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乾宏一身黑衣,藏身於一處景觀樹樹影中,此時雖仍有燈火通明,但街上已無行人,顯得十分安靜。
警局已經近在眼前,這座十層建築在路燈下看不到頂,更添了幾分雄偉與神秘。
付乾寵探查過附近地形,以警局爲中心,南面是中心花園,警局與花園之間中心路橫穿而過。局警局西邊是停車場,停車場有西、南兩個出口。警局東邊是十八層商廈,北邊剛是建築工地。
付乾宏取一鉤子,上面繫著粗繩。他抖手擲出鉤子,鉤子飛出,鉤在商廈樓頂邊沿。只見他一縱十餘米,伸手在繩上一借力,身形又拔高近十米,雙足在牆上一蹬,空中幾個跟斗,穩穩落在警局樓頂。警局與商廈相距三十米有餘,但這對從小苦練的付乾宏來說只是小菜一碟。
白天經過幾小時研究,付乾宏把周圍地形完全記熟,爲防有人紅外拍照,他向南宮凝兒要了一套隔熱衣服,自己又買了個防寒頭盔戴上,雖然有一點兒熱,不過他內力深厚,這絲毫不算影響。
他伸手一拉,鉤子飛回手中。
付乾宏收好鉤子,雙手以內力吸住牆,下滑到八樓,發現窗戶竟然沒有關,暗道:“警局內部果然有黑幫的人。”下一刻他就從窗戶裡鑽了進去。
一間房門被打開,付乾宏走了出來,過道內燈光明亮,沒有人。
此時的付乾宏戴個黑頭盔,像極了電影中的飛車殺手,只是他自己沒想過自己是怎樣一副模樣。他向前走了幾十米,看見一道鐵門上印著“檔案室”。
隔著手套,付乾宏沿門縫將鐵門摸了一遍,手在門軸處停住,他脫了手套,食指中指伸出,猛地一戳,“噝”一聲直沒入手指根部。
付乾宏滿意地笑笑,向下施力,只見鐵門慢慢起了褶皺,緩緩向下降去,在鐵門下降四十多公分成爲一個門洞時,他鑽了進去,整個過程沒發出一點聲音。
掏出便攜手電筒,一照之下看到偌大個屋子全是書架,付乾宏戴上手套,極快地翻看查找,找了快大半個地方,終於看到了南宮凝兒的名字,忙連同檔案袋一同裝進隨身包裡。又找一會兒,看到了南宮明的檔案袋,也同樣裝走。
付乾宏鑽出檔案室,雙腳感應展開,確定沒人走動,便翻開檔案袋翻看起來。
“第一七五三號,南宮凝兒,故意殺人罪……證物:兇器。”付乾宏往後翻出一張照片,是一個十四歲左右的小女孩,仔細閱覽中,他又看到一行字:證物第九三三號。
付乾宏翻開南宮明的檔案,發現證物居然是把衝鋒槍。
躍出窗戶,付乾宏下到六樓,看見窗戶緊閉,他取下頭盔,附耳於玻璃上,聽到有兩人在說話,顯然是值班的。無奈他只能再次回到八樓,從剛纔窗戶鑽入,再從樓梯下到六樓證物室,兩個值班人正在閒談,並沒有注意到監控視頻裡有個人黑影閃過去。
付乾宏以同樣手法進入證物室,收起證物正要鑽出,他聽見自己手機響了,“糟糕!”他忙關掉手機,“誰存心要害死我不成?!”這樣想著,飛快取下手機電池。
兩個值勤警察正聊得興起,突然臉色一變:“有人!”丟下咖啡衝了出去,他們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自然就是付乾宏。
“站住!”不愧是訓練有素有警察,跑出門時已拔槍在手。
付乾宏畢竟做賊心虛,條件反射一般舉起手來。
兩個警察慢慢靠近付乾宏,一個掏出手銬正在要抓捕,這時他看見了被擠壓變形的鐵門,頓時驚得呆住。另一個警察沒有看見鐵門的異狀,卻看到同伴的呆傻樣,道:“你……”付乾宏動了,然後兩個警察就沒哼一聲地倒了下去,將他們拖回監控室後,他縱身跳出窗外。
回到南宮凝兒處,他看到了知
識分子模樣的南宮明。
南宮凝兒道:“怎麼樣?東西到手了嗎?
付乾宏拍拍隨身包,道:“都在這裡。”
“東西拿給我。”
付乾宏取出兩個人的檔案卷宗,遞出去:“人呢?”
南宮凝兒打開電視,畫面裡孫明穎正在喝茶。
南宮凝兒拿起電話道:“放人。”就看到電視畫面裡孫明穎走出屋子,騎輛電動車走了。
南宮凝兒道:“怎麼樣?我待她很好吧?還送了輛車給她。”
付乾宏將包扔給南宮明,道:“沒事的話我可要走了。”
南宮明面無表情,道:“不送。”
南宮凝兒望定付乾宏,想要說什麼,南宮明拉她一下,她終於什麼也沒說,讓付乾宏走出去。
南宮凝兒道:“哥,爲什麼要放他走?”
南宮明道:“他要走,你留得住他麼?”
南宮凝兒一呆,道:“不能。”
南宮明道:“這就是了,這個人深不可測,不到萬不得己,我們還是別得罪他更好。”
付乾宏掏出手機,裝上電池,撥通了孫明穎的電話:“喂,我已經沒事了。”
聽見了這句話,孫明穎終於放下心來,她坐在車上,將手機捂在胸口,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
直到付乾宏“喂,你在聽嗎?喂……”這樣喊了一分鐘有餘,孫明穎纔回過神來:“我在市中心花園,你過來吧。”
不清楚過了多久,付乾宏終於出現在孫明穎眼前。
看見心愛的人兒終於出現,孫明穎突然笑著撲到付乾宏懷裡,付乾宏只好把她摟住。
問世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孫明穎記不清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只知道自己有一種著了魔的衝動。
一切苦難在此刻都已化作無限甜密,時間、空間彷彿都不存在,我要把這一刻變成永恆!
感受著付乾宏堅實的臉色膛,孫明穎覺得自己的心終於靠了岸,沒有什麼言語可以表達心中的喜悅歡暢,就讓他感覺自己的滿足。
付乾宏不是呆子,他的手沒有鬆開。
直到付乾宏感到越來越彆扭,在耳邊呼喚了好幾聲,孫明穎才放開手,臉上猶自掛著淚痕和微笑。
“我們到那邊坐下吧。”孫明穎拉著付乾宏的手,走向噴泉旁邊的坐位,她決定牽住付乾宏一輩子不放開。
孫明穎靠在付乾宏懷中,柔聲道:“南宮凝兒終於還是放你出來了。”
付乾宏笑笑:“當然了,以我的身手,她根本留不住我。”
孫明穎望著付乾宏的臉頰,道:“爲什麼你今晚才走呢?”
“因爲你沒走。”
“那什麼她今晚又放你走了呢?”
“可能是她發現殺了我沒什麼好處吧。”
“你怎麼知道我沒走?”
“我猜的。”
“你看南宮凝兒這個人怎麼樣?”
щщщ.Tтkā n.c o “不錯啊,鋌漂亮的。”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她是好人還是壞人?”
“我感覺她本性並不壞,只是身處的環境使然而已。”
“你真這相認爲?”
“沒錯,我師父說:‘世上沒絕對的好人與壞人,也沒有絕對的好事與壞事’,就像警也受賄,而黑幫裡也有人救助弱小一樣。”
“你真像個哲學家。”
“真的?”
兩人同時大笑起來,付乾宏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
兩雙眼睛對望著,然後孫明穎閉上了眼睛,付乾宏慢慢湊了過去……
轟隆!一聲大響,付乾宏差點吻上孫明穎嘴脣,這聲巨響及進讓他驚醒過來。他和孫明穎循聲看去
,只見警局六樓正在向外冒著濃煙,其中一間屋還在燃燒。
“證物室!南宮凝兒兄妹終究還是不放心,竟然真炸了警局!”付乾宏忖道。
“啊!警局發生爆炸了!這是怎麼回事?”孫明穎驚呼道。
“我們走吧。”
“好。”孫明穎挽住付乾宏手臂。
付乾宏手機響起,他掏出手機:“喂。”
“你能不能過來一下?我姐姐死了……”電話那頭帶著哭腔,付乾宏聽出來是芮羽嫺。
“什麼事?”孫明穎問道。
“我朋友她姐姐死了,叫我過去。”
“哦,那你去吧,要小心些。”
“嗯,你找地方躲起來。”付乾宏讓孫明穎坐到車上。
看到孫明穎走遠,付乾宏縱身施展輕功在樹梢牆頭飛行疾馳。很快趕至醫院見到了芮羽嫺。
芮羽嫺還是那身工作服,眼睛又紅又腫,她這幾天都在醫院陪姐姐。
付乾宏問道:“你姐姐怎麼就……?”
芮羽嫺道:“醫生說她吸毒過度,還有子宮感染……”紅著臉說不下去。
“甄越信這個狗東西!”付乾宏罵道。
“沒錯!就是他!”芮羽嫺恨恨道。
“眼下還是先處理後事吧。”
第二天,天空陰沉,似乎隨進可能下雨。
芮羽嫺把姐姐安葬好,她呆呆立在墓前,半晌,轉身對付乾宏道:“我們一起去找甄截止信報仇好不好?”
付乾宏道:“你現在狀況,還是要好好先休息幾天纔對。”
可惜這時候的芮羽嫺根本聽不出付乾宏的好意,她盯道付乾宏道:“你看不起我?”倏地一腳飛踢付乾宏腰眼,付乾宏伸手一擋,芮羽嫺不待踢中,陡然空中換力,向上直踏付乾宏面門,付乾宏側身讓過,芮羽嫺一腳下踩,左拳橫勾出,付乾宏後退避開。
芮羽嫺雙拳齊出,只可惜只見到付乾宏左閃右閃全躲開去,留下芮羽嫺在原地直喘氣。
付乾宏道:“要練成絕世武功,光靠努力是不夠的,還要有好的師父。”
芮羽嫺道:“你話什麼意思?”
付乾宏道:“你的功夫在武術院學的,你的老師知道天一門,必然認識武林中人,只可惜你還有一點不知道。”
芮羽嫺:“哪一點?”
付乾宏道:“以真氣引經脈,就是武俠片中所說的打通任、督二脈。”
芮羽嫺奇道:“怎麼引導法?”
付乾宏道:“在體內注入一陰一陽兩種真氣,再以點穴手法疏通經脈,助其陰陽調和。”
芮羽嫺道:“這個我怎麼不知道?”
付乾宏道:“武功分我外家和內家兩種,現找社會宣揚的武術都花架子,就算開武館的師父也練的都是外家功夫,內家功夫一度幾乎失傳。我師父告訴我,內家功夫現在碩果僅存的只有七個門派,分別是天一、武當、飛燕門、點蒼、釋教、漁幫、聖月。少林寺的武功聞名下天,只不過是外家橫練而已。”
芮羽嫺道:“要不你給我打通經脈吧。”
付乾宏道臉色不自然地道:“這個……打通經脈必須要脫光及服,不行。”
芮羽嫺臉一紅,道:“那還是算了……”
付乾宏不想芮羽嫺太失望,道:“聖月門都是女弟子,找到她們,也許有希望。”
芮羽嫺喜道:“聖月門在哪裡?”
付乾宏道:“我不知道,不過聽說聖月門人都戴有月形首飾。”
芮羽嫺:“我知道你要找甄越信,所以我跟定你了。”語氣甚是堅決。
付乾宏道:“跟著我對你只有壞處,我走了。”人影一閃便不見蹤跡。只留下芮羽嫺生悶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