要爬起時只感到脖子上皮膚劍鋒刺激得直起疙瘩,緊接著頭上受了重重一擊,完全扒在地上暈了過去。
餘下衆殺手聽到命令各自要逃,鳳蛇女手中蛇信鞭飛出,又取了一人性命,趙天暄則更加賣力地打得對手連連倒退,三個殺手反倒給他一個人緾住。清鶴輕功極佳,一個日本殺手跑出兩步便被他背後一刀捅死,嚇得三個殺手且戰且退。韓煥奇有恃無恐,刀法突然間加快,只見刀影幻出一片銀影水光,直罩向面前一個殺手,那殺手舍便命一劍卻刺在空處,被韓煥奇斬掉雙手,韓煥奇順手撈過他的劍,雙手刀法更加迅猛,整個人向前一縱攔住三個殺手,雙手劍分砍兩人,四劍相交,兩個殺手虎口震裂,大驚後退,被韓煥奇一劍一個砍死,剩下一個殺手不退反進,猛劈一劍,頗有一去不返的豪氣。韓煥奇右手劍架開,一腳踢中他胸口,這人飛出丈遠倒地,動也不動便死了。
場中只剩下五個殺手,兩個被袁清鶴嚇住,三個被趙天暄打得還不了手,韓煥奇雙手一揚,兩劍飛出,洞穿了趙天暄兩個對手的身體,剩下一個被趙天暄雙手全力一鏟打下,劍斷頭毀腦漿迸裂,雙棍小夥子嚇了一大跳,道:“我的媽呀!這也太殘忍了!”這句話尚未講完,鳳蛇女一鞭纏住一個日本殺手將他頭顱取走,餘下一人被袁清鶴一刀刺死,然後袁清鶴在他屍體上拭去刀上血跡。
殺完了敵人,韓煥奇拾起一把忍者劍,走到龍雲墓前,緩緩舉起,猛地劈下,只見墓碑炸裂開來,他再次一劍揮出,地上出現一道裂痕,趙天暄上前三兩下挖開,取出個一尺多大小的盒子,
韓煥奇丟掉手中忍者劍,雙手接過抱在懷中。
韓煥奇對趙天暄道:“你把那個殺手頭目綁到車上。”又對袁清鶴道:“你去收拾我們的東西帶走。”他對鳳蛇女道:“還是你來開車。”他看著雙棍小夥子道:“小兄弟,多謝你出手相助,再見。”說完,從旁邊向車上走去。
雙棍小夥子眼睜睜看著韓煥奇離開,急道:“喂,我能不能和你們一起走啊?”
韓煥奇在車門前站住,轉身道:“不用了,我現在已經是被通緝的人,你就不必跟著來了,若有來日,我們再見。”上車關門,引擎聲響起,車子迅速離開了現場,世界再度陷入一片黑暗。
一道白光照在地上,原來是付乾宏打開了手電筒。
雙棍小夥子看著付乾宏、芮羽嫺,道:“你們是什麼人?”
付乾宏道:“看熱鬧的人。”
雙棍小夥子奇道:“殺人拼命你們當成是看熱鬧?”
付乾宏淡淡一笑,道:“看人殺人總比親自動手更好些。”
雙棍小夥子將棍子重新裝回褲管裡,站直了身子,道:“我只是來打架的,並沒有殺人。”
付乾宏道:“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打架。”
雙棍小夥子道:“你也是練家子?”
付乾宏道:“算是吧!”
芮羽嫺聽得直想笑,心道:“你‘算’是練家子?那世上的人只怕沒幾個人稱得上高手了。”
雙棍小夥子上前幾步,伸出右手對付乾宏道:“我叫武彰新,交個朋友如何?”
付乾宏伸手與他相握,武彰新五指收緊,卻感到對方手掌硬若堅石,當下不敢再輕視付乾宏。付乾宏道:“我叫付乾宏,你是釋教的人吧?”
武彰新輕輕鬆開手,問道:“你怎麼知道?你內力不在我之下,敢問你是哪個問派的人?”
付乾宏道:“你真想知道?”
武彰新道:“我想知道。”
芮羽嫺忍不住笑了出來,武彰新登時一臉尷尬,好在光線很弱,芮羽嫺笑道:“他呀!可是大名鼎鼎的天一門傳人。”
聽到“天一門”三個字,武彰新興奮得跳了起來,他望著付乾宏,懇求道:“付大哥,讓小弟跟著你好不好?”
付乾宏不及開口拒絕,芮羽嫺又開始笑了起來,氣得武彰新恨不得一腳把她踹到河裡去。待芮羽嫺發覺失態,捂住了嘴,付乾宏道:“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半夜跑到這墓園來幹什麼?”
武彰新不假思索道:“我路過這裡,聽到有打鬥的聲音,就趕過來打架的。”
芮羽嫺笑道:“三更半夜出來打架,不是精神病就是瘋子,要不就是黑道上的人。”
武彰新快要忍不住想打人,他強忍住怒氣,問付乾宏道:“這位小姐講話風趣得很,她是大哥女朋友麼?”
芮羽嫺臉上一紅,心慌不已,付乾宏淡然道:“不是。”
武彰新“哦”一聲,心裡尚在猜測兩人是不是打算玩什麼一夜情之類的遊戲,芮羽嫺已經說道:“好,從今以後你就和我們一起吧!”她心想有武彰新在,付乾宏這塊木頭遲早要開竅。
付乾宏被芮羽嫺幾句搶白氣得搖了搖頭,道:“你答應就讓他跟著你罷。”不再說話,他走到龍雲真墓前,俯下身子在土裡掏挖一陣,取出個黑色的袋子來,芮羽嫺跟上去道:“你怎麼也要挖人墳塋?真夠缺德……”看到付乾宏從袋子裡拿出一部手機,她詫異得說不下去。
只見付乾宏打開手機開始翻找資料,選中了一個號碼,然後
他拿出自己手機撥打了這個號碼。
武彰新不知道這座墳墓裡埋的是誰,想不通付乾宏在打誰的號碼,他甚至來不及問韓煥奇等人姓名,見到付乾宏主動打電話,他抱以好奇心態看著付乾宏。
電話接通,付乾宏道:“我是付乾宏,韓老別擔心,我剛纔在龍雲真墓裡找到了他手機,怕他手機被裝了竊聽器,我用的是自己的手機。”
電話那頭,韓煥奇的車仍在飛馳,他一手抱骨灰盒一手拿手機貼在臉旁邊,只聽見他說到:“付兄弟,我現在是被通輯的人,我們還是少聯繫爲好。”
付乾宏道:“韓先生,我想和您合作,就從剛纔日本殺手伏擊的事件來看,事情可能並非如此簡單,他們敢在國內大張旗鼓,一定還有圖謀,您看怎麼樣?”
韓煥奇略作思考,道:“好,我在郊外三裡外的樹林裡等你,記住,在公路旁向南走。”然後他就掛斷了電話。
付乾宏看向芮羽嫺,道:“我現在要去和韓老會合,你跟著來罷!”芮羽嫺跟過去和他並排而行,回頭衝武彰新道:“一起來吧!”武彰新知道付乾宏對自己沒什麼好感,也不氣餒,依言跟了上去。
三人一行沿著路走民很久,終於來到城郊三裡之外,芮羽嫺四處看看,道:“這大半夜的,怎麼找東南西北?”
付乾宏並不說話,選了一個方向就走,絲毫沒有等芮羽嫺、武彰新的意思,芮羽嫺對付乾宏很有信心,立即跟上去,武彰新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管他龍潭虎穴,大搖大擺闖就是。
手電筒的光在林中閃來閃去,付乾宏、芮羽嫺、武彰新三人離公路愈來愈遠,一會兒工夫,他們看到了四個帳篷,門戶裡透出些許燈光。
聽到有腳步聲,四個帳篷裡各走出一個人來,他們正是韓煥奇和三個隨從。韓煥奇對袁清鶴道:“你去外面守著,三個人輪流換班,每人三小時,你之後是鳳蛇女,然後是趙天暄,去吧。”韓煥奇對付乾宏一行道:“你們來我帳裡談罷。”走進其中一座帳篷,付乾宏三人緊跟其後。
進到帳裡,只見帳裡只有一個箱子,箱子放個大水壺,剩下的便是摺疊式鋼架牀。韓煥奇從牀下取出一卷大毯子,在地上鋪開,道:“三位請坐。”自己當先盤腿坐在上面。見主人如此,付乾宏三人也各自坐下,四人圍成一圈。
付乾宏開口道:“怒我冒昧,不知韓先生可問出了什麼沒有?”
韓煥奇臉現失落之色,道:“這些日本人狡猾得很,我抓到的這一個只負責現場指揮,真正的首腦已經在戰鬥中死了。”
武彰新聽到韓煥奇這麼說,胸中意氣激揚,想要開口罵人,好在他還有幾分教養,沒發作出來。
韓煥奇看一眼武彰新,對付乾宏道:“這位是你朋友?”
付乾宏道:“我和他萍水相逢,今日頭一次見面。”
聽到韓煥奇問起自己,武彰新道:“前輩,在下武彰新,詛問前輩尊姓大名?”
韓煥奇乃不拘小節之人,看到武彰新活力十足,心下有幾分喜歡,道:“我只不過比你早生了十幾年而已,我叫韓煥奇,小兄弟叫我韓先生就行。”
四人閒聊一夜,韓煥奇對武彰新的瞭解增進不少,武彰新以爲韓煥奇知曉付乾宏天一門身份,倒讓付乾宏省了不少心思。
天亮後,付乾宏一行三人離開韓煥奇駐地,付乾宏對武彰新、芮羽嫺道:“暫且不要對人說起我天一門身份,我另有計劃。”
迎著朝陽和清風,三人來到距離最近的小鎮上住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