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趕緊打住二人的對話，在這麼下去又要吵起來了，這倆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我從沒見過什麼——二師兄，他是誰？”

“巫巽揚師兄。”江允零解釋道，“他是三代弟子中除汐月師姐外僅有的兩個收徒弟子。比譚師兄要年長7歲。”

年長7歲……巫巽揚今年28歲，入門挺晚。

“大師兄，我認爲眼下還是等待時機爲好。這孤注一擲，萬一輸了，不止一條人命。”我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敲門聲，是章魚。她似乎很累的樣子，連步伐都有些不穩。譚徛的神色微變，輕輕搖了搖頭，“罷了。此事我不允。”他合上眸子，不再說話。

氣氛陷入了無比尷尬的境地。章魚進屋後只是怔怔地過來握住我的手，坐在石凳上，一語不發。

“你和我來。”劉雨逢打破沉默，不等反應就走出房門，我馬上追出去，這什麼情況？時運不濟嗎？早知道來這之前就該求個籤，問問吉兇好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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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我望著周圍盤旋著的電流，劉雨逢淡淡道。“空間裂痕。在這裡說話外人聽不見。蕭沁唯，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聞得“蕭沁唯”三字，我的心又是一顫，大腦開始盡全力轉動著，“你信不過譚師兄？”

“……不是。”他漆黑如墨的眸彷彿深潭，一腳不穩就會永恆地陷在裡面。“巫巽揚師兄很難在明日之前趕回來。”

“你知道？那爲什麼——”

“蕭沁唯，我或許和你一樣。”他忽然打斷話，我彷彿感覺自己的心漏了一拍，“你難道——”

“是。所以師兄纔會如臨大敵，因爲自從你我身體中的戾氣交換後，就產生了細微的變化。之後，這種變化就越來越明顯。我可以操縱戾氣，使它具象化。”

劉雨逢的話聽得我心驚膽戰，到底是我影響了他，還是他本身也有特殊屬性？

“蕭沁唯，你，能否幫我一個忙？”劉雨逢忽然開口，“如果聽取譚師兄的話，蕁系一派或許可保，但蔣佑必會使盡一切手段拉他下水。蔣佑歹毒，不會放過師兄。我只需與你的法力切合，或許就能盡數保全。”

“我幫你。”譚徛和劉雨逢都沒有退路，都只能選擇孤注一擲。相信譚徛，他有極大可能會因蔣佑受盡折磨，倒不如賭一把，用自己的力量爭得另一種可能，全力拼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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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呆在縫隙裡，沒有回去。劉雨逢繼續維持石像狀態，一語不發，一動不動地呆在空間裂縫裡。入口的封印不知道被法術擊了多少遍，但誰都沒能打開。劉雨逢向來尊敬師長，聽從他們的教誨，這次卻是下了狠心，忤逆身爲大師兄的譚徛，而且十分徹底。劉雨逢應該從來朔月的路上，或者更早之前就已經開始計劃這一切。之前所做種種不過等待時機。劉雨逢這一年到底怎麼過的，蕁系高層又隱瞞了多少事情？

“蕭沁唯。”石像突然說話，把我的思緒從九霄雲外強行拽回來，“怎麼了？”

“你或許會後悔。”他沒有看我，只是輕語。

“什麼後悔？大不了被掌門訓一頓，再關幾天禁閉，就和那令狐沖在思過崖上差不多，來個幾年。”我對他說，上學的時候被叫到辦公室的次數太多了，還怕禁閉也太……

“再說不是有你陪著麼，反正受罰的不止我一個。”我努力使自己的話聽起來輕鬆一些，劉雨逢的眸中掠過什麼東西，轉瞬即逝，以至於我都懷疑自己的眼睛。

“蕭沁唯，我……”他剛想說什麼，忽然空間結界外穿來劇烈的聲響，劉雨逢神色忽變，“過來！”

我拼命地向前跑，腳下的懸空的橋漸漸塌陷。這神馬情況啊！

劉雨逢此時的速度像閃電一樣快，貌似不到一秒就拎起我衝破了縫隙，來到隱秘結界。

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正盯著我們看，琥珀色的瞳流轉著光芒。“小子，這麼久都沒影，瘋了嗎？”

“巽揚師兄……”劉雨逢一愣，栗色長髮男子拿出酒喝了一口，“這年頭長本事了，連你大師兄都敢騙，這麼瞧不起我？”

“……”

“不僅如此，還慫恿這麼水靈的丫頭，這幾年你在幹嘛？”

“……”

“師兄好。”我僵硬地對男子說，他微微一笑，下巴上有一些鬍渣，“小師妹好。我是你二師兄，巫巽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