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宏百貨出事了。
秦陽第一時間聯繫了蘇婭。這種事情，這種時候，危機公關一定要及時處理，畢竟這種事情可比之前的新聞發佈會說明更加嚴重——至少在羣衆的立場上來看，你父母去世，家庭突然遭遇打擊，所以需要一段時間來打理、恢復，可以理解，但是你的產品出現質量問題，如果沉默，沒有第一時間表態，這是不可原諒的。
聯繫上的時候，蘇婭那邊已經得到了這個消息。
“已經派人去檢查了。我現在正在查爆料人的ip，還有人在分析曝光出來的那張圖是否有ps痕跡。”
秦陽原本想說很多，但是想想蘇婭、姜浩澤那邊肯定不會比他這個門外漢瞭解得更少。姜浩澤的性格他是清楚的。虎父無犬子，他和他父親一樣，在商業方面是極其注重信譽的。這種事情他知道怎麼處理。
還沒掛斷，蘇婭就有了消息。
“是a市的一個網吧裡發佈的。圖片有ps痕跡。就是一個用來可以製造謠言的新聞。這個人的ps技術比較高明，看上去材料準備充足，騙那些網民剛剛好。”
秦陽鬆了口氣：“是假的就好。”
這個時候，電話裡遠遠傳來另一個聲音。
“叫人去把被指認的產品重新送去質檢，最快的時間內出一份產品質量報告出來。小王，去聯繫質監局，讓他們可以的話配合我們闢個謠，表示這個質檢是假冒的。不行……我還得再想想……把我的手機拿過來。”
是姜浩澤的聲音。
他的聲音跟之前直播上的一樣，熟悉，但是又有些變化。首先，沙啞了不少，連續不斷的團團轉，加上家庭的打擊，他還能這樣堅持著卻是實屬不易。其次，成熟了不少。
以前的他，話嘮了一點，音色偏向陽光開朗。可現在的他，聲音偏向低沉，曾經的陽光開朗一去不返。
秦陽聽到他的聲音，心裡就不是滋味。
“沒別的事我先掛了，你也別太辛苦，注意自己的身體。”秦陽囑咐了幾句，匆匆掛斷。
他想來想去，現在能幫到姜浩澤的只有一個辦法——幫他借錢。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如果只是一個普通人的話，有可能威脅到各個銀行，不讓他們貸款給姜浩澤麼？”他看向旁邊幾個人。
斗篷少女持續皺著眉：“對，所以說，那個人不是普通人。”
秦陽心想你這說的不是廢話麼。
斗篷少女看向他：“我想了想，從地位上能把這些銀行全部都牽制住的，大概只有政/府機構或者……軍方。神秘調查局低調，世人不知，而且現在還在整頓階段，應該不是他們。而跟你有仇的政/府機構或者軍方，我想應該是沒有的。那麼，還有一種可能——”
秦陽也想到了斗篷少女接下來要說的一種可能。
那就是以私人的方式去威脅這些銀行的行長。且不說這些行長爬到現在這個位置，有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只要隨便指使一個鬼魂去嚇一嚇人家，就像對付他那樣，拿親友做個威脅，還怕威脅不成麼？
他們縱然是想幫尚宏百貨一把，可姜家終究只是外人，比不過自己的親人好友重要。
“所以，基本可以斷定，這次攻擊的那個人，應該還是那個陰陽師。昨天那些交通事故發生時候，你說那些車的剎車全部失靈，應該也是他搞的鬼。”
秦陽越想越心寒。
“可惡！”他攥緊拳頭，狠狠地砸在了牀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
歸塵的臉色也很難看。他平時就板著臉，正常人看到這張臉大概都會覺得他是討債公司的打手，而現在，這麼一個神秘的陰陽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陰間的規矩，時而提前結束一些陽壽未盡之人的生命，時而把一些魂魄收走不知所蹤，時而操縱惡鬼作惡。
而他竟然到現在都還沒發現那個陰陽師的下落。
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這一點——連鬼差都發現不了他的蹤跡。
裴青歪著頭，突然開口：“那個陰陽師爲什麼要這麼做啊？秦家有過什麼仇人嗎？還是說，秦大師，你做過什麼阻礙到那人的事？”
“我怎麼知道？我家一直都在離山隱居，從我爺爺那一輩纔出來溜達。真要有什麼世仇，他們也沒告訴過我。只可能是我打斷了他幹什麼事吧。”
“那是什麼事呢？”
“我怎麼知道。”秦陽忿忿，“該死的……裴青，你們茅山這些年發展，光是壟斷符紙行業應該賺了不少吧，借我一點唄？先應個急。”
一提到錢，裴青就瞪大了眼睛。
“這個我沒辦法幫你。茅山的財政我這種人怎麼可能能說動。你跟我師傅去商量，他要是能幫你說一說的話，或許還有點可能。”
秦陽直接就往向立農那邊發消息。
雖然借錢這種事情，他向來是很不好意思去開口的。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
爲了姜浩澤，也是出於他的內疚，無論如何，他都要幫姜浩澤度過這次難關。
可是，向立農很快就回復了他。
錢可以借，但是，他們茅山雖然有所盈利，但那些盈利用在日常開銷等方面，剩下的並不多了。也只能拿出幾十萬人民幣出來。
離那個兩億美元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還有誰可以借的？”他喃喃。
金靜說道：“那什麼……我家有幾萬塊錢，你要不要……”
斗篷少女也開口：“我可以幫你向神秘調查局申請。上次蘇婭出事，神秘調查局還虧欠你們一個情。或許能借出一部分國家的資金出來。”
秦陽的眼睛突然亮了：“你怎麼不早說。”
同時，他也看向金靜：“你就算了。說實話，我也不怎麼想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萬一那個陰陽師又針對你下手了，我對不起的人就更多了。”
金靜一挺胸，背老直了：“我可是警察，我怕什麼。”
“你不怕，你爸難道也不怕麼。”秦陽一句話就把她堵了回去，“不光這樣。裴青，還有護身符麼？再給她一個。平時都帶上。”