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差點震碎我的心肝……我心有餘悸,蕭良果然是隻老狐貍,戒備心那麼重。溜出後,我規(guī)劃著下面的行動,一定要找個可靠的人答應(yīng)幫我尋章魚,並且暫時離蕭府越遠(yuǎn)越好。等到在城中安定下來,有了安全保障,才能去把流蘇救出來……至於蕭晴,跟不跟我走就依她自己的意願了。之後再去找我丟掉的古戒,那是讓我穿過來的媒介,一定要找到它。
這一晚,我睡得非常香甜,待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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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小姐……”
流蘇幫我?guī)辖疴O,抹上胭脂。黑髮盤起,畫上好看的眉,不得不佩服古代化妝技術(shù)蠻厲害的。但我卻無心看自己漂不漂亮,只是望著鏡子裡的人,覺得非常不真實。
“七小姐……”
流蘇顫抖地著說,使勁忍住淚水,“七小姐在那一定要過得好好的……”
“……”
我望著傷心的她,一時竟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安撫她,“自然?!绷魈K知道我命運如何,想必以爲(wèi)我就是去送死的。但是,難道因爲(wèi)危險,我就茍活在就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我要走,就算爬也要爬出蕭府!
這裡朝代嫁娶有一個很好的規(guī)矩,就是要先在酒樓裡辦一場,新娘(我就這麼稱呼了)向前來到訪的客人露臉表示尊敬,然後馬上就要到四樓休息。直到新郎官與他們聚完會回來洞房花燭夜。
這給我提供了太有利的條件,以便我逃跑。我周儀,不,蕭沁唯從來就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只要有一點希望,我就會用盡一切力量去突破束縛我的枷鎖,不惜一切代價。
“走吧。”
流蘇隨我走上轎子,向皇城最尊貴的樓宇走去,鶴雲(yún)樓。我準(zhǔn)備好麻繩,在一個恰當(dāng)?shù)臅r候告訴流蘇我的逃跑計劃,便裝作睡覺坐在轎子裡。
“落轎!”流蘇攙扶著我走下轎子,幾乎同時,我看到一個白袍男子站在樓前,他身材修長,手中握著一把摺扇。
“太子殿下。”周圍人全部跪下來,我尋思著也跪,他馬上扶住我,笑得一臉燦爛,“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夫君了,無需多禮?!?
夫君……雖然長得還可以,但比我大了差不多10歲,這是老牛吃嫩草吧……
“帶太子妃到四樓去休息?!?
“是?!?
連堂都要回太子府拜麼?不管了,管我什麼事。
我走形式地向他們看了一眼,連賠笑都沒有,昂起頭走進(jìn)內(nèi)室。後面倒沒有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看來礙於太子的面子,他們都不想找死。
“……呵呵。”
太子看著我不禁笑了一下,眼神閃過一絲戲謔,我本能的一縮,“太子殿下還要和他們聚一聚,晚些時候再說吧。那什麼,酒好像是女兒紅,陳釀呢?!?
“不用了。剛纔,我讓你的陪嫁丫頭回了他們,提前開始洞房花燭。你,遠(yuǎn)勝於那些?!?
“什麼?!”
我一愣,靠在身後的窗上,立刻向下探去,繩子已經(jīng)沒了!難道被發(fā)現(xiàn)了?!
“唯兒,快點過來吧,只要你今晚願意與我洞房一刻,我會給你太子妃的名分的?!?
“誰要啊,自己留著吧。實在不行你可以隨便找個受,幹嘛非我不可?!?
我肯定不會讓他近我身,如今只有一死,自然什麼話都敢說??茨愕臉幼樱ナ芙砸说模€怕找不著“美人”?
“你——想怎樣?”
“太子殿下,我腦子不好使,待會犯起瘋病來別被嚇著。我早年一直瘋瘋癲癲的,想必你有所耳聞?!笔碌饺缃?,我不可能讓他侵我的身,只有……
“蕭沁唯!”
我露了一個冷笑,對不起了章魚!我要先走一步了。我一點都不畏懼,毫不猶豫地從窗子那跳了下去,只感覺風(fēng)在耳邊呼呼作響,一股檀香味撲面而來,便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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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的戾氣我全部處理好了,只是因爲(wèi)戾氣侵體,還有些發(fā)燒。修養(yǎng)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是誰在講話?我勉強(qiáng)睜開眼睛,看見一黑髮少年正在爲(wèi)我療傷。
“這位姑娘,可還難受?”
“你們……”我疑惑地打量著面前的幾人:他們裝束幾乎統(tǒng)一是上半身深灰色衣衫,上面繡些奇怪的黑色符文;下半身墨色褲子,腰旁有用玄色細(xì)線勾勒的極小的圖案,似是一種鳥類。
“在下蕁系弟子,劉靜桓?!焙隗屔倌甑?,“姑娘你爲(wèi)何萌生輕生之意?有何看不開的,竟斷送自己性命……”
“這個……說來話長。多謝公子救命之恩,我已看開。”我只能這麼說,忽聞道門外有人喚道,“師侄?!边@聲音像雲(yún)一樣飄在天上,感覺很縹緲。
“師伯?!?
我聞聲望去,一個同樣黑髮的男生走進(jìn)來,看起來也不過20歲,怎麼可能是師伯?印象裡應(yīng)該是鬍子一大把的糟老頭子啊!
“姑娘,這東西是不是你的?”我一看,這不就是我的手機(jī)麼!幸好沒被太子他們撿了去。
“是我的。”我倍感尷尬,這古代人想是沒見過手機(jī)(廢話),八成以爲(wèi)我是什麼火星人呢。
“請問您是……”
“譚徛(ji,第四聲)?!蹦俏荒贻p師伯平淡道,“姑娘覺著身子如何?”
“……好多了。多謝譚公子相救,小,小女子感激不盡?!蔽覍W(xué)著電視劇的姑娘們說道。
“不必稱呼我公子,直呼名字便可。救姑娘的是我三師弟劉雨逢。雨逢師弟消耗了不少內(nèi)力,這會兒在休息?!彼溃f話聲讓人很舒服。
“那譚兄稱呼我名字便可。我叫蕭沁唯?!?
“沁唯,人如其名。沁唯姑娘。”
“……”大哥你語文沒學(xué)好啊,真心理解不了我的意思?
“那譚某就不打擾姑娘休息了?!?
“那我也……”劉靜桓跟上譚徛的步伐,我連忙抓住他的手,纔想起古代不能隨意握手,立刻鬆開了。我躊躇了一會兒,道,“譚兄,我自幼無父無母,是蕭覽的女兒,(獨生女),但因爲(wèi)蕭良,他逼我……”
“我知道。姑娘的父親與我派頗有淵源,蕭覽將軍幫過我派大忙。所以,沁唯姑娘的事情,我們不可能不幫?!弊T徛的聲音比剛纔輕柔許多,“放心?!?
“多謝譚兄。”身上的不適感漸漸消失。不知爲(wèi)何,好像有一種神秘的力量指引我前行。我願意選擇相信他們。
——客?!?
“唯姑娘,眼下我們幫你尋找習(xí)姑娘,你若沒名沒姓在我們身邊多有不便,且你身份敏感。不妨加入蕁系派,安頓下來。待找到習(xí)墨羽姑娘後退派?!?
“是好主意,多謝。那麼——”
“來一盅上好的酒,一些招牌菜?!蔽覄傁胝f什麼,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來人一身青衫,腰間配一塊和田玉。他身旁是位素衣公子,那遠(yuǎn)若青山的眉下有黑曜石一般的眸,黑色的發(fā)用一根白簪固定,十分年輕,約17、8歲的樣子,象牙色的皮膚上點綴著一縷陽光,氣度不凡。
“姜公子看這些菜合不合胃口?”
那位姜公子處之泰然地拿起茶品了品,沒有說一句話,倒是那個話癆嘰喳個不停。
“服務(wù)員……小二,上這裡最好的菜。”
服務(wù)員?。∥业男膭×业靥鴦悠饋?,在這個時代,會說服務(wù)員的只可能是!!
說話的是一位淡藍(lán)色微卷發(fā)的女孩,那說話的神情我再熟悉不過!
“章魚?。 ?
“儀!”
(以下省略二人互掐互笑)
話癆突然不講詩了,直盯盯地看著我,身旁的素衣公子也是一愣,神色一變。
“蕭七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